文/南山姬 图/网络 365/105
“你和我好好唱一辈子戏好不好?”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01-
月光清冷,洒进窗户,墙角有一台老式留声机,那是陶家祖上传下来的物件,而此时,吱吱呀呀播放着的正是一出《牡丹亭》。
陶木桃闭目窝在木藤躺椅上,摇摇欲坠,似睡非睡。
近日她总梦见自己穿着紫色宫装,笔尖朱砂赤红,点在一个木偶的眉心,点出一个好看的花钿印记。
而她却看不清那人偶的脸,每次她想努力看清那人的时候,灵台俶尔清明,梦中一切烟消云散。
陶爷爷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孙女呆若木鸡的样子,留声机还在咿咿呀呀地唱。
他走过去关了老物件,看着发呆的孙女,叹了口气。
“爷爷,你说古代有女戏子吗?”
陶木桃有些疑惑,她原本不想问出这个问题的。
“有的,但是并无好下场。”
陶木桃面露惊色,她不大研究这些,被爷爷的话唬住了。
“哈哈哈,走,爷爷带你吃茶去。”
陶爷爷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哈哈大笑。
-02-
陶木桃最喜欢跟着爷爷去市中心的“木槿茶舍”吃茶。
许是爷爷与老板白木槿有些许交情,他们去木槿茶舍,无论何时都能吃到热茶。
陶木桃还记得小时候去茶舍的时候,那里只有白木槿一人,而且茶舍也没有名字,只一块木板。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翩翩公子,也是和白木槿一样温润如玉,听白木槿讲,他是叫林兰芝。
而后茶舍也有了名字,遒劲硬朗的“木槿茶舍”挂在那里,倒也有模有样。
她是不大计较这些的,只是她跟着爷爷喝过那么多的茶,只有白木槿的茶让她舒心。
果不其然,她和爷爷赶上最后一班公交,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周围的店铺早都已经打烊,他们却很容易就进了木槿茶舍。
因为爷爷竟然有钥匙。
内室茶香袅袅,烟雾缥缈,她拈起一盏茶轻轻嗅了嗅,“木槿哥哥,这里面加了远志和菖蒲吗?”
“木桃还是这么厉害啊,你嗅觉这么厉害,不当警犬实在是可惜啦!”
白木槿揉了揉陶木桃的脑袋,笑容可掬,明润舒朗,可是她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揶揄。
“警犬……”
她还没说完,却是一歪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