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逆流走在路上,别扭地扯了扯不合身的黑色大衣。环顾着周围,来往都是身着黑装的路人。像是去参加葬礼一样面目严肃,阴沉着脸。又像是恐怖故事暗黑的前奏,压抑着脆弱的神经,让人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
她赶紧转个了身跟着前面的人往上坡走着,只希望不要太显眼。
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有人在她身后说:“你怎么在这啊?”
与此同时,转头的瞬间,一个人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一扭头就看见彭钊身着黑色西装站在她身后,咧着嘴笑了笑。挑了挑眉示意她往身后看。
她再转回了头,一个高大熟悉的背影占据了她的视线。一时之间心中翻江倒海,尴尬,欢喜,失落的情绪泛上了心上。
她没等彭钊唤他回头,就转身跑开了,没有看见身后克制沸腾的眼神。
末世来了。
在她逃跑的第二天,无意间开启了手镯的隐藏空间后。
在满目废墟,危险重重的末世,因为手镯有空间的功能,她和其他两个小伙伴就靠着手镯里的粮食东躲西藏,存活了一个月。活到了末世结束的那一天。
她和她的伙伴根本没有细想末世结束为何如此之快?也没人说导致末世的病毒是什么?谁结束了末世?
她只知道不用惶惶不安,担惊受怕地睡在潮湿黑暗的地下,等待第二天的到来,也许就死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她全然忘了人心的险恶,在她放下防备的时候,昔日友好的伙伴微笑着,却狠狠刺了她一刀。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睁着眼,看着他们言笑晏晏地转身离开。她才知道末世的笑容都是有毒的糖果,华丽漂亮的外衣下是黑色肮脏的病毒。
男人站在碧绿的水中,闭着眼,拿着手镯感应着气息。渐渐的,白色花纹的手镯溢出黑色的雾团,笼罩在了整个湖面。
浓浓的黑色的气似无声的细线分解了周围的活物,一丝丝的惨叫都还没爬出喉咙,活生生的身体就像撕碎的纸质一样轻飘飘地落入了水中,没有泛起一丝的涟漪。
“她去哪了?怎么找不到了?”男人睁开了双眼,茫然道。
“她去哪了?”男人问向跪爬在地上的人,神情平静的像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不...不...不知道。”颤抖的尾音,胆怯的眼神,卑微的像个渺小卑贱的动物。
“你们把她杀了,对吧,拿着她的手镯来到了这,妄想瞒天过海得到悬赏金。”
男人娓娓道来,每说一句话,黑色的云雾就变成无形的刀刃绞杀着男人脚边的人。飞溅的液体,分解的残肢,狰狞的表情。一一凝固在了空中,像无重量的空气,落入了死寂的湖水。
“你在哪?”男人目光紧紧地看着手中莹白精致的手镯,青色的脸,惨白的嘴唇不自然地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不要怕,我待会来找你,不要再乱跑了。”
她面色苍白,生无可恋地坐在急速飞驰的火车。
那火车其实更像是过山车,翻山越岭,跌宕起伏,晃得人头晕目眩。整个车厢零零散散地坐着三个人,但里面的氛围却热闹非凡。
“啊啊啊啊啊!我这是第一次坐像过山车的火车,太爽了。我的妈啊!”她身旁的一个小孩,兴奋地尖叫着。刺耳的高分贝不断刺激着因晕车和剧痛而直犯恶心的她。
“别吵了,死小孩,你没看到她都虚弱的快没命了吗?”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不满地打断男孩的放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