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汹涌,我推开了你

2018-04-07 18:34:07 作者:更新未来

有些美好,接近时不自知,失去时,无可奈何。千千万万的人中,错过的遗憾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有个你。

我叫舒阮,刚上大一时,每天都好像一个孤独患者一样,愁容满面,被问时 总会说是不喜欢这个三线城市。世上不计其数的话,总有一句你可以对号入座。有人说,恋上一座城是因为那城里有你爱的人。我有个喜欢六年之久的人,如今不在一座城。我们曾经那似有似无的暧昧,在长长的时间轴下,在那不曾见面的跨越后,早已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可我总是执念于那段对话。

我:“如果这是大学,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孟辰:“会,肯定会。”

太小的年龄,当真的自己。

我努力变成更好的人,自己计算机弱到爆,刚好加的社团的一个学长说他暑假自己一个人在家,愿意免费教我。那时年少,不知有些愿意是用真心捧出来的,我以为,你的愿意,就是恰好有意。

暑假的一天下午,天蓝蓝的,晴空万里,可不时有阵阵夏风吹过,带着几片云彩,仿佛预示着什么事。

我开门准备回去,学长在身后送我,那门开抬头的一瞬,我撞上对门那人恰好的扭头,之后,我感觉到脸颊发热,心跳失去了原有的规律。我盯着那人墨黑的眼,那人对我微微一怔,随即关门不见。我身后的人明显感到我突然的变化:“是他吧?”我扭头苦笑:“李廷学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们原来是邻居。”他语气有丝不满:“别叫我学长,听着怪生分的,是领居,但不熟,他比我们高一届,不是吗?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言简意赅:“以前上过同一个英语辅导班,所以……”

那一夜,我失眠了。很复杂的内心,高兴我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难过那人对我只是那样的冷漠。可是,只是能看到,就好像一道光一样,照亮了我那时的人生。

之后,我每天都学着之前在寝室里看到的化妆的样子,笨拙地修饰自己 甚至还学着穿裙子。微风拂过站在街口的我,那丝丝柔柔的发随风飞舞,看着孟辰不可思议的眼光,我心里像是有场盛大的烟花,“嘭”的一下,漫天炫目,五彩缤纷。

那个时候,我以为不管是什么,只有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可是,爱情,错的时间中认定的人,注定是你不得的梦魇。

我故意在李廷家门口辗转,那看似的偶然都是精心设计。和孟辰不咸不淡地聊天,谈天谈地,聊东聊西,只是不谈昨日,不聊爱情。在他心里,那段话,只是一种敷衍。我以为眼前人是心上人,也差点错过了对的人。

在我荒唐的青春时光中,我那些为了接近孟辰所做的拙劣的小把戏,都有李廷的配合,他总是看穿一切,又毫不言语。

街口处总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息。那转瞬即逝的尘与土,是否见证了那段回忆。

我和李廷一次出门后回去,刚好在街口看到孟辰,他像我打招呼,我激动的直往他奔去。下一秒,被突然圈进一个怀抱,然后耳边有呼啸而过的声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口鼻中的味道很好闻,栀子清香,青春味道。他没等我站稳就松开:“小心点!”说完便面无表情地走了。我对此始料未及,但在我跟孟辰胡乱扯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看他的反应,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后来,孟辰走了,我很是伤情。都是在他做饭的时候坐在旁边望着窗户外的那扇门,期望门一开,那人便在我眉间心上。我望着那座房,像是看着某个人。李廷从不过多的劝我,只是陪着我望着,有时候一杯水,有时候一碗粥,清淡幽香,好像岁月,润物细无声。

我们就这样过着,有时候我做饭有时候他做饭,到了晚上,繁星满天,他送我回去,并肩而立,他沉默的好像一堵墙,却让人莫名安心。

开学后,我们的接触不再那么频繁,只是总是遇见,在嘈杂的餐厅,在落日余晖的操场。唯一一次我去找他,是在计算机二级通过时,正值放学,人好多,可我一眼就看到了那鹤立鸡群的高高帅帅的他,原来他很帅,只是我从未仔细看过。走了一会,他才看见小小的我朝他招手,他满眼带笑,长腿向这迈,我不待他走近,就扑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兴奋地像只喜鹊:“我过了,我过了,开心……”我没这么对他这么说过话,小小的得意中带着撒娇。他摸摸我的头,也许是错觉,那是一种宠溺的笑:“行,没让我失望。”我像个献宝的孩子,手还不自觉紧紧拉着他的胳膊:“走,姐请你吃饭去,吃什么随便点,姐今天高兴!”他还是笑着:“姐?我可是比你大,走吧,带你吃好吃的。”说完就抽出他的胳膊,我反应过来,一阵窘迫,脸都热了,哪曾想,他突然包住我的手,原来,那个对你十指相扣你还没拒绝的人,是你不承认的喜欢人。

那晚我喝了酒,第一次喝酒,只知道往嘴里灌,之后的事一概不知。醒来后,就是室友们争先恐后的八卦问题,问背我回来的那个男的怎么那么帅,为什么对我那么无微不至,看那眼神就知道我们俩苟且着……

我不记得那晚后来的事,只有一种感觉,脚下腾空,感觉在风中飘荡,身下有厚重踏实的暖意,然后我很沉醉,沉醉不知归路。

我们两个的每次接触都是因我有事,每次的再见都是他稳重老练的帮我解决后的重复语。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不善言辞却总是让人我很窝心的人 。我知道自己的喜欢在转移对象,在慢慢发酵。可我不敢对他说,我怕他觉的我的喜欢不真心,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就这样,我们都在消费那有限的缘分,而不自知。

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我被强拉着去跑800米,我没和他说,想让自己像以前一样,不依赖任何人,尤其是他。

我其实体质不太好,第一圈时就有些眼冒金星,但我脾气倔,还争强好胜,总感觉参加了就一定要拿第一。就拼了命的跑,到第三圈时我嘴里有种血腥的味道不断蔓延,耳朵嗡嗡地响,终于,我第一个到,然在颓然倒地被一股力量撑了起来,语气有些僵硬:“刚跑完,不能坐!”周边一阵暧昧的欢呼,我当时刚跑完,脸上一片猩红,刚好掩饰我更热的脸。他一直半拉半揽着我,我稍稍歇会后,就试图挣脱,可他的手丝毫不为所动。我悻悻地仰视他一眼,碰上他刚好低下的头,他眼底一片冷意:“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之前可是什么事都给我说的。”我别过头:“哎呀!我老是找你,你那帮小迷妹的眼神都把我千刀万剐了,我可不敢了。”他继续那个姿势,丝毫不管别人注视的目光:“舒阮,我喜欢你,咱们在一起吧,别老是一个人扛着,以后有我呢!”我突的鼻头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手默默伸过去,他紧紧地拉着我。相顾无言,共生欢喜。

我变得更开朗了,因为他太沉默寡言,我们在一起总是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哎呀,我给你说啊……”他目不转睛看着我,理理我鬓角的碎发。我拉着他的手,目露凶光:“你好好听着……”他好笑的看着我:“好好好,听着那”。我猛地一瞪眼:“我刚才说到哪了?”他没好气地说:“你室友……”我拍着他,手舞足蹈。我在闹,他在笑。每次去吃饭,他总是固执地把鱼眼挑给我:“吃吧,对眼睛好,我老家有说法,鱼眼要给老婆吃……”我斜了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也不是没有吵过架,那次我室友用我的手机看了部耽美小说,刚好翻到“滚床单”的情节,那厮把手机给我了,我在等他时闲来无事就翻开想看几眼,刚看到激烈处,李大人在我毫不知情下就走来了。手上一空,他仗着身高,用一个手抵着我的头,我所有的挣扎都被画地为牢。他扫了几眼,原本带笑的脸霎时变得铁青。腿长的人要想走,用跑都追不上。我在他身后一路狂奔,好不容易等他走慢了,我赶紧走上去:“不是我看的,我只是好奇,瞄了几眼,别生气了,我错了。”他面色稍缓和,一口严肃:“你记得,下不为例。”然后自己一个人走着,也不管我。我自知理亏,低声下气了好几天。不过还是高兴,有一个人,他知对错,明正道,在帮你成为远离‘低俗’的更好的人。

或许是所有的美好都注定是短暂的,亦或是和在乎的人在一起的时光是不够的。转眼就到了他毕业的那年,他顺利拿到了名校的研究生的通知书,而我因为种种原因,在一年后没能过去陪他。在我考研落榜后,我偷偷去看过他一次,远远的,他气质更为出众,一种成熟稳重的气息隔着层层人群对我扑面而来。他身边走来个女生,面带娇羞,拿着个纸封之类的东西,他自觉的与那个女孩隔开些距离,然后寥寥几句,转身离去。我看上的人,真好,只是,我不好。

那次之后,我就与他断了联系,我知道他会越来越好,有更高的平台,之后,我们会有更多的隔阂,那些隔阂会把我们变为勉为其难。与其这样 不如悄无声息的结束。

我在不知名的地方过着平淡的生活,听说他在找我,费尽心血地打探我的蛛丝马迹。只是,我不会让你知道,因为你会有更好的人。我承认我自私,我不问一句你的意见就判了我们死刑,可最后结果也还是这样,你是天之骄子,我是芸芸众生。那些看不见的天差地别,会把我们隔到万重山海。

后来,我在那不知名的地方一路奋斗,终于感到与他有并肩的资格了。想联系他,就故意让身旁人告诉他我的小心我。然后,等来的是他已在我曾在的小城结婚,还是新婚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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