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特例,当我们艳羡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在执着了。你躲避的语言,你娇羞的面孔,你欲言又止的话语。这一切都在证明着你的失落与失败。一段漫长的情感,不过是:
伪装的繁华。肆意的谎言。虚伪的徒劳。频繁的错意。尴尬的敏感。孤僻的死去。
正如一个更老的老人,我问他:“是勇气吗?”
“不,是认命。”
“不改变吗?”
“当然改了。”
“那又有什么担忧的呢?”
“因为你判断的永远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
但是,我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与反抗精神:“命运,我他妈凭什么要冲着你微笑呢?”
“你这是勇气?”老人问我。
“不,我这是懦弱。”
所以,我重新踏上了一列火车。我重新离开了冰窟,这重新也像往常一样。在颠簸中,呼吸变得浑浊,感觉像是溺水。邻座在刮胡子。我被惊醒,感觉肚子在胀痛。脑中炸响,刺透了整个灰暗的房间。
窗外天上的云被烧得红得可怖,楼下人们的交谈声此起披伏,间或有几声猫叫与狗叫。几只孤鸟在空中盘旋,忽然一阵雷声,窗外一阵混乱。雨接踵而至,势头颇大。肚子饥叫了几声。
环顾四周,我落在了那不足15平米的出租屋里,房间静得可以听见尘埃在飞。我艰难地站起身,腰酸痛的要命。我靠在灰色的墙上,嘴角挂着我一贯诡异的微笑。这笑声越来越大,和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竟然笑出了眼泪。
这时一声电话铃惊散了周遭的一切毒气。我看着这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手机与这铃声,等到铃声停止,手机屏幕熄灭。我知道这是老妇人的电话。事情可能又是一次争吵。我勒令它赶快熄灭。我重回了雾霭中,靠着墙,痴呆得盯着那雨,想看清楚它是究竟有几条,有几段,有几滴。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确证了我并没有在火车上,事实上,我根本没有走。这是十足的讽刺。这仅仅是我的一个中规中矩的梦而已。
这是深夜4点了,我感到浑身麻木。任何选择的最后都会分不清他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以及他是否是我,我是否是他。
一切都僵硬了。无法宣告最终谁会走到哪里?自筑围墙与城堡,自己走进去,然后又想一走了之。我们都在徘徊,仅此而已。
城如加缪所说:“我们正陷身在矛盾里。一整个世代的人都无法呼吸,活在一直淹到脖子上的矛盾中,一滴发泄的眼泪都没有。这个不只是没有解决办法,它甚至不算是个问题。”
“你们这一代人啊!”一个更老的妇人对我说道,语气哀怨而强势。
“哪一代人,你告诉我,不一样呢?”我回道,语气笃定而坚毅,“不过是忘不了,等不到,走不掉,逃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