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下他,独自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标签,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对着橱窗努力堆出一个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回身走到我老弟的面前,蹲下了身子,轻轻地跟他说道:“宝宝乖,那个东西不好玩,你看那个小点的车也不错,还便宜,才20多,还能用手推着玩,你看多好玩啊。”
5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纸条不是齐辰写的,而是齐雪写的,也怪我当时太过于激动,居然没仔细看字迹,那歪歪扭扭的狗爬字,我居然也能当了真。
当我兴师动众地准备找齐雪算账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一叉腰,训起我来了,说我俩太磨叽。这都多长时间了,她看着都着急,她说我俩还不如她班上的小同学,喜欢就是喜欢,敢爱敢恨的。
我不知道齐雪那一天,究竟对我用了多少她们小学一年级班上的案例。我只知道我听得晕晕乎乎的,心里居然还对齐雪的话表示了肯定,觉得很有道理,甚至对她千恩百谢的,等我回到了家,我才反应了过来。
等会儿,我居然被一个七岁的小姑娘给忽悠瘸了。
当我把这个事情告诉齐辰以后,没想到齐辰哈哈一笑,说我这是,“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
而齐雪的话更加直接——“谁让你撞树上了?”
什么树?我啥时撞了?
等我明白过来,跟齐雪大声吵吵,说“你才是猪”时,我才发现我是真的说不过她。
当齐辰闻声过来,我正委屈个脸,指着齐雪,用着哭腔告状,“她欺负我。”
而齐辰则使劲摸了摸我的头,笑哈哈地跟我说:“你跟孩子置什么气,等回头,我再收拾她,乖啊。”
说完,他对着齐雪使劲点了点,而齐雪则不服气地冲我直吐舌头。
齐辰很暖,也很撩。
我记得,有一次,他去青岛开研讨会,他给我发微信,跟我说:“这里有点冷,但是海边很美,我想去。”
我回他说:“那你去看呗。”
结果他跟我说道:“没你在,不好,下次带你来,牵着你一起去。”
还有一次,他在值班,我跟他说:“我想喝奶茶了。”他应了一声,然后叫了外卖,结果当小哥带着疑惑的脸问我“你确定叫林大壮”的时候,我黑着脸直点头。
我问齐辰:“你是不是搞我?”没想到他却哈哈一笑,跟我说:“叔叔阿姨不在家,就你和你弟在,不安全,叫个男生名字,霸气点,安全。”
每每想到此,我心里都会充满了甜蜜,有时看到他给我发的微信,暖到我心头的时候,我都会抱着我老弟,跟他说:“你可真是小锦鲤,都说不打弟弟的姐姐不是好姐姐,可我真的舍不得打你。”
然后看着他似懂非懂,嚷着要吃糖的样子,放声狂笑。
可立下了Flag,总是要还的。
难得父母不在家,齐雪也没来,待我放好《熊出没》,安排好我家那个小锦鲤,锁上门,鼓足勇气,勾着齐辰的腰准备来个浪漫的KISS时,那个熊孩子居然直接过来“咣咣”地拍门,不是要上厕所,就是网络卡了,结果一来二去,我彻底没了兴致。
等到齐辰安慰我没事的时候,我无比认真地盯着我家小祖宗,“林含宇,你丫故意的吧。”
结果他居然冲着我傻乎乎的一乐,还拍了我一巴掌。
嘿,我这暴脾气,差点没破了戒。
看我真生气了,小锦鲤便又化身贴心暖男,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姐乖,不哭啊。”
惹得我哭笑不得的。
6
2018年,过年的时候,我偷偷地跟我家小锦鲤许愿,说:“你不是想要那个遥控赛车吗?只要你能让齐辰跟我求婚,别说遥控的了,真车我都给你买。”
结果,过完年没几天,当我齐辰约我吃饭,我无意间跟他说我想结婚的时候,齐辰突然抬起头,跟我说:“好呀。”
我问他:“哪天。”
他说:“你定。”
我说:“那明天。”
他笑了笑,用手在兜里使劲摸了摸,然后慢吞吞地走到我跟前,掏出了一枚戒指,跟我说:“好,明天就明天,咱家的事情都你定,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没有事先安排,没有鲜花,也没有起哄的,齐辰就这样单膝跪地,向我求起了婚。
齐辰说,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可是工作忙,没有时间刻意安排浪漫,所以只能天天揣着,等到一个好的时机,再向我求婚。
我问他:“那要是一直没有好的时机呢?”
“那我就等,反正你是我的,你永远也跑不了。”
齐辰说这话的时候,还跪在地上,他抬着头,眼眸里透着光亮,修长的脖子高高地扬起,露出清晰分明的锁骨。
望着他那份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硬生生地憋住了想要把他扔到床上,大战八百回合的冲动,收下了那份戒指,说了一声:“我愿意。”
回家的时候,不知道为何,齐辰突然说道:“过两天,我要去寺庙里还愿,我前两天在庙里求姻缘,让菩萨保佑我能求婚成功,这种事情一定要还的,不然下次就不灵了。”
听完后,我哈哈一笑,然后突然愣了一下,打了一个寒颤。
齐辰问我怎么了。
我勉强了笑了笑,说没事,等我回到家后,我急冲冲地跑到我弟的房间,一把搂住他,不顾我妈在那喊“别给他吃糖”的警告,我硬是给他扒了一个糖塞到他的嘴里,然后口中喃喃说道:“老弟啊,多给你姐点时间啊,保佑你姐和你姐夫发大财啊,保时捷我可买不起啊,这可咋还愿啊。”
婚礼定在了今年的七月十八,六月初六。
婚礼的前几天,齐辰问我:“你可别拦门太狠啊,我那些朋友说了,那天他们带工具来,你要是不开门,他们就把门拆了,等你入了轿,他们再给安上。”
对此,我盈盈一笑,不置可否。
结果,到了婚礼的那一天,我履行了我的诺言,我的伴娘团们没有一个堵门的,可是齐辰和他的伴郎们就是进不来。
齐辰急得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直求我弟,“求你了,拦了半个多小时了,姐夫给你红包,好不好?”末了,他还扭过头去,换了个神色,“齐雪,你到底谁家的,怎么跟着弟弟一起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