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朋友给我设计了一场恋爱
“最性感的情趣内衣、最浪漫的情侣酒店、最软的床、最诱惑的香氛……”
我把东西一件一件往行李箱里塞,惠子坐在一旁,微微颤抖的手指夹着烟,大红色的呢绒风衣敞开,被黑丝勾勒出线条的双腿搭在沙发上,“收拾好了吗?好了就出发。”
最骚的情趣内衣
昨天晚上,我在马路边的夜宵摊子吃牛杂。从小我妈告诉我,不要吃马路边的东西,马路边的东西不卫生,我没听她的。
我才吃了第一口,惠子就从我侧面窜出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碗,我以为她饿了,把碗往她嘴边推了推,“呕……”牛杂变成了人杂。
我妈是对的,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爱情上,她总是对的。但是我妈从来没告诉我,怎么处理一个醉酒后吐在我碗里还躺在我怀里的女人。但是我妈告诉过我,如果有任何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事,那么就不要处理。
于是,我决定好好处理。
我把牛杂的钱付了,扶着惠子沿着马路走,她嘴里一直念叨着:“惠子……惠子……”
才走了两步,惠子扶着树又是一通疯狂输出,看得出来,她晚上吃得不错。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把人姑娘约出去喝醉了就不管了,这样多危险,还好是遇上我,这要是遇上别人那还得了?!
当然,遇上我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把惠子带回家,把她的外套和高跟鞋脱了,给她盖上被子,我把外套脱了睡在另一边。她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精味,这让我难以入睡,更要命的是不久之后,我敏锐的嗅觉居然从这样厚重的酒精味中嗅到了一丝她的体香。
接着,这股体香像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完全盖过酒精味,将我包围。我轻轻地往她身边挪,我的手离她越来越近,她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主动靠近我。我的鼻尖已经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她呼出的气像一根羽毛……
“你硬了。”黑暗中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声音。我从床上弹起来打开床头灯,惠子睁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我撑起的小帐篷。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几秒钟后我捂着裆部大喊:“流氓!”
惠子把头转过去,“大冬天的站着不冷吗?”
我哆哆嗦嗦钻进被窝,“你叫什么名字?”
惠子:“忘记了?”
我:“这也能忘?”
惠子:“有什么是不能忘的吗?”
我:“那我就叫你惠子吧,你喝醉酒的时候一直念叨着。”
惠子:“行,你叫什么?”
我:“我叫专一。”
惠子:“狗屁,就你这德性,专三千还差不多。”
这句话像个深水炸弹潜进我身体里,它穿过喉咙,通过食道,在胃中央炸开,表面毫发无损,里面肝胆俱碎。
我:“那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反正惠子也不是你的真名。”
惠子下床起来把外套披上,“我想去寄个慢递。”
呵,慢递?又是骗文艺小青年钱的玩意儿,在巷子里租个阴森森的角落,去郊区捡几块烂木头当艺术品,放几本只有封面的泡沫书,答应十年后给你寄回来,明天就倒闭了。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全城唯一一个慢递原先开在我楼下,老板就是我发小,二百。
二百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人,小学贩辣条卖,别人的书包里背的都是课本,他的书包里背的全是辣条,课间卖两毛钱一根,两块五一包的辣条卖五块,利润率百分之百。
初中贩烟,不论包论根卖,多少被山鸡哥和浩南哥洗脑的准古惑仔,饥肠辘辘省下早餐钱,只为了从二百手里接过一根烟,点上,呛得头发昏,眼湿润。一包烟20块,他能卖30,利润率百分之五十。
最骚的情趣内衣
高中贩充电宝,学校住宿不让充电,于是充电宝成了必备之物。二百囤了一批,正准备卖,网购忽然风靡了整个校园。在各位老同学的支持下,只亏了600块。
大学,二百用自己从小到大经商挣的1600元和父母资助的30000元,开了这个慢递店。
二百说:“这个世界物极必反,当所有做快递的都追求快的时候,我就要追求慢,极致的慢,我要做慢递。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我的客户收到来自十年前的自己寄来的快递会激动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