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艺之路到底无疾而终。
不过后来倒是发现幼白在舞艺上有些天赋。姿容绝色,身形曼妙,随便一舞动,就是一副画了。
那日“藕花深处”的歌舞比试,幼白瞧着热闹也去玩了一把。堂上女子红纱轻掩踝缀铃铛,灵动娇俏,眼尾眉梢轻吊,朱唇欲启还笑,似花间妖魅,醉了在这芬芳。
铃铛一舞惊艳满城,闹得半月痴醉喧嚣。
也是在那日,江予鲫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这平日憨傻的丫头,到底是只狐妖。
还是狐族最好看的妖。
后来江予鲫再也不肯让她在外面跳舞了。
他只忽悠“男子不喜这般招摇的”。
幼白痴痴傻傻信得不行,还笑说那便只舞与你看好了。
院中海棠正盛,少女一袭红色舞衣,热烈如火,眸光流转间,不知又惊艳了谁家少年郎。
3
幼白在王府已经三月有余,她天性烂漫不拘小节,上下倒是十分熟络起来。
说来不管什么玩意,幼白总喜欢让人做成狐狸样子。想想这王府里随处可见的狐狸风铃,每次端上来的狐狸状甜点,他书房里横七竖八胡乱贴着的狐狸画像...简直要成了狐狸窝了。
偏偏王府上下都宠着这只小狐狸,尤其是那个十七,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却是为了幼白多次间接顶撞他...想起都来气。
过几日就是长明城一年一度的灯会,王府上下也是好生和气热闹。
幼白缠着府里手巧的丫鬟学做狐狸灯。
她手笨,但学的很是认真,做了好几天到底折腾出个像样的。
她拎着狐狸灯去找江予鲫炫耀去,江予鲫笑她幼稚,“你这小狐狸心思可真多。”
幼白吐吐舌头,不屑道:“哼,你这条臭鲫鱼,你会做花灯吗?连府里小丫鬟都不如。”
三天后江予鲫高傲地甩了个丑兮兮的大鱼灯在她面前。
见惯了大场面素来稳重的老管家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4
闲逸城的灯会惯常热闹,繁灯初升,车水马龙。街上的摊贩杂铺也是分外活跃,个个别出心裁巧取目光。
往年的灯会倒也大同,江予鲫早厌了,只是今年瞧这小狐狸活蹦乱跳没见过世面那样儿,心中没有来的也生出几分欢喜。
那袭素净白衫在前面不远乱窜,又时不时转头寻他。她于人海中望向他的那道眸光,明媚得不像话。
“大鱼大鱼,快过来呀,给钱呢!”
...如果不是为了要钱的话...
不过一会儿小狐狸又窜向别处去了,瞧着是在猜灯谜。
“各位请猜...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
幼白思忖一会儿,立马跳起来喊:“雪花雪花!是雪花!”
江予鲫刚走过去就见她咋咋呼呼的。
“这位姑娘已答对了两题,再猜中一题这盏花灯就是姑娘的了。”
幼白迫不及待,“下一题呢下一题呢?”
“听好...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是为何物?”
“解落...二月花...”幼白咬着手指想了半天没点主意,央求着看向江予鲫,“大鱼...”
江予鲫失笑,曲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是...”
“是风。”清朗的男声打断了他。
幼白看向来人,眼前一亮,“炎灼哥哥!”
出题的老先生有些犹豫的看向他,“这位公子答对了,那...”
“算她的。”绯衣男子笑着摸摸幼白的头。
江予鲫直直地看着这满面骚气的绯衣男子和他那不安分的手,面色阴沉。
幼白接过花灯,才向一旁的江予鲫介绍,“大鱼,这是我炎灼哥哥,我们狐族第一骚包。”
“臭丫头,好好讲话。”炎灼伸手就是一记爆栗。
幼白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哥,这是我在人间认识的朋友,江予鲫,鼎鼎大名的安王殿下。”
“......”
两人对望,目光里尽是审视。
“咳咳,安王,久仰大名。”
炎灼稍作问候便匆忙走了,说是约了哪家姑娘逛灯会。只叫他们有空可去城南的桃花坞寻他。
真是见色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