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朋友是一位漂亮的阿姨，经常听妈妈提起这个朋友离异带一个女儿也已经成人。这天来我家做客，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让我单独陪她。
妈妈的朋友主动来我家，让我意外收获两只大白兔
1
林振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出轨，更没有想过揭穿此事的机缘，竟然是一桩杀人案。
同样一脸震惊的还有他的母亲杨素萍。
其时因为疫情原因还没返校的林振轩正在厨房帮母亲摘菜，母子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妈妈开始询问他有没有交女朋友，他在想要不要坦白自己的姐弟恋，客厅里妈妈的手机就响了。
因为声音很大，所以林振轩几乎是跑着出去帮她取的手机。
不知道电话那边具体怎么说的，总之，他看到妈妈手里的锅铲慢慢放下了，表情开始变得复杂，好像注入了太多信息，又好像被抽走了灵魂。
“怎么了？”林振轩感觉到事情不妙。出于安全考虑，他先把燃气灶关掉，然后扶住了看起来渐渐瘫软的母亲的肩膀。他办事一向是这么妥帖。
“警察说，你爸杀人了。”杨素萍的声音有一丝不真实的颤抖。（推荐: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全文免费阅读）
林振轩感觉自己听懂了，又好像没真的听明白：“我爸他怎么了？”
“他们说，有一个女人死了，是他的情妇。”她的眼泪开始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他们，他们怀疑是他杀了她。”
林振轩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像一堵墙压在面前，上面还有长长的矛，随时能把自己刺穿。但事情既然来了，就得解决。情绪在紧急时刻往往都无用。
驱车赶往警局，一路上母子两个都无话。
“你们最多有半个小时和他交流，最好是劝他说实话，别抱侥幸心理。”领他们进去的警察这么讲。
父亲就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严格的被玻璃或者栏杆隔开，只不过一只手被手铐锁在桌腿上。
大概由于手铐的原因，也或者真的年纪有些大了，他人佝偻着，非常狼狈。
杨素萍坐下以后，两边持续了长达几十秒的沉默。一个是由于愧疚，一个是由于无措。
“不管那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林振轩不想让母亲再彷徨下去了，打破了僵局，“但杀人肯定不是你做的，对吗？”
旁边的警察盯了他一眼，提醒他不要做这种脱罪引导。这不能怪警察，毕竟面对任何有嫌疑的人，他们要做的都是竭尽所能挖掘出能破案的信息。
“不是。”父亲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很坚定，“真的不是。云云她又没做什么伤……伤害我的事情，我没理由杀她。”
是在伤天害理的第二个字打住了吗？林振轩忍不住这样想。但他没问出口。
“那你能不能把整件事，完整地告诉我？”
他决定先解决人命，再解决人情。
2
林国华来到苏云家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通常来讲，他打开门的时候苏云都会愉快地从房间里扑出来迎接他。今天没有。自从去年离职以后，她一直没找工作，全靠林国华的奖金和灰色收入度日。所以大早上的，她不会出门。
林国华扫了一眼客厅，挺整洁，一个外卖盒都没有。她还没吃早饭吗，又或者还没起来？
“云云，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这样喊着，走进了卧室。
一进去，他就觉得不对。
不光光是因为苏云还穿着昨天分开时候的睡衣，戴着眼罩，连躺的姿势都和昨天早上几乎一样，还因为那种气息——虽然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没发臭，但仍然不同于往常的、死人的气息。
林国华摸了摸她的脸，已经冰冷了。手悬在她的口鼻处，良久也感觉不到任何呼吸。
他缓缓摘下她的眼罩，发现眼罩下有一圈紫红色的痕迹。他想要拨开她的眼睛看一看，但他不敢。
就这样坐在旁边的地板上沉默了良久，林国华掏出手机来报了警。
“瞳孔中等程度浑浊，尸斑完全固定，尸僵开始缓解。”法医讲的这些他通通听不懂，但下一句他听懂了，“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24—30个小时左右。”
“不可能，当时我明明就在她旁边！”林国华脱口而出。（推荐:肥水不流外田第5部分阅读,全文无删减）
24小时之前，也就是前一天早上七点，正是自己从这里离开的时间。当时为了不吵醒苏云，他还特意放轻了动作。最重要的是，走之前他吻了她的面颊，还是温热的。
“人死以后不会马上变凉，体温是逐渐降低的。”法医还想解释，但被一个警察拦住了。
“您是林先生对吗？”他们进来的时候，要他出示过身份证。林国华点头。
警察又确认了一遍：“您刚才说，昨天早上您从这里离开，也就是说，这位女士是您的同居恋人，没错吧？”
林国华的语气变弱了：“没错。”
对方好像听出了什么端倪：“您就这一个恋人吗？”
林国华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回答了：“是。不过，我有一个妻子。”
虽然这很不道德，但如果隐瞒，恐怕会引发更多的问题。只要撒了一个慌，往往需要用更多谎言来圆。林国华是这么想的。
但很显然，警察不会因为他在某个问题上的坦诚，就排除他的嫌疑：“那么，您的妻子知道她的存在吗？这位，苏女士，有和您要求过什么吗？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争执?”
“她应该不知道。”林国华如实回答，“云云，也就是苏云，从来没要求过什么名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最近也没有……等等，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他终于回过味来了。
3
“她……平时有没有什么慢性疾病？”林振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父亲描述的场景，假使他说的一切都没问题，那么对方走得一定很安静。会不会是，睡梦中病发身亡？
林国华想了想：“至少是没有什么突然致命的大病。”
除了糖尿病，没听说苏云有什么别的慢性病。但她都有遵医嘱，阶段性注射胰岛素，所以这不应该是她的死因。
“时间到了，出去吧。”旁边的警察声调很冷。
“这不是还没到半小时吗？”
林振轩想争辩，但母亲拉了拉他的手，“警察同志怎么讲就怎么做吧。”他意会，母亲不想因为他的顶撞让父亲受到更多偏见和怀疑。
“我爸还会在这里待多久？毕竟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杀了人，我记得有一种说法是24小时以后就得放人吧？”走出警局的路上，林振轩问。
“你说的那叫拘传。”警察看他一眼，“但现在是你父亲自己供出当时就在案发现场，而且又事关人命，所以我们已经和上面申请逮捕令了。”
“也太针对人了吧？假如我爸真是凶手，他还会承认自己当时就在旁边吗？”林振轩有点发怒的意思。
警察显然不想再和他多说：“每个凶手的动机和处理方式都不一样。何况我们已经处理得相对人性化了——若非觉得你们父子情深，怎么会让你们见面。”
父子情深？恐怕只是觉得可以利用自己劝说父亲主动交待些信息吧。林振轩想，现在催我们快走，也不过觉得我们不配合。
杨素萍再次握了握他的手，令他控制住了情绪。
林振轩现在有点佩服母亲了，从接到电话，得知自己的丈夫出轨并被当作嫌疑犯，到面对父亲本人，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两个钟头。她就迅速从完全崩溃的状态中调整出了一些理智，来保护自己的儿子。
这种心理素质，可不是每个中年人都具备。这也许和她的职业相关吧，无论如何，林振轩更敬佩母亲了。
“其实，我早该有一些察觉的。”回到家换鞋的时候，母亲突然开口。林振轩愣了一下，意识到她要说的是父亲出轨的事情。他害怕母亲会再度失控，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
“我没事。”杨素萍安抚他，但语气还是很羸弱。
从突然开始的品酒爱好，到单位莫名其妙的值夜班要求，母亲和林振轩说了几件父亲这两年来的异常改变。
“都怪我，”她说，“也许是我工作太忙了，没重视他的感受。”
两年，正好是他出去上大学的时间。多年来，因为父母工作性质的关系，一直是父亲照顾他更多。看来父亲是因为自己去读书，失去了主心骨，萌生了寻求刺激的心思。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出轨的理由。因为您的辛苦，才在最困难的时候撑起了这个家。何况，假如他真的对婚姻不满，可以先结束现在的关系。”
林振轩给母亲倒了一杯水，“这件事上，您不用帮他开脱。不过，作为儿子，爸爸既然说他没杀人，我也不能让他含冤。”
“儿子长大了。”杨素萍露出疲倦但欣慰的表情，“但你不应该太冲动，尤其是面对警察。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他因为不必要的事情吃苦。”
林振轩点头。
而此时此刻的警察局，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4
“用劝说的方式是不可行了，他家人好像挺固执，咱们还是靠证据说话吧。法医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经过进一步的化验和检查，我们有了一些结论。死者的手臂上有细小的针孔，且血液中酒精浓度很高。”
“关于嫌疑人所说的糖尿病这个线索，有做针对性检查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林国华再度被提审，状态萎靡多了。倒不是畏罪之类的心态，仅仅是初期的紧张和恐惧过去以后，陷入了对苏云过世的深切悲伤中。
尽管在旁人眼中，他们是违背道德的婚外情。但对于林国华本人而言，失去的是相处了两年多的恋人。他很尊重自己的妻子，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但他也像渴求精神鸦片一样渴求苏云带给他的轻松和快乐。
所以他宁愿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在看不见责任的黄沙中，也不愿意直面实际上始终都要面对的抉择。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苏云有糖尿病的？”警察问他。
林国华想了想，“我第一次去她家过夜的时候，一年多以前吧。我看到她在注射胰岛素。”
“据我们了解，苏云离职之前只是个民营企业的销售，简历上的信息也是某商学院毕业，她自己注射？”警察提出了一个疑点。
林国华摇摇头，“她的简历只写了本科的学历，但那是她专升本以后的事情。她在老家读过大专，是护理专业的。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她自己动手，也吓了一跳，当时就问过了。”
“那就是说，她不仅拥有一定的医学实操技能，也不太会认错自己的药，对吧？”警察一边录入一边继续提问。
“不太会。何况她就这么一种注射类药物，还是定期复查遵医嘱使用的。只不过嫌麻烦不想去医院注射，她说这是常规操作。”
林国华一边回答，一边又想起了好多关于苏云的过去。
她虽然是个胖胖的女人，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魅力。做事果敢洒脱，也懂得两个人之间的情趣，从不讲一些煞风景的话。
“那么，你有没有帮她注射过？”警察的语速放缓了，同时盯着他的眼睛。
林国华很莫名：“我？我不敢。实不相瞒，我还有点晕针呢。”
“晕针？你过去可在市医院做过医生，曾经是你老婆的同事，后来因为某个医疗事故辞职出来转了行。你会晕针吗？”警察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是真的，可能就是因为那次失手，留下了一点阴影。”林国华的手有点颤抖。
“哦？所以你就在苏云需要注射的时候，又再次‘失手’了？”
对面一拍桌子，林国华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你……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云的血液中酒精浓度高就不说了，血糖浓度也很高，胰岛素的含量却低得惊人。”
警察一字一顿地讲完了最后几个字：“而且，现场找到的针筒上，有你的指纹。”
5
“您不能进去。”苏云家已经拉上了警戒线，现场有两位警员在轮流看守。林振轩试着沟通，但显然，让嫌疑人的亲属进入现场是有违规定的。
没有办法进入现场，也不能再见父亲——警方说因为有物证出现，逮捕令已经批下来，林国华被转入了看守所，判决生效前除了辩护律师谁都不能再探视。
作为儿子的他要想查父亲的事，可谓难上加难。
不，不能直接放弃。林振轩试着转换思路。既然父亲被认定是嫌犯的原因，是因为出现在案发现场，那么如果他不是唯一一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就有降低嫌疑的可能。
“最近小区的监控系统恰好不灵。”
物业经理给出的解释，让林振轩大为光火：“什么叫做恰好不灵？！”
“之前警察同志也来问过了，我们已经进行了检修，主要光缆线路出了问题。”经理一脸诚恳，“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以后注意？以后注意有什么用？林振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现在就算把物业告上法庭，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自己还不是这里的业主。
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小区，抬头看了看天。大马路上的摄像头引起了他的注意——交管部门会不会有那段时间的影像呢？正好自己的伯父就在里面工作，和他说明情况协调一下，应该可以吧。
“抱歉啊小轩，让你来看恐怕是不能的。”
伯父在电话里很为难，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个情况，我确实应该帮帮忙。这样吧，我拉倍速亲自看一看那天的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林振轩没有再强人所难，他知道这已经是对方在职能范围内可做的最大努力了。
现在既然已经没有地方可去，就回家陪陪母亲吧。本来已经轮休结束应该上班的杨素萍已经请了几天年假，在家休息。
“诶，妈，这是什么？”一回家就看到门上贴着一张纸，林振轩顺手揭了下来。
“垃圾分类投放罚款单”，纸上是这几个字。看来是小区垃圾站的人脸监控拍到家里有人违规进行了垃圾投递，违规的原因是“超时投放”。
看来是母亲由于压力过大，搞错了集中投递的时间。因为不涉及混合投放，所以象征性地罚了五块钱。
“什么东西？”杨素萍在里面问。
林振轩不想再让她操心：“没事儿，就一点脏东西，我下楼一趟再上来啊。”
小区物业的保安大叔在代收罚款：“所以说啊小伙子，一定要按时投放。不然会给回收和监督人员带来额外的工作压力。”
“不好意思啊。”林振轩和对方抱歉，“最近我们家有点事儿，所以可能我妈没注意。”
“哦，是你们家哪位老人病了吧？我爸也有糖尿病，所以那药我认识，胰岛素。因为有害垃圾不多，今天阿姨清理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那瓶子了。”
保安一边给他开收据，一边念念叨叨。
糖尿病？母亲并不是内分泌科的医师，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得这个病。除了……父亲提到的那个苏云。（推荐:合家欢全文阅读 苏晴）
一定是误会，监控只是拍到误时投放，小区那么大，可能得这个病的人很多，保安大叔也只是推断。何况，母亲一看就是刚知道父亲出轨的样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关联？
林振轩宽慰自己。
此时，交管部门的伯父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小轩啊，你妈妈……真的是刚知道这个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