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

2021-08-04 00:02:59

志异

1

我忍不住又挠了挠胳膊上的红疹,又疼又痒,好像还有点化脓。

药膏明明还在保质期内,怎么不管用呢?

我是过敏体质,身上总起一些小红疹,家里常备某品牌的药膏,每次涂一两天就好了,这次都一周了,不但没好,还在一直恶化。

如果因为这点小问题就去医院,浪费时间不说,肯定得花不少钱。

于是我在几个医药网站和问答平台发起提问,上传胳膊红疹图片。

不一会儿,我收到其中一个平台上发来的一条私信,说我身上的疹子叫树形疱疹,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恶性皮肤组织病变。

我回复:“恶性?会恶到什么程度?”

对方回:“长成完整树状之后,患者会死掉。”

这怎么可能?我仔细看胳膊上的疱疹,那些小红疙瘩组成一道长七八厘米,宽一厘米的带子。看完这人的话,我仿佛受到心理暗示,越看越觉得像一棵树的树干,甚至已经有延伸出枝杈的趋向。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办法医治吗?”我将信将疑地问那个网友。

他却已经离线,我点进他主页,空白一片。

倒是医药网站的帖子也有了回复,正经的挂牌医生们都判断是过敏,不建议乱用药,还是建议我去看医生。

这么说,这个网友要么就是不懂装懂,要么就是网络诈骗——常听说有那种利用患者恐惧心理骗取钱财的诈骗团伙。

我决定不去理他。

转天,我去了一家专治皮肤病的医院,医生看完之后说就是普通过敏,给我开了外涂药膏和口服药。

我一颗心落定,私信大骂了那个吓唬我的混蛋。骂完之后,神清气爽,还未等退出,就见对方回了我消息。

我以为会收到骗子气急败坏、污言秽语的问候,却见他说:“不骗你,我也长了。”

接着是一张图片,我点开放大,看了一眼,冷汗就冒出来了。

能看出是小腿,从脚踝往上延伸,同我一样的疱疹。已经蔓延出树杈,比我胳膊上的“树”发展快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我正满头雾水,对方自顾自说:“你是赵子越吧?我是周瑾,我们得回去看看柳娘。”

2

我小时候比同龄人体弱多病,母亲怕我活不长,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偏方,带我去拜村头的一棵大柳树,让我管它叫娘。

每天晨起日暮上下学的路上,我都要在村口驻足,对着柳树喊一声:“柳娘,我去上学了/我回来了!”

母亲还专门请来“大师”,从这棵柳树上取下一截比拇指略粗的短枝,简单打磨后钻孔制成“平安符”,让我随身带着。

神奇的是,自从认柳树为娘之后,我身体忽然就好了。以前三天两头出疹子、感冒、无来由发烧,种种症状,俱都一去不返。

于是,我健康平安地长大成人,偶尔回想起认柳树做娘这件事儿,觉得那不过是封建迷信。

小孩儿免疫力低,常生病,这是不可避免的;随着长大,免疫力增强,就会好很多。

这才是科学解释,至于“柳娘挡灾”不过是无稽之谈。

但万没想到,忽然出现的恶疾,竟然可能和“柳娘”有关。

据我所知,柳娘的孩子不止我一个。光是和我同一天拜柳娘的,就还有其余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的就是周瑾,男的叫魏谦。

在网上和周瑾相认后,我突然想起来,就在我胳膊上开始起红疹的前一天,我的柳木平安符丢了。

虽然心生不安,但我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周瑾的话,毕竟没有什么依据。

我俩互加了微信,我说出心中疑问,周瑾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她语气中难掩惊恐:“你还记得魏谦吗?他前段时间也长了这种疹子,上个月已经死了。”

我听完,被她害怕的情绪影响,不由打个冷战。

但我一时难以接受,继续问:“你为什么说我们要回去看柳娘?回去做什么?”

过了许久,周瑾回复:“不知道。”

我皱眉,她真是怕糊涂了。

很快她又说:“我身上开始长这种疹子之后,晚上总是做一个梦。梦到我们村口新修的那条水泥路,和柳娘一起的三棵柳树迎风摇曳,好像在冲我招手一样。”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心生恐惧——这几天晚上我时常梦到一条蜿蜒的小路,路边有三棵柳树。

周瑾的父母还生活在村子里,而我父母早已搬到我以前上学的城市,我约有十几年没有回去幼时生活的村庄,记忆中的村口还是破败的泥土路。

难不成真是柳娘给我们的暗示?

看着胳膊上愈渐恶化的疱疹,已开始依稀能辨认出树冠的形状,我不再犹豫,要了周瑾的身份证号,买了两张回乡的机票。

3

我俩拖着行李箱站在村口,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有说话。

柳娘的左右两边还有两棵柳树,这么多年来它们三个并没有比我记忆中粗壮多少,可能树在长,我也在长,参照系都是自己,就对树的成长感受不明显。

我俩惊讶的是,此时正值盛夏,柳娘边上的两棵柳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柳娘却如同枯株朽木,仅有十几根枝条上稀稀拉拉地长着几片翠绿的柳叶,其余要么就是如同秋冬的柳枝一般萧条,要么就是长满枯黄的叶子,稍微刮一阵风就簌簌地掉下落叶。

半晌后,周瑾眼中噙满泪水,小声抽泣着说:“柳娘生病了。小时候她保护了我们,现在她在召唤我们回来救她。”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胳膊上的疱疹,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竟然真的觉得好了一些,没有新的疱疹长出来,旧的已有开始结痂,似乎也没有前两天那么痒。

我家老房子早就卖出去,便在周瑾父母的邀请下住在她家。我和周瑾很默契地都没有对父母说起身上长疱疹的事儿,只说柳娘托梦,让我们回来帮她“治病”。

说起这个,周瑾的妈妈叹一口气:“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上个月魏谦那孩子,不知从哪里请了一个搞园艺的师傅,已经给柳娘治过一次了。”

我愣了一下,周瑾怎么没跟我提起过?看向她,她却也是满脸疑惑:“魏谦上个月回来过?”

周瑾妈妈摆摆手:“没有,他好像是从网上联系,师傅自己过来的。你们别看那棵树现在还是蔫巴巴的,从上个月开始已经好转很多了,之前上面一点绿色都看不到,我们都以为它要死了。哎,也是可惜了魏谦那孩子,柳娘都好起来了,他怎么好端端走在路上会被砸死呢?”

魏谦是被高空坠物砸死,我早就听周瑾说过,好像是他路过一栋老旧的高楼,墙体外皮自然脱落一大块,正好砸中他,当场死亡。

又聊了几句,我一直心事重重,周瑾也若有所思的样子。等她妈妈走开,她立马问我:“魏谦也请人给柳娘‘治病’了,可他还是死了,我们会不会死?”

我看看胳膊上的疱疹,不是心理作用,的确没有再恶化。于是我问:“你的疱疹好点儿了吗?”

她挽起裤腿看了看,说:“我觉得没有,还是那样。”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的确不如我的好转明显,甚至比她给我发的照片上还严重了一些。难道是我一直在涂的药膏起了作用?

我又问:“魏谦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周瑾苦着脸:“我俩一直都有微信,他的疱疹在腰上,最后长成一棵柳树的样子,他觉得很有‘艺术感’,拍照发了朋友圈。我那时吓了一跳,因为我身上也刚开始长疹子,只是看不出柳树的轮廓。两三天以后我问他,他跟我说疱疹已经开始好转了。再过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听我妈说他死了。他有没有梦到柳娘我不知道,但既然他请人看了柳娘,应该也做了跟咱俩差不多的梦。”

我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却不知这种惶恐来自哪里。

周瑾烦躁地看着自己的小腿,在屋里走来走去。我翻出一直在用的药膏递给她:“这个疹子可能是柳娘‘召唤’咱们回来的信号,现在咱们只要治好柳娘就没事了。你试试这个,管用。”

她看我胳膊上的疱疹已经开始结痂,眼神中果然多了些希望,接过药膏说:“下午咱们去市里找我表舅,他在林业局上班,懂这些。”

4

周瑾的表舅在村口一下车,就“咦”了一声,问我俩:“你俩谁认识陈浪?”

我一头雾水摇摇头,周瑾也说不认识。

表舅说:“陈浪是我同事,上个月他说去什么地方给一棵柳树治病,叶子生虫,还给我看了照片,我瞅着就是这个地方。”

我一听,很可能就是魏谦联系的那位师傅。正要细问,表舅已上前查看柳树的情况,说:“哦,不是。这棵树的树叶没有生过虫。”

表舅很快进入状态,围着柳娘上上下下地查看,不时更换工具在树的不同位置鼓捣着什么,我也看不懂。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戴上手套蹲下去,用一把小铲子三两下在树根旁边挖出一个小坑,取一点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皱眉说:“根生虫了,都快嗑烂了。”

我一下着急起来,周瑾也提着一口气。

表舅又把坑扩大,露出一大片树根,接着他倒吸一口凉气,我和周瑾都凑上去看,只见树根上密密麻麻生满了黑色的小虫,一动不动地附着在树根上。

周瑾吓得捂上眼睛,赶紧后退几步。

我壮着胆子问:“这是什么虫子?”

表舅到底是专业的,他很快面色恢复正常,淡定地取出一个方盒,铲下一块附着着虫子的朽木放进去盖好盖子。

听我问,他说:“惭愧,我不认识,没见过这个虫子。”我并没有质疑,他却仿佛怕我不信一般补充道:“其实柳树很少生虫的,它树叶、树干、树根都不容易生虫。这三棵树附近也没什么特别的污染源,真的很奇怪。而且你看,边上两棵都好好的,就中间这棵有问题。”

表舅采好样本,把土填回去,在树根附近的土上洒了一些药,开车就要走。

周瑾迎上去:“我妈做了饭,去家里吃点儿吧。”

意料之中,表舅推辞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己家人,又是干我本职工作,不用麻烦,我还得回去打卡呢。”

我不抽烟,但知道表舅抽烟,提前准备了两包不同牌子的好烟,递过去。表舅乐呵地接下了。

他刚发动车,突然一道男声叫住他:“陈师傅,你等一下!”

表舅不姓陈,他从车里探出头,叫他的男人也愣住:“咦?你不是陈师傅啊,上个月陈师傅来,也是开的这辆车。”

我想起表舅说,他那个叫陈浪的同事上个月医治过一棵柳树。

表舅问:“你说的是陈浪吗?”

果然那人说:“就是就是。陈师傅来看这棵树的时候,我找他借了个大剪子,跟他说他走以前给他,结果他也没等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哪儿找他去。”

他叫表舅等一下,风风火火跑走。不一会儿拿着一把园艺剪刀出来,拜托表舅还给陈浪。

表舅应下,表情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么说陈浪来的就是这儿啊,可这棵树明明叶子是没生过虫的。”

目送表舅走远,他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和我的疑惑不谋而合。

走到柳娘身边,表舅刚打的药味道还没散去。我仔细研究着稀拉的几片柳叶,枯黄干瘪,的确没有什么虫子侵蚀过的痕迹。一时间觉得疑惑重重,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5

吃过晚饭,周瑾开心地跟我说,她的疹子没再恶化,旧的已经开始结痂。

我的疹子比她好得快,看似事情解决了,但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

我问周瑾:“你能不能跟你妈谁的打听一下,魏谦是哪天请陈师傅过来的,他又是哪天出事儿的。”

她一脸疑惑:“你问这些干嘛?”

我没有隐瞒:“很多事儿我没有想明白。如果你表舅的同事就是魏谦请来看柳娘的,为什么你表舅说柳娘的叶子没有生过虫呢?这对他们这些专业的人来说,应该不会搞错。尤其你表舅竟然不认识柳娘树根生的虫子,咱们这儿又没啥极端环境,按说不应该啊。”

周瑾听完我一本正经的推论,非但没有和我一样的感受,还轻笑一声:“你可真是多疑。要我说,柳娘能给咱们挡灾,本来就是神迹。柳娘生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虫子,而是她在渡劫呢!”

她对这些倒是深信不疑,我不忍使劲打击她,只是说:“如果是渡劫,那咱们请林业局的人来有什么用,还不如请道符给柳娘贴上。”

我本来是开玩笑,周瑾听了却担忧起来,我赶忙催促她:“我逗你的,肯定管用!你快去打听打听。”

周瑾点头应下,忧心忡忡地走出去。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看新闻。

突然手机顶端弹出周瑾发来的微信消息。

是一条新闻,下午六点半左右某条路发生一起公交车自燃事故,车上乘客严重超载,有一多半人受伤,还有十几个在车厢靠后的乘客当场死亡,或重伤不治身亡。

我一头雾水,这个事故发生地不是我工作的城市,也不是老家这边。

正要回消息问,周瑾冲进我的房间:“赵子越!我给你发的新闻你看了吗!”

我说:“看了,太可怕了。”

周瑾抓住我的胳膊,瞪大眼睛颤抖着告诉我:“我差点就死了!”

我脑子懵了一下,没理解她的话。

好在周瑾立马解释道:“那是我上班的地方,我每天六点左右出公司过马路坐公交回家,就是出事儿的这路。这路车半小时才有一辆,我看出事儿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从我公司那站开出去半小时左右。而且我上车的那站是始发站,我一般上车就坐在最后面,要坐一个小时才下车。从三四站开始人会多起来,车里就满了。”

她每说一句,我都更加惊讶一分。

我接着她的话说:“也就是说,如果你没请假回来,今天那个时间你就在那辆车上!而且坐在后面死伤最严重的位置,可能就……”

她点点头,捂着嘴流下泪来,小声抽噎着说:“我都不敢跟我妈说,太吓人了,我差点就死了!”

是啊,这可真是死里逃生,我都替她后怕。刚安慰了她几句,我手机响起,她示意我没事,让我接电话。

是房东,我没有拖欠房租,今天也不是收租日,他有什么事儿?

接起电话,房东几乎是吼着说:“小赵!你是小赵本人吧!”

我说是,他接着吼道:“你不在家吧!不在我家吧!哎呀就是不在我租给你的房子里吧!”

他语无伦次,我很莫名其妙:“叔,我没在,我这两天回老家了,应该是明天回去。”

房东安静下来,语气中竟然带着点哭腔:“他妈的,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我越来越懵:“叔,你说啥呢,到底咋了?”

房东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昨天晚上你住的那个楼不知道谁家在家点炉子引发了火灾,大半夜的谁也没有及时发现,整个楼只有不到十个人逃出来,和你一起住顶层的一个都没出来。”

我脑子“嗡”的一声,可能因为人不在现场,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我攒钱新买的一万多块钱的笔记本幸好带在身上,要不然我得心疼死。

房东又简单说了几句关于损失赔偿的事儿,我无心细听,只说回去再说。

挂断电话,周瑾见我愣神,问我怎么了。我把房东的话说了一遍。

周瑾呆愣愣地听着,她的眼泪本来还没擦干,听完竟又更悲恸地哭了起来。

我拍着她的后背说:“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咱俩真是都大难不死。”

周瑾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一会儿,红着眼睛对我说:“你还没明白吗?柳娘根本就没病。她把自己弄成那样,让咱们回来,不是让咱们救她,她是在救咱们!”

我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心里已经信了她的话,但这不科学,我实在不愿意承认。

她接着说:“我打听过了,陈师傅来的第二天魏谦就出事了。魏谦没有自己回来,所以他没有逃过那一劫。我表舅也说了,柳娘的叶子根本就没生过虫,上回的陈师傅却看到了叶子上的虫。如果我没猜错,柳娘根上的虫子很快也会消失。”

我还是没说话,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又看看周瑾的小腿。短短半天的时间,我们身上的红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根本不可能是我的药膏起了作用。

就像周瑾说的,似乎是柳娘用这些红疹向我们传递消息:“孩子们,没事儿了。”

6

进入深秋,天气日渐转凉。

村口的三棵柳树排成一排,边上的两棵枝叶萧条,随着风吹过掉下枯黄的落叶。而中间那棵还保持着盛夏时的繁茂样子,看不出秋的痕迹。

两个年轻妈妈分别推着自己家的婴儿车路过,看一眼三棵柳树。

其中一个妈妈说:“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听说中间这棵树很神,能给小孩们挡灾祸。我家小孩身体不好,我想让他也来拜这棵树。”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妈妈惶恐道:“别听他们胡说,小孩儿哪有不生病的?长大就好了!而且这树邪性,你看它秋天都不枯黄,因为它要吃人的。”

年轻妈妈受到惊吓,推着车的手不禁一抖,她疑道:“树怎么吃肉?”

年长妈妈说:“吃的当然是魂儿啦!我听说拜过它的小孩,长大后都横死了。去年还有两个小时候拜它的年轻人回来看它,结果走的路上都出车祸死啦!”

年轻妈妈拍拍胸口,推着婴儿车远远绕过三棵柳树。

夕阳西下,几个放学的孩子笑闹着往家跑,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背着书包跑到柳树前头,对着中间那棵喊道:“柳娘,我回来啦!”然后蹦跳着回家去了。

落霞洒在“柳娘”身上,照得它全身通红,像一个嗜血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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