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一种哲学的、整洁的、安静的动物,它坚持自己的习惯,是秩序和干净的朋友,不会对粗心大意的人给予感情:如果你值得,它很想成为你的朋友,但不是你的奴隶。——泰奥菲尔 戈蒂耶
1.
因为不想再被那些无聊的狗血偶像剧和不讲故事就显得自己很单纯的选秀节目影响心情,关掉电视,童思远起身离开沙发走向阳台。已经是深夜时间,窗外依旧看得见夜归的行人和穿梭于街道的汽车。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时间对于所有人来说并非等价交换,你的夜晚也许是别人的白天也说不定。
阳台的灯泡已经坏了有一个月的时间,还好有客厅的灯光从身后悄悄地照过来,勾勒出童思远那曼妙地身姿。她点起一支烟,烟雾随即在四周的黑暗里飘散开来。从学会抽烟那天起,十几年来,她只抽此时手里这种细款的女士烟,过滤嘴的底面被设计成桃心的形状,性感迷人。
有烟灰掉到她的衬衣上,她忙着用手去拍。并不是因为身上这件衬衣有多名贵,对于别人的衣服,出于礼貌,总要善待。
那个男人还在她的床上睡着。每次下床时,顺手抄起男人的衬衫穿上,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童思远的一种后天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习惯。
“能不能把衬衣还给我?我,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也起来了,此时此刻,正站在童思远的身后。
“这就要走了?”童思远边说边脱去那件衬衣,她甚至偷偷地瞄了一眼刚刚掉烟灰的地方,担心会留下痕迹,而引起对方不悦。
“什么时候能再见?”男人接过衬衣穿上,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有缘再见吧。”童思远敷衍地抛出一句,算是临别前的赠言。
2.
“你知不知道,今晚的这个大叔,很温柔,很有男人味儿。我好像要摇摇欲坠了。”
“有的时候,我们总该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吗?”
“自己为自己的人生设置障碍,自己折磨自己总归是一件太残酷的事情。”
对于童思远这突然发疯似的举动,玛露保持着一如既往地冷静,这是它的本性,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无人能捍动,即使是她的主人童思远。
玛露是童思远养的一只猫,纯种英短,身体浑圆,四肢粗短,灰黑相间的毛皮,摸上去极其柔软,几次让童思远的好闺蜜想拿去做一条围巾,险些上演闺蜜为爱猫大打出手的社会新闻报道。
3.
周一在公司,童思远正在集中一切精力攻克一道此前因客户百般刁难而留下的难题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你好,童思远,我是王博。”
“你是?”电话这边童思远有些疑惑,或许是因为烦人的工作让她大脑思维一时有些短路,他并不知道这个叫王博的人是谁。
“上周,莉莉的生日派对,之后,我们去了你家,不记得了?说实话,你穿男士衬衫的样子,真的非常迷人。抱歉,我可能有些失礼。”
4.
“是那个温柔的大叔,玛露,我该怎么办?”
晚上回到家,脱去白天可以而且必须要掩人耳目的工装,换上一身轻松的真丝睡衣,童思远懒懒地窝在沙发里。而此时陪伴她的只有玛露。它正在舒服的趴在童思远的身上,发出低沉而有规律的“噜噜”的声音。
“哎,问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过是只猫而已。你有你的生活,你的禁区,别人是不可能轻易进去的。”
像是听懂了童思远的话,刚刚还在她身上很舒服惬意的玛露,挣脱着跳下了沙发,回到了主人为它准备的猫窝里,那里才是它的领地,神圣高尚。小家伙儿刚一回去坐好,便开始悠闲的舔舐起自己的毛发来,猫这种动物,爱干净是出了名的。
“逃避,总归不能解决问题,你懂吗?”童思远把目光偏向玛露,她依旧没有放弃求救的希望。
5.
后来的几天,童思远接连收到王博发来的短信,或是电话的邀请。这更让有点慌乱的童思远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控制,像是上学时候总要乖乖地听完45分钟一节的课,并严格按照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这般既定的轨迹走着。
“就在今晚,好不好?”
当王博的电话再次打来,目的简单直接,不过是想请童思远出来见个面。
“上次分开之后,总是在想你。”这话虽出自王博之口,但童思远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