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风波

2022-02-23 00:19:18

世情

曹妮在某旅行网站上发布资料,想和S城的大学生进行“交换旅行”。资料一经发布,一位名为小鸭的女大学生即刻联系上她,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好暑假期间到对方所在的城市旅行。双方各自为对方提供免费住宿,并且帮对方计划行程。此后,两人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

暑假开始后,曹妮和小鸭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开往对方城市的火车。一路上,两人时刻用微博分享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这种联系一直持续到她们失踪前。曹妮出发后的第二天便和家人失去联系,其家人迅速报案。可是,直至今日,案情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李雷仔细阅读着报纸上的相关报道,并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几句重要线索,这是他刚刚接手的寻人案。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助手何马马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的委托。随后,李雷的个人账户上就多了一千元钱。委托人请李雷帮忙调查曹妮失踪案,这一千元算是前期调查的经费。

李雷经营的侦探社一直默默无闻,经济上更是达到入不敷出的窘迫境地。所以,他很需要这份委托,尽管神秘委托人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他还是决定要接手这份调查。

“你对这宗失踪案有什么看法?”李雷趁着休息的空当,向自己刚刚雇佣的新助手何马马询问她的个人意见,也算是对她业务能力的考察。

“我认为这是一宗蓄谋已久的谋杀案,和交换旅行没有必然联系。凶手故意选择这个契机动手,目的就是迷惑我们,让我们掉进他布置好的逻辑陷阱。”何马马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到这种回答的李雷心中难免有些失望,调查最忌讳先入为主定结论,然后再找证据支持结论的自我逻辑,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掉了进去。

何马马见李雷不说话,还以为对方默认了她的想法。于是,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起案情。事实上,李雷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正聚精会神地整理自己的思绪:

根据神秘委托人提供的线索来看,小鸭几乎和曹妮同一时间失踪。出现这种局面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小鸭和曹妮的失踪案有关,她为了逃避责任,只能和曹妮一起“失踪”。第二,小鸭手里有曹妮失踪的线索,凶手为了不露破绽,必须让她和曹妮一起消失。所以,调查的重点在小鸭身上,必须先确定她是“主谋”还是“受害者”。这样才能更好地展开调查,进而判断此案到底是失踪案还是凶杀案。

火车鸣笛进站,李雷和何马马准备下车,他们打算先调查一下曹妮的朋友圈,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和相关线索。

李雷手上有份委托人提供的曹妮的朋友名单,他先后联系上曹妮的几位同学,对方都避而不见,唯独曹妮的好友小花肯和他们说上几句。

据小花讲,几个小时前,一个叫周斌的男人刚找过她,他向她询问了一些关于曹妮和小鸭的事。当时她也没太考虑,十分爽快地把她们的事告诉了他,现在想想,还有点儿小后悔。

李雷听到这里赶紧亮出自己的相关证件,小花仔细看了半天,这才开始向他娓娓道来:

其实,从曹妮在网络上认识小鸭的那刻起,小花就一直很替她担心。可曹妮没有听信小花的忠告,坚持要和小鸭“交换旅行”。

暑假的某一天,曹妮给小花打电话,说她已经在去S城的火车上了,还说她打算在两个城市之间的B城和小鸭见面。没多久,曹妮到达B城,随后又给小花发了条微信,她说她在旅馆里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她不知道这些和小鸭是否有关,因此很迷惘。小花让曹妮赶紧回家,千万别在陌生的城市继续逗留。曹妮不肯,说她马上就要见到小鸭,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当天晚上,小花不放心,她给曹妮打电话问她在哪里,曹妮说她正在和小鸭见面,两人在火车站附近订了旅馆,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小花让曹妮把她和小鸭的合照发给她看看,曹妮说现在情况复杂,不太方便。在这之后,小花和曹妮彻底失去联系。

李雷一边听一边认真地做笔录,何马马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似乎对小花所述内容毫无兴趣。

“也就是说,曹妮最后的失踪地点在B城某旅馆?”李雷斜睨了一眼何马马,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后就把这位不认真的职员炒鱿鱼。

小花点头:“是这样的。”

李雷收起笔记本的同时,脑子里还在思考有没有其他需要提出的问题。一旁的何马马突然开口,很快把他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在我们之前找过你的那个男人有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何马马问。

“没有。”小花想了想,“那个男人很奇怪,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他临走时还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能和别人议论曹妮的事。”

李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没想到何马马还能提出这么有价值的问题,也算是有点天赋。

何马马继续提问,小花的答案都不尽如人意。

两人一问一答之际,身旁的小花突然“咦”了一声,她伸出手臂指向李雷的身后,说:“那个人好像就是周斌。”

李雷和何马马顺着小花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躲在不远处。两人赶紧追了过去,无奈对方速度极快,一转弯就没了踪影。

这个叫周斌的男人为什么要警告小花“别乱说话”?他的出现是纯粹的巧合还是事先潜伏在此,他和曹妮失踪案有关吗?

何马马脱口而出的这些问题好像山一样压得李雷喘不过气来,他太专注于解开这些谜团的同时,却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中午时分,李雷和何马马在路旁小摊吃面。

“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个神秘委托人的身份?”何马马咬着筷子看着李雷,“我总觉得怪怪的。”

李雷擦了擦嘴,开始分析起这个委托人。

一般的委托人大多都是直接找上门,当面讲清相关事宜,他们不会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但凡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委托人,多半都有难言之隐。他一定很关心曹妮的下落,但又不方便泄漏自己的身份。在侦探行业里,这种神秘委托人并不少见,所以李雷并不在意他的身份,这和调查无关。

两人趁着吃饭闲聊了几句,李雷开始觉得何马马是个不错的帮手,她敏锐的女性直觉正好可以弥补他某些方面的不足。

饭后,李雷按照小花提供的旅店地址找了过去,想查看一下曹妮最后出现的地方有没有留下线索。旅店老板不在,临时负责人不配合不说,态度还极差,李雷差点和他吵起来。最后还是何马马出来圆场,付钱把曹妮住过的房间租了下来,这才把矛盾解决。

曹妮租住过的房间是单人间,该房间所在的一整层楼都是单间,双人间在楼下。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李雷和何马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李雷有些失望,他想到楼下问问其他人对曹妮入住的当天发生的事有没有印象,突然被何马马叫住。

何马马指着墙壁让李雷仔细看看。李雷几乎是趴在墙上,才看到用指甲划出的一排阿拉伯数字︰826448624264。

“银行账号没有这么短,电话号码又没有这么长。”何马马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难道是快递单号?”

此时,李雷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曹妮被捆住手脚困在这里,她动不了,也没办法呼救,只能用指甲在墙壁上划下这些数字。

假设这些数字是曹妮在紧要关头留下的线索,那么肯定和凶手有一定关系,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李雷将这列数字记录在手机里,一分钟后,他已经将这个谜团解开。

就在何马马绞尽脑汁破解数字之谜时,李雷已经离开房间去找酒店的其他工作人员展开调查询问。因为出入旅馆的客人比较多,保洁工对曾经入住207号房间的曹妮毫无印象。在李雷的再三引导下,她总算想起一些情况:

曹妮入住那天,发生了一件怪事。因为旅馆二楼都是单人间,所以客人们只能各自凭钥匙进门。那天,有一个奇怪的男人站在207房门前敲门。他敲门时正好被保洁工看见,保洁工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忘记带钥匙了,想让房间里的人给他拿出来。保洁工好心提醒他双人间在一楼,他赶紧改口说自己敲错了房门。

本来,这也算不上什么太奇怪的事,保洁工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敲门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绿帽子男人刚离开,住在207的小姑娘就打开房门问保洁工那男人有没有走远,在确定男人已经离开后,赶紧带着房间里的另一个姑娘离开了。

李雷和保洁工正说着话,何马马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说绿帽子就在楼下徘徊,让李雷赶紧和她下楼。两人风风火火下了楼,保洁工人突然喊了句“我想起来了,那天就是他……”

两人追出来时,绿帽子周斌已经不见踪影。

虽然李雷心中还有一些谜团没有解开,但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何马马继续牵着鼻子走。因此,他决定和何马马摊牌。

“你和曹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委托我调查她的失踪案?”李雷点燃一支香烟,不紧不慢地抽了起来。

何马马怔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懂。”

“侦探社的电话有内部录音功能,当天接打的电话内容都会存录在里面。你声称接到神秘人委托那天的通话记录里并没有相关对话内容。”李雷说,“你撒谎了。”

“其实,我就是小鸭。”何马马说,“小鸭是我的网名,何马马是我的真名。”

这么直接的坦白,李雷事先没有预料到。不过,他已经猜到何马马就是小鸭。

十分钟前,保洁工脱口而出的“我想起来了,那天就是他”这句话,完整呈现后应该是“那天就是她和曹妮一起离开”。因为,当时绿帽子在楼下,他根本没上楼,而且,楼道里就他们三个人,根本没有别人。李雷不认识保洁工,所以保洁工所指的他一定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她”。

单从何马马委托李雷调查曹妮这件事上来看,她应该符合之前的第二种猜测。也就是说,何马马也是间接“受害者”,她和曹妮失踪有关,却不是凶手,这点几乎可以肯定。恐怕,不会有凶手无聊到找侦探破自己犯下的案子。

不等李雷继续追问,何马马已经娓娓道出了曹妮的“失踪案”︰

自从两人上了火车,曹妮就不断给何马马发微信,说有人在跟踪她。因此,两人临时决定在B城见面。她们从见面到入住旅馆前后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绿帽子”出现过不止一次。何马马问曹妮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曹妮否认。就在两人商量对策之际,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竟然跑来敲207的房门。

何马马要开门问个究竟,曹妮不让,说那样做太危险。

何马马提议报警,曹妮也不让,她说警察不会在意这种无凭无据的案子。

两人争执半天,何马马只好给曹妮出主意,让她暂时躲到自己的朋友家里几天。如果绿帽子追到她朋友家里,那说明问题已经严重到非报警不可的地步了。

何马马把朋友的地址交给曹妮,让她赶紧搭车过去。之后,两人就失去了联系。何马马的朋友说没见到曹妮,曹妮的朋友们也说没见到她,她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曹妮失踪,你担心受到牵连,也跟着一起‘失踪’,这我可以理解。你不想过早地暴露真相,所以匿名委托我调查此案,这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要应聘成为我的助手呢?”李雷耸耸肩,“这点我完全想不通。”

何马马想了想:“这个问题恐怕要等你找到曹妮之后才能知道答案。”

李雷掐灭烟头,站起身,一本正经地看着何马马:“我想我已经找到曹妮了。”

一个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本能地会留下和凶手相关的线索,这是基本常识。所以,李雷看到数字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输入法,他试着用手机输出这行数字,其对应的字母键盘完整拼凑出来就是“tangguochang”。显而易见,凶手应该就是这个叫“汤国昌”的人,即便不是,也应该和他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不然的话,曹妮不会留下这行数字。

当然,这种推理有两个很必要的前提条件:首先,这行数字必须是曹妮留下的线索;其次,曹妮和何马马离开后又返回这里,并且在这里遇到无法规避的麻烦。这两点除了何马马之外,已经没人能给出可靠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当何马马听到“汤国昌”三个字时,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

“你认识这个叫汤国昌的人?”李雷试探着问。

何马马摇头,表示她不认识,只是从曹妮口中听说过。

一个月前,曹妮和两个朋友一起上街买东西,走到中央大路时,被汤国昌开着的面包车撞倒。因为事发突然,曹妮已经不记得是她撞了汤国昌的面包车,还是汤国昌的面包车撞了她,只能听两位朋友七嘴八舌地讲述着事发经过。

事故发生后,汤国昌在周围群众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把曹妮送到了医院。事故现场也因此被破坏掉,交警无法做事故责任判定,只能根据目击者的证词定性。曹妮的两位朋友一口咬定是汤国昌违反交通规则在行车途中打电话,这才撞倒曹妮。另一方面,汤国昌则指责曹妮等人在马路上乱跑,曹妮是为了躲避其他车辆才撞到他的车上。两方互不相让,纷纷指责对方。记不清事实的曹妮只能任凭事态发展。

曹妮的父母赶到医院后,认为女儿的伤势有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人生,极有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因此要求汤国昌赔偿一定的经济损失。汤国昌虽然一直不服,无奈有另外两个女生的证词作证,也只好把车卖掉赔偿。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何马马认为,曹妮的失踪案和汤国昌有关。

“我们报警吧,”何马马说,“让警察去抓汤国昌。”

李雷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关于这条线索,还有一种可能。报警之前我们最好先去一个地方……”

李雷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司机附近有没有废弃的糖果厂,身旁的何马马听后惊得合不拢嘴。是呀,她怎么就没想到,“tangguochang”还可以翻译成“糖果厂”呢?

司机师傅拉着两人来到市郊那家废弃的糖果厂,临走时还警告他们俩小心点,传闻这里很不干净,经常能看见脏东西。最近更是闹得特别凶,还把几个前来玩耍的小孩子给吓病了。听到这话的李雷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他甚至对何马马说曹妮一定就在这里。

糖果厂占地面积很大,一大片空厂房,看样子已经荒废很久。李雷走在前面,何马马走在后面,为了分散何马马的注意力,李雷不停地问东问西。

“这里这么大,即使曹妮真被关在这里,我们也找不到。”何马马抱怨道,“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找呀?”

“天黑了,应该就会有人来。”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李雷赶紧拉着何马马躲起来。

不远处,一顶绿帽子若隐若现。

“你早知道他在跟踪咱们?”何马马把音量降到最低,生怕被发现。

“我等的可不是他。”李雷皱着眉说,“他可别坏了咱们的事。”

何马马不明白李雷的意思,眼看着戴绿帽子的周斌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她也只能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周斌在附近徘徊了半天,始终没能发现藏身于暗处的李雷和何马马。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何马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听到声音的周斌歪着脑袋,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李雷本能地挡在何马马前面保护她,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周斌摘下头上的绿帽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何马马,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曹妮在哪儿?”

“我们也在找曹妮。”何马马说,“你又是谁?”

“我是一个私家侦探,曹妮是我的委托人。”周斌说,“她雇佣我调查你的身份背景,想弄清楚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何马马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曹妮会有这种举动,惊讶之余,难免有些失望。曹妮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信任她,她一直对她保留着一丝怀疑。

“她为什么要调查我?”何马马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曹妮在旅馆墙壁上发现一行数字,像是某种求救信号。她怀疑你和这行数字有关系,就请我调查你。”周斌说,“事实证明她多疑了。”

何马马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既然线索不是曹妮所留,那她应该没有出事。李雷却不这样想,周斌开口就问他们曹妮在哪里,这说明曹妮已经和他失去了联系。由此推断,周斌和他们摊牌,也是想一起找到曹妮。

最初,周斌并不信任他们,所以他一路相随却未露面,因为双方的调查轨迹相同,几乎是同时找到这里,谁也摸不清未来的调查之路有多复杂。周斌在不想树敌的情况下,就只能主动亮出身份。

“你撒谎,曹妮说这一路上一直被你跟踪。”何马马说,“要是你真像自己介绍的这种身份,曹妮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曹妮并不信任你,她故意拿我的身份做文章。”周斌说,“撒谎的人是她不是我。”

何马马无话可说,只能向李雷求助。李雷仔细想了想周斌前后的行为,他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既然线索不是曹妮所留,那就一定另有其人。曹妮可能在他们之前破解了数字谜团,她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这里,在这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李雷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突然觉得和周斌合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管周斌的动机如何,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何马马刚想说什么,李雷突然捂住她的嘴巴,对面的周斌也注意到西北方向有手电筒的灯光晃来晃去。三人像蛰伏在草丛中的猎豹一样,瞪着眼睛盯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一男一女渐渐靠近,他们并没发现隐藏在黑暗中的三个人。

“那个丫头怎么办,一起送走吗?”女的问。

“她自找的。”男的答,“谁叫她跑来这里捣乱!”

女人开始沉默,男人也不再说话,两人拿着手电筒走进其中一间废弃厂房。周斌抢在李雷前面跟了过去,李雷和何马马见状随后跟上,三个人各自占据一角,透过缝隙窥视着厂房里的情景。

当曹妮出现在何马马视线中时,她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李雷想要去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里面那伙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不到一分钟,里面已经窜出来五男二女,何马马觉得他们死定了。

废厂房里绑着几位姑娘,其中就有曹妮。如果何马马不发出声音,情况决不会像现在这么危险。这场7对3的战斗,他们胜算不大,况且,对方手里还操着刀枪棍棒。何马马看着手无寸铁的李雷和周斌,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惹祸精,真是想哭都找不到调儿。

“很久没和人动过手,还有点小紧张。”周斌看了看李雷,“左边两个你负责。”

李雷本能地护在何马马前面:“你躲在我身后,小心了。\"

说话间,李雷和周斌已经冲了上去。何马马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李雷最后一句话。她跟在他身后左躲右闪,眼看若他们身处劣势却无能为力。时间一点点儿地溜走,两人的体力明显下降。何马马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这才想起打电话报警。她掏出手机,还没等按下键,就被对方的男人一脚踢飞。手机掉在附近的地方,何马马来不及多想,赶紧扑过去捡。没想到,这一动作又引起对方另一个男人的注意,很快的,她成为了他们的人质。为首的男人将刀架在何马马的脖子上,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喜悦。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他们开口,周斌已经从兜里掏出几个小球丢了过去,烟雾迅速散开,周斌趁机冲过去把何马马救了出来。接下来的战斗异常迅速,两人趁乱将对方的头头

制服,剩下的几个喽啰见如鸟兽散。

没多久,接到报警的警察就赶了过来,将一干人等全部擒获。

天亮后,做完笔录的曹妮等人离开派出所。

“你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潜入虎穴。”何马马嗔怪道,“幸好有我们,要不然你也跟着那几个可怜姑娘一起被卖到深山老林里当村妇了。”

“我当时只是出于好奇,就想去糖果厂看看,没想到能被他们抓住。”曹妮感慨道,“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

“那个…你平时都随身携带烟雾弹?”李雷向周斌投去崇拜的目光,比起对方的事先准备,他这个侦探实在是太业余。

“那是我自制的烟雾弹,一般到野外的时候都会带上。”周斌说,“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可我不明白,你为啥要戴上这个颜色的帽子呢?”一旁的何马马插话道。

“福尔摩斯有他最爱的帽子,我当然也有。”周斌笑道,“我最喜欢红色了。”

一旁的曹妮强忍住笑意,没想到这个怪咖侦探还是个色盲。

李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看向何马马:“现在你该说明,当初为何要应聘成为我的助手了吧?”

“我就不说。”何马马羞涩地歪过脑袋,一旁的曹妮坏笑着补充道,“这还用说?她早就看上你了呗。”

太阳渐渐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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