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我走不出你为我画的地牢
夏天快结束的一个傍晚,闺蜜给我端来一大砂锅冒着热气的排骨,一碗小米粥,一颗红的发亮的苹果。通通摆好放在茶几上。她拍拍不知道有没有睡醒的我,我一动也没有动。
三天没有吃饭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会饿,也不会痛,躺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像一条快要烂掉的死狗,从天亮睡到天黑,维持同一个姿势,再也没有什么能影响我死寂一片的心情。
闺蜜恨铁不成钢的掐住我的脖子,使劲摇了摇,“不就是一个许松吗?你这样不吃不喝会死人的!”
我终于撇了撇嘴巴,吃力的道一声,“住手,你再掐我我哭给你看。”
闺蜜认为,面对许松的远走高飞,我就是不死也会疯,所以她一天三次来监视我不要寻短见,她想的太多了,我只是一个胆小鬼,重要的人,我都从来不敢奢望挽留。
不知道有没有女孩像我一样,失败的恋情,越多人知道越容易放大悲伤,变得走不出来。就好比许松,我走不出你为我画的地牢。
2.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以貌取人
一切的起因还是闺蜜,她不偏不倚在那一天心情不好,那一天约我到玉林街的火锅店吃虾。
闺蜜失恋,男友劈腿,俗套的三角爱情故事。她边哭诉边恶狠狠的剥虾,雾气腾腾的饭桌上,我清楚的看见她手腕上刻了一个狰狞的恨字。
许松和他的小女友就在旁边,他们围着一份鸳鸯锅,你一口我一口的喂对方吃。听到哭声,许松放下筷子,瞥一眼正滔滔不绝痛斥男友罪行的闺蜜,她哭到兴起,拿起手机就要给对方打过去。
我正要拉着,许松竖起英俊的眉毛,鼻子里哼出了极为真切的一声不屑。我从小学到的常识是,如果你非常看不惯一件事,说人坏话的时候就小声一点,不然容易挨揍。
他偏偏不讲江湖规矩地大声笑道,“唉,女人挽留男人的样子可真丑。”
闺蜜这下不打电话了,怒冲冲的跑过去指着他脑门噼里啪啦一顿骂,“你吃药了吗,该去医院化疗了吧,直男癌晚期还有救吗,许你们男人出轨约炮找小三,不许我给陈世美打个电话。”她又瞪着他的小女友,“请问是什么支撑你还不跟他分手?”
我为了调节剑拔弩张的气氛,跟了过去,指着闺蜜的脑袋仗义摇头,“我妹脑子有病,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闺蜜剜了我一眼,我却只顾盯着眼前的许松出神。那是一张极富辨识度的脸,没有深刻的五官,没有分明的棱角,可就是好看的让人过目不忘。
看过一个微博大V说,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在以貌取人。
面前的许松没有说话,倒是小女朋友咯咯的冷笑,替他为难着我们。“你男朋友不要你,我男朋友可没义务听你撒泼。”
闺蜜刚要继续骂,许松呼出一口气,抬起下巴轻松的笑,“没关系的美女,你朋友说的很对,我们这一顿原本就是分手饭。”
小女友怪好笑的瞪了他一眼,空气里都是宠溺的味道,去你的,就爱开玩笑。
许松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很轻,眉眼里却全是决绝。“我早就说过我不会爱任何女人,大家玩玩而已,好聚好散吧。”
小女友怔怔看着许松,过了一会,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你记不记得你酒精过敏的那天晚上是我背你去医院?
你记不记得你22岁生日,我给你煲粥不小心烫到胳膊,夏天再也没敢穿过短袖。”
小女友撸起袖子给我们看,闺蜜发出一声惊叹,她的手腕上果然有一个碗大的疤,嵌入雪白的皮肤里。
“你记不记得……”
许松一直不为所动,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就连他的小女友哭着跑出火锅店,他都没有追出去。
3.你这样的浪子就不要泊岸了
我好一番打探才知道,许松在一家叫暗流的酒吧做调酒师。我后来常去找他,不忙的时候许松会请我喝深水炸弹,坐在酒吧前排的转椅上一起聊聊天。
闪光灯下,我钻进声势浩大的音乐里,一抬头便瞥见舞台中央众美女拥簇着的他,跟着群魔愉快乱舞。
我倚着吧台一直等到许松跳累了,走到我的身边,笑的像山野里的一只小狐狸。“还是深水炸弹。”
他像往常一样随手捏起两个容器,变戏法一般,幽蓝的液体扔进高脚杯。
旖旎的灯光,我盯着他狡黠的眼睛,一饮而尽。许松笑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喝了我那么多酒,明天帮我一个忙,没问题吧?”
我晕晕乎乎点点头,巴不得互相麻烦,早日混成亲密一点的朋友。
舞台中央走下一个女人,穿红色的沙滩裙,眉眼带着一抹勾魂摄魄的妩媚。她嗔怪许松,一头长发浪漫的甩了甩,“喂调酒师,我还有没跳尽兴。”
许松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像安慰一个毛茸茸的动物。“我女朋友,吴媚媚,漂亮吧。”我浑身一惊,他嘻嘻哈哈抱住他的媚媚。“付梦书,明天大赛见。”
我知道他指的大赛。成都夏天是卖房淡季,总有房产商不甘心的举办一些艳俗的歌舞表演,美名曰是创新生活,实际就是圈钱造势。
我痴痴看着他们般配的背影走远,他的新欢,人如其名,浑身上下那股妩媚劲儿没有男人幸免,明知道他不是认真的,玩玩而已,心脏的地方还是在钝痛。
4
我出现在市人民广场的时候大赛就要开始,白桦拉起又宽又长的横幅,主题写的很傻,‘比一比谁胆子最大’。
我走近前排的空位,许松等在那里快要睡着,听见动静抬脸扯了一个勉力的笑。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特别聪明的女人,这一次,只有你能帮到我了。”他的神情说不出落寞还是忐忑。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想起,那是一个小朋友迫不及待想要吃到糖果,一个盗贼极度渴望一件珍宝,才会拥有的神情。
“付梦书,一等奖的奖品对我很重要。”他说。如果换做别人,我绝对脱口而出关我屁事。可直到挨着许松坐下,我都在绞尽脑汁思考,怎样才能成为胆子最大的人。
第一个上台的是个胖子,左手端着一大盘子韭菜,右手握着一把剥好的青虾仁,一直静悄悄的站着不说话。
我和许松大眼瞪小眼,久到快要注视出爱情的火花,他才给自己打足勇气,凑近漂亮主持的话筒大叫一声,“专家说海鲜和韭菜不能一起吃,容易致癌,我敢吃,我胆子最大。”
说完风卷残云的吞掉冒着绿光的韭菜,又把虾仁塞进血盆大口。许松一口饮料笑喷出去,台下也传来一片喜气洋洋的哄笑。
胖子下台,主持人招呼评委计分,第二个上台的人尖嘴猴腮,身着小西装,脖子挂一串夸张的大金链子,一上场就两眼放光的夸主持人人间尤物,比范冰冰还漂亮一百倍。
“以他的穿着打扮,会不会高歌一首一人我饮酒醉?”许松噗嗤一声再次笑出声,就在我鄙视他笑点低的霎那,小西装突然一把揽住被他夸的心花怒放的女主持,对准其人脑门,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比范冰冰漂亮的女人我说非礼就非礼,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在座的哪位敢说胆子比我大?”
许松靠过来,几乎笑倒在我的怀里,我回敬他一记白眼。没等惊魂未定的女主持发作保安已经冲上台,压着那男的快速离开。
反应过来的女主持气的直跳脚,“封杀封杀,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第三个西北大汉就比较普通了,表演的是脑袋碎大砖。一下没断,再拍一下,两下没断拍第三下,额头肿了也没见他的铁头功奏效。
许松搭上我的肩膀,明显有几分不耐烦的神色:你准备的什么节目,神神密密的还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准备帮我了?
我咳嗽一声,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答应朋友的事,我从来不食言。”
舞台上的大汉仍然在打自己,群众发出一片嘘声。大汉急了,卯足力气朝太阳穴砸去。板砖还是没断。
血从额角淅淅沥沥蔓延下来。大汉摆摆手不比了不比了,反手掏出一瓶红花油慢慢的擦。
我扔下许松转过身,一个箭步,冲上花团锦簇的舞台,一把抢过大汉手里的红花油。大汉凌乱的看着我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像喝掉许松倒给我的深水炸弹。
台下的炸裂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我的身体慢慢下滑,看着掺杂在台下成千上万张陌生面孔里的许松,我深深的笑了,有谁会比不怕死的人胆子更大呢。
5
大赛我赢了。
一等奖的奖品我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会对许松那么重要。是那枚传说中最能象征爱情的Darry ring,全世界所有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枚。
许松名下的darryring,早就随手打发了他宠幸过的女孩子,可能是火锅店分手的那个小女友,也可能是别的沧海一粟。
在市医院醒来的时候许松不在病房。我心里一阵很不好的预感,拔了吊针,躲开巡逻的护士,拖着病躯打车去了暗流酒吧。
门牌挂着今日歇业,我猜的没错,一进门就看到了镁光灯下高调向吴媚媚求婚的许松。
酒吧的墙壁挂满色彩鲜艳的气球,吴媚媚穿了长到脚踝的白色裙子,她痴痴望着单膝下跪的许松,两人眼里情意切切,远远看去,俨然一副山河大好的画卷。他套在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是那枚让我险些丧命的darry ring。
周围的善男信女围在一起炸了锅,不同的口音都在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嫁给他嫁给他。
走近后他们看到了我。我盯着那张英俊无比的面孔,咬住发白的嘴唇。“许松,我在医院洗胃,你在这里借花献佛啊?”
许松起身走近我,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他压低嗓子,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就别闹了,我不这样做,媚媚会跟我分手。”
吴媚媚也早有耳闻许松的声名狼藉,她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许松对她的一片丹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求婚的一幕,今天我还赤诚天真的以为,浪子许松,这一次不过是玩玩而已。
谁要做你的朋友,我也是女人,我不要只是你的朋友。
我没有说出口,眼里噙满了泪花,“你爱她?”
许松没有回答,凝重的眼神默认了一切。嫉恨心和表演欲一起涌上来,我捂着肚子,慢慢弯下腰发出很虚弱的声音,“可是许松,我胃很疼很疼,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嘘声。吴媚媚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朝我走来,手上的darry ring划出一片星光。她刚要说什么,被许松一把挡在身后。
“你是心甘情愿的。”他说。
我盯着他亮晶晶的瞳孔,一步步往后面退,眼泪藏不住的掉下来,再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付梦书,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你不甘心。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为我做这样一点小事都贪图回报?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看着我幸福?”
全场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离开暗涌以前,我啪的给了他一记耳光。“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6.作案动机,单身报复社会
我开始在许松吴媚媚约会的地方,进行一些并不怎么气势如虹的报复。比如收买他们常去吃的鸡公堡店老板,配菜里的辣椒全部换成我从重庆表姐家顺走的杭椒。
比如跟踪他们一路偷偷潜入电影院,在悬疑电影进行到最生死攸关的一幕随手拉掉电闸。比如路灯下他们吻的旁若无人,画面极其艳丽,我一剪子从背后穿过去,吴媚媚的吊带裙就天女散花般滑了下来。
这种事情干多了以后,除了他们彼此爱的更深更浓了,我还不负众望进了局子。警察叔叔看我的眼神闪着洞悉人性的精光,他唰唰唰做起笔录,作案动机,单身报复社会。
许松拿钱保释我的时候我泪眼汪汪的,不肯离开,不明真相的小警员在一旁淳淳劝慰我,“小姑娘,你男朋友那么关心你,快跟他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其他警员也傻乎乎的附和道对呀是呀。
我暗爽的默认,许松就是我男朋友。但这个男人打完一巴掌给个枣吃,我本来不想理他,最后还是捱不住肚子与心跳齐鸣,随他出了派出所,去附近烧烤店吃小龙虾。
月色朦胧,许松一连帮我剥了好几只虾,丢进我的碗里,他的眼神充满歉疚。“那天在暗涌,我没想伤害你,是媚媚,她不让我跟你再有联系。”
“所以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对我说那么绝情的话。”我眼里都是讽刺,心里却在滴血。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到可以包容吴媚媚的一切。这次也是她举报的你,对不起。”
借着酒劲,我的恨意涌上心头,我说过我会让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心里打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主意。
我故作无所谓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
月光下,他和我啤酒碰啤酒,我一边偷偷给吴媚媚发短信叫她来一边趁热打铁道,“只要你们好好在一起,我孤独终老没关系啊,我到珍爱网相亲也没关系。”
没过多久,千里寻夫而来的吴媚媚,一赶到烧烤摊就看见了我和许松抱在一起的画面。许松还轻轻拍打我的后背,感动的说,“谢谢你能祝福我,我们永远永远是好朋友。”
一转身,他便瞧见了双眼通红的吴媚媚,她穿了件薄薄的针织长衫,湿润的夜风里冻得瑟瑟发抖。许松呆愣了几秒,随机跳起来就追,丢下我奔着追掩面而逃的吴媚媚去了。
看着他们你追我逃的背影,我往嘴里塞了一只很大的虾,痛快的嚼着。
我得逞了,脸上除了笑容,还爬上了淡淡的苦涩。
7.他过得不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吴媚媚开始为了捕风捉影的小事,频繁和许松吵架。
她神经质的删掉许松所有关于我的联系方式,他的手机铃一响,吴媚媚首先要亲自接起来听一听,确定不是我的声音。
她干脆要许松辞职,说酒吧的效益不好,不如在家陪她斗地主。她杜绝许松跟其他女人的来往,要求许松每天做不重样的三餐,拖地铺床,洗衣刷碗,面对吴媚媚的颐指气使,从前那个桀骜的许松早就随风飘散了,
就连订婚典礼他们也吵的面红耳赤,吴媚媚扔下洁白的头纱,踢掉高跟鞋,衣服叠进行李箱,头也不回去了云南。
我走过漫长的红毯,亲友团散去,宽广的植被看起来荒无人烟。
我找到许松的时候他眼睛红红的,像只需要安慰的小兔子,蹲在花栏边缘慢吞吞的抽烟,脚下散落了一地烟头。
看到我,许松扯了一个仓皇的笑,“我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可以为她做,我为了她自尊心都可以不要,可是我的新娘子,还是把它还给我了。”
许松摊开掌心,亮出那枚熠熠发光的daring。
我见过许松趾高气扬的样子,再看一眼他如今的狼狈。心脏的地方,像是下过一阵刀子雨一样痛。
我缓缓坐在他的身边,双手捧起许松泛起靑茬的脸庞,他现在过得不好,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抢过他的手机一遍遍打给昵称为‘老婆’的联系人。“别白费心机了,不会通的。”拨号页面在我之前已经有多个未接来电的记录。
我一口气跑到马路对面的浅蓝色电话亭,盛夏的空气燥热,我手心冒着汗按下一串号码,嘟了数声以后,通了。
对方响起机场嘹亮的提示音。“各位旅客请注意,飞往云南西双版纳的航班马上起飞。”
我劈面就问,“你知不知道许松原来是什么样子,没错,他曾经声名狼藉,游戏花丛,可是遇到你,他就像是大变活人,和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了。
他不惜怂恿我拿命去换那枚darryring,来证明对你的爱,你还不明白吗?
吴媚媚,你回来好不好,许松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对方发出很冷很冷的一声哼,“你真的以为,我离开许松,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8.浪子回头,还有什么好爱的呢
吴媚媚早已在电话另一端的机场,笑的花枝乱颤。“你口口声声说他为我做了多少,为我抛弃了过去的一切骄傲,付梦书,人们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浪子回头,还有什么可爱的呢?
我认识许松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早就不爱了,你喜欢拿去好了。”
她啪的挂断了电话,我脑子依然盘旋着那句血淋淋的话,浪子回头,还有什么可爱的呢。
我一出电话亭就撞上了许松,他的面色惨白如灰,如同午夜的月光,看来是什么都听到了。
空气静默了数秒,是许松打破了死寂。
“成都真是个让人伤心的城市啊。
我要去广东了,付梦书。”他决口不再提吴媚媚,“那边的调酒业在国内数一数二,是个适合学习的城市,恭喜我吧。”
我抱了抱他,替他说道。“也适合用来遗忘。”
夏天就要过去,空气都变凉了好多,我坐起来裹了一条毛毯,大口大口的吞吐着排骨。讲完这个故事,终于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沙发后面的闺蜜双手环过来,很肉麻的抱住我,小声抽泣,“他去了广东,一定还会回来看你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知道,许松不会回来了。
我骗了闺蜜,许松离开成都之前,我们最后一次去暗流喝酒的时候他叫我跟他一起走。
“我可以试着爱你。”许松慢慢凑近我的额头,落下一个疼惜的吻。“人一辈子能有几个重要的人呢,我是在乎你的,付梦书。”
还是那一杯深水炸弹,火辣辣的液体,明明刺的喉咙生疼,我却不动声色的全部喝光。“可是我不爱你了。”
你说什么?他眼睛暗下去。
“吴媚媚说的对,浪子回头,还有什么可爱的呢。
你早在和她的爱情中磨平了棱角,一味的妥协,退让,讨好,失去了值得别人珍惜的东西。如今的你再也给不了我惊喜,再见许松,以后不要再无条件的对别人好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付梦书,再见。许松在背后发出最后的苦笑,哦不,再也不见。
我离开暗涌,血液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游魂一般飘荡在盛夏的大街。许松不会知道的是,喝了那瓶红花油,我活不了多久了。
医生说我留在成都,空气湿润多雨,生命还能多撑过去几个月。
可是我怎么敢让你为我留下来呢,许松,如果你不肯,我不愿意知道这个结果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