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正在酒馆里忙着的北笙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三个月没有见面的伊晓岚打给他的,她告诉北笙自己在高榜山的山顶,问北笙现在有没有空过来高榜山一趟。
北笙在电话里头对伊晓岚说,为了她当然有空。两个小时后北笙赶到了高榜山山顶。
高榜山山顶沿途有指路的明灯,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虫子的鸣叫声,时不时有一两只挂着绿灯笼的萤火虫从北笙的头顶飞过。
他看见伊晓岚站在山顶吹着风,风正拨弄着她的发丝,她低头俯视着脚下夜幕中的北海。
夜幕下的北海城灯烛辉煌,远处北海海面的邮轮散发着如星星般又璀璨的灯光,红旗街依旧灯火通明着。
北笙看着伊晓岚抿了抿嘴,心想着这个傻逼非得挑这么个地方,看把她冻的,他想走过去从背后搂着她和她一起欣赏这浪漫的风景。
“怎么一个人突然跑到北海来了?”北笙微笑的说着走了过去想从背后搂住伊晓岚。
“你来啦?”伊晓岚转身看着北笙说,脸上的笑容只停留了半秒便认真起来。
“冷吗?” 说着北笙正准备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伊晓岚披上。
“北笙我们分开吧。” 伊晓岚抓住了北笙脱衣的手,淡淡的对他说着。
北笙以为是他三个月没有和伊晓岚见面,她在生自己的闷气,想故意气气他。
他想伸手抱住伊晓岚和她解释,可还没等到北笙伸手,伊晓岚转身就离开了,留下北笙愣在原地。
他一个人站在高榜山的山顶,眼前浪漫的夜色对他来说就是灰色的,没有任何一点意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北笙没有上前去追伊晓岚,而是一直站在那里吹着风,风吹红了他的耳根,也吹红了他的鼻翼,更吹干了他眼眶里的即将下坠的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笙一个人往山脚的公交车站走去,小路边的一两株野生波斯菊在夜色中随风摇曳着。
一辆两辆三辆公交车过去了,北笙没有上。
他找了一辆不是那么多人的公交车走了上去,车往前面开,北笙的眼泪一直往车窗上打。
车上只有几个人,在他们转身看向北笙时,他早就把自己眼眶里的眼泪用手揩干净,他对着看他的人吼着:“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回到酒馆的北笙伏在吧台哭了许久。
此时,对于只有他一人来说的小酒馆显得诺大,他的哭声在酒馆里回荡着。
一个礼拜之后,北笙把酒馆外面的牌匾换成了“北海北”,因为他爱的那个女孩就在北海的北方。而之前的“北笙与伊” 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就像榴莲肉好吃,可谁又想到外面的那一层“锋芒” 呢,这是相同的道理。
从那天晚上至今,北笙也没有伊晓岚的消息,也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与自己分手。
北笙曾经在分手一个月后去过伊晓岚任职的大学,可学校里伊晓岚的同事告诉他,伊晓岚早在两个月之前就辞职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整改后的“北笙与伊”生意还是依旧惨淡,但北笙一直没有想关掉它的想法。
每当北笙想起伊晓岚的时候,他总会站在北海的海岸线护栏,点起一根烟看着那个方向,然后等到夜幕降临,再一个人走到高榜山的山顶,看着这浪漫的北海夜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晚上,“北海北”的门帘被一个身穿灰色格子衬衣,全身湿淋淋的少年掀开。
从那天晚上之后,“北海北”的生意突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灰色格子衬衣少年在酒馆的墙上留下了一张信纸,不知道从何时起,那面墙上就钉满了密密麻麻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