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花:冰姿自有仙风

2019-01-25 12:09:05

青春

程恩刚上高二那会儿,付思思上高三。

她参加付思思的生日趴,坐在角落喝可乐。

沈炽搂着一个女生的腰进来。

全场唏嘘,旁边女生讨论。

“换了,李嘉也成过去式了”。

“早料到”。

沈炽和男生喝酒,女生窝在他一旁唱歌。

是温细柔软的女声,甜声渗入骨髓,蔓延开来。

后来,圣诞节前后,程恩去网吧找人,带着厚重的眼镜,被屋内的热气呵成白色。她拿下来擦干净带上,看到一个窝在角落的身影。

他皱着眉盯着屏幕,双手噼里啪啦的不停,感觉暴躁却又少年。

有个女生只穿件针织的毛衣,从前台拿了奶茶,走过去,放在了沈炽打游戏的桌前。

也许又换了,她想着。

她绕过那一排,进了里面。

等朋友出来,他早就不在,此时街上寂静,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裹紧了围巾。

后来付思思带她参加校内活动,活动结束后去唱K,众人坐罢,三两凑在一起开玩笑。

沈炽穿了一件黑色夹克,姗姗来迟。

有人问。

”女朋友呢?”

”分了”。

很快大家开始唱歌,玩游戏喝酒,没人再注意他。

沈炽嘴里咬着烟,却没点,和几个男生玩扑克,含糊不清却声音极大,偶尔几句脏话,有几个女生低声的谈论他。

有个胆大的直接坐了过去,和沈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旁边的男生开沈炽玩笑。

“长的帅就是好啊”。

沈炽瞧牌没说话,女生捂着嘴乐开了花。

程恩小声随着歌,唱歌的是个男生,留着寸头,黑色的脸颊,盯着歌词唱的很认真。

六月高考,天气暴热,下了一场雨,屋后银杏撒了一地叶。

沈炽请客吃饭,付思思接程恩下补习班,正好带了她去。

饭还没吃完,就有女生拿出精美的礼品盒,在一众起哄声下给沈炽告白。

沈炽头都没抬,一句话也没说。

女生觉得尴尬,有些挂不住脸,礼物放在一旁,慌乱跑了出去。

饭局不欢而散。

沈炽喜欢拒绝人,抛弃人,伤害人。

年少爱玩,沈炽是个浪子。

那天后,程恩没再见过沈炽。

九月份,付思思去了大学,她还熬着高三。

高中日子真的苦,有时候早起晚,路过操场,会看到有男生在打篮球,霜秋的季节,就穿了件短袖,或者光裸着上身,浑身散发着热量。

冬天寒假时,付思思回来带她去逛街,说怕她学习学成傻子。

却碰见沈炽和他朋友。

程恩刚买的红薯烫红了手,站在一旁也一动不敢动。

沈炽说她请吃饭。

四个人饭吃的慢,付思思和沈炽朋友聊的不亦乐乎,沈炽低头吃饭,有时拿起手机回复消息,问程恩要不要喝奶茶,他去买,程恩摇头,在微暖的室内,脸颊泛着红,像醉酒。

外面下了雪,吃过饭他们分开走,沈炽转角过街,程恩回头看。

大路上有女生拿着手机问沈炽要微信。

付思思拉着她走,边走边讲大学各种事和笑话。

时间过的快,一晃半年。

程恩高考后,暑假期间,付思思和男朋友天南海北的玩。

她无聊时,就去学校附近的网吧和书店,一待就是半天。

夏天的阳光晒人,程恩穿了短袖和宽松裤子,把头发扎的老高,坐在网吧台阶乘凉。

午后阳光充足,她拿着书打瞌睡。

却有人喊她。

“程恩?”

她转头,额头鼻尖还带着汗,微白的脖颈微微泛着红。

就看到了沈炽。

他稍稍俯身站着,额前的碎发垂下来,皱着眉低头。

沈炽穿件灰白的短袖,咧嘴笑她。

她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沈炽微微点头。

沈炽热衷游戏甚于大部分男生,经常在网吧一待就是一天,天黑才会回家,网吧旁学校的高中生经常围在他身后,看他玩游戏,甚于自己更有意思。

男生们总是盛气凌人,活的恣意妄为,大过于付思思说程恩的老实成性。

有时候沈炽会坐在台阶旁的电脑处,程恩坐在台阶上看书,沈炽游戏玩的激烈处,她会抬头看几眼,傍晚时候,有男生来找沈炽打篮球,都是个子很高的男生,几个齐压压站过来,显的程恩个子很小。

有人问,“沈炽,你朋友?”。

他笑着嗯了声,招呼人赶紧走,还要去吃饭喝酒。

快走到门口时,沈炽转头问。

“你明天还来吧?”

程恩拿着书站起来,点了点头。

沈炽和朋友出了门,讨论着打完球去哪吃饭,喝什么酒,路灯下的影子被拉长,一陈风吹过来,男孩们的短袖下摆被鼓起来。

程恩为报考的事烦的头疼,她想去北方,冬天有雪,夏天暴雨,四季分明,但家里人死活不同意,北方太远,好几千公里。

沈炽给她建议说不如待在南方,季节温和,离家也近。

程恩含糊不清,成绩出来后,北方也能报不错的学校,所以她报了北方城市,学了新闻。

谢师宴那天,老师说起北方的大学,点名了陈恩和班里的几个同学,说以后可以相互照应。

沈炽发信息,问她下午怎么没过来。

她想着回过去,电话就打过来了。

包间里声音太乱,她拿起手机在过道角落接了电话。

她声音一贯的低,小声的说了句喂。

“你在哪?”

“同学聚会,太晚应该不会过去了”

“几点结束?”

程恩嗯了声,她顿了下。

“几点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有人问沈炽在干啥,让他喝酒之类的话。

程恩还没说话。

电话便传开声音。

“结束给我发信息,我去找你”。

程恩匆匆挂了电话。

回到包房座位旁边的女生问她去了哪,要玩游戏了。

毕业的时候像是要释放压力,和老师也能开起玩笑,喝酒也不会有人阻拦,一下子就步入成年社会,还来不及伤春悲秋,被推着就走入人群。

傍晚,外面下起大雨,夏天的雨来的快又猛,眩晕的的姿态下落,天暗的似墨,路边的灰尘随雨消散。

饭吃到晚上,有人提议去唱歌,转过一条街正好有家KTV,已经是傍晚6点多。

饭店的服务员送来了几把伞,两个人一把,外面雨渐渐小些,班里的男生不打伞直接穿街跑过去,回头笑女生的娇气。

那时候路边的人会看他们,少年跑着笑着,散发着力量。

吃好了自然唱的嗨,大家都唱,扬声嚎一嗓子,也不怕人笑话声音难听,男生女生都释放自我,现在和趴在桌子前认真做题的那个人,又很是不同。

晚上天又开始飘雨,不大,有些像初春的雨,绵绵软软的落下来,裹着晚上干净的气息。

结束后10点左右,喧闹的地方喧闹,安静的地方安静。

程恩拿出手机给沈炽发信息,她说,太晚你不用来接我了。

消息刚发出去,程恩撑起伞走了出来。

沈炽大约是刚看见他,烟才抽半根,扔地上踩了两脚,抬手喊她。

“哎,这儿”。

程恩才看到他,他一手插着兜,站在离她几米外的地方。

沈炽身后路灯照过来,他挡着光,周身散发亮度,一瞬间程恩有了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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