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盯着那张清冷又不失俊气的脸，沉了口气，彻底翻身。
身前传来一声嗤笑。
我老脸一红，“你笑什么？”
“胆子挺大。”
我……
可不就是烈酒壮胆。
追了沈熄这么久，我也只是把俗套的事情做了一遍，更别说现在把他摁在了床上。
怎么说，挺刺激。
“莫小染。”
伴随着一阵疼痛，我的耳垂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揉了揉。
钻入耳中的声音有些冷，“这个时候，走神？”
沈熄单手箍住我的腰，眼底情绪意味不明，可口吻无一不带着戏谑的意味。
我尾椎骨麻了麻，紧跟着回神。
刺激过头了。
他现在这么“乖巧”，还不就是因为我提出了条件。
我呼出一口气，学着电视剧里头的金主蛮横气势，眼尾勾起，笑：“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还没有叫我姐姐呢，沈熄。”
“……”
我明显注意到他脸上神情有片刻的停顿。
最后。
他叫了。
但我也是真的废了。
2
第二天醒来，空无一人。
好家伙，沈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怎样，有什么感觉。”发小疯狂发信息轰炸我。
我挑着最重要的回。
“不错。”少言多行，我现在走路都成问题。
“……”发小直接打电话过来。
“问题是，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实践了。你告诉我，是梁静茹姐姐给你的勇气吗？”
我有些懊恼。
幸好都成年了。
我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昨晚真的做了这这么荒唐的事情。
“谁知道他昨晚不抗拒。”我撇嘴。
“所以，这就是成了？”
“不知道。”
沈熄昨晚也喝了酒。
他没醉，我醉了。
醉到太上头，直接把人强吻了，还逼迫他让我包养——
拿着他妈当初都给我的那两百万。
曾经看电视剧，我就贼喜欢这种老到掉牙的剧情。
只是没想到还能发生在我身上。
沈女士的嘴脸和电视剧里头的恶毒妈妈一样，一张卡就直接丢在我面前，冷着脸让我离开沈熄。
说恋爱会影响沈熄的学习。
笑死，我们压根就没有在一起过。
但我还是接受了那张卡。
她把我祖宗十八代都侮辱了一遍。
不拿对不起我列祖列宗。
做人要有原则，拿了钱，我就会离开。
在决定不追求他的时候，我最后去他们学校找了他。
“沈熄，不爱可以，能不能抱一下。”我表情从所未有的真切。
这些年来，我做事一直都疯狂，他是知道的。
站在我面前一声不吱。
我就自主过去揽过他的腰腹。
少年的身材劲瘦，近距离接触，隐隐能感受到流畅的肌理，蓬勃又有力量。
和他这个人一样。
“你把钱给他没？”发小在那头噼里啪啦的说话。
我如实回答，“没有。”
“……”
3
沈熄工作的地方仍然人满为患。
我到的时候，甚至没有可排队的地方。
我停住朝里头看，没有看到沈熄，啧，给他发信息也没有回复呢。
“诶，他就是上抖音的最帅服务员吧？”身旁突然有人说。
我循声看过去，就见着几个对着沈熄一通拍照，还附带议论。
三分钟后。
等她们笑了，我迈步走过去。
她们一听到我请求，眼睛瞪得老大。
“你要拿这张照片挂浴室？”
“嗯。”
“哎呀，怎么能把照片挂在浴室呢，这是不道德的。”身旁的女人嚷嚷。
“……”知道不要脸，你还搁这偷拍。
还想拿去卖呢，多大的脸啊。
“那我挂床头，天天看吧。”我微微一笑。
“你！”女生气得脸一阵红。
我没理，让她们把照片删了。
一转身，就看到了沈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待在那的。
神色无常，可以说是淡然无波。
可面对顾客，又扬起了云淡风轻的笑容。
啧，提裤不认人的家伙。
4
更过分的是，我坐在店里等了沈熄将近一个小时，等得昏昏欲睡，他才来。
“什么事。”
伴随着一道阴影笼罩在身上，鼻尖飘过清香。
沈熄，他还是在酒店洗过澡的。
我且原谅你吧，我抬眼温柔浅笑，“有东西忘了给你。”
他伸出手。
我没动。
他皱眉，“我很忙。”
“知道啊，我这不是把你等来了吗？”
“……”他表情更臭了。
我笑笑，将手里的袖扣递过去。
“不好意思啊，昨晚扯掉了。”
我说完还撩了撩头发，故作媚眼如丝。
他漆黑的眸子锁住我，轻哂一声。
我？
“沈熄，我好歹等了这么久，你不请我喝一杯？”
“上去喝。”
……无情。
我边走边跟他说，“她们刚刚问问是不是你女朋友呢，你猜我怎么回的。”
他没看我，默默的往前走。
直到将我带上二楼。
这里并不像员工的休息室。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红茶给我。
我扭开喝了口，喝完，却看到沈熄开始脱衣服。
我惊了。
当露出流畅的人鱼线，还有浅浅的吻痕，我就开始慌了。
“你干嘛？”
“速战速决。”
我愣住。
他转身看我，目光沉沉的，“怎么？还想要玩什么花样？”
我……
根本就不是。
“沈熄。”我开始扯他。
“我真的忙。”
我…
好吧。
……
我最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将钱转给了他，不知道收没收，反正我是睡过去了。
下楼时，服务员说沈熄已经走了。
我有想到，就是无语。
真是来一趟找罪受。
5
再次见到沈熄，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在组织的高中聚会上。
他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发小猛地推我一把，胳膊都被她拧红了。
“那个小心机来了。”
我当时还在回复信息，没有反应过来，“谁。”
“谢语睫！”
我猛地抬头。
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又让人憎恨的脸。
只不过，还有一张脸更让我熟悉，我没想到沈熄跟她一起来的。
全场他们来得最迟，身边的人很快就开始起哄了。
“你们两这是什么情况？终于在一起了？”
高中的时候，谢语睫和我一样，喜欢着沈熄。
她虽然不像我那样的光明正大，但是那点小心思谁都知道。
男生话音一落，她就害羞的笑了。
“你们这么闲的吗，这是已经想好报哪里了？”
“得了啊，好不容易都放假了。”
有人开始打趣了，话题又转到了沈熄身上，“沈男神，分估的怎么样了？”
“这还用说，Z大肯定是没得跑的。”
“也不一定Z大啊，这边的学校不挺好的吗？”
我听着他们三言两语，目光不由地落在沈熄身上。
他从始至终神情都平淡得很，虎口摩擦着酒杯，也没见他喝。
忽然，他抬头看了过来。
我们视线相对。
我愣了一下，想到这个环境之下，只能跟他微笑打招呼。
他外套敞开，半靠在沙发，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眼神迷迷离离的，也没有一点反应。
忽然，谢语睫碰了碰我，“对了小染，你这是打算考哪里啊。”
我随口就说，“离家近一点吧。”
我成绩不算太好，还是得有点先见之明。
“啊，我还以为你要追着沈熄过去呢。”有人八卦。
“……”
尴尬的气氛直接上来了。
沈熄忽然笑，他没说话，但是大家的视线均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受到了侮辱。
淦！他是不是在想就我这垃圾成绩追不上他？
这是忘了早在两个月，我就已经停止对了他的猛烈追求吗。
6
“离家近好啊。”谢语睫笑着接话，接着倒一杯酒给我，“小染，我敬你一杯。”
她笑得亲和，差点让我忘了她是个怎样的人。
待会儿不会装醉倒沈熄身上吧？
“好学生，少喝点酒才是。”我直接换了果汁递过去，装，谁不会呢，“虽然毕业了，但我还是有点害怕被人说我带坏了你啊。”
她笑容僵住。
我说着，就笑了，“怎么，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忘记啦？”
当初我喝酒可不就是她举报的？就仗着她这个白莲花人设。
班主任还因此将电话打到了我爸妈头上。
我被扣了整整一个月得生活费。
我现在还记得呢！
“不好意思啊，年轻的时候不懂事。”
“哦，你现在老了不成。”
“……”
她脸色更差，那点笑意早就没了。
我看着大家迟疑的眼神，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大方的笑，“开个玩笑，不用在意。”
正所谓，淑女报仇十年不晚。
我可不就是想看她难堪吗。
……
期间，我离座去上了个厕所。
补口红的时候，看到了谢语睫。
她双手环抱靠在盥洗台旁，一看就是特地来找我的。
“谢大小姐，来厕所堵我是想说什么呢？”我慢悠悠的抽出纸巾擦手，好整以暇的看她。
“刚刚是故意的吧？当着沈熄的面让我难堪。”
我思考了一下，“会不会是大小姐你开不起玩笑呢？”
她握紧了拳头，在意点却不在这，“我劝你放弃，他有女朋友了。”
“……”是吗。
说真的，我有被震惊到。
就一瞬间的事，我就已经联想到了小三戏码。
我会被打吧。
她很满意我的反应，却装作苦恼的样子，“我也是刚刚才看到他脖子的草莓印。”
“我想你也是三观正的人，不可能堕落去当小三吧？”
她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挺直腰杆强壮镇定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我就知道她没有这么好心。
敢情是过来挑拨离间的。
“哦。”
我就是种草莓的那个人。
我转身离开。
“莫小染！”
她急了，将包丢在我身上，快速扯过我。
“你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那金属包比一块砖还重，我胳膊立即红了，疼痛让我不耐烦到了极点。
不发火当谁是病猫呢？
我甩开她，“有病去医院，发什么疯。”
这力道都不够我扭开瓶盖的，她就这么柔柔弱弱的摔倒了。
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
“我好心劝你，你推我干嘛？”她慢慢啜泣，声音都哽咽。
“……”
我真是谢了。
都没有其他人，她装个屁啊。
“轻轻一碰就倒，我打你一巴掌是不是当场去世了？”我翻个白眼。
她呜呜呜个不停。
直到看到对面的沈熄，我才知道她变脸这么快的原因。
嚯，用老方法了呢。
我看着沈熄，他应该是刚来，看到这梨花带雨的场景，面上没有什么神情。
只是眉头轻微的皱起。
心疼了？
那好办，加大点力度吧。
我半弯身，看着地上的谢语睫，用力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的：“委屈就去报警啊。”
她惊得眼泪都忘了流。
我温和的笑了笑，站起来笑容已经消失。
转身对沈熄说，“要不你帮帮忙？毕竟人家是为你摔倒的。”
我说完，也不着急着走，想看看沈熄的反应。
结果他盯了我两秒，说了句：“报警吧。”
态度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愣了。
谢语睫委屈到声音颤抖，“沈熄……”
她很会夹，这会儿两个字出来，我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偏偏，男人就喜欢这套。
无一例外。
我鼓掌，掏出手机：“来吧，来吧，我打。”
谢语睫主动闹事，我可是不带怕的。
只是意外沈熄居然这么干脆。
谢语睫慌了，“不用了小染。”
她立即起身，浑然不顾狼狈的来跟我道歉，“刚刚是我不小心绊倒的，不好意思。”
我没说话，就把玩着手机。
她咬牙，弯了腰，“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要警察干嘛。”
她脸色变了，语气开始不好，“有必要吗，我都跟你道歉了。”
我……
多大了，搁这玩道德绑架呢妹妹。
偏偏谢语睫玩不起，生怕我来真的，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无聊。”我拍拍手。
“受伤了？”沈熄冷不丁的问。
我将发红的手往外藏，“没。”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来一句，“聚会快结束了。”
“哦。”
他走了。
瞬间，我在原地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说，沈熄的反应恐怕是我今晚最大的一个想不到。
7
我决定要追沈熄，是在高二。
发小总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偏偏要撩他时，他比柳下惠还镇定。
镇定到最后居然和我的死对头出绯闻了。
就那出了名的小心机，垃圾袋都没有她会装。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一天下雨，我淋得半湿跑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她钻进了沈熄的伞。
当天晚上，就发了一条朋友圈，公开谢谢沈熄送她回家的事情。
第二天，全班人都起哄，谢语睫娇羞的拿着一盒三个九，表示感谢，还害怕他感冒，主动给他泡了一杯。
泡了就算了，还定定现在那，泪眼婆娑，一副担忧的模样。
然后沈熄喝了。
我气得只能将那个杯子揉碎到垃圾桶。
所以，是不是每个男人都看不透小绿茶？
之后大家都已经确定，对于我的霸总式追求，沈熄更喜欢小家碧玉，会照顾人的谢语睫。
可那把伞本来就是我给沈熄的，只不过我去上了厕所，再回来，他已经走了。
没事，我很大方。
不就是小心机，我让她一次。
因为沈熄好像只收我送的东西。
然而，事实再一次推翻了我的想象。
男孩子或许真的就喜欢楚楚可怜这一套。
他生日那天，我给他做的榴莲蛋糕，跟谢语睫做的芒果蛋糕掉包了。
沈熄对芒果过敏，吃了后，立即进入医院。
谢语睫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天天往沈熄病房跑。
同班同学都为她的行为感动流泪。
除了我。
我知道是她做的好事，没有证据，我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在周五放学，我将谢语睫堵了，甚至已经提前设置录音模式，就等着她跳进坑里。
哪知，我还没有质问出来，她就开始哭诉，骂我为什么这么狠心，伤害沈熄。
真的，即使提前做好准备，我那个时候都还是懵的，平生第一次碰到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我冷着脸质问她什么时候把蛋糕给调包的，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通哭诉想蒙混过关。
最后我的咄咄逼人，换来了隔壁班人的劝解。
但并不友好。
这件事情最后还闹到了贴吧上。
学校里头是一个人都会怜惜她。
就因为她会流那两滴眼泪。
包括沈熄。
看到了谢语睫朝他扑过去的那一刻，我想要解释的念头瞬间就没了。
我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可以追求，但是不能当个彻底的舔狗。
或许，在他眼里，我的追求可能滥竽充数，毕竟送个蛋糕，都能让他进医院。
8
“小染，我就说你误会了，沈熄怎么可能喜欢谢语睫。”
回家的路上，发小经过我的陈述推出一大段结论。
我喝了点酒，有点累，随意摆手，“误会就误会吧。”
“我就不信你不在意。”
我睁开眼。
“在意又怎样，我还能赶着上去问他不成？”
他不喜欢谢语睫，也不可能喜欢我啊。
发小使劲点头。
“爱拼才会赢。”
我……
“他人已经睡到了，再不得到，他就去Z大了。”
“哦，去就去吧。”
这个学校是沈熄的愿望，我也不可能改变。
追了这么久都没有用，我就不信睡一觉，还能打破他的钻石心了。
发小对我摆烂的态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拿个抱枕就拍在我身上。
“你就倔吧，有你后悔的。”
不知道后不后悔，只知道现在很困。
还很累。
浑身无力。
9
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
脑袋钝钝的痛，环视一圈，我才得知在医院。
门被推开，护士走进来。
“醒啦？”
我一脸懵，明明在家，怎么就在医院了。
我有点紧张。
“请问我得了什么病吗？怎么来的医院？”
护士也被我问懵了，“你不知道你发烧了吗？是你男朋友送你过来的。”
我……？
我哪来的男朋友？
“他来了。”
我随着视线抬头，蓦的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护士帮我换完吊瓶，转身冲沈熄笑笑。
脸红红的。
“有什么事可以再叫我。”
他点头道谢。
……
病房里头，很快只剩下我俩，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
我盯着他，心里有很多疑惑。
但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倒是他出声了。
“你昨晚打电话给我了。”
“……我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
临死之前，我最不想拨通的电话就是沈熄的。
就是想着他铁石心肠只能等着给我收尸的份儿。
但下意识说完话，我就后悔了。
好吧，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合适。
我注意到他手里的盒子，转移话题。
“给我买的？”
他静默几秒，应了声，没什么波澜的说：“你不就是想要有求必应么。”
“……”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沈熄的嘴，这么能阴阳怪气呢。
“是，所以你再接再厉。”我翻白眼。
吃完，我又忍不住问，“我昨晚还真的给你打电话了？”
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没说话，或许是懒得回复。
我干脆掏出手机看，直到亲眼看到通话记录，才相信。
好吧，下次改个备注，不加首字母A了。
“反正谢谢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叹气，“我怎么敢跟金主大人提要求。”
我……
妈的，天蝎男，怪记仇。
“我允许你提！”
“我妈给你的那两百万够花？”
“咳……”我被呛得半死。
沈熄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我身上，赤果果的。
我拳头in了。
他瞧不起谁呢？
回去我就去把刚到货的稀有皮Birkin，橱柜摆着的几个江诗丹顿的表给卖了！
我哼着鼻子说，“这次是我自己的钱，我卖包包养的你。”
“所以，以前也是这样么。”他挑眉。
“什么以前。”我懵了。
他已经将苹果削好，放下，“好好养着，我明天再来。”
说完，他还真就离开了，真是无情至极。
臭男人。
我捏紧拳头，气得要死。
“有什么了不起的，沈熄，如果你还不理我，我就扭头去找小鲜肉！”
我说的很大声。
不过病房隔音好，他应该是听不到了。
10
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回了趟母校。
但没有见到沈熄。
旁敲侧击才知道他离开江宜市了。
在这之前，我甚至没有收到他的信息。
不是，作为他的金主，他不应该跟我请假吗？
为了这件事，我还特地上网搜——就连员工都要像老板请假。
沈熄，这就过分了啊。
我气死了，偏偏他电话还关机了。
行，真行啊，沈熄。
恰好，这个时候发小给我发信息让我去酒吧庆祝庆祝。
我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很快答应。
确实是该庆祝庆祝。
“微微，我决定了，放弃沈熄。”
我倒了杯朗姆酒，义正言辞道。
“我听腻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顺手就同意了搭讪小哥的微信。
“你说我如果没有为他复读一年，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潇洒了。”
我那个时候还想着，追到沈熄，高考结束可以跟他一起去旅游呢。
现在倒好，钱给出去了，身心都没有得到满足。
“后悔啊，后悔啊。”
发小安慰我：“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把你本该得的那一份要回来吧。”
“怎么要，沈熄都他妈失踪了。”
凎！我真的好生气。
我痛苦又喝了好几杯，最后脾胃都有些火辣辣的，实在不甘心，又给沈熄拨了电话。
意外的，居然通了。
“沈熄，我命令你，现在叫我一声宝贝！”
“又喝醉了？”他的声音好像有些疲惫。
但我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你别打岔，快叫！”
“在哪。”
我望着四周，“酒吧。”
“……”那边不说话了。
我打了个嗝，丢下手机，晕头转向的去找厕所位置。
出来的时候，有人扯住了我的手。
“小姐，没事吧？”
语气温和。
我下意识抬头，眯起眼睛看他。
“你谁？”
“傅易觉。”
他又笑，略微狰狞，“这才多久，就忘了我啊。”
我酒都被吓醒了。
傅易觉。
高中追我追不到，把我抵在胡同差点轻薄我的人。
昔日昏暗潮湿的气息伴随着恐惧，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的大脑。
我的手指渐渐撑得发白。
他，是个疯子。
“你很紧张？”他还在笑，“好歹以前也是同学，一起喝一杯吧。”
我厌恶的皱眉，“给我滚。”
周围人看过来，他讪讪的收回手，表情幽然。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
他离开了，我心神不宁了。
11
回家的路上，发小一直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出。
傅易觉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指不定会担心。
“我今晚想跟你睡。”我说。
这很正常，她很快就答应了。
入夜，我还是睡不着，忍不住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我的高中生活，是真的很糟糕。
被污蔑不说，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找上门。
在我拼命追求沈熄的时候，傅易觉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对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我对他印象不深，在他第三次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很明确的说出，我喜欢的是沈熄。
具体已经忘记他当时是什么表情了，反正不是难过，更多的，或许是兴奋。
这让我更加害怕。
我怕不是被一个神经病喜欢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大家都说傅易觉是个怪人，去问沈熄的时候，他破天荒的让我离他远点。
有了他这句话，我更加注重距离，躲他远远的。
直到月考前几天。
我被他拉到了网吧旁边的小胡同里。
那天晚上是下雨天，在这之前，他已经在我面前消失好几天了。
没想到在我庆幸的时候，他又出现，带给我无止境的绝望。
天空飘着雨，空气间都是酒气的味道。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至全身穿梭而过，像蛇信子抚过寸寸皮肤。
黏腻又恶心。
“沈熄有什么好的。”
他说。
我没有回答，因为害怕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他唰的一下，用力的撕掉我的衬衣，我肩头裸露一片。
沈熄到来的时候，我狼狈的只剩下一件内衣。
我泣不成声，一直哀求着他不要告诉别人。
我心底甚至害怕，沈熄会厌恶我。
自从这件事后，我萎靡了好一阵子。
再回学校，我就听说傅易觉在局子蹲了十几天，最后转学了。
转到哪我不知道，只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可是，为什么在高考结束后，他又出现了？
他想干嘛？报之前的仇吗？
他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那股彷徨感又来了。
万一他考本市的大学怎么办？
我很害怕。
12
一夜失眠。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沈熄给我打了很多通电话。
我再拨过去，又显示关机了。
高考结束，什么聚会都接踵而至，我今天必须出门。
发小今天回老家拿证件去了，房间空荡荡的只剩我自己。
我深呼吸一口气，给沈熄发了个信息。
“我今天去琉璃馆聚会，十点回。”
我在赌，或许可以让沈熄来当个保镖。
他没有回复，我将手机揣包，收拾一番等到时间出门。
聚会约定时间是三个小时，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才能走人。
沈熄还没有回复我信息。
问了一圈，没有和我顺路的。
“小染，不然我给你叫个滴滴吧。”音乐协会的同学说。
其实里边没有男生，大多数都是女生，有的考驾照了，有的没考，都是叫滴滴的。
我也不想麻烦她们，于是摆手拒绝了。
“我叫就好。”
目送她们一个个离开，我还是没有点开叫车软件。
万一傅易觉知道我家地址，堵着我怎么办？
他都能出现在我面前，肯定是有备而来。
我烦透了，心一点点提了起来。
要不还是报警吧。
报警安全一点。
我想着已经开始动作。
但还没有拨出去，一道极其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
我惊得手机差点掉落在地。
直到车窗慢慢降落，沈熄那张轮廓清晰的脸露出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鼻子有些发酸。
幸好是他。
一天内压抑在心头惶恐不安终于爆发，我忍了很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想止住都是徒劳。
“你怎么才来。”我拼命跑向他，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我知道按照我们两个的关系这样做很幼稚，可是我控制不住。
我需要发泄。
“对不起，来晚了。”意外的，他回拥我，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
是我没有见过的温柔，我眼泪又掉下来了。
止都止不住。
直到路人怪异的眼光越来越多，我才讪讪的松开他。
沈熄早已经没了刚来的清爽劲儿，黑色西装水渍一片，全是我的眼泪。
我低头不敢看他，“不好意思啊。”
“没事。”他用领带擦掉我脱掉的妆，柔声问，“要回去吗？”
我点点头。
路上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开车，说来，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他好像憔悴了一点。
“你不在江宜市吗？”我问。
他应了声：“嗯。”
我心里一紧，“刚下飞机？”
因为他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对啊，差点就迟到。”他语气轻松的说完抬眸看我，漆黑的瞳仁在夜色中有些深邃。
红灯了，周围有些安静。
“害怕吗？”他问。
我愣住，打了个嗝，心思却不在尴尬这上面。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沈熄并不打算收回视线，就这么看着我，我莫名的有点紧张。
我不像谢语睫那么会撒娇，有委屈只会让眼泪在眼眶打转后仰头收回去，更不擅长什么事情都要昭然若揭。
但此刻，我还是回答了：“怕。”
我不想逞强，我确实怕。
他低笑：“看来今晚得履行义务了。”
我懵住。
13
我家总公司并不在江宜市，为了方便，我爸妈就干脆买了个离学校近的别墅给我。
平时家里会有阿姨，但我作死，想着高考结束，能成熟独立一点，就给她放假了。
打开门，弥漫的都是香薰的味道。
我有些后悔平时就喜欢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去开个窗。”
我脱完鞋就麻溜的往阳台跑。
转过身，就看见沈熄在盯着我。
准确来说，是在盯着我的脚。
“平时都不穿鞋？”他语气隐隐带着不悦。
“啊？没有啊。”
里边会比外边凉快些，我后知后觉才感觉脚底的冰凉。
刚走到鞋架，他就弯身托起我的脚踝，帮我把鞋穿上。
他掌心温热，被触摸过得地方都带过阵阵酥麻，我定在原地。
难道这就是金主的福利？
接下来，就迷之的尴尬。
在这之前，我还没有想好要把沈熄带回家。
家里有空房，但都堆满了我的东西，得明天让人整理，但待会儿他睡哪呢？
睡我房间会不会不太好，可又不是没有睡过……
正当天人交战，沈熄主动出声了，“我今晚睡沙发就行。”
我懵逼的看他。
“真的睡沙发？”肯定会不舒服啊。
“嗯，没事。”
我有点愧疚，他大老远跑过来吗，结果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真的忒过意不去啊。
“我房间挺大的，要不我们就凑一下？”我说的小声，还想着要不我就睡沙发了，毕竟他是客人。
沈熄却笑了，他慢慢靠近我，把我抵在玄关，压低声音说，“莫小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就不怕我做点什么？”
“……”我想说又不是没有做过，可他的视线过于灼热，我腿一下子就软了。
“那，那你就睡沙发吧！”我后怕的吞了吞口水，说完立即把被子都搬出来，麻溜的滚回房间。
门后，我捂着砰砰砰的心跳，想起刚刚的场景，忍不住脸红。
该死，如果一直让他待在身边就好了。
14
第二天是被狗叫醒的。
我迷迷糊糊出门的时候，看到了趴在大厅的一只大型萨摩耶，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我从小就想养狗狗，此刻看到这么白花花的一团，瞬间母爱泛滥，立即冲它跑过去。
小可爱我来了。
还没有到，小白就立即站起来，警惕的看着我。
“小宝贝，别怕来妈妈这边。”我微笑的朝它招手。
能出现在这，肯定是沈熄带过来的。
小白冲我吼了声，浑身抖擞，仿佛下一秒就要干架。
我被吓懵了。
和他主人一样凶呀。
“面包，过来。”门被打开，沈熄的声音传来。
小白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我眨眨眼睛，就这么看着沈熄蹲下来摸了摸萨摩耶的脑袋，它就跑到了门口。
我……
“醒了？来吃早餐。”沈熄看过来。
我走到餐桌，还不忘与面包对视，“沈熄，这小狗是……”
“我养的，给你看房子。”说着，他又补充，“你应该也怕无聊。”
是这样没错，可问题是它不鸟我啊。
“它好凶。”
“和你一样。”
他抬头，无奈的笑，“这是刚见面，其实面包很亲近人的。”
沈熄招招手，面包就跑过来，叼着他手里的东西吃。
我赶着过去摸摸它的脑袋，它蹭了蹭我，又继续吃。
那模样，真的，萌化我了。
“我一定要拿下它！”我斗志昂扬，拿不下主人，总得拿下小狗吧？
“它自己会贴过去的。”沈熄将皮蛋瘦肉粥推到我面前，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很是宠溺。
我愣了一下，“沈熄，你最近真的很爱笑诶。”
“是不是对我动心了啊？”
这句话我不知道在追沈熄得时候就说过了，也不期待他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他听完挑了挑眉，没说话，但好像也不是很反感的样子。
我心脏怦怦跳，咱就说，这是有戏吧？
我立即见好收好，“快吃快吃，不然凉了。”
沈熄离开后，屋内就我和面包，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空旷无聊。
“面包，你爸爸就是吃软不吃硬。”我摸摸它的白脑袋，想着刚刚的场景，心情格外的美妙。
面包没回应，伸出爪子，奋力的往我的腿扒。
有点疼，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膝盖贴这个凯蒂猫的创可贴。
我？
“你爸爸给我贴的？”
是不是趁着我睡觉进我房间？亏我还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昨晚睡觉都没有锁门。
“小心机。”
面包往我身上蹭了蹭，不用半天，它就被我俘获了。
沈熄什么时候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呢。
15
这几天有面包的陪伴，倒不至于这么恐惧了。
沈熄最近早出晚归的，看起来很忙。
可他又能做完早饭再出去，准时的回来给我打包晚餐，在其他方面，也很照顾我，我甚至有一种谈恋爱对的错觉。
有时候我会不要脸的过去要亲亲要抱抱，美名其曰为沈熄充电。
他会抗拒，但最后还是磨不过我，让我得逞。
唯一不好的就是，我，真的，憋坏了。
我想出去潇洒！
我照例去看监控视频，就想知道傅易觉什么时候在门口徘徊，这样我就有证据报警。
前几天都很安静没有异样，我本来今天也是，这刚到卧室，门铃就响了起来。
面包在门口一直吼。
我立即察觉不妙，果然，通过猫眼看到了傅易觉。
他似乎是知道我在看他，仰头时，咧嘴一笑。
面包吼得更大声。
“乖，面包别叫。”我蹲下摸着它的头安抚，顺便将这画面拍下来。
我还怕傅易觉不来呢，现在不是有证据了吗？
正想着，门被用力踹了一脚。
淦！我手机差点被抖掉，再看，傅易觉就转身离开了。
所以，这是专门过来威胁的吗？
我想买快递的冲动瞬间没了。
晚上，沈熄回来，在他就要洗澡的时候，我拉住了他，“沈熄，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啊。”
我一直在找证据报警，好彻底拔掉心头这颗刺，但这根本就实现不了。
沈熄一直没空，我也不敢一个人出门。
可我也总不能一直当个缩头乌龟，待在别墅里吧？
他眼底闪过疑惑，“你想我离开？”
我……
不是，我就是衡量一下。
我低头，闷闷的说：“你看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可没有钱包你一辈子。”
他笑。
我脸颊微红，破罐子破摔，“要不你便宜一点？”
“……”
他没说话，我抬头看过去了，才发现他在看我。
眼睛亮亮的，有光在闪烁。
他伸手，把我的碎发勾到耳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去吃饭。”
“我说的是真的，你考虑一下嘛。”
我还不知道，我气急的一句话，还真就很像撒娇。
沈熄眼神变得炽热，好半晌，才后退，唇角微勾：“行，考虑一下。”
我……
我没了。
“真的？”我适当性的跟他商量，“那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出去玩。”
这是最憋屈的一个暑假真的。
没等他回复，我手机就响了，没有备注的电话，我也没有在意，直接接听。
下一秒，就传来了一道男音。
“宝贝，今天有空了吧？出来玩一下？”
这人语气都吊儿郎当的，但暧昧成分真的多。
我下意识看向沈熄，难得看到他脸色黑了。
“出去找小鲜肉？”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我。
我有些尴尬，立即将电话挂了。
“不是，他是我朋友，就口嗨叫我出去玩的。”
其实，就是前阵子酒吧搭讪的男生。
给我打电话，我也很烦。
“什么时候出去。”
“你要跟我一起吗？”我眼睛一亮。
这可太好了。
他好笑道：“你不是不敢出门？”
我……
是非常不敢出门。
16
出去之前，我还特地环视了一圈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莫小染。”沈熄突然叫我。
他牵过我的手，还停住脚步，我很少见他这么正色过，“人都是胆小的，在体会过惩罚的滋味，就会软弱，但他会不甘心所以只能借着事物发泄。”
我愣住。
“在这之前，你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得逞，答应我，不要怕好吗？”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沈熄很少跟我说这些鸡汤文案。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傅易觉找过我了？”
他没有否认，“是。”
我心脏瑟缩，“所以上次你受伤……是因为他吗？”
……
说起上次，属实是我最我兵荒马乱的时候。
我还记得，他刚来的第三天晚上是带着伤回来的，我那个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出来倒水喝，就看到了他安静的坐在沙发。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熄，浑身都透着冷意，面无表情的，带满嗜血的狠意。
我靠近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但他受伤了，我必须给他上药。
“我会轻点。”我用柔和的语气说。
他靠过来，行动上答应了。
他伤得挺重的，就不叫疼，目光如炬的盯着我，我在他炙热的眼神下，才千辛万苦的上好药。
他身上有酒味，看样子是喝醉了，怪不得这么安分。
我叹气，催促他去洗澡。
他摇摇头。
啧，醉了真像小孩子啊。
“不洗澡你要干嘛？”我非常耐心的问着他。
他突然伸出手。
让我拉？好吧，看在你醉的份上，顺从你一次。
我伸手过去，他却不动，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轻轻一用力，我整个顺势就摔在了他怀中。
“你干嘛……”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靠了过来，小狗狗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蹭我。
“对不起。”
他的手指就附在了我的脸上，慢慢偏离，鼻尖抵在我的，声音都哑了。“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询问的话瞬间就没了。
沈熄是不是把我认错成其他人了？
我试图挣扎开询问，他突然压着我的后脑勺，亲了我。
他亲的很凶，慢慢又放缓，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全程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摆布，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已经不能自我了。
沈熄居然主动亲了我，这是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就发生在了今天晚上。
很纯粹的，没有任何的讽刺含义。
我又想到第二天他神色如常的模样，忍不住控诉：“沈熄，你犯错了知不知道。”
他单手转动方向盘，闲暇时还看我一眼，勾唇笑：“嗯？犯了什么错？”
“你亲了我。”我义正辞严。
他笑得更开了，“小染不喜欢吗？”
自从那天晚上，他连称呼都变了，莫名其妙的。
我脸微红，还该死的承认了，“喜欢。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亲了你。”
我点头。
“要我负责？”
他把我问懵了。
这么直接的吗？
我其实还想说，你喜欢我吗？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17
我有些赌气。
就怕沈熄每次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着开玩笑的话。
离他远远的。
这次是发小组局，我到了才发现现场很多都是以前的老同学。
看到我们来的时候，大家都起哄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谢语睫还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都不敢乱说。
我也不想成为八卦对象，立即走到发小身旁，坐离沈熄。
“你们那啥了？”发小给我使眼色。
我很平静，“什么那啥？”
“就是在一起了？”
“没啊。”我回复的很快。
沈熄看过来，我也没理他。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做作了。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很快就聊得火热，期间酒吧那个男生又给我打电话。
我都免疫了。
在他询问我在哪的时候，我烦躁的将地址告诉他。
他这么社牛，那就来好了。
他发信息说到的时候，我正在厕所，把座位号告诉他，他也没有回复了。
应该是受不了走了吧。
这样也好，待会儿就将人拉黑了，省得嚷嚷。
出去的时候，发小快速发信息过来说，修罗场来了。
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就发现那个男生正和同学聊的火热——还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
“小姐姐，这边。”男生看到我，立即招手。
我头皮发麻，觉得让他来是个错误。
我的位置被他坐了，我没位了。
“小姐姐，别站着了，快坐啊，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我……特么好家伙。
“我坐哪？”我真想打人。
“沈熄旁边不是有个位置吗？”不知道谁提了一嘴。
沈熄看着我，又慢悠悠的喝一口酒。
我正犹豫着，发小已经把我推过去了，我差点就摔个狗啃头，最后还是沈熄及时扶住了我。
“小心点。”
我耳朵发红，已经气得冒烟了。
这群不省心的东西。
“来来来，开始发牌了。”被我叫来的男生直接成了气氛担当。
有沈熄在身边，我格外的变扭，脑子都不灵活了，偏偏在侥幸几局中，就到我输了。
我差点被水果呛得半死。
他们更兴奋了，发问者立即说，“请问你高考后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
我瑟瑟发抖。
这是能说的吗？
这是我敢说的吗？
“难回答吗？不然换个问题？”
“请问你第一次那个啥是啥时候。”
这是我发小问的，如果有一把刀，我真想把她剁了。
“这也太劲爆了吧？”有人拍手了。
我直接社死。
“我喝酒。”算了，我玩不起。
下一轮，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还是输了。
“初吻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还是可以回答的。
“今年。”
大家都说不相信，我耸耸肩，没理。
本来就是今年，就上次强吻沈熄的时候。
游戏还在继续，我惊奇的发现，沈熄一直没有输过。
难道这就是学霸？
“你有什么绝技，快点告诉我。”我悄悄凑到他耳边说。
他无奈的笑：“哪里有什么绝技。”
“那你怎么没有输过？”
“嘿，沈男神，终于到你了。”
我的话刚出，他们咄咄逼人的问题就问到了沈熄。
“有过喜欢的人吗？”
我愣了愣，都忘了直起身子。
我听到沈熄带着笑意的声音，“有。”
“真的假的，喜欢多久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吧？”有人回。
沈熄却不在意，继续说，“很久了。”
“……”
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大家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什么问题，纷纷看向我。
是，我曾经很猛烈的追过沈熄。
可我以为他喜欢谢语睫，结果不是，我以为他或许喜欢我。
结果，还不是。
脑补过多，真的很丢脸。
我玩不下去了，告辞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18
晚风把我混乱的脑袋逐渐吹清醒。
我后知后觉才发现，我这几天贪恋的感觉有多可笑。
说白了，沈熄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他的金主。
淦！好生气。
“生气了？”
沈熄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他喝了酒，说话都有点微醺的味道。
我避开他的拥抱，换了个位置，“没。”
“小骗子。”他捏我的脸，还仗着力气大直接将我的椅子拉到他那边，双腿禁锢着我，让我不能动弹，“气什么？嗯？”
“流氓啊你。”我骂他。
他还是笑，吊儿郎当的，“因为刚刚的游戏吗？”
我别扭的偏头。
他双手掰过我的脸，异常的黏人。
“你是不是有毛……”
他忽然堵住我的唇。
我眼睛瞪大，手指下意识抓着他的衬衣，就要呼吸困难了，他才放开，鼻尖抵着我的，说，“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像脱水的鱼，还在大口大口喘气，脑子一片空白。
“不去。”
“去吧。”他又亲过来。
我实在招架不住他这么来，所幸认真的问，“沈熄，你是不是被我睡服了？”
我早就想这么问了。
他愣了愣，捏我的脸，怪道：“小脑袋瓜子整天装的什么？”
“……”我偏过脸没回。
他无奈了，也机灵不回复，“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见谁？”
“你明天去就知道了。”
我……
假神秘。
第二天，来到桃花源布局的庄园，我彻底傻眼了。
“沈熄，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居然还带我到深山老林中，这是想避暑还是养老。
他没说话，牵着我的手往里走。
不一会儿，迎面来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
他手里握着拐杖，笑脸盈盈的走上来，拍沈熄的肩膀，“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爷爷。”沈熄微微颔首。
站在他身旁的我，完全就处于一个僵硬状态。
爷爷？
沈熄居然带我来看他爷爷？
这是有什么毛病？
“这就是小染吧？”老人家和蔼的看向我。
我心里一个咯噔，立即紧张了。
这时，沈熄握了握我的手。
我……
淦。
我更害怕了！
“爷爷好。”我收住颤巍巍的心情，立即礼貌的弯了弯腰。
“好，好。”他笑着把我迎进去，让人倒茶，“这小子可提了你很多次，爷爷心里啊一直惦记着，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他笑得开心，我更是拘谨了。
沈熄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提起我呢。
“沈熄也经常在我面前提起爷爷你，看来你们爷孙关系很好。”我客套道。
“好什么？”
沈爷爷故作不满，“这小子把你追到手了，都不告诉我一声，看来完全不把我这个爷爷放在心上。”
我……
沈爷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一旁的沈熄，后者只是淡淡的在喝茶。
仿佛聊得话题，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我……
真的谢了。
吃过饭后，沈爷爷主动提议让我和他去后院逛一逛。
逛着逛着，他就从房间拿出了一个丝绒包装盒来。
看到里头的翡翠手镯时，我都是懵逼的。
这又是什么走向。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就我和沈熄的关系，怎么能收实质性的东西呢？
“真的不能收爷爷。”我最后强调。
沈爷爷笑笑，硬将东西塞在我手里。
“放心丫头，沈熄既然带你来，爷爷就已经认定你就是我孙媳妇了，再贵重的，还没有送出去呢。”
我脸红心跳，原来沈熄是这个意思？
拿着这个手镯，我如同握着烫手芋头，坐在大厅，一直看他。
求救信号在我眼里疯狂的发射。
他笑笑，主动站起来，“爷爷，我带小染去逛一逛，”
“去吧去吧。”
19
沈熄带我绕过后院，来到了一座墓碑前。
我不理解的看着他，“这是？”
“傅易觉的爷爷。”
我眼睛瞪大。
他拉我到一旁，用平缓的语气跟我解释，“爷爷刚刚应该跟你说了很多话吧？”
我点点头。
沈爷爷跟我说，沈熄初中的时候溺水，幸好有一位好心人救了他，可他是舍命救人，沈熄是活过来了，可他去世了。
沈熄因为这件事愧疚了很久，直到高中遇到了个女孩子才渐渐好转。
沈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立即就猜测到，我问他那个小女孩是谁，他的回答果然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就是我。
可是，沈爷爷还说，沈熄一个人活过来，却是欠了两个人的恩情，那就是老人家的小孙子，老人家和他孙子相依为命，那个小男孩因为这件事恨透了沈熄。
原来这个人是傅易觉。
我感觉到沈熄的手很微凉，他在抖，“傅易觉恨我，我理解，但他不应该去伤害我身边的人。
“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缠上你的吗？”
“记得，我要追你的时候。”
这也是我疑惑的一个点，“可谢语睫不是也喜欢你吗？他干嘛不去招惹她？”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想法在这一刻萌生，我不可置信，“你……”
“是，我在包厢中说的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