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太后您有何吩咐?”
“哀家口渴了。”
“哎——您稍等,奴才这就去。”
不多久,武墨就能吃着棒棒冰悠闲的接着往前走了。
回到办公室,俩人的干粮都放在办公桌下面的小柜子里,满满的一柜子,很充实的感觉。武墨的胃也变得充实了,但是从不见林风动一动零食柜。一天中午林风捂着胃说好饿,武墨问柜子里不是有吃的吗,怎么不吃呢?
林风嬉皮笑脸地说:“给太后您留着呢,我吃了一点您就少了一点啊。”
武墨的心动了一下,低下头接着批改作业,假装没听到。记得小时候妈妈也这么说过。
“妈妈不吃,妈妈吃了墨墨就没有了啊。”
武墨想,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对男友说这句话呢,我不吃了,你吃吧。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既欢喜又怅然。
无论同事还是学生,像约好了一样,绯闻一夜之间全面爆发,窃窃私语和暧昧的眼神,渐渐地浮上了水面,同事当面开起了玩笑。
武墨从小就和男生玩得来,所以不在乎这些。但是林风好像有点不开心。武墨悄悄地发短信问:没给你带来麻烦吧?他答:给别人制造一点乐趣我们也开心啊!武墨释然了。对啊,这就是同类。
小林子的任劳任怨赢得太后的赞许,于是除了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小林子全权打理。武墨下班就能去买棒棒冰滋润火燎火燎的喉咙,当然,不忘打赏他一根。如果忘了买,小林子会以下犯上,抢武太后的另一半棒冰,武太后才舍不得。
周末他俩徒步逛县城。这个小县城四面环山,居民用的据说是山里的泉水,所以才在夏天也那么冰凉透爽吧。
远处墨一样淡淡渲染出来的山影,尤其在暴雨之后的下午,山间的云彩像渡了金边,美极了。
武墨编了个柳条花环,戴在林风的脑袋上,多余的一截捏在手里。怀里抱着一瓶凤梨罐头,那当然也是小林子给太后准备的贡品。
武墨给男友发短信说,我觉得是上帝看我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所以才派来这么个人代替你照顾我吧。
武墨的离开
武墨要走了。
暑假辅导结束了,叫武墨“大姐”的那些孩子也要开学了。武墨给他们开了个毕业晚会,本想说些感谢和激励的话,但是他们的欢呼声和尖叫声淹断了她的话。她想,有什么关系呢?你要说的他们都知道。
林风是在之前半个月知道武墨要走的。这里的老师和学生都是临时组合,来去自由,聚散如浮萍,所以都很怕付出感情,怕没人接受,怕失去。但是林风并没有因此冷淡她,而是像个老朋友一样,依旧贴心贴肺地照顾,还有临别的感伤。
武墨走的那天,林风送她。出租车里,她和林风坐在后排,却都没有说话。武墨使劲儿地揉眼睛,林风别过脸,看不到表情。
转身离开前应该还说了一些话,武墨不记得了,或许就是最平常的珍重。话一出口,就吹落在风里了。
武墨说
武墨说,真的,从来没有人在夜里冒着雨跑去帮我买感冒药;没有人天天在楼下悄悄地喊,武太后快起床垂帘听政去喽;没有人陪我在暴雨中散步,在变成河流的马路上奔跑,在台风将袭时趴在天台上看急剧行走的云彩和摇摇欲坠的路灯;没有人陪我像打劫一样地扫荡超市,孩子似的任性随意;没有人说,太后,嗻。
武墨说,后来在火车上,我大哭了一场,旁边座位的姑娘塞过来一叠纸巾安慰说,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可我哭得更大声了。回去之后病了一场,痊愈了,往事就远了。
是的,都过去了。
武墨说,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吃棒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