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小叶姑娘
01
小红是个女孩儿,小邓是个男孩儿。
十五岁那年,小红住村东头,小邓住村西头。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一条长长的河。一条夏天会在太阳光下波光粼粼,冬天会结上厚厚一层冰的河。
河的一边是一大片的田野,大到,从村子这头,望不到村子那头。
河的另一边是一条小路,一条夏天会尘土飞扬,冬天会泥泞不堪的小土路。就是这条路,连接着小红和小邓的家。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
那天,小邓依然像往常一样坐在家门口的石墩儿上发呆,肚子饿的咕嘟咕嘟响。双手托着脑袋望着远方的田野,盼着父母下地回来能带几个地瓜。
突然,一只大公鸡就这样摇摇晃晃的走过了小邓的眼前。浑身的羽毛金灿灿的,鸡冠子高高耸立,眼睛黑黑亮亮的。小邓一望四下无人,抓起公鸡就往家跑。杀鸡、拔毛、炖汤,一气呵成。
没过多一会儿,小红从小土路的那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貌似家里出了什么事。
小邓看见了,别着急别着急,先喝口汤,有什么话慢慢说。
“哎,你有没有见一只金灿灿的大公鸡。”小红喝下小邓递过来的汤,镇定了一些。
小邓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
“没事没事,你别难过,估计走迷路了,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
第二天,小红又来到小邓家门口,小邓依然坐在石墩儿上发呆。
“小邓,你见我的大公鸡了没。”小红一问,小邓越觉得愧疚,就把小红请到了家里,给小红烤了个地瓜吃。
后来的很长时间,小红依旧每天都会跑到小邓家找大公鸡。小邓每次都会给小红做好吃的来安慰小红。
直到有一天,小红刚进门,小邓兴奋的大声喊,“小红,你快看,你的公鸡回来啦!”小红看见小邓的手里抓着一只全身黝黑的公鸡,瞬间撅起了小嘴,“我的公鸡是金色的。”
“你看外面的太阳这么大,它是被晒黑了。”
“你当我傻啊!”小红瞪着一双杏眼。
“好吧,你的公鸡是被我吃了。第一天你喝的那个汤就是你的大公鸡。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补偿你。”小邓低下头不敢看小红。
“扑哧”一声,小红笑了。“我要你一辈子给我做好吃的。”
后来的后来,小邓才知道,小红打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小红在喝下第一口汤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她的公鸡。但是小邓的手艺真是好,后来她便每天都假装去找公鸡,其实是喜欢上了小邓,和他的手艺。她一直在等,等待小邓喜欢上她的那一天。
02
18岁那年,小邓报名参军。
小邓走的那天,春暖花开,阳光灿烂,空气中散发着暖暖的樱花香。小红揉着红红的眼睛,“你一定要经常给我写信。要不我会想你的。”
小邓摸着小红的头,“傻瓜,我会给你写信的。三年后,我退伍回来,我们就结婚。”
就这样,小邓告别了家乡,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小红,揩了一把眼角的泪,踏上了北上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