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少女身世之谜(上)

2018-12-27 14:35:44

世情

7

白荣军在火车上认识一个女孩。女孩叫薛海霞,揣着一千块钱到北京打工。

白荣军说:“你一千块钱够干啥的,找不到工作就已经饿死了。”

“我尽量找个包吃包住的地方干。”

“你想干什么呀?”

“我丰台有朋友,去了再看。”

“你朋友干什么的?”

薛海霞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白荣军说:“你不愿意说算了,我猜不是卖假发票的就是卖逼的。”

薛海霞很恼火,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暗,我朋友干的可是正经工作。”

白荣军逼问:“那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薛海霞仍然支支吾吾。

白荣军说:“我也是来打工的,也想找工作,你朋友干的那个工作,不知道我能不能干?”

“你肯定不行。”

“为什么?”

“我还没去,我自己行不行都没底。”

“那到底是什么工作啊?”

“化妆。”

“我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工作呢,原来是化妆啊。”

薛海霞一脸的严肃,说:“是给死人化妆。”

白荣军咽了口唾沫,重新问了一遍:“给谁化妆?”

“给死人化妆。我朋友他们殡仪馆包了个太平间,专门做这种事。”

“那你愿意干吗?”

“死人我倒不怕,给死人化妆吧,倒有点别扭。”薛海霞说得很是轻松。

白荣军看着薛海霞的脸,居然看到了死灰之色。

薛海霞又说:“那儿好像挺缺男化妆师的,你要是愿意去,我倒可以跟我朋友说说。”

白荣军“咕咚咕咚”又咽了两口唾沫,说:“你朋友真的是干那个的?”

薛海霞仍然一脸严肃,说:“是啊,我朋友是艺校专门学化妆的,给活人化妆的活儿难找,只能另辟蹊径,去给死人化妆。这是往生服务,也算是朝阳职业了。”

白荣军说:“我陪你去看一趟。”

薛海霞很爽快地答应了。

白荣军跟着薛海霞去丰台一个殡仪服务中心,先坐地铁,后倒公交,然后步行,距离越近,腿肚子越转筋,好像薛海霞带他去的是地狱。

薛海霞对白荣军很是鄙夷,说:“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那么小?”

白荣军说:“我怎么越走越觉得这儿不是北京?”

“不是北京是哪儿,是火星?”

白荣军自认为很刻薄,没想到薛海霞比他更刻薄。

远远地看见两辆挂着黑色绸花的灵柩车,白荣军立刻眼明心亮,“到了吧。”

薛海霞说:“应该是到了。”

薛海霞和白荣军走到殡仪服务中心的门口,探头朝里看了看。有个干枯的老头坐在大厅里,眼睛深邃,呆呆地望着某个角落。

薛海霞说:“大爷,我找郭晓燕。”

大爷说:“我不认识。”

“你不是在这儿工作的吗?”

“不是。”

薛海霞给郭晓燕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门口,让她出来接一趟。

白荣军陪着薛海霞在大厅里坐了一会。不知何时,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悄没声地出现在大厅。薛海霞介绍说:“这就是郭晓燕。”

白荣军愣了几秒,说:“你好,我叫白荣军。”

薛海霞说:“这就是火车上认识的那个帅哥。”

白荣军很纳闷,一个水一样的女孩如何会去干这样一份工作。

郭晓燕伸手和白荣军握了握,她的手柔软冰凉,不知道摸过多少死人的脸。

郭晓燕说:“咱们先去吃饭,你们刚下火车,肯定很饿。”

郭晓燕领了白荣军和薛海霞去了殡仪中心旁边的饭店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薛海霞问郭晓燕:“大厅里那老头不是你们公司的啊?”

“哪个老头?”

“就是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老头啊。”

“我怎么没看见?”

“白头发,深眼窝,就坐在角上那把椅子上,我还和他说话了呢。”

“哦,明白了,那老头刚送走。”

“送哪儿了?”

“火葬场,你们估计碰上鬼了。”

薛海霞半信半疑,白荣军则听得心惊胆战,嘴巴微张,好半天合不拢。

郭晓燕哈哈大笑:“骗你们呢,看把你们吓的,就这胆子还想干这行?”

白荣军说:“你一开始干这行,怎么过心理上这关?”

“跟你们一样啊,也是胡思乱想,干多了就不怕了。”

“你化妆的时候,是不是不把躺着的当人看?”

“肯定得当人啊。”

“我以为就像刷墙一样呢。这行赚钱吗?”

“看跟哪行比,也算比较多啦。”

“那你觉得我适合干这行吗?”

“你啊,我看挺适合的。”

“是吗?”

“是啊。”

“为什么?”

“你很害怕死人啊,害怕死人才会尊重死人,尊重死人才能干好这行啊。”

“是这样吗?”

“是。”

“我很想试试。”

“可以啊,你可以先当我的助理。”

白荣军和郭晓燕聊得挺投机,倒把薛海霞给抛到了一边。薛海霞的任务其实已算完成,她也没打算干殡仪行业,只是顺带着给郭晓燕介绍一男朋友。

郭晓燕本身挺孤僻的,几乎没什么朋友,再加上干了这行,越发疏于人际交往。只有薛海霞对她了解得比较透,知道她找男朋友不易,总帮着留意身边的男人。谁知瞎猫撞上死耗子,居然碰上白荣军这种有强烈好奇心的。

白荣军当了郭晓燕的助理。郭晓燕首先带他去了趟太平间,要他先熟悉熟悉环境,感受一下死人的身体。

郭晓燕说:“你今晚上和管理员待一起,晚上要拖地,你跟着拖地;要巡查,你跟着巡查;有入库的尸体,你跟着入一下库。”

白荣军满口答应说:“可以”。

管理员就是那个曾坐在殡仪服务中心大厅里的老头,他不清楚郭晓燕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工作号。白荣军也有个临时工作号:68。

老头说:“六十八,你是新来的吧。”

“是。”

“三十九的徒弟?”

“助理。”

“三十九有过好几个助理,干不下去,一个个都走了。”

老头是个老光棍,原来靠吃房租过日子,后来因拆迁没了去处,就给医院看起了太平间,一住就是十多年。

老头说:“我夏天就睡在太平间里,没蚊子,没苍蝇,凉快,安适。我七十八了,算半截子死人,平日跟活人没话,跟他们倒有说不完的话。只要有尸体入库,我都会跟他们说会儿话,说完了他们晚上就不会闹我了。”

“闹你?”

“就是做恶梦。”

半夜,电梯里运下来一具尸体,老头说:“六十八,我带你去跟他说说话。”

白荣军说:“行,我也学习学习。”

白荣军陪着老头去跟死人说话。掀开白布单的一刹那,白荣军吓了一跳,躺着的人竟似曾相识。随后,他在尸体的脚趾上发现了死者的名字:白荣军。

白荣军心想,我怎么会突然死了?这绝对不可能,这是个梦,绝对是个梦。

白荣军拼命从尸体旁挣扎离开,可是老头却死死地攥着他的手往尸体手上摁。白荣军的手竟然神奇地和尸体的手融合在一起。

白荣军大叫:“我没死!我不想死!这绝对不是真的!”

白荣军突然跌落在桌子下,老头拍拍他的肩膀说:“做恶梦了吧。”

白荣军满头大汗,说:“我梦见自己死了。”

“不用怕,那是在给自己增加阳寿呢。”

白荣军突然想离开太平间,他对老头说:“你告诉三十九,就说我不想干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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