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井是在睡觉吗?林骁为什么让我不要去吵他?
书房的窗帘拉得很紧,昏暗的光线中,我看到小井很安静地爬在书桌上。
真的是在睡觉啊!我说怎么老半天都不来陪我呢!
“小井,小井你睡你的,我不吵你!”我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站在门口看了他半天,才小小声地保证着把门关上了。
小井他没走,他和我呆在一个屋子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
虽然他现在不能陪我说话,可是只要想着他的脸,我就会觉得很安心。
忽如其来的好心情让我忽然亢奋得有点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屋子很大,可是我一天一天的这样来回走,也总是腻了。
其实我很想去把小井摇起来说小井你像以前一样陪我说话吧,可是我舍不得。我知道累的时候能睡过去,其实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有段时间我就是整夜整夜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子里象是有高速的火车在飞驰而过,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搅得我不能安宁。后来一直到林骁叫了私人医生,给我注射了一种透明的液体,我才能慢慢地睡过去。
我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想了想,又爬到了沙发上把头贴在玻璃窗上朝外面望。
不知道林骁今天会不会早点回来,如果他回来了,我就可以有很好的理由去把小井叫起来一起去散步!
我就这样爬上爬下的折腾了好久,电话的铃声忽然响起来了。
“喂!喂!”
我很快地把听筒抓到了手里,生怕它响得太久吵到了小井休息。很久没接过电话了,我稍微有点紧张——林骁在家的时候几乎是不会让我接电话的,而他上班的时候,又常常会把来电直接转到他的手机上去。
今天这样,大概是他走得太匆忙,忘了吧……
“请问阮小姐在不在?我是说阮婷女士。”对方的声音并不大,我能听出是个中年的女性。
“我,我就是!”我把声音也尽量放得低低的。
“哦……”对方应了一声,象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阮小姐您留的这个号码我们拨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差点还以为找不到人了呢!”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恩,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您在我们这里定做的那对戒指已经做好了,想问您什么时候可以来取?”
“戒指?”我有点讷讷地愣了愣。我有去定做过什么戒指吗?我怎么完全都不记得呢?
“阮小姐?您有在听吗?”
“啊……我在!”犹豫了那么几秒钟,我的脑子里很快地就冒了个念头出来:“请问那对戒指,可不可以……我是说你们可不可以帮忙送过来?”
“这个没有问题。那么您希望什么时候送到呢?”
“今天!一个小时以后可不可以?”我飞快地把地址报了出来,然后捂着胸口,很小心地把电话挂上了。
林骁要是知道我接了电话还擅自做了这样的决定,一定会很生气的,我知道。
可是我听到“戒指”那两个字的时候,心跳就忽然莫名地加快了起来。我有预感这个东西应该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小井应该还在睡觉,屋子里静悄悄的,我没有人可以商量。
喝了杯热水,心跳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些,我从卧室里拿了个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门铃的声音大概一个小时侯就响了起来,声音是林骁特意去录的小猫叫时候的“呜眯呜眯。”
“来了来了!”我第一时间就跳了起来,抓着门的把手晃了好几下,才意识到自己是没有钥匙的。
“恩,那个……能不能麻烦你从窗子那里给我一下,我没有钥匙!”我小跑着到了窗边,掂起脚尖,勉强把窗棂的地方推了条缝出来。
给我送东西的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在看到我的脸在玻璃窗前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好象有点惊讶。
“阮小姐,您定的戒指!”她很快笑了出来,朝我明快地打着招呼。
我勉强地朝她笑了一下,有点费劲地把她手里的盒子接了过来,然后匆匆把窗帘拉上了——林骁是非常不喜欢家门口有奇怪的人叫我的名字的。
盒子很快就被拆开,戒指是一模一样的两只。
白金的质地,很简单的款式,拿在手里转了一圈,也象是没什么特殊的花纹。
这么普普通通的两只戒指,我干吗要去定做呢?
而且……而且为什么是两只?
我想了想,随手拿起其中的一枚,朝自己的无名指上套去。
并不是很舒服,稍微有点大。
我举起手对着阳光,努力的看啊看啊,拼命地想要回忆起一点与此有关的事情。
“小阮,这个款式的好不好!”
“你喜欢的话,就定它们好了!”
四周依旧是安安静静地一片,却慢慢地有什么声音一点一点从渗到了我的脑海里。
头好痛……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开始慢慢沉重了起来。
“小井!小井!”我有些慌乱地叫,想要他赶紧起来陪我。然后我奋力抽着手中的戒指,只想赶紧把它取下去。
明明是套在手指上的东西,可为什么连脖子的地方,也会象是被金属箍了一样,难过得快要窒息呢?
“咣当”一声,戒指终于被我甩在了桌上,我用手捂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