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被丢进冷宫,凤阳公主有心救她出来,又不敢触了皇上的逆鳞。
沈筝心里明白,九五之尊又如何?落到的儿女情长上,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子,好在他懂的克制。
她也信他不是那种会朝三暮四的人,否则做殿下那会早就左一妃子,右一夫人了。
1.欢
渐渐入了冬,宜春宫里却是一片温暖,屋里碳烧的旺旺的,加上新送来的绿植反倒添了几分春日的气息。
“娘娘,你怎么又在外窗边看书了,陛下说,窗边凉,不让你坐过去!”谨言往火盆里丢了几颗栗子。
沈筝合了书,不搭她的话,“我想出宫玩,每到年节前,集市上总有好些新玩意。”
谨言撇撇嘴,“你自个跟陛下说,我可不帮你!”
沈筝一噘嘴,满脸委屈,“我就偷跑了一次还被他抓住,居然还下令没他允许谁都不准放我出去,他干脆把我丢冷宫去好了。”
“想的美!”唐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要把你丢冷宫去,估摸着没几日,里面能改一小朝廷了,你做老大!”
“那多有意思呀!”沈筝倒是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至少不用守着外面的这些规矩。
唐煜哼一声,双眸落到了她的那双玉足上,这丫头又光着脚,忍不住伸手上去,刚好盈盈一握,“煜郎!”沈筝微微往后收了收双足,娇嗔道。
“明日不上朝,我带你出去玩!”唐煜摸了摸她的脑袋,满脸的宠溺。
唐琛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父皇我也要出去玩。”伸出双手搂住唐煜的脖子,“父皇只喜欢娘,不喜欢孩儿了!”
唐煜听了忍俊不禁,“好,明日带你一起出去!”
街上已经有了过年节的模样,三人远远的就看着穿红戴绿的人群,鼓乐宣闹,最前面舞龙舞狮,活灵活现的,后面紧跟着踩高跷,跑旱船的,脸上摸着各色颜料,好不滑稽。
唐琛被唐煜抱着,看着高兴了不停地拍手叫好,嘴里嘟囔着,“回去后,那些歌舞别演了,这多有意思。”
“好!琛儿喜欢看,回去让他们天天给你演这些。”唐煜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嘛,天天莺歌燕舞的,哪有这来的爽气。
沈筝心想,真要胡闹起来,唐煜还真干的出这事的。
唐琛不肯被唐煜就这么抱着非得下地自己跑着玩,一路跟着狮子队,慢慢的跑了有些远了,沈筝急唤他,便要跟了过去,手却被唐煜紧紧握住,他给一旁的薛胜衣使了个眼色,薛胜衣飞跟了过去。
“终于只剩我们两人了!”唐煜在她耳边轻声道,气息温热,扑入了沈筝的脖颈处。
不远处的棚子下挂着一个个的小灯笼,每个灯笼下都挂着一条小字,“这还没到正月十五就开始卖灯谜呢?”沈筝见着高兴,伸手就要取。
唐煜捏住她的手,眼睛在灯谜上扫了一眼,“这个!”
老板热情地取下灯笼,“公子一看就是要送情人的。”
“什么呀?”沈筝伸手要抢。
唐煜一把藏在身后,“你当正要看?”
“嗯!”沈筝从他手里接过灯笼,只看了一眼便红了脸,只见上面写,“淮海又见水退时,双人换走阻碍石,月顶右手不见口,青年男女树心旁,世上何物最懂爱。”
唐煜在她面前小声道,“难得有情人。”
“煜郎!”沈筝伸手就要打他,手却被他按在胸口。
“薛胜衣已经送琛儿回去了,今晚要是玩的太晚,我们就不回去了。”唐煜拉着沈筝继续往前,前面的人越来越多。
长街两边尽是各种叫卖声,还有食物的香气,不由地将沈筝的馋虫勾了起来,她两眼放光地盯在一个铺子上。
唐煜见了,在她鼻子上一刮,“小馋猫,等着,别乱跑,我去给你买。”
沈筝高兴地点了点头,这会早就累了,随意在街边了个台阶一坐,等着某人过来喂食。
2.绑
突然,她身边有一女子手中提的灯笼烧着了,那女子惊叫不已,灯笼变成了一个火球,猛地往后撞来。
这一撞正好撞到了沈筝身上,她一踉跄,跌入人群中,刹那间,一片缭乱。
混乱中,她觉得有人用手托了她一把,再回头时,已觉不好,“煜郎……”她想大叫他的名字,声音却被死死卡在咽喉里,之后便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唐煜听得身后的杂乱声,回头,只见人头攒动,个个摩肩接踵,却不见了沈筝的影子。
“筝儿!”唐煜心知不好,可就算薛胜衣不在,身边的暗卫也不会少,怎么会丢了沈筝呢?
忙丢了手里的东西,拿出哨子吹响,四面八方飞出无数黑衣人,纷纷落在唐煜的身边,为首一人跪倒在下,“陛下!”
“沈筝不见了,找。”唐煜觉得心头像被万刀划过,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可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何在?
没一会严峰带着禁卫军赶来,“陛下,街头街尾已经全部封死,进出的人,车必须经过盘查才能过。若娘娘还在定能找到。”
“还在?”唐煜的目光中透出隐隐的杀机,“若不在呢?这里街道四通八达……”
“陛下,现在城门已关,娘娘离开了这里也出不了城,卑职这就派人严格把守各个城门。”严峰就算平日与唐煜在近,这会也不敢往前抬头看他。
唐煜按了按眉心,谁?居然对沈筝动了杀机,“去晋王府!”
晋王唐炯一听沈筝丢了,那还得了,“皇兄,嫂嫂是宫里的人,明日之前若能找回,这事还能捂得住,若迟了,传出去,麻烦就大了,就算你是皇上,这里里外外的悠悠众口如何堵?”
唐炯咬了咬牙继续说,“好事之人大可说嫂嫂失踪多日,一个女人失踪总会和失洁联系到一起,怕是得进冷宫,或者这宫里再也待不下去了……”
唐煜一拍桌子,“够了!唐炯,我告诉你,随便你找什么理由,就说是你府里人丢了,现在要找的是你府里的人,明白吗?”
“我……”唐炯指了指自己。
“若有人问起,我会说筝儿在你这小住,明日一早,薛胜衣将琛儿送过来。”说完,唐煜沉沉地靠近椅背中,无力道,“我现在回宫,你随时等我的命令。”就算他如何想亲自去找人,但这个宫非回不可,他不回,就是昭告天下出事了。
“誒!”唐炯想劝,可怎么劝。
年关,守岁,眼看就要过年了,可他的筝儿却不知飘零在何处,他的心除了痛就是慌乱。
3.坑
沈筝醒来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一寸一寸摸索过去,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笼子四周被黑布蒙着。
她暗自思索,傻子都知道人丢了,先关门,自己定还在城中,只要在城中,唐煜就一定能找到自己,自己千万不能慌,更不能惹恼绑架自己的人。
“哐当”一声响,像是开锁的声音,沈筝迅速将眼闭上,继续假装昏厥,有人不知用什么戳了戳自己,“还没醒,不会死了吧!”听口音不像是京城里的人,倒像是外族人的腔调。
装死?沈筝觉得这个主意好,死了就可能被弃尸荒野。
可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声音打消她这个念头,“娘的,死了就埋了,省的麻烦。”
沈筝听了眼皮一跳,埋了?够狠,算了,还是醒了好,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轻轻嗯了几声。
“醒呢?”说话间又有人戳了戳她。
借着外面的光亮,沈筝偷眼看了看男人,穿了一身外族人的衣服,什么族她看不出,五大三粗,身强体壮,沈筝上前,本想狗腿一把,给果,被那壮汉扭住了手腕,“想跑?”
沈筝觉得手腕处生疼,要再用力怕是的断。
胳膊拧不过大腿,真理呀,何况自己在那壮汉眼里,恐怕连胳膊都不是。
策略一,装孙子
沈筝开口,“大哥,饶命,小的不跑。”
“嗯?”壮汉吃惊地打量着她,这画风不对呀!
沈筝心里也嗯了一下,你惊啥,不知道绑的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吗?接下来的画风更偏,“大哥,你们绑我肯定不想我死,麻烦能给口吃的吗?”
“嗯……”壮汉犹豫了一下,好像觉得此言有理,于是丢了一个生硬的馒头进去。
沈筝捡过来,皱了皱眉,这些年真是被唐煜喂得太好,都过不了苦日子了。用力啃了一口,牙痛,哎,还是得啃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外面传来嘈杂声,仔细一听,似乎和昨日舞狮时的声音有几分相似。难道自己还在街道附近?
再想想那个壮汉,那身装束,难道自己是在专门供外族人居住的地方?绑架自己的人和宫里朝廷上的人无关?只是单纯的绑架?
想着似乎又闻到了什么味,对是烤肉,哎!
沈筝用力敲了敲笼子,“内急!”
黑帘子被撩开,又是那个壮汉,“就地解决!”
“大哥,不好吧!熏着我不要紧,万一熏着你影响你的食欲就不好了!”说完沈筝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我肯定是跑不掉的,你说对吧?”
“这……”壮汉犹豫了一下,丢进去一块黑布,“眼睛自己蒙住。”
沈筝丝毫没犹豫,将自己的眼睛蒙上。
然后听着壮汉唤了一个名字,“冬儿,带她去茅厕!”
沈筝的手被一只温润纤细的小手抓住,下车,然后拐了两个弯,一股茅厕特有得气味扑鼻而来,哎,将就吧!
然后又被丢到笼子里,蒙上黑布。
他们是在等什么人吗?或者现在街面上都是找自己的人,他们不敢动?
沈筝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又敲了敲笼子,“大哥,能给点肉吃吗?”
脚步声停住,却无人回答。
“大哥,我也不白吃你的东西,我这有几个首饰。你拿去当了,换点银子,就算我付你的饭钱。如何?”
还是无人回答。
“我告诉你,街头的那家卫记当铺价格公道,前天我刚将偷的东西拿去当过,要不你去问问,值多少钱,你给点肉吃,行不?”
还是无人答,但这次脚步走近了些。
“哎,出门在外,不就图个银子吗?我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想趁过年能偷几个有钱人,这不才偷到第二个,就被你们给抓了,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帘子被人拉来,壮汉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啰嗦?”
沈筝将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大哥,我真的很饿,给点吧!”这会就得豁出去了,面子哪有小命重要,满脸的摇尾乞怜状。
壮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你这个是偷的?”
沈筝拼命点头。
“你偷的还戴?”壮汉问道。
策略二,寻找共鸣
“我从小穷到大,好不容易见点好东西就……”沈筝讪讪地笑了两声,“就戴了那么一会,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就被你们抓了。”说着,她摸了摸自己已经杂乱的头发。
壮汉若有所思地搔了搔头,“不对呀!”
沈筝突然抽泣了两声,“大哥,我家穷,要是再不偷点东西去卖,怕是家里的老母和弟弟全都得饿死,那些给你,你放了我,我再去找别家偷行吗?”
壮汉上前打量着她,“你真是小偷?”
沈筝点头,“是呀!”
“我看有个男人跟你一起,他是你同伙?”壮汉问道。
搞了半天这家伙压根不知绑的是什么人,同伙?“不,他是个纨绔子弟,我就想去他那骗点钱,都怪你,下手太快了,若是能慢点的话钱就骗到手了。”
“你还是个骗子?”壮汉显得有些愤慨,自己绑架人好歹也是靠体力吃饭,似乎比这女人要厉害些。
沈筝哀叹道,“大哥,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谁愿意做这些,可我爹爹被官府冤枉死了,弟弟又被打残疾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怎么办?”
壮汉心思动了动,一放帘子走了。
沈筝深吸一口气,心知,他们应该是被人雇佣绑架自己的,雇主应该还未与他们接头,只要外面找自己的人不撤,自己暂时就是安全的。
没得吃,只能睡,睡又太冷,想想还是皇宫的日子好过,哎!
笼子外伸进来几串烤肉,“姐姐,大哥让我给你的。”
沈筝激动直起身子,“你是冬儿吧,谢啦!”
4.蒙
若唐煜知道这会沈筝已经在外面开始骗吃骗喝了,脸色一定不会那么难看。
德阳殿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知晋王王妃失踪了,唐炯这会算是舍出去了,只求皇兄别大开杀戒。
唐煜的眼睛中已经渗满了血丝,目光却还是炯炯有神,身旁的宫人侍卫各个垂手而立,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唐煜已经很久没开过口了,在这不言不语中,却隐藏着滔天巨浪。
“陛下,还是没有发现。”薛胜衣硬头皮道。
“京城里的那些人可有动静?”唐煜沉声问道。
“回陛下,都没有!安国公府一直有人监视,其他朝中的几个重要官员府邸也一直有人监视。”薛胜衣回。
到底是谁?唐煜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薛胜衣继续道,“陛下,卑职以为能想出在闹市绑走娘娘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一缕思绪凝结在唐煜的眉间,显得他的面色更加阴沉,“你说的没错!可现在朕不能去一个个拉过来审。你继续找,只要人还在京城一定能找出来的。”
“是!”薛胜衣犹豫了一下,“陛下,青楼要不要找?”
唐煜听了心一沉到底,若真是在那种地方找到她怎么办?思量许久,只回了一个字,“找!”无论什么结果他要她活着。
雪,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起初沈筝还能勉强熬着,可现在,越来越冷,实在冻的她受不了,用力又敲了敲笼子,“大哥……快冻死了,你们不能给我挪挪吗?”
壮汉哈了一口气,从屋里出来,“哎,贼婆娘,你名堂可真多。”
“大哥,你就行行好,给我挪挪!”沈筝不要脸地哀求道。
一旁的冬儿抱着一大摊子酒过来,“大哥,我看她也挺可怜的,都是苦命人,要不……”
壮汉丢了把钥匙给她,“我告诉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样,你要是敢跑,小心老子把你卖去窑子。”
策略三,拉进距离
沈筝才不怕,就算进了窑子,她自信靠着自己的嘴皮子也能混吃混喝。
屋里,碳烧得暖和,桌上还有肉和酒,这哪能放过,往桌边一坐,腿一翘,明摆着一副街头小混混的坐派,“大哥,我就不客气了。”吃了两口,沈筝突然问道,“我说,你们是不是绑错了人?没事绑我干嘛?”
壮汉心里盘算开了,雇自己的人说,绑的是宫里的娘娘,这事一成,银子够他们享用一辈子的,可这位真能是娘娘?
沈筝一拍桌子,用力咽下嘴里的东西,“我说大哥,你们倒地为啥要抓我?”
壮汉犹豫了半天,“你真是小偷加骗子?”
沈筝四下看了看,“其实,我还帮青楼里的老鸨介绍客人。”
“什么?”壮汉差点惊掉了下巴,心说自己渣,怎么还有比自己更渣的,问题是,这人还是个女的。
策略四,挖坑
沈筝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有兴趣,我介绍你去,保证钱少,人美,服务好!”
壮汉心说,这位还是个行家?“你不会是……”
沈筝摆摆手,“我就是抽点成,这伺候男人的技术活我可干不了!再说了,老鸨嫌我手脚不干净。”
壮汉点头表示同意。
5.拐
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官兵搜查!开门……”
壮汉迅速掏出刀子抵在沈筝的脖颈处,“是不是找你的?”
“别呀!”沈筝举起双手,“我就一个混混,官兵找我干嘛?莫不是我偷的主报官呢?大哥,你快点把我藏起来,我可不想被抓。”
壮汉确定,自己绑错人了,这女人怕是分文不值,“冬儿开门。”
说话间,壮汉拉着沈筝进入隔间中,为以防万一,刀还在沈筝的脖子处架着。两人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外面闹了一阵子,迅速静了下来。
冬儿敲了敲隔间的门,两人出来,“大哥,人走了。”
壮汉问,“他们找谁?”
“说是过年前例行检查。”冬儿回。
沈筝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大哥,这可是好东西,拿去当了,换点银子,给你和冬儿买两身衣服,我带你去乐呵乐呵,如何?”
沈筝发现虽然这桌上有酒有肉,但这肉已经不新鲜了,酒也普通,还对了水。外加这壮汉和冬儿的衣着都是加着布丁的,定不是什么有钱人。
壮汉贼嘻嘻地一笑,快过年了,自己也得松快松快,顺便再置办点东西,于是接过玉佩看了看,金银首饰他懂真假,可这玉就不好说了,再说了,玉又不能溶了再造,只能找家当铺换银子,“你别骗我!”
沈筝拍了拍胸脯,“我都叫你大哥了,怎么能骗你,这我可是从一个富家少爷身上顺下来的。”她心说,这可是当今大皇子身上的东西,皇上亲赐的,知足吧!
“你上次说的街口卫记当铺?”壮汉问道。
“爱去不去!”沈筝又开始满不在乎地吃起了东西,“我告诉你,介绍你去青楼是假,姑奶奶我就想进去顺点东西,到时候三七开,你三我七如何?”
“五五开!”
“四六,再多姑奶奶我就不干了,顺东西也是有风险的,万一被抓,再被强行……”
“行,成交,我先去当东西。”壮汉拿着东西走了。
沈筝觉得这会自己应该跑,可又一想,万一他还有同伙躲在四周怎么办,或者他突然去而复返怎么办,这都是风险呀,还不如老实待着。
壮汉果真拿着东西到卫记当铺当去了,这当铺本就是唐煜做殿下时的产业,里面人对宫里的东西可是一清二楚,更可况,他们已经得了命令,有消息不得擅动,马上回报。
这玉佩就是消息,掌柜的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给了个合理的价格,收了玉佩,片刻不敢停留往宫里送。
“陛下,有消息了!”大殿内忽然闯入一人,瞬间打破沉静,薛胜衣已经跑的气喘吁吁,头发都有些凌乱了,“陛下,有消息了,你看!”他将玉佩递了上去,“有人拿着这块玉佩去当,是个胡人!”
唐煜夺过玉佩,这是唐琛身上的东西,出去玩时,不小心掉落,被沈筝捡了起来,这种东西,她定是贴身保管,难道……他心里只有两个答案,死或者失身。
不祥的预感,一寸寸渗上心头,脚下一踉跄,险些跌倒,“陛下!”薛胜衣上前搀扶,却被他推开。
“找,就算是尸体,朕也要看到!”是的,就算是尸体,他也要将她紧紧留在身边。
薛胜衣领命出去,既然有了胡人的线索,再找,目标小了很多,很快,他带人摸到了胡人聚集地,又是挨家挨户的查。直到敲响那家壮汉的门,里面没人应。
薛胜衣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抬脚踹门,里面空无一人。他又四处查看了一翻还是没有。
一个士兵进来禀报,“将军,后院有个笼子,好像关过人。”
薛胜衣迅速转到后院,仔细检查起囚车,在一个细小处,他发现了一个沈字。世上绝不会有这样的巧合,他相信,这个笼子,曾经关押过沈筝。但现在已经空空荡荡,难不成,娘娘真成了一具尸体?
“回宫,报陛下!”薛胜衣不敢报,更不敢隐瞒。
6.骗
唐煜得了这个消息,什么都不敢再想,只求老天给他的不要是具尸体,“接着找!”
李喜端着燕窝进来,被唐煜推到在地。
又是一日,终于来了新消息。
“陛下,人找到了!”薛胜衣这次跑的比上次还要急,“娘娘找到了,在青楼!”
“什么?”唐煜真不知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在青楼意味着她已经……
“陛下,是在万花楼!”薛胜衣这话刚说完,衣领便被唐煜扭住,“陛下,卑职……”
“你……回来再找你算账。”唐煜将薛胜衣重重推到一边。
人确实在万花楼,不过不是什么受尽凌辱的戏码,而是吃相的喝辣的。
那日。沈筝与冬儿找了身男装,带壮汉去的青楼,这里她以前可没少来,都是跟着唐煜一起,打探消息。
策略五,填坑
轻车熟路不用说,沈筝见了老鸨挤了挤眼,“兰姐,好久不见了,我带这位兄弟过来玩玩,快介绍几个好姑娘过来。”
老鸨不知何意,又不敢得罪这位,“行,我这就带你上去。”
“好嘞!”沈筝对壮汉做了个请的动作。
男人要做什么,沈筝和冬儿肯定得回避,壮汉对沈筝现在是百分百的放心,他肯定,这人就是个江湖混混。皇上要找了这位,估计宫里的金银珠宝都得被她卖完。
沈筝给冬儿弄了点吃的,顺便加了点料,没一会冬儿人事不省,然后就是壮汉,依旧加料,“根据他的体格,兰姐,多加点。”
“好!”兰姐虽不知她是宫里的娘娘,可她知,自己老板见着她都得毕恭毕敬的,此人身份可见一斑。
没一会,兰姐过来道,“都倒了,现在怎么办?”
“先给我弄点吃的,然后来一壶酒,这两天真是折腾死了。完了之后,告诉你们老板,说她要找的人找到了。”沈筝吩咐完,才发现,自己不光饿,而且困,哎!现在只有两个想法,吃,睡,至于唐煜,不存在!
唐煜亲自带着两百来号禁卫军,将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薛胜衣清场,所有的人今日都能白玩,还真是皇恩浩荡。
“薛大人,您这是……”兰姐兴冲冲地跑了出来,看到后面面色凝重的唐煜,马上收了声。
薛胜衣问,“沈公子呢?”
“二楼,老房间!”兰姐让开一条路。
当唐煜推门进来时,某人正吃饱喝足睡了过去,嘴边还流出了一串哈喇子。
唐煜气结,自己整整为她担心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没有闭眼,没吃没喝,她居然睡的香,就一点不期待自己来接她吗?
“沈筝!”唐煜觉得自己没上手已经是保持着帝王该有的风范了。
沈筝一抹嘴巴,跳了起来,“谁?”
“朕!”
沈筝埋怨道,“你怎么才来?”话音刚落,人被拽了过去,“哎,慢点……”
唐煜声音依旧低沉,“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沈筝看他气呼呼的样子满脸委屈。
“你被人绑架呢?”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肯定的语气,到最后一个字时成了疑问。
“废话,你看看我这样,身上都有味道了,还能干嘛去呢?”沈筝反问道。
唐煜觉得这会应该先嫌弃她一把,人往后退了退,一吸鼻子,一皱眉。
可某人不干,上去搂住他的脖子,顺便用油光光的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煜郎,见到你真好。”
7.尾声
薛胜衣提着壮汉在后面站了一会,尴尬呀!硬着头皮道,“陛下,娘娘。人抓到了。”
沈筝偷眼一看,那壮汉还晕着,难道自己下药重呢?
“你亲自审,看看到底谁绑架了筝儿。”唐煜道。
“他就是个办事的,搞不好已经是拐了几道弯找上他的,你慢慢问。”沈筝觉得这会应该挪一个更舒服的地方睡觉。
唐煜想过一万种救她出来的办法,唯独没有这种,但这确实附和沈筝一贯的风格。
恍惚间,他看到了当年初见时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人。
(下一章揭晓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