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意外地，柳杭篝火晚会的演出很成功。本来她是害怕不知道眼睛看哪里，谁知道，黑灯瞎火的，她根本看不到。王俊凯唱歌的时候，尖叫声是一浪高过一浪，明明唱的是十分抒情而煽情的《全世界失眠》——嗯，昨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失眠，全世界都失眠吧。都怪王俊凯对着篝火唱得太深情。
第二天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撤了。这次农训算是划上圆满句号。
柳杭因为来的时候的事情被特殊照顾了一把，年级主任直接带着她去坐校车，免得出什么意外和家长交代不了。柳杭乖乖拖着箱子跟着年级主任去停车场，却发现王俊凯正背着包等在那里——旁边还站着正在打电话的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柳杭第一次觉得见了教导主任莫名紧张，简直汗毛竖立冷汗直冒。教导主任就是传说中专门管学生衣着打扮以及早恋问题的可怕人物啊！作为乖乖女，柳杭以前自然都不用担心被教导主任“教导”，但这次……呃，再尤其王俊凯在旁边，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的联想力是无穷的。
柳杭于是就想起了那天被教官调侃了一句“女朋友”，该不会，王俊凯他们班教官跟教导主任说了吧！？所以……要单独把他们两人叫过来批评教育吗？
“噢，来了呀，那上车吧。”教导主任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看柳杭，便招呼大家上车，还十分贴心地问，“这位同学听说你晕车，要不你坐前面？”
“啊……不、不用，”柳杭怯怯地摆手，“小车只要靠窗就好，没事的，谢谢主任……”
“行，那上车吧。”教导主任点了点头，“觉得不舒服你就说，我们换位子。”
于是，柳杭靠窗坐，年级主任靠窗坐，王俊凯自然是坐中间。不敢挨年级主任太近，就只好紧紧贴着柳杭，正襟危坐的。王俊凯是因为要赶着回去录节目，所以就不跟着班里去排队点名坐大巴了，节约时间。
王俊凯是个话挺多的人，让他一路上都安静回去，他会痛。尤其是面对一个已经很熟的人来说，不跟她说话简直能把他憋死。不过年级主任就坐在旁边，又不敢放肆。教导主任、年级主任还有司机都在聊着，说着这次农训的一些趣事，作为学生的两人不敢搭腔，只能安安静静听着。
说着说着，突然说到了昨天晚上的篝火晚会。
“小王昨天晚上表现得也不错啊！”教导主任赞赏地说，“不愧是专业的，越来越上道了。”
“嘿嘿，也还好吧……”王俊凯笑着，得意中略带一丝羞涩。毕竟是被教导主任正儿八经地夸奖啊！
“哟，你还谦虚——昨天有个唱英文歌的小姑娘也还不错，看来我们学校人才济济，每年篝火晚会都搞得不错。”
柳杭一听下意识地脸红，王俊凯则是一听下意识地来劲：“老师老师！就是她——”柳杭躲都来不及，结果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被王俊凯卖了。低调，低调知道吗！柳杭一直觉得抛头露面就等于丢人现眼，至少对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其实王俊凯也是好心，让老师夸夸她，有点自信啊。
“原来是你啊——唱得挺好的！”教导主任回过头来看了看脸红的柳杭。
“哈哈，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挺害羞的是不是？”年级主任也来了兴趣，“你爸妈打电话让你一定要表演，专门给你排了一个节目。”
“啊……谢谢老师……”柳杭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道谢。爸妈真的是太良苦用心了，包括班主任也是……竟然为了让她克服自己的胆怯专门修改节目单让她有机会上台。还好大家评价都不从，也算没有辜负吧。
“你们两个认识？一个班的？”教导主任随口问了一句，吓得柳杭以为这回真的要提早恋。
“没，不是一个班的，”年级主任代为回答，“诶，你们认识？”
“她是我公司一个大哥的妹妹，在公司认识的。”他神情自然地如实回答，柳杭差点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脱口而出“我们不熟”了。还好王俊凯先开了口。
“噢这样，世界太小了哈！”年级主任没多心地笑了笑。
车子驶上山路盘旋着，两个老师都睡着了，年级主任还轻轻扯着呼噜。柳杭怕晕车，就开着窗户一直看着外面。王俊凯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示意她看手机——
“晕车不？”
不能说话，可以发短信啊——也不是第一二次这样交流了。实际上，这才是他们之间交流的常态。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别人注意到，都是这样的。哪怕面对面的可以说话，也用手机。
“还好。是不是风太大了吹得不舒服？”柳杭心里暖暖的，冲他微微一笑。
“不会，没事。”山风很大，吹得两人的头发都乱乱的。
“你不休息吗？”柳杭回复着，然后两人通过眼神交流。只是王俊凯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啊……柳杭看着看着常常就不自觉脸红了。
“全世界失眠不包括我，不算困。再说，才刚刚起床几个小时，又不用上课怎么会困？”哒哒哒，王俊凯的手速也是相当快了，“对了，你昨天唱的那首歌叫什么，蛮好听的。”
“THE ROSE，好老的歌了呢，我唱的是WESTLIFE的版本。”
“西城的？确实是够老的……”王俊凯汗，这女人虽然十八岁吧，但怎么觉得她的音乐品味还活在上个世纪呢？“你手机上有吗？我想听。”
“嗯嗯！”柳杭点着头，把耳机插上递给他，王俊凯只拿了一边，要和她一起听的意思——不过柳杭碍于场合，并没有把另一边塞进自己耳里。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RE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D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有人说爱是河流
淹没了岸边柔嫩的芦苇
有人说爱是刀刃
让你失魂落魄神魂颠倒
也有人说
爱是渴望
一种永无止境的索求
老歌虽老，却是永恒经典。就算几十年后的今天听起来，旋律也依旧是那么优美动人。歌词质朴，却又深入人心，耐人寻味。只是不知道王俊凯英语听力怎么样，听懂了几句歌词。柳杭看着窗外，风迷了眼睛，觉得身上很沉，回头来看，竟然是他靠在自己身上睡去了。
不过才听了几首歌，怎么刚刚还说“起床才几个小时，又不上课，不困”的人，这么快就食言了呢？也是，柳杭的手机里歌不多，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性格原因，只喜欢听一些舒缓的慢歌，的确是挺催眠的。
一车五个人，就只有司机和她醒着了。
王俊凯“柔若无骨”地瘫倒在她身上，潜意识里在避免挨到年级主任，不自觉地就往她那边让。结果柳杭整个人都被挤得贴在了车门上——他睡得很有安全感，仰着头，微微张着嘴，也不怕口水流下来毁形象。这得有多自信啊？耳机在他刚刚歪倒在柳杭身上的时候就扯掉了。柳杭捡起来，塞进自己耳朵里，正好又循环到那首THE ROSE。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 IS THE ONLY SEED
两人心中的种子，正在悄无声息地萌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