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斯塔克先生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主动和夏洛克进行胸对胸的密切接触的一天。他在夏洛克背后张开了手掌，一条笔直的线路从掌心下方一直没入到了衣袖里，这是他为了防止夏洛克的突然接近而制造的特殊屏障，瞬间笼罩前胸的斥力足以把对方弹飞到几米开外……但是在胸口已经连在了一起的情况下，他最好还是不要使用这种招数了，屏障确实有可能起到作用，但万一夏洛克被弹走的同时，他的动力核也跟着对方跑了呢……
……都怪那双眼睛当时看起来太可怜！
沉默又持续了几秒，托尼把手插-进了裤子里：“……我找人把反应堆送到这里来。贾维斯？”
“时间恐怕来不及吧？”夏洛克难得有了一把眼色，没有追问下去，“洛基一定会选择尽快动手，时间拖得越长我们发现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大……”
——恰巧走过附近的美国队长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洛基”、“动手”的字眼，不由得停了下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居然正看到托尼和夏洛克亲密地抱在一起。美国队长：“……？？”
“如果一切顺利，不超过五分钟。”托尼在裤子里费力地摸来摸去，“贾维斯？……该死，我的投影仪呢……”
——美国队长换了个方位。美国队长看到托尼把手伸进了裤子里，游走的指节隔着布料肆无忌惮地弹碰着夏洛克的大-腿。美国队长揉了揉眼睛。
“……显然你使用的投影仪和我见惯的那种有很大差距。好吧，什么形状？会不会在你裤子后面？”夏洛克也并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浪费时间，动手帮他找了起来，“你确定没忘在房间里？”
——美国队长又换了个方位。美国队长看到夏洛克把两只手都放在了托尼的屁-股上，颤抖的手指激动地进行着抚摸。美国队长转身疾走。
托尼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但他估计距离至少在五十米开外，这里又位置隐蔽，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在另外一只口袋里找到了只有硬币大小的投影仪，按了按却没有反应，显然是已经没电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洛基借以施为的应该是权杖，把班纳独自放在实验室多一秒就会增加一分风险，他们只好先想办法返回实验室，尝试着先解决权杖的问题，再找机会更换反应堆。
夏洛克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法术，斗篷飞扬而起，衬衫长裤变成了一身卡玛泰姬风格的法师制服。他和斗篷沟通了一下，脱离了身体，灵体依然黏在托尼的胸膛上，身体则被斗篷所控制，立领固定了头颅的位置，脚不沾地地悬浮起来，紧跟在托尼身边。
这一幕实在充满了诡异感，托尼的手心不由有点冒汗。他们回到了实验室里，班纳正专注于工作之中，恰巧背对着他们。托尼趁机把那具躯壳安放在了一把椅子上，调低了椅子高度，摆好姿势，假装夏洛克正趴在桌子上入睡。
这样一番动静，班纳当然不可能感觉不到。他往托尼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口问道：“法师怎么了？”
托尼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老-毛病了，让他在这里睡一会儿就好。”
班纳没有太多注意：“那应该送他回房间里……等等，他还换了身衣服？这样看起来确实魔法多了。”
托尼尽量保持自然地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班纳和那根权杖：“进度怎么样了，博士？”
“我对权杖进行了扫描，伽玛读数和塞尔维格对宇宙魔方的报告是一致的。”班纳道，“但要完成对数据的处理还要花上一段时间。”
托尼把投影仪放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充电，用神盾局的电脑对贾维斯下了指令，不动声色地走到了班纳对面，侧靠在了工作台上，给夏洛克接近权杖的机会：“也许要不了那么长时间就能完成，神盾局装备了超算，我们可以绕过他们的主机，直接连接到主集群……”他忽然心里一动，“你说权杖的伽玛读数和宇宙魔方是一致的？”
“是啊，它有可能应用了宇宙魔方的力量。”
托尼想起了弗瑞曾经说过的话，微微皱起了眉：“不，不是应用了宇宙魔方的力量……记得吗？洛基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手里就拿着权杖，并用权杖攻击和控制了别人……而且他是凭什么在宇宙中准确地定位到魔方的下落的？”
班纳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也郑重起来：“你是说权杖本身可能就拥有着一块和宇宙魔方类似的东西作为能源？”
正在破解洛基留在权杖上的法术的夏洛克不由得顿了一下，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了什么，却没能抓-住思绪。宇宙魔方……传送门……控制心灵……
托尼的右手背到了身后，在班纳看不到的角度上曲伸着手指：[有把握解决吗？]
[我需要时间。]夏洛克在他手臂上敲击着回复。洛基留下的法术很简单，只是为了防备他人使用权杖而设的一重屏障，破解它却并不容易，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否则就算杀死洛基，也只会给破解法术造成更大的麻烦……
心灵控制、情绪影响，夏洛克猜测过这可能不是法术所造成的，而是法器的能力，但洛基在权杖上留下的法术也太奇怪了……他不担心别人会破坏权杖，却担心别人去使用它……破坏了法器也就等于破除了洛基的手段，这样做完全不符合常理……
……除非真正拥有着操控人心的能力的是那枚“类似于宇宙魔方”的硕大宝石，而只有通过权杖，持有者才能发挥出它的力量……
夏洛克的手指不知不觉中已经搭在了一起。他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不是面对普通人的防护手段，而恰恰是故意展示给他看的。神盾局把它当做一件先进的武器，只有法师才会察觉到魔法的影响，意识到这是件法器，也拥有着操控法器的力量。冒失地破坏掉法器，很可能会导致宝石的力量彻底失控，洛基的法术近乎一种对同行的嘲弄，完全有恃无恐。
但洛基漏算了什么……夏洛克的目光落在了那颗流转着光芒的蓝色宝石上，总觉得这种法器的构造思路有些眼熟。他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在哪儿见过呢……
“……我们需要再做一次检查。”托尼道，“不过现在不是什么做研究的好时机……博士，可以把这张桌子暂时让给我么？”
班纳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对权杖的检测已经完成了，还要接着进行对宇宙魔方的搜索。他刚刚让开了自己的位置，队长就走了进来，看到托尼在这里，还有些感到意外：“斯塔克？”
——这么快就完事了？
托尼抬头看了他一眼，态度不冷不热：“队长。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队长现在一看到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夏洛克”也在这里，还换了身衣服，伏案睡觉，顿时更确定了心里的猜测，语气也生硬-起来：“我只是路过。不过既然你在这里，斯塔克，我们能不能到外面去谈谈？”
“不巧我现在正忙。”托尼对他那种长辈式的语气很反感，很干脆地拒绝了他，“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们之间应该还没到分享秘密的程度吧？”
“——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斯塔克。”提出私下谈谈是出于好意，好意被拒绝了，队长心里的火气不由得蹿了一截，“我无意对你的私人感情生活指手画脚，但是你下次再做那种事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队长严厉的口气让班纳都吃了一惊，不由得抬头看着他们两个。托尼感到了莫名其妙：“什么？我做什么事了？”
队长简直难以启齿，脸都红了：“我看到你和法师在走廊里……你们抱在一起……法师甚至还换了衣服，你想否认自己什么都没做吗！？”
托尼：“……？？？”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所听到的脚步声和当时的情景，脸顿时绿了：“不要用龌龊的思维解释我们的行为好吗，队长！我们只是在找东西！”
队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还在找借口……斯塔克，找什么东西需要那么紧地贴在一起，还、还需要让另一个人帮忙摸那种地方？”
托尼脸更绿了。什么叫“那种地方”！！？敢不敢把话说得清楚一点！！！这样更方便联想了好不好！！！
……麻烦精害我！！！
麻烦精只觉得环境太吵了，妨碍自己的思考，不得不空出手来用了个小法术，屏蔽掉了现实世界的声音。班纳大声咳嗽了一下，从工作台后面绕了出来：“咳咳咳……我看我还是出去吧……”
托尼：“……”在明知道权杖有问题的情况下，班纳当然是离这里越远越好，他不得不满怀窝火地接过了这口黑锅，“……也许这就是我们增进感情的方式呢？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和你无关，我们愿意在什么场合做什么是我们自己的事，场地的拥有者也从来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你是以什么身份跳出来对我说这番话的，队长？义务风纪监管员？”
“你就是根本没把正事放在心上，斯塔克。”队长的语气更冰冷了，“现在是战争，不是你可以任性胡闹的时候！”
“——恰恰相反，我一直都准备好了要做正事，但我不是听到了命令就会盲目冲锋的那种人。”看着班纳走了出去，托尼稍微放了点心，毫不客气地道。
队长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不禁微微凝眉：“什么意思，斯塔克？”
“——意思就是与其在这里指责我的私生活，不如去问问弗瑞他都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托尼挑眉道，随手扳过了显示屏，在上面点了几下，“从我踏上舰桥的时候起，贾维斯就在运行破解程序了……也许事情是我多心了，但你不觉得奇怪吗，队长？弗瑞瞒着所有人做了件有功于千秋万代的大好事，用宇宙魔方来开发清洁能源……怎么，世界安全理事会就这么放任由一个情报机构来主导这件事吗？”
队长不由得想起了九头蛇，眉头紧锁：“你是说清洁能源只是个幌子，他开发宇宙魔方是为了别的？”
托尼耸了耸肩：“反正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喔，看起来已经有结果了。”
实验室里滴地一响，屏幕上浮现出了一个窗口。托尼的手指飞快地在上面点动，切换着一个个界面……没过两分钟，脚步声就匆匆响了起来，弗瑞走进了实验室：“——你在干什么，斯塔克先生？”
托尔和班纳也在他后面陆续走了进来，一脸的摸不着头脑。队长从这种反应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盯着弗瑞。托尼反问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你都做了什么，弗瑞？”
他抬手调出了一个页面，直视着弗瑞：“什么是第二阶段？能量武器的设计图纸又是怎么回事？”
黑寡-妇刚刚从洛基口中挖出了料，匆匆赶到了实验室，恰好遇到了这番冲突，心念一转道：“这里不是适合吵架的地方吧，各位？”
“不然呢？还有什么地方合适？洛基待的那个房间吗？”班纳反问了一句，“如果我们最后打起了架来确实会很难收拾，这里可没几个普通人。”他忽然转过了身，面对着娜塔莎，古怪地扯起了嘴角，“喔……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我，对吧？你担心我参与进去，然后控制不了情绪……”
娜塔莎微微皱眉：“我没有在特地指你，博士……”
“别解释了，我都听到了，你对洛基的审讯。”班纳冷冷地道，“洛基打算控制我这只野兽在船上搞破坏，对不对？而你甚至没多问他一句打算用什么手段就下了戒严的命令……”
“我可能知道他打算怎么做。”托尼抱起了手臂，“斯特兰奇发现洛基的权杖能够影响人的情绪，我猜这就是他这么放松地呆在那个囚牢里的原因……为什么我们不能控制影响的源头，找个盒子把权杖装起来？”
班纳对娜塔莎冷笑：“总算是听到了一句人话。”
弗瑞按住了耳机：“让人送个隔离箱来，依照宇宙魔方的能级标准。所以这就是洛基的意图，让我们意见分裂……”
托尔说了句风凉话：“洛基的意图……他的想法不至于这么简单，反正没有权杖看起来你们也会自己分裂。”
队长出言问道：“你打算把权杖放在哪儿？”
“权杖不能让你带走，弗瑞。”托尼道，“宇宙魔方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呢……第二阶段到底是怎么回事？神盾局为什么要用宇宙魔方开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众目睽睽之下，他很难再和夏洛克进行交流，只能尽量转移话题拖延时间。弗瑞的炮口对准了托尔：“——还不是因为他？我们开发宇宙魔方不是为了对地球上的战争推波助澜，而恰恰是为了应对来自天外的威胁。”
“我？”托尔神色意外，没想到战火会波及到自己身上，“天外的威胁？阿斯加德已经保护了九界数千年，我们只想和地球和平共处……”
在场者都对这种说法不怎么感冒。班纳道：“洛基是你弟弟吧，托尔？你打算如何解释他准备率人来攻打和统治地球的这码事？”
“这件事毕竟还只开了个头……”
“两天内他已经杀死了八十个人了。”娜塔莎凉凉地道。
托尔有些尴尬，神色讪讪起来：“……他是领养的。总之，神盾局研究这种武器，会让其他文明认为地球已经做好了开展高级战争的准备，洛基和他的同伙就是被你们招来的——”
“——不好意思，神盾局窝在自家老巢里做研究，洛基是怎么嗅到战争的气息的？其他文明在地球都有眼线？”弗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没准托尔说对了。”托尼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洛基带着齐塔瑞人的大军来进攻地球，事成之后洛基得到地球，而齐塔瑞人得到宇宙魔方……此前我一直以为宇宙魔方是齐塔瑞人的酬劳，他们想获得它是因为用它可以更方便地入侵其它文明，但他们是怎么知道宇宙魔方的呢？”
托尔道：“至少我没听说过，而洛基失踪之前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齐塔瑞人从宇宙的另一头打开了传送门，将洛基送了过来，这说明他们掌握着某种技术，可以远程对魔方进行影响和操纵。”托尼沉思道，“但宇宙魔方在地球上至少已经有上百年时间了，齐塔瑞人的文明显然比我们先进得多，如果是他们把魔方送到了地球上，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打算把它拿回去？为什么他们没有试图对地球进行过侵略？……你们不觉得这背后有着什么吗？”
“我现在只关心宇宙魔方的下落。”弗瑞道。
班纳倒是若有所思：“等一下，他们会不会是利用权杖来定位和打开传送门的？如果权杖里的那颗宝石确实是和魔方同样的存在……”
弗瑞霍然转身：“权杖上还镶着一块宇宙魔方！？”
托尔断然道：“不可能！我看过你们的那些描述，这样的存在恐怕在整个宇宙都屈指可数，齐塔瑞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块……”
“他们不是同时拥有，也许他们只是拥有一块，然后用一块来定位了另一块呢？”班纳提出了看法。
托尼注意到了弗瑞的神情，后退一步靠在了工作台上，挡住了他投往权杖的视线：“别打权杖的主意了，弗瑞。”
“——如果我们确定会失去宇宙魔方，那么权杖就变得不可缺少了。”弗瑞朝他走近了两步，态度表现强硬，“除非你希望我们和法师开战，获得斯特兰奇先生手中的那块。”
托尔惊愕地叫了起来：“什么！？这东西地球上还有一块！？”
“——停手吧，弗瑞！”队长站在了弗瑞面前，“这不是我们应该碰的东西！”
“——还有人记得我开发宇宙魔方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吗！”弗瑞提高了声音，扫视着四周，独眼中射-出了犀利的目光，“齐塔瑞人的大军就要来了，我们不应该浪费时间，况且我也不是第一个做这种事的人……”
“上一个用宇宙魔方开发武器的人，据我所知是九头蛇。”队长冷冷地道。
“——我们能不能先把目光放在眼前的问题上？”娜塔莎提高了声音，“洛基可是打算让浩克现身……”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解决问题？把我和洛基关在同一个牢笼里吗？”班纳讽刺道，“恐怕那样空间可不太够用。”
弗瑞又按住了耳机：“希尔特工？隔离箱什么时候能送来？”
娜塔莎道：“你可以先出去……”
“不好意思，我原来可是好端端地呆在加尔各答的，那时候怎么没人想着利用我破坏团结？”
托尔道：“这样的东西就不适合保存在地球人手里，这就像毫不设防的孩子拿着珍贵的宝物走在大街上……”
弗瑞讽刺道：“那就让阿斯加德人都带走？——不好意思，我到现在好像都没看到据说守护着九界和平的阿斯加德人的军队？”
贾维斯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马克7号已抵达，我们需要得到降落许可，先生。”
弗瑞霍然看向了托尼：“你找了援兵！？”
托尼假装若无其事：“——不是罗迪，只是一具装甲，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让手下扫描一下。”
“我记得这里已经有你的一副装甲了吧，斯塔克？”班纳敏感地道，“新增加的这具装甲是用来对付谁的？”
娜塔莎一直密切关注着他，注意到他拳头紧握，立刻道：“克制住，布鲁斯……”
希尔恰好带人把隔离箱送了过来，弗瑞立刻道：“我们先把权杖封存起来……”
托尼扬声道：“希尔特工！我有一具装甲正在等待降落许可……”
“——那个问题我也想问，你增加一具装甲是为了什么？”队长直视着托尼，“你想带走权杖吗，斯塔克！？”
“——这倒是提醒了我，权杖为什么不能放在我的手中？”托尼扬了下眉，忽然心里一动，意识到这是个不可错过的好时机，“这是个完美的解决之道，斯塔克工业早已不再涉足军火了，科研力量又足够强大，保密上有贾维斯负责，万无一失，而且他是个人工智能，也不用担心会被权杖的力量蛊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