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原本打算多休息几天,却因为木叶的追兵不得不提早离开。分析了水月与重吾带回的情报后,他们往晓的据点赶去。在一个废弃的据点中,佐助与鼬的乌鸦□□遭遇。
这是相隔三年之后,两兄弟的第一次重逢。虽然身处山洞之中,两人的目光却已穿透了这层黑暗。
“稍微长高了点吗?”鼬平淡地问。
这样一句,让佐助一直怦怦乱跳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你一点也没变啊。”
“你不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地冲过来了啊…”鼬有些感叹。
“呵…”佐助冷笑一声,按捺下忽然暴涨的怒气。虽然已经决定不再憎恨,但想起被他欺骗愚弄着这么多年,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火。尤其还是这么平淡的表情…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情。
佐助握紧拳头,咬着牙问:“你在哪里?”
没有等到自己预想中佐助的行动,鼬有些惊讶,但脸上仍然波澜不惊,“一个人到宇智波的密所来,我在那里跟你了结一起。”他化作一群乌鸦消失,只留下袅袅余音。
宇智波密所…信曾经提到过那里,木叶四十八年时,宇智波曾在那里集会意图谋反,并格杀了几名持有异议的族人。宇智波鼬,这次你也想在那里结束一切吗?
佐助闭上眼睛,对跟进来的四个人说:“马上就要开始了,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对你们说。”
去密所的路上,佐助一行四人遭遇到了鬼鲛的阻拦:“从这儿开始,佐助一个人来就好了,这是鼬的命令啊,其他人就请在这里等一等吧。”
佐助拦下试图抗议的香燐:“不要任性,香燐。水月、重吾、香燐,记好我对你们说的话。”
他转身就走,却被香燐一把抓住斗篷:“喂!要活着啊。”
佐助微微一笑:“放心吧。”
他向前飞奔,展开斗篷跃下,如同鸟儿张开翅膀,注视着太阳,顶着暴风雨飞翔。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忍受都将在今天得到结果。那些独自忍受的岁月,那些孤独摸索的时光,他的爱照向未知与未来的方向,心孤寂地跳动着,还得不到一点回应。但他的爱并不曾稍减,照样忍受着痛苦,为了自己的梦想和信念受苦,甚至死亡。
风从耳边呼呼吹过,佐助仿佛又听到了信的声音,“我祈求不要忘记自己的信念,我希望能保持灵魂的正直,不要在爱与恨的左右下背弃自己的信仰…”
如今,我只祈求一件事——神啊,我愿意献上我的眼睛我的生命,只要让鼬,让哥哥活下去…
佐助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看到鼬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所有的准备已经付之东流。他提心吊胆地注视着鼬:从脸颊旁垂下的头发,到眼睛下深深的纹路,到随意搭住的双手…他没有把斗篷整整齐齐扣上,只是随意披着,里面穿着黑色的忍装,皮肤苍白,锁骨嶙峋,看起来瘦得厉害。
佐助忽然想起以前鼬教自己投掷苦无,轻灵敏捷,姿势优雅又充满力量,那样亲密的兄弟,为什么非要站在天平的两端?
他咬着牙,拼命忍下眼角的酸涩,深吸了一口气,感到整个胸腔冰凉下来。
“鼬…宇智波鼬…哥哥…”他咀嚼着,轻轻地念着。
鼬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你还在留恋着过去吗?沉浸在虚假的温柔中无法自拔?所以你才会这么弱…”
“够了,鼬,”佐助打断他:“我已经听够了你想说的话,现在我想听听你不能向我说的话。”
“…”这不是按照他预想的步调在走。鼬按捺下微微不安的心情:“你想知道什么?”
“第三个人…还有一个有着万花筒写轮眼的人,究竟是谁?”当时佐助因为心理创伤的缘故住院治疗,等到心情平复的时候,所有族人都已经火化下葬,他没办法再去追查究竟谁是第三个人。“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一个人杀掉所有族人,那时候你说还有一个人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你没有杀掉的人,也就是你的同伙。他究竟是谁?”
鼬的脸上忽然露出淡淡的微笑,“…终于发现了吗。”
“是谁?”佐助追问。
“是宇智波斑。”
第三次,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从清衡和信留下的秘密那里,从九尾那里,现在又从鼬口中听到。
“木叶暗部创设者之一…将万花筒写轮眼最先开眼的男人。”
“他没有死吗?”佐助平静地问。
“…斑还活着,信不信由你。”
“他是什么样子?”
“…”鼬微微沉默:“时至今日,你仍然将注意力放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吗?真是无聊。”
“橘色的螺旋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对吗?”
鼬像是被鞭子啪地抽中了,一瞬间脊背上忽然起了一层小毛刺般的冷汗,他设法镇定了一下,“你见过他?你在哪里见过他?”到后来声音竟然少有地带上了急切。
佐助冷冷看着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十年前,我加入暗部不久。”鼬发觉话题变得越来越危险,仿佛在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滑去。这样不行,不能被佐助牵着走。但佐助接着抛出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爸爸和妈妈…是你亲手杀掉的吗?”
话题变换太快,让人应接不暇,佐助,你究竟想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了什么?鼬感到慌张起来,但即便这样,他还是不动声色:“是。”
“看血迹的形状,是先杀了妈妈再杀了爸爸是吗?”
“…是。”话音未落,千鸟锐枪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鼬低下头,从伤口处可以感受到佐助在微微颤抖。这种感知,如同一种细微的暖流忽然涓涓地流入心底,在那里荡漾着。
佐助好一会没说话,只觉得一把利爪在五脏六腑里撕扯,他抬起头含着眼泪冷声说:“我知道这是幻术,我也知道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所以这个术,是我对爸爸妈妈最后的祭奠。”
最后一滴眼泪落下,他冷笑着,将面前的鼬四分五裂:“小把戏耍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宇智波鼬,你说过当我拥有和你一样的眼睛时就来找你,现在我已经拥有了同样的眼睛,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想要什么吧!”
勾玉在他眼中迅速的转动,形成了另一种鼬熟悉也陌生的纹路。
万花筒……写轮眼。
“…怎么回事?”鼬简直要露出愤怒的目光,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慌失措击中了他:“你从哪里获得的这双眼睛!?”
“终焉之谷。”佐助反而出奇地冷静。
“…鸣人并没有死。”
“当时我以为自己杀了他…”他微微阖眼:“但我知道仅仅靠这双眼睛没有办法抓住你,所以我将这双眼睛完全藏起来,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不要提及,这三年我从来没有使用过,大蛇丸是这双眼睛的第一个祭品。现在,告诉我吧,为什么一定要我得到这双眼睛?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