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欧阳云路已经耽误了几日的行程了,现在他的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我也得以心无旁鹜地领着一行人加速地前往向义阳。
到了义阳郡,没有马上去郡守府,而是让沉烟安置着住到了天下食楼在这里的分店。早已备下的追月阁里,豪华、奢侈一如在国都和其他地方的一样,里面都是充盈着淡淡的大自然的清香。屋中的每一样家具都纤尘不染,被精心摆放在不同角度里的各色盆栽中,那嫩绿的花叶上,还散落着滴滴清润的水珠,这里,就仿如从未缺失过主人般温馨、安谧。
接过寄阳递过的玫瑰花茶,静静地品啜着。王语晴她们已经被安置到别的房间休憩,这追月阁里只有沉烟三人和新收的欧阳云路陪侍在侧。
一路之上欧阳云路对我恭敬而疏离,顺从而淡漠,虽日日围侍在眼前,却如晚霞下的一抹轻烟,虽触手可及,可偏偏又渐散渐远。而我之于他,也婉若遥远天际中的一片流云,从不曾在他心里滴落成一丝涟漪。我只是能让他父亲不再受凌虐的保护伞,他也只是我可有可无的一道亮丽风景。
那一曲长箫,我让他如愿,他解我思愁。只是我心里知道,我不会让这样的我俩持续永远,留不住心的人,身要来何用?或者我应该找个恰当的时机让他知道,他日若遇良人,我定会放他自由,任他翱翔。
见我的目光定到了他的脸上,他不自觉地将头低垂了下来,MD,其实此时此刻,我就是真的要了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他再不甘不愿,也只有跪着谢恩的份。
而这欧阳云路自跟了我,命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真是应了否极泰来那句话。就在我想要坏心地让他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人,直直地就扑到我脚边跪下泣不成声:“妾见过妻主大人,给妻主大人叩头。求妻主大人开恩,救救妾的家人,妾以后定会更加小心地侍候妻主大人,不敢忤逆妻主大人的,求妻主大人开恩。”
没想到居然是连风离,只是他这是怎么了?我俯下身子,双手捧起他的面庞,那俊美的容颜此时却是清瘦了许多,泪水飞溅的双眼,哪里还有堂堂太子曾经飞扬的神采?我疼惜地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边要将他搂起,边柔声地问道:“离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快起来好好地说,我为你做主就是。还是堂堂太子呢,也不怕被人笑了去?”
可是连风离却挣扎着又跪在了地上,双手拉着我的裙角,将头伏在地上,卑微地乞求着:“在妻主大人面前,妾只是服侍妻主的侍妾,求求妻主大人,大人大量,饶了妾家,妾定会永远臣服在妻主大人的脚下,决不会有异心的。求妻主大人相信妾。”
该死的连风离,难道不知道他走后的这几天我都有想他吗?从一进来就这么伏在地上,自顾地说着那不着边际的话,让我越来越恼怒。我抬脚踢开他的双手,怒声道:“大胆离妃,出行回来不及时回禀所办之事,取悦妻主,也不求问妻主,竟自放声悲哭,惊扰妻主,是想让我休了你不成?”
连风离听我一说,才抬头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到立在我身侧的欧阳云路,以为我正在疼宠新人,只吓的面如土色,伏在地上的身子也是缩成一团,却兀自强抑着泪水,颤声回着:“是妾该死,坏了妻主大人的兴致,求妻主大人饶了我这次,我再不敢惊扰妻主大人了。”
说完,急急地爬到我身侧伏身跪好,再不发一言。看他的样子是不想再言一字了,气得我恨声说道:“离妃,谁准你跪到我身侧去了?我让你回去查问月圆之夜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连风离又忙忙地跪了过来,强忍的哭意回道:“是,已经查到了,妾这就回禀妻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