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后,与乐和石头很识趣的知道与善和笙萧默想要独处,没有像往常一样的逛街看电影就直接回家了。他们大概十年前搬的家,现在住在一个三房的公寓。
笙萧默看到这种高楼很是好奇,不过吃完饭后精神立刻垮了,还有些站不稳。本来是与善扶着他,然后石头也过来帮忙。
与善很感动。
笙萧默还安慰惊讶的与乐。“别担心,我睡睡就好了。来的时候用了太多内力。”
“哦。”与乐只能如是回答。
回到家里,让笙萧默洗完澡后就扶他睡觉。如果与善知道他为了她五年都没有睡过一次,大概会心疼死吧。
悄悄的关上房门。
与乐和石头正在客厅等着她。
“说。”与乐指了指沙发让她坐下来。
与善深吸一口气。
“乐乐,你还记得花千骨吗?二十年前是一部很红的仙侠剧。你很喜欢的,每天还缠着我念它的小说还逼着我看那个连续剧?”与善问。
“花千骨?”与乐皱了皱眉头。说真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她去了长留山,认识了她的师父白子画。”与善再继续的提醒与乐。
“白子画?白子画!”与乐突然想到什么,就跑回去她的房里。与善和石头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大概与乐把她的旧物都翻了出来,然后又听到她跑着回来。
“这个?”与乐把手里的小说拿上来。
“嗯。”与善点头。
与乐突然就跌回沙发上。
“不会吧。”与乐不敢相信的问。
与善点头。“你姐夫就是笙萧默。石头是朔风的轮回。”
“但是…… 但是这是本书!”与乐尝试想明白这个可能性。竟然,一本书里的人物都是……真的?
“我以前也不敢相信,觉得荒唐极了。但是,我在那个世界活了七年。”
“但是……”
“你记得我撞车的时候,医生们都说我身上的伤-”
“- 都不是车祸造成的伤。”与乐结尾。
与善点头然后卷起左袖子。手臂上面有一条一指宽的疤痕。“这是被刀砍的。”她再秀出右手心,上面像个铜板的烙印还在,就连石头的胎记还在。“这是烧伤的。这些伤都是我在那个世界受的。”
与乐一直在缓缓的摇头。这一切真的太荒谬了。
“妈妈,你从头开始讲吧。”石头说。
他觉得,妈妈说的这个世界好像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石头二十岁了却没有上大学,原因就是喜欢在音当阁里面帮忙。他以为他像其他同年龄的同学们在叛逆,但是现在想想,或许是他根本不能融入于这个社会。在音当阁里学着一点医术,处理药材,反而让他自在。因为,这是他熟悉的文化。
与善到厨房里泡了一壶茶,然后才慢慢地叙说一个很长的故事。
等她说完,已经半夜了。
与乐还在翻《花千骨》,对比姐姐说的事情。
有太多的东西让她不得不承认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当然,她姐干嘛要骗她呢?与乐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姐姐从车祸醒来后就会中医术。她犹记得姐姐刚醒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姐姐好像换了魂一样的,还一度猜测姐姐是不是穿越了。
没想到这也给她猜对。
“现在是你们选择要不要跟我回去。”与善说得太多,都有点沙哑了。“你们不用这么快给我答案。”
石头长大后很少要妈妈抱,现在,他挪到与善旁边,然后抱着与善。
“我觉得,你说的事情,我好像都知道。我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觉得自己一直格格不入。妈妈,我跟你回去。”
与善抱着石头又亲了他的头。“你怎么都不跟妈妈说呢?”想到石头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心里就揪着很难受。石头是多好的孩子呀!
“不想让你担心。”石头小声的说。
“傻孩子,我不担心你谁担心呀?”与善捏了捏他的脸,点了他鼻子。“乐乐,你怎么想呢?”
与乐摇头说。“姐,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与善“嗯”了一声点头。与乐打了个哈欠就起身了。与善看着自家妹子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就想起这二十年与乐是怎么过得。
与乐跟她一样,都没有伴侣。与善是因为有了石头,也或许潜意识里有着笙萧默,不是没有人来追她,而是她都把人给打退了。而与乐有过很多倾慕者,其中最火火烈烈的属荣医生。不过荣医生越来越厉害,野心越来越大,与乐和他分分合合了十年,最后还是没有步入婚姻殿堂,与乐又为了事业而耽误了终生大事,所以到现在都是孤身一人。
“你也睡吧石头。”与善抱紧了这个儿子。“生日快乐。”
“谢谢妈妈,晚安。”
与善回到房里。她站在床前看着笙萧默。他眉头有点皱,好像在发噩梦。与善爬到了床上,把自己靠到笙萧默的怀里。两只手臂就缠了过来,又两只脚捆了她的脚。
笙萧默紧紧的抱着她。与善感觉到热泪从眼角溢出,脸上幸福的微笑,安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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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几天。这几天笙萧默都跟着与善和石头到音当阁去帮忙,还自封“华佗再世”,让音当阁本来就很不错的生意更火了起来。
“难道你那时还记得音当剑?”笙萧默很好奇地问。
“不记得了,但是这两个字一直在我脑子里,所以就用了。”与善解释。
“你到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为那萧那剑取这样的名字吗?”笙萧默问。他是想知道他和与善到底心灵相通到什么程度。
“音当剑,音归萧,自然是音当归萧。”与善当然明白他的小心思,就和配合的答对了。
“知我者,莫过善儿也。”笙萧默像看着世界珍宝一样的看着她在装药。
“那是自然。”与善哈哈笑。
“感谢你回来了。”笙萧默说。
“感谢你来了。”与善咪咪笑。两人的脸正慢慢的靠近。在这甜蜜的一刻,音当阁的门又开了。与善立刻往后,笙萧默咳嗽几声。
与善有些脸红的看进来的顾客。不料,她看一眼就愣在哪里。
不会吧……
“与善。”张伟雄用很低沉的声音叫她。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上还挂着刺鼻的古龙水味道。他用一种很斜的眼神看着与善,头发刚好半遮着他的额头,好像要凸显他的帅气。他还一只手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摆弄这他的领结,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模特一样的摆姿态。
二十年前还没去长留的与善会看的脸红心跳。张伟雄最厉害的就是耍帅!所以才能让这么多女性神魂颠倒。
二十年后有了笙萧默的与善只觉得这个人死皮赖脸在搞什么鬼?
笙萧默自然猜到他是谁。
他也对自家没过门的媳妇很有自信,看着与善有点恶心的样子还想大笑呢。不过,想起与善为他流过的泪…… 哼哼,张伟雄你这个混蛋,今天看我再世华佗怎么收拾你!
笙萧默挂上了最狐狸的微笑。
“看病吗?”
张伟雄很不肖的看了笙萧默一眼,不过立刻被笙萧默的气质给打住了。笙萧默又穿上了他的皮革衣,看起来对其他男人只有三个字:不好惹!
“我是来找故友的。”张伟雄还是能应对这些事的,眼神又炯炯的落在与善的身上。
“善儿,这是你的故友吗?”笙萧默用了很自然的口气问与善。
与善知道笙萧默把掌控权都给了他。她歪了脑袋想一想。
“嗯,不记得了。”
张伟雄脸都黑了。
笙萧默摇头的啧啧了几声:“我说你怎么能这样?现在有钱有势了吧就忘了故友,是不是?那天老王说你无情呢,我看老王他还真有点道理。”
与善哼的一声。“你管我?我就长狗眼怎么样?”
笙萧默就一个浮夸的“唉哟!”,把被晾在一边的张伟雄吓了一跳。笙萧默兰花指的指着与善:“啧啧啧那你开这店干嘛的?嗯?天天看你自己吃了最好的都跑到那里拿?拉掉啦?”
“哎你这个人嘴怎么这么臭呀?客人,甭管他。我看你脸色泛黄,定是肝虚,来我给你开个药保你一个星期好!”与善眯着眼睛很专注的察言观色。张伟雄听到脸都黑了。这完全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样!他在被人耍!他们拐弯抹角的骂他他是听明白的!
“什么脸色泛黄肝虚!他是脸色阴沉,消化不良造成排便困难!别听她的,我帮你开药。”笙萧默干脆走到张伟雄前面很用力的掐着他的下巴狠狠的研究了一番。张伟雄听到他这么一说都要气炸了,想要还口,却被与善抢走机会。
“什么脸色阴沉排便困难!就是肝虚!”
“肠胃阻塞!”
“肝虚!”
“肠胃阻塞!”
“好了!”张伟雄发飙。他已经被笙萧默和与善弄得团团转,而且他感觉他的下巴骨折了痛得不行,立刻举起双手投降。
“我来错地方了!”说完拔腿就跑。
笙萧默不经意的让他脚一滑,张伟雄摔了个狗啃泥,立刻高鼻子就歪了还开始流血。
“唔!”张伟雄握住好像被摔断的鼻子。
笙萧默又很夸张的把他拉起来。“唉哟我的爷呀!你怎么了?一定是气血不通所以连走路都不稳!”
“什么气血不通!是明明就是高血压!”与善也冲过来拉了张伟雄另一只手。
笙萧默不客气的把他又拉回来。“气血不通!”
与善又狠狠的拉回去。“高血压!”
本来没有头晕的张伟雄这下真的头晕了。
“我没事!放手!”他大力的甩开了手臂,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两个比他更有力。笙萧默当然不用说,就是神仙了嘛,与善还是有点内力在的,所以根本不为所动。两个人还一拉一扯的快把张伟雄撕成两半。
“放手!不然我就告你们!”张伟雄发狂了!何时他被人这样对待过!笙萧默和与善同时放手,一下子被放空的张伟雄仓促又狼狈的往前半跑又半跌撞的,正好与乐开门要进来,张伟雄就直接摔出去了。
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与乐看着笑的趴下的姐姐和姐夫。
“那是张伟雄吗?”与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真是小人中的小人!卑鄙中的卑鄙!
“谢谢你默君!”与善熊抱笙萧默。“爱死你爱死你爱死你!”
“我媳妇的仇我当然要负责报!哼!算便宜他了!我还想挑他的筋,打断他的骨呢!”笙萧默咬牙切齿的看着早已溜走的张伟雄。
“你已经跌断他的鼻子掐坏他的下巴,还说他不会排便,够了!”与善愉快的跳起来。笙萧默抓到她然后两人一起旋转起来,很高兴的欢呼。
与乐不得不笑。站在后面看着的石头也摇头。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既然欺负过他妈妈就得揍!石头还想把人抓回来再打呢!
“好了好了你们冷静一点。”与乐说。“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与善和笙萧默这才收敛起来。
“乐乐你说。”与善点头。
“我今天辞掉工作了。”与乐说。
他们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等一下,乐乐你是说…… 你是说……“ 与善又开始很激动,抓着笙萧默的手臂不停的大力摇晃。
与乐点点头。“爸不在了,我就剩下你和石头。如果你们两个都走了,那我一个人干嘛呢?说真的,我还对那个世尊摩严蛮感兴趣的……”
与善爆出了个惊天叫声然后冲向前去抱着与乐又跳又喊的,差点没把与乐给勒死。笙萧默哈哈大笑,觉得这下生活更有趣了,尤其想看这家伙如何折磨那牛脾气的大师兄!一个字:爽!石头走到笙萧默旁边。
“你若嫁给我妈妈,我就喊你爹。”这句话,有那么一点挑战性。
大概其他男人听到这种话都会哼的一声大喊谁要做你爸呀?但是笙萧默不是其他男人。他狐狸媚笑了一下,说:“好!我也等着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