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了她,你就是我的

2020-05-19 10:03:13

悬疑

1

今年是我暗恋沈俞的第五年,也是沈俞和花可馨在一起的第五年。

花可馨人如其名,长相甜美可人。沈俞见她第一眼时就沦陷到不能自持,平日高冷的人设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日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笑,像只狗一样摇着尾巴围绕在花可馨身边。

这反差着实让我有些幻灭,毕竟我喜欢的就是他严肃寡言面无表情的那股劲儿。

也许是沈俞日复一日的坚持和真心打动了花可馨,也许是花可馨被沈俞高大帅气的皮囊吸引,总之,他们在一起了。

这可真让我嫉妒。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我。

是的,我对沈俞的暗恋还在继续。

说来也怪,我对他的喜欢源于一枚石子。那日正值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羊湖身上,波光粼粼的反射也带着些许暧昧的色彩,我漫不经心踩着台阶走,沈俞剪影般的身影就映进我的眼里。他逆着光,宛若神祇降临世间,修长的腿抬起,随脚一踢,一枚石子就呈弧度划过我的眼前,准确无误落入羊湖,溅起一片涟漪。

也在我心上溅起一片涟漪。

没办法,有时候喜欢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沈俞经过我身边时,瞟了我一眼,我猜他逆光一定没看清我的面容,不然又怎会只有蜻蜓点水的一眼,不带丝毫情绪。

安蕤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嗤笑我道:“陈沉,咱能不这么自信到自负吗?”

我看着沈俞牵着花可馨的手从走廊经过,轻哼了一声。

如今时隔五年,我又听到了安蕤的这句话。

我坐在床上,看着在黑暗中抽烟的安蕤说:“我想把沈俞抢到手。”

安蕤嗤笑一声把烟掐灭,起身将我摁到床上。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随着他的起伏而起伏。安蕤口中是粗重的喘息声,他在我的身体里一边冲锋陷阵,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陈沉,咱能不这么自信到自负吗?”

我的目光跃过安蕤滴汗的额头,落到在墙上清晰闪烁的万年历上,时间就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红色怪兽,刺痛了我的眼睛。

明天,就是沈俞和花可馨在一起的五年纪念日了。

2

全校都知道高三一班的陈沉和二班的花可馨是要好的朋友,两人走在一起总会成为校园一道靓丽的风景。

花可馨甜美无辜,陈沉清冷妩媚。

两种相异的特质相撞,迸发出奇妙的火花,却又有种诡异的和谐和美感。

同学奇怪一向对人冷淡的陈沉又怎会主动去接近花可馨?这并不符合她的性子。时间久了,大家只当人以群分,美女和美女扎堆玩很正常。

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我觉得可笑。

铃声响起,我透过玻璃看着花可馨开心的冲出教室跑向在楼梯口满脸笑意等她的沈俞。我垂下头,掩饰眼里闪过的意味不明的光。

要不是因为沈俞,我才懒得搭理花可馨。

“怎么着?目露凶光啊?”安蕤边调侃我边侧脸看外面的两人,突然狡黠地笑了,“哟,来了。”

来了?

我抬了下眼皮,发现花可馨已经跑进教室。

“陈沉,你还没见过我对象吧?”她挥挥手,“快,今天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花可馨硬拽着我出门,把我拉到沈俞面前:“她就是我提过的好朋友,陈沉。”

沈俞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几秒,我淡然回视,这才发现他有了黑版古天乐的肤色,增添了些许英气和硬朗。

“这是我对象,沈俞。”花可馨又转向我,介绍沈俞。我尽量露出友善的笑,冲他点点头。这是我与沈俞真正的第一次相识,我知道,没人能抗拒我的眼波流转,万般柔情。

沈俞客气地点点头后就移开目光,揽住了花可馨,神情专注地看着她。

跟在他们身旁,我斜瞟了一眼花可馨,微不可闻地轻哼。

也不知以后,花可馨会不会后悔这一天,这一刻,她主动将沈俞带到了心怀鬼胎的陈沉面前。

令陈沉心心念念的沈俞。

我看着沈俞的背影,刻意忽视一旁靠在墙上的安蕤所露出的嘲弄的笑,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我表现大方得体,对花可馨亲近,对沈俞疏离。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提醒自己。

时间长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成为两人共同的好友。甚至大学,我也去了他们所在的城市,三个人时常相约作伴。

一直到大学毕业留在当地,花可馨与沈俞的感情都很稳定。倒是我总独身一人,让花可馨好生着急。

正想着,花可馨的电话就来了,她娇嗔道:“陈沉,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领来看看嘛?”

想起昨夜压在我身上的安蕤,我敷衍她:“下次吧。你们今天的五年纪念日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花可馨支支吾吾半天,甜蜜一笑,又叹息道,“可惜我下午有事得回家一趟。”

花可馨的家还在外地。

“那他可真惨。”我噗嗤一声。

“管他呢。”花可馨也幸灾乐祸。

挂了电话后,我想了想,发送了一条信息。

3

安蕤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化妆。描眉,上眼线,涂口红。妆容完毕后,我的脸愈发妖娆,黑是乌发,白是皮肤,红是嘴唇。

安蕤怔了一瞬,挑眉:“今天打扮这么美?”

看着安蕤靠近,我避开了他的吻,他望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眸黑的深沉:“怎么?”

“你知道的。”我望着安蕤,眼里闪烁的光表达了我想说明的一切。

安蕤笑了,点头表示明了,拎起衣服出了门,背影透着些许落寞。

沈俞来的很快,快的让我有些担心他是否撞见安蕤。我背靠藤椅,颔首垂眸,他看到我第一眼时微微失神。

“可馨回家了。”我摆弄着手机,晃了晃,“所以就给你发了短信。”我将手撑在椅上,仰头望沈俞,肩上的皮肤露了大半:“不如你们的纪念日,就和我在一起过吧。”

沈俞喉头滚动,他的眼神挣扎,最终却还是选择妥协。正如大学时某天我轻轻拽住他的手,他甩了几下没甩开,就乖巧的跟我回了屋一样。

褪去衣物的沈俞坐在藤椅上,我撩起裙角跨坐在他的身上,随着藤椅的晃动,我与沈俞沉沦着不能自已。我们从藤椅到了床上,昏暗的床头灯光变幻莫测,正如沈俞复杂难辨的心情。与我欢愉的同时,他看着天花板上缠动的两个影子,许久,他闭上眼,不敢再细究心头丝丝缕缕的不安和愧疚,放任自己沉浸在我的温柔乡中。

我一直都知道沈俞的难以抉择,他爱花可馨,却又舍不得我的特别。他不想背叛自己的爱人,却又拒绝不了对情欲的索求。我就是要让沈俞难以抉择,这摊泥潭他陷得越深,未来就越难以自拔,哪怕成功了,也会留下一个巨大的,无法衡越的坑洞。

我要得到他。

结束后沈俞大力呼吸,似是想吐出体内所有浑浊的气体。我摸着他精壮的胸膛,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沈俞摸出一根烟,眼里的雾气经久不散。

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沈俞看了眼来电显示,目光猛然清明,他犹豫着不敢接,我打了个哈欠:“接吧。”

是花可馨的电话。

沈俞迅速调整好情绪,音调平稳冷静,说自己在打游戏。我觉得好笑,沈俞总是说什么花可馨就信什么,曾经他多少次在床上与我缠绵,却面不改色的告诉花可馨自己在网吧,她都不疑有他。

我替花可馨不值,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都爱他。

挂了电话后沈俞一言不发开始穿衣服,我侧躺着懒洋洋地问他:“什么时候再过来,我……”

“陈沉!”沈俞大喝一声打断我的话,我蹙眉看他。他抿着唇,目光压抑,似是在制止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也不知他是在气我?花可馨?还是他自己?

“陈沉……”沈俞声音低了下去,“我要和花可馨结婚的,咱们别再这样了。”

结婚?

我沉默片刻翻过身背对他:“我要睡了,你走吧。”

沈俞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离开我的屋子,关门的声音无限放大,音波在我的脑海不停翻滚,我趴到床边开始干呕,似是要把脑里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吐出去。

我开始觉得屋子里还有人,但我也懒得去细究。

我瘫在床上闭目沉睡,有个声音贴在我耳边不停重复着一句话……

也许是时候,该找花可馨谈谈了。

4.花可馨

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陈沉的名字,她是一班有名的女孩,面容姣好,独来独往。

其实我观察陈沉很久了。

我注意到她是在班里的男生窃窃私语你推我搡努力引起她的侧目时,我不胜噪音的烦扰抬起头,正巧看到她从窗边经过。

陈沉的皮肤很白,白的甚至有些鬼魅,硬生生透露出诱惑的意味。明明长着张清冷禁欲的脸,却从骨子里散发出妩媚的味道,飘飘扬扬的散播在空气里,令我浑身战栗。

这样的女孩让我感到兴奋和羡慕,因为我知道,我一辈子都变不成她那样。

我是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女,长相漂亮,善解人意,举止大方,成绩优异,是众多男生眼里的最佳女友的典范。包括沈俞主动追我时,也是被这些特质所吸引。

这让我满足,也让我苦恼。哪怕是沈俞,都不知道花可馨的内心里,藏着一个疯狂的世界。

我没想到陈沉会主动来找我。

她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车库推车,一只白皙的手握住车把,制止了我的动作。

我讶异抬头,才发现陈沉目光平静得站在我面前。

“你好,我是陈沉。”停顿片刻,她微微一笑,“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这样的要求我自然会答应,我并不好奇她与我做朋友的理由。毕竟很久之前,我就想接近陈沉这样的女孩,我想知道她身上慵懒如猫的气质,到底从何而来。

陈沉的性子依旧冷漠,只有面对我时,眉眼才会露出笑意。

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沈俞似乎不大喜欢陈沉,在我介绍陈沉和他相识后,他的态度客气疏离,陈沉亦是如此。我问过他们两人,两人的回答如出一辙:“避嫌。”

我曾问过沈俞,他是否喜欢陈沉那样的女孩?沈俞歪头想了半天,摇头:“那样的女孩太难以控制。”

身穿长裙的陈沉正在远处等我们,我佯嗔道:“你的意思是我好控制了?”

沈俞笑着安抚我:“当然不是,我只喜欢你啊!”

我表面喜笑颜开,内心却极为不满,我望着“难以控制”的陈沉,心中似有一粒劣质种子生根发芽,结出的每一颗果实都幻化成陈沉的模样,呼啸着悬肠挂肚。

我着迷似得开始学习陈沉的一举一动,学她的穿衣风格,学她妆容,甚至学她背地里抽烟的样子。沈俞发现我的变化,只是皱皱眉,没有说什么,我挫败的发现,我根本无法学会陈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伐所透露出的韵味。

于是我又变回了那个淑女端庄的花可馨,而背地里的我,却是模仿陈沉的花可馨。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夜店。

我的脸上是妖娆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妆容,身上是性感却不暴露的紧裙,这是曾经的我想都不敢想象的。我扭动着腰肢,用尽全力散发身上的娇媚和狂野,吸引来无数男人猎奇的目光。这一刻,我满足到了极致。

跟着男人进入酒店的时候,我有一丝犹豫。确定沈俞在网吧打游戏后,这抹犹豫烟消云散。我大着胆子勾住男人的脖子,倒在了床上。我幻想着,如果是陈沉,她会以什么样的反应和动作来回应男人?不,我就是陈沉,想到这,我笑着接受男人的一切进攻。

我在享受极乐巅峰时突然想到,沈俞和陈沉都以为我是不谙世事的花可馨,却不知花可馨心里如何疯狂。

这个秘密嚣张且致命,却让我着迷不已,以至于和沈俞在床上的时候,我都分不清自我。沈俞停下来,一脸诧异迷惑地看着我,他停顿片刻,又将未完成的事情进行下去。

直到我发现沈俞身上的长发,我知道他也有了自己的秘密。我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因为我和他都很清楚,哪怕路程上有再多插曲,我们也会走下去。哪怕在五年纪念日的这天,我是回家了没错,但却是去了别的男人的住所。我和沈俞有了同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宛若漩涡一般将我们越扯越近,谁也无法逃离。

打电话询问沈俞的时候,我听到隐忍的喘息声,但他依然告诉我,他在网吧。我笑了笑,说好挂了电话,转身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多么刺激,我兴奋不已。真相一旦被戳破,我与沈俞就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我和他如同缠绕的藤条,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我们是同样的人。

陈沉约我出去玩,美名其曰“闺蜜之旅”,我欣然答应。我很期待与陈沉独处,仿佛这样我就能从她的身上汲取一些奇异的魅力。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沈俞。

相约的地点是羊湖旁的羊角山。家乡其实很美,依山傍水,可惜我们都留在了外地,很少再看见这么纯天然的景色。羊角山绿树成荫,枝繁叶茂,远看郁郁葱葱一片,宛若原始森林般幽深阴郁,这里是探险的好去处。

等我骑着小车上到山顶时,夜幕已经来临,陈沉拿着手电在山道口等我:“你好慢。”

我嘟囔道:“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回来了,早让我开车了。”

“你爸妈不知道你回来了?”陈沉诧异望我,我才知说露嘴,索性不再吭声。毕竟这次回家,我是来做见不得光的事,我可不想父母追问沈俞怎么不回来这些话。

陈沉不再询问,引着我到了目的地。大朵快颐后,我们两个躺在帐篷里,看着头顶的星空,说着一些逗趣的话。

我侧过脸看着陈沉,她今天挽了丸子头,看起来很清纯,白皙柔和的侧脸冲淡了柔媚,增添了些神圣不可侵犯之意。我终于承认,我一直是嫉妒陈沉的。她的身上,永远都有一种与性有关的吸引力,让人无法不想入非非。

“沈俞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她突然问。

我嗫嚅着不知怎么开口,紧接着听到她的下一句:“沈俞外面有女人你知道吗?”

我沉默片刻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陈沉坐起身,眼睛里亮盈盈的,有些我害怕直视的东西,“那个女人就是我吗?”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怔怔地望着陈沉,大脑有些缺氧喘不上气,一下消化不了这个真相。许久,我大笑着不能自已。

果然,没有人不爱陈沉,哪怕是信誓旦旦的沈俞,也同样做不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我问:“多久了?”

“很久了。”陈沉掰着手指想了想,“上学的时候。”

这个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突然明白了陈沉为什么急着向我摊牌,冷笑:“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沈俞说要和我结婚吧?但他选择的是我,对吗?”

看着陈沉不说话,报复的快感漫进血液流遍全身,我只想看到陈沉被打入灰尘的狼狈嘴脸,再也无法用那副媚人的姿态去夺走沈俞。

陈沉慢慢的抬起头,面无表情,她的眼里的光芒都熄灭了,黯淡的宛若燃烧过后的灰烬,转而被扭曲诡异的光替代:“可惜了。”

来不及体会这句话的意思,胳膊上就一阵刺痛,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根针管抽出,大脑很快眩晕起来。

陈沉吻了吻我的脸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你,可我更爱沈俞。”

她站起身俯视我,嘴里却是在跟另一个人说话:“安蕤,来帮忙。”

我的意识涣散,仅剩的意识望向陈沉的背后,困惑的皱起眉头,看着她侧过头与人交谈,我终于感到惊恐与绝望……

5.沈俞

我没想到陈沉还会来找我。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承认有些惊慌失措,我没有想到她的胆子会大到如此地步,竟光明正大的跑到我和花可馨的住所来。

我紧张地远眺一眼,似是想在透过宽阔的大道上看到花可馨的影子,然后向她解释:“陈沉是来找你的。”忽然想起花可馨发的短信,说要迟回几天,我这才心安下来。

“有事吗?”我避开陈沉波光婉转的目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冰冷疏离,仿佛自己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当然。”陈沉轻笑了一声,“很重要的事。”她往屋里瞟了一眼问,“能进去说吗?”

我猜到花可馨一定也告诉了她要迟几日回来,所以她才会如此胆大妄为,如此随心随性。

一方面想要跟她彻底说清楚,一方面也怕被人看见,总之,我让她进了屋。

“什么事?”我倒着水不敢看她,害怕看她一眼,就会再次沦陷。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我的心又痒了起来,我按捺住悸动,不动声色倒好了水。

“沈俞,我很想你。”最后一声你拖的很长,长的我忍不住心里都颤了起来。

我狠下心质问:“就这事?”

“这不重要吗?”

陈沉上前揽住我的脖颈,这次我无法躲闪她的眼睛。她的瞳孔颜色很浅,像猫,深邃的仿佛要把我吸进去。我怔了片刻回过神,咽了口唾液,强压心脏的跳动。

陈沉笑了,主动凑了上来,我没有躲闪,甚至隐隐期待起来。

果然,我无法狠下心拒绝陈沉。

与陈沉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喘息着笑问:“你和花可馨也曾在这里……”

我捂住她的嘴,不再让她说出令我不安的话。我疯狂在陈沉身体里发泄着欲火,很快精神就恍惚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了陈沉了呢?

大概是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吧。花可馨领着一个目光极冷极淡的女孩出来时,我就被她吸引。花可馨介绍我们认识,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好朋友,陈沉。

陈沉是与花可馨截然不同的女孩,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后来才知道那是有些女人天生带有的一种东西,就隐藏在她冷淡的外表下。

她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化了似得,像水波,能荡漾到人心里去,令我心颤。我知道,这是我无法控制的女孩。于是我移开目光,心猿意马地搂着花可馨,转移了话题。余光里是她浅笑的侧脸,我吐出一口气,凝聚心神,继续扮演依然深爱花可馨的沈俞。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有什么深层的交集,毕竟我们很默契的疏远着彼此,怕一旦碰触,便似干柴烈火相遇般无法收拾。

但事情还是有了转折。

花可馨与朋友出去玩的夜里,我在校园的树林小径上散步,迎面遇到了陈沉。我略微慌乱后就冷静下来点点头,准备与她擦身而过。却不料手上一软,我脑中轰鸣,下意识想甩离,却不料她抓的很紧,紧的我的心都开始抽搐。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安静地走进她租的小屋。

那一夜我神魂颠倒,兴奋到欲罢不能,没想到在她身上,我寻到了久违的快感。她确实如我想象的一样,一旦碰触,就会无法收拾。

清醒后我看着她近似嘲弄的脸,我突然发现自己也不过如此,甚至都没有一丝挣扎,就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逃似得离开她的屋子,回到花可馨身边。我知道这只是个不可饶恕的插曲罢了,一切还会回到正轨,它终归被我遗忘。

花可馨看我神情低落,温柔地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抱起她转身去了床上。我压在花可馨身上,脑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沉媚人的身姿,最终与花可馨重合。我知道自己爱的是花可馨,而陈沉对我来说,不过是男人的天性作怪,性吸引罢了。

再遇到陈沉我有些不安,害怕我们之间的事被她戳穿在空气里,让我窒息惊恐地死亡在花可馨面前,可她没有。她一脸不在乎,仿佛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我安心下来,在背地里默契地与陈沉一次又一次享受鱼水之欢,直到现在。

现在想想我是很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就像一次次游走在生死边缘,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不然我怎会与陈沉藕断丝连,斩不断理还乱。但是随着和花可馨谈婚论嫁,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我从不抱有侥幸心理。

结束后陈沉就穿上衣服走了,出门时她望了我一眼,眼底是看不懂的情绪,就像那日我逃似离开时她望我的眼神。

也许,我们真的结束了。我有点失落,又有些释怀。

几日后,花可馨还未回来,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我这才意识到,她失踪了。

我急得焦头烂额,到处寻花可馨不得,她的父母说,她根本就没有回过家。

报警后,警察先排除我的嫌疑,随后找到了她回去的证明,至于她回家后去了哪里,还需要一点时间调查。后来案件有了眉目,一个男人被查了出来,说花可馨失踪前跟他在一起。男人承认花可馨是在他那过了几夜,但后来离开就再没回来,他还以为她回了外地。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可馨那天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别的男人的家里?她美好矜持的形象在我心中轰然倒塌,我不敢置信。

男人被放了,警方找不到花可馨失踪与他有关的证据,但还是派人严加看管。我疯了般找男人麻烦,男人不堪其扰,举报了我,警方警告我不要干预案件调查。

我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回了家,陈沉来寻我,我们都不说话,她默默陪着我。我呆坐了一个小时,突然忍不住捂脸哭起来,花可馨一定是在报复我,她一定早就知道我跟陈沉的事,所以故意躲起来不回家。

花可馨失踪快半个月了,我失魂落魄的过着每一天,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离不开花可馨,她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包容我的一切。

我要等她。

我在等花可馨,陈沉在等我。

直到一天夜里,陈沉在黑暗中摸索着上了我的床,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的身体一抖,转身神经质般地压住她,我一边做一边流泪,仿佛沉浸在意乱情迷中就能忘却花可馨失踪的事实。

陈沉擦掉我的眼泪,轻声问了一句:“没有她你就会爱我,对不对?”

我看着她的眼里闪烁的疯狂又鬼魅的光芒,停下了动作。片刻之后,我惊恐地瞪大眼,艰难道:“你……”

第二天我询问了陈沉工作的单位,发现她半个月前请了几天假,正是花可馨失去联络的时候。

我向警察举报了陈沉。

陈沉回过老家的记录被查了出来,还有她购买野外用品的凭证。野外用品?警察突然想到羊角山下租车行曾报一起丢车案件,最后不了了之,租车行老板走的时候骂骂咧咧:“都丢了多少辆车了,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居然干这种缺德事。”这之间有什么关系?车最后从山林深处找到,经查证,租车的正是花可馨,有监控显示,陈沉也上过山。

陈沉被抓捕的时候很平静,她承认自己杀害花可馨的事实。我难以接受地看着陈沉面如死水的表情,吼道为什么?

陈沉眼神闪了一下:“没有她,你就会爱我了。”

“我不会!”我声嘶力竭,“我永远不会爱你!”

她扯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说就被警察压走。

我被警察拦住,看着陈沉的背影,我不可置信地放声大哭。花可馨……花可馨……陈沉一定在与你共同撒谎演戏,对吗?

我错了,你回来吧。

6

拿起花可馨的手机给沈俞发了短信后,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可馨。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脸上的表情,复杂又多变,恐惧、轻蔑、钦佩交替。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有多想成为我?可惜了,就冲陈沉敢杀了她这一点,她就永远成了不了陈沉。

看着她坠入黑暗深处的时候,我感到欣喜的情绪在心底漫延,如同水墨画一般晕染开来。

我陪着沈俞度过没有花可馨时最难熬的日子,我想,这段时间过去后,一切就可以完美的结束了。

我没想到,是沈俞举报了我。我更没想到,他说他永远都不会爱我。

我很困惑,明明他会被我吸引,明明他与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为何最后却这样对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丑陋样貌,我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得死寂。

我承认花可馨是我杀死的,尸体就在羊角山上的一处山洞里。几天后,看着警察愤怒且疲惫的脸,我有些不解。

“尸体到底在哪里?”一名年轻警察耐着性子看着我,“老实交代,不要跟我们耍花样,山洞里根本没有尸体,我们整座山都没有寻到花可馨的尸体!”

“不,她就在山洞里。”我斩钉截铁道。

警察犯了嘀咕,皱着浓眉瞪我。

我瞟了眼墙角一闪而过的身影,笑了:“安蕤可以替我作证。”

警察忙活了很多天,最后神情复杂地来找我:“安蕤是谁?”

我奇怪道:“他是我的高中同学,陪伴我已经很多年……”

“你并没有一个叫安蕤的同学。”警察打断我。

我觉得好笑:“什么?”

“你身边并没有一个叫安蕤的人。”警察重复了一句。

我觉得他们都疯了,只为了逼出花可馨的下落,于是面带不屑,垂头不语,只是一口咬定,花可馨是我和安蕤杀的。

后来,我被关进四壁雪白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沈俞来看过我一次,他用陌生的眼神望我,蠕动几次嘴唇,最终用祈求的语气对我说:“陈沉,告诉我,花可馨到底在哪里?”

我看着他,只想发笑,事实上我也这样做了,我大笑着无法停息,笑的喘不上气,笑的眼泪直流。沈俞呆呆的看着我,害怕似的起身离开。

沈俞再没有来过。

我在这个屋子里做着各种各样的奇怪测试,他们离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医生嘀咕的声音:“精神分裂症……”

安蕤坐在我身旁,抽着烟吞云吐雾:“后悔吗?”

我沉默片刻,摇头:“除掉花可馨,他就是我的。”

安蕤又露出我熟悉的表情,嘲弄又坚定,就像他一遍一遍在我身上索取的时候。

我才不会告诉他们花可馨被我沉进了羊湖里。

只要她不会被发现,我就不会有事。现在,我和花可馨可是一根绳的蚂蚱。

抬头看了眼室内的监控,我得意的笑了。

这是我的秘密,我要让羊湖成为我和沈俞开始的地方,也成为沈俞和花可馨结束的地方。

一麻袋老面包
一麻袋老面包  VIP会员 姜小梨系列在写中……

杀死了她,你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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