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是在09年10月的东京。
张琪留学签证一下来,就买了机票来到东京,这时的她20岁。对这个城市充满着希望。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人文风情,甚至经常灰蒙蒙的天空都是那么美好。
10月中旬,姗姗来迟的白雨站在教室门口。老师问白雨是谁,站在这里干什么。对日语听力口语有限的他,呆若木鸡,又跑到教务室咨询教务老师,自己该去的班级。
张琪看着白雨的傻样,觉得这个人傻得这么有趣。
这时的白雨19岁。在国内的时候就不擅长说话与人际关系,有些许迷糊,大大咧咧。但19岁的白雨俊郎的容貌与健硕的身体,老实的傻笑,还是很迷人的。
教务老师带着白雨来到教室,开始学习日语课程。
两个月里白雨都是静静地坐在那听课。一旁的张琪什么时候起对这个傻小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一次校会的时候,主动的坐到了白雨的身旁,询问他这段时间的情况,手里剥着橘子,随手剥了一瓣放到白雨嘴里。白雨憨笑着,也不知道该客套一下。
张琪似青春在激荡她的心扉。看不见白雨的时候总是会有突然的想念。她想恋爱了,不想辜负昭华。
日本的老师对学生还是很照顾的,也很人性化。为了不让其他学生知道,张琪想坐在白雨旁边,故意全班调座位。
张琪天天一有空,就看着白雨。可白雨一点反应都没有。张琪心里有点闷火了,直接在上课的时候,用脚拨白雨的腿。白雨有些许吃惊的看着张琪。张琪不慢不急,妩媚的说:“我在勾引你啊!”
白雨吓到了,就当没听见,继续听课。
人的感情谁也说不准,白雨其实也对张琪有些许的好感,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对未来的规划。白雨的选择,便是放弃在这个年龄该有的冲动。
张琪见他半年都没有在意过自己,心中十分生气。故意钱包放桌上,人走掉,回座位的时候,点钱,说钱少了,冤枉白雨偷钱。
本是无辜,白雨理直气壮的让她报警。可在国外,签证是何等重要,就算没做,都有可能被遣送回国。
老师见警察来了,询问何事,让警察回去,学校处理。
白雨和张琪被叫到教务室,询问了一翻,没有得到答案。张琪自知故意冤枉于白雨,此事也没有人问起,不了了之。
10年8月,白雨突然回国。当张琪知道的时候,白雨已经在国内。没人知道白雨为什么突然的回国。
张琪向老师苦苦哀求,拿到白雨家里的电话,得到的回复是白雨病了。
白雨何曾不想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不知伊人心。
(二)
电话里两头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还没开始,就注定了结束吗?张琪放下手机,失落的走到公园。
东京的夜空,难得的星光闪烁,未来将会如何,张琪眼中含着泪水仰望星空。
空寂的公园,邓诚不知何时也走到了这个公园,看着这位带着忧伤的女孩。在这座城市里,总是带着些许的忧伤,有时候甚至绝望,为了不知去向的未来努力。如果想哭就哭吧,流泪并不丢人。
新宿的地铁车站门口,依旧在夜里,一群怀揣梦想的人们,在这里弹着此时的忧伤,唱着对未来不弃的歌曲。何时张琪走到了这里,听着他们唱的歌。未来将会如何我们无从知晓,抱着希望,勇敢的歌唱,才是我们所能做的。
两年过去了,张琪如愿的考上了早稻田大学,但张琪的内心却没有那么的激动。她长大了,身上散发出在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东京的生活费和学费可是笔不小的开销,张琪多找了一份餐馆的小时工添补开销。
这份临时工让邓诚与张琪正式相识。而张琪不知在那一晚的公园新宿地铁站门口,邓诚就将多愁善感的她记下。
张琪每天饭都来不及吃就来上班,邓诚则每天特地为她准备好了便当,每天下班骑着自行车将她送回宿舍。忘了这样多久了,张琪渐渐喜欢上了温柔,踏实的邓诚。
4年过去了,张琪和邓诚在一起,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此时他们的工作都已经稳定,邓诚向张琪求婚,张琪接受了。
他们商量8月份结婚,一切都将是多么的美好。邓诚为了能给张琪更好的生活,什么临时工都接。7月的那一天,在做外墙装修的他不慎从脚手架上跌落。张琪赶到医院的时候,邓诚离开这个世界,从此不能陪伴她的身旁。
张琪趴在病床上,放声大哭,这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明白哭可以这么伤心,可以让自己丧失理智。
旁人都说节哀,逝者已逝,可谁能明白此时张琪的心。
(三)
何能解忧?唯有酒能让她短暂的忘却痛的感觉。她已经遍体鳞伤。
像往常一样,下班来到酒吧,听着激情的DJ喝着寂寞的酒。情场高手的德川次郎向她缓缓走来,向张琪敬了杯酒,说着笑话哄她开心。
张琪淡然的与他对饮。
第二天早上,喝醉的张琪从睡梦中醒来,身旁多了一个人。张琪并不吃惊,而是淡然的穿上衣服,去上班。
次郎的浪漫,幽默总是能让张琪忘却往事,在他在一起,张琪感觉到快乐。
这段感情也是短暂的。次郎是个浪子,只想潇洒人生,对任何漂亮的女孩,他从来不拒绝。
张琪亲眼看着次郎和别的女孩发生关系,而张琪并没有生气,内心是那么平静,因为她一开始就对次郎抱有希望。
张琪放下了所有感情,专心工作,对于爱情,她不敢再奢求了。
经历过失去与伤害,你才会明白,擦干了眼泪,明天的我们还要去工作,旁人怎会在意你的多愁善感。
(四)
回国的这些年,白雨度日如年,与病魔作斗争。3年的时间,虽然病没有全好,但他可以工作,努力的奋斗。
这些年,白雨何曾忘记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孩。时常思念,最后变成了怀恋。总想有机会再去东京去寻觅她,问她一切可安好。
16年白雨开了家公司,一年不到利润就达到了百万。白雨未曾因为业务而忘却她,停止对她的思念。
16年冬季,白雨重回东京,每天徒步走在东京的各个地方。常驻足当初与她相识的学校,她常一人坐着发呆的公园。学校还是当初的模样,她早已不再。学着她的样子,在公园发呆,可她在哪!
16年开始,白雨每年冬季休假一个月,前往东京,走她走过的路,幻想某一天能和她再一次相遇。
18年冬季的一个凌晨,天空突然落下雪花,白雨张开双手接住这冰凉的雪花,看它在手中化开,带着些许遗憾;雪下的不大,心里却有点凉。
走在高田马场的路上,突然发觉,当初的那家拉面馆还开着。在前面一个女孩正快步地朝拉面馆走来。白雨看着她走进面馆。
是她!白雨站在门外看着她,时间好像停滞了。原本心里想问的话,全不重要了,只想站在那,站在那看着她。
某刻的时光,是好还是坏,我们都要继续走;我们不曾停下向前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