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你无关。”
“我知道。”封辰云摸了摸直挺的鼻梁,“可是我忍不住,看着你这样我心里特别不好受。”
“只是你以前未曾见过这样的人,怜悯罢了。”慕真仪转过身,继续着开采的工作。
“没有啊,叫我来这儿的那个女人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跟冰雕一样,我都没有觉得难过,可是看着你,心却会莫名其妙的难过。”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静默了一会儿后,又说道,“呐,开心一点,好不好?”
慕真仪手下的动作停了停,却还是淡淡的说了句,“与你无关。”
封辰云看着慕真仪的背影,眼神复杂,终是回过头去往另一边走去,不声不响地开采铜矿。
正午的阳光晒透了土层,火热而难耐。封辰云随手擦了擦汗,望向慕真仪。
她仍是那一袭黑裙,身影纤细,虽然烈日当空,她却清凉无汗,颇有些冰肌玉骨的味道。
感觉到背后的视线,慕真仪回过头,看着汗如雨下的封辰云,递来一块帕子。
他先是一愣,而后满脸欣喜地接过来,擦了擦脸,郑重其事地叠好揣回衣襟。“哎,我就当是你送给我了啊,嘻嘻。”
看着少年过于灿烂的眉眼,慕真仪微微皱眉,不就是一张帕子么,也至于如此开怀?
涉世未深的女子完全没有意识到,送帕子就是定情的意思。狡黠的少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以后再告诉她好了。
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让慕真仪略感疲乏,于是放下手中器具走向符禺水。封辰云跟在她身后,也随意地往地上一坐。
符禺水极清极冽,二人静坐无言。封辰云耳根一动,听得远方丛林处有一声咕咕声轻响,便寻了去。
慕真仪抬眸看了一眼,却没有跟去。
不多时,他走了回来,脸上洋溢着新奇的笑容,手上小心翼翼地捧了只什么向她走来。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那是一只形似翠鸟的小鸟,但尖细的长喙却是鲜艳的红色。它的右腿上似乎受了伤,有着斑驳的血迹,正可怜地咕咕叫着。
慕真仪向封辰云一伸手,将这只小鸟接了过来,顺手便要撕一条裙摆,却听得刺啦一声,一截布条便递了过来。
“撕衣服这种事还是由男子来罢,让你一个姑娘家来不大好。”
她颔首,接了过来便为这只鸟包扎了起来。
“这是什么鸟?翠鸟么?”
“不是,是符禺山特有的民鸟,状如翠而赤喙。”她的手极巧,很快便扎了个结实。民鸟仿佛十分通灵,蹭了蹭她的掌心。“据说养之可避火,但那是十分遥远的传说了。”
封辰云以手托腮,袖口因为撕下了一截布料而滑落到手肘,毫不在意地盯着慕真仪的动作。“真仪姑娘面冷心热,对这样一只小鸟都这么有爱心。”
民鸟歪着头咕咕了两声,像是在表示赞同。
“好歹是个生灵,能救当然要救。再者,刚才循声而去的不是你么。”
男子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我可以认为,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救的它吗?”
慕真仪淡淡瞥他一眼,封辰云摸了摸鼻梁,专心地看着民鸟。
“我决定了,给它起名叫笑笑。希望你养着它也可以多笑笑。”
慕真仪没说话,只是静静将小鸟放在肩头。小鸟两只爪子抓得紧紧得,她摸了摸小鸟的头,起身接着去挖矿。
留封辰云在原地叹气摇头,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