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钱夹里的那个女的吗?”刚才付钱时,我憋眼看到了一张美丽的照片。
大叔点点头,继续说:“当时,咖啡馆正发生一场争吵,一个女人数落着一个保洁员。那女人说话十分刻薄,咄咄逼人,甚至践踏保洁员的自尊,保洁员不敢反驳,默默地掉着泪。我看不过去,正要上前阻止,哪知她先去了。她将保洁员护在身后,词严厉色地与那人争辩起来。最后那人自知理亏,悻悻地走了。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她。”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敢替人出头,真是个好姑娘!”我赞叹说。曾经也有个人,不顾一切的维护着我,而现在……
“是啊!我们相谈甚欢,很快确定了关系。”大叔想起当时,还有些害羞,“你知道的,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的。”
“后来呢?”
“后来啊,”大叔叹了口气,“后来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我去了别的城市。”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总是自以为是。”
“我以为只要每天给她打电话,开视频,她便不会觉得孤单。每次聊天,她总是笑着,我却没有看到她笑容背后的心酸与失望。我还以为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大叔有些哽咽。
“你们还是分手了啊!”我很惋惜地说,也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自己。
“她说她太累,不想等了,”大叔抹了抹眼角的泪,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她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没有挽留。我想起她曾问过我,如果有天我们不得不的分手,该怎么办。当时我说她胡思乱想,她却硬要要个答案。我想了很久才说,那便分手。我想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我不能带给她幸福的时候,既然我不做到,就让别人替我做到吧!”
“你们还真理智!”
大叔无奈的笑笑,说:“那时我还说,如果她结婚,就请不要告诉我。”
“为什么?”
“要我违心的祝福,我做不到。你不是明白的吗?”
我点点头,苦涩地笑了笑。“你还是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吗?”我问。就像我一样,即使心痛,还是想亲眼看看对方幸福的模样。
“是啊,”大叔摇晃着水杯,喝了口水,“在她结婚的前一天,我开了两天两夜的车来到他和她的城。自分手后,她便随他去了另一座城,那座没有我们回忆的城。我从没有去过那里,只是依着导航走,虽被导航几次带偏路线,所幸我还是赶到了。我看着在众人的簇拥下,他将她背了出来,上了婚车。婚车启动,我默默地跟在后面,在来之前我也在车上贴了一个大红“囍”字,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那么突兀。一路上,我不知抽了多少烟,脑海中全是她的影子。我与她明明一前一后,却好似隔着海角天涯。”
大叔极力忍着眼泪,“到了酒店门口,他搀着她下了车,在亲朋的贺喜中进了酒店。只有我,只有我还在车里,不知所措。我挣扎着是否要去参加婚礼,手机这时响起来,我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
“是她发过来的吧?!”
“嗯,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她说:我知道……别送了,我到了,谢谢。”大叔终于哭出声来,趴在桌上,泣不成声,“你知道吗,这十一个字,我读了一遍又一遍,将它们刻在脑海里,在车里哭的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后来呢?”我伸手去摸他的手,想给他安慰。那双手,冷如冰。
大叔抬起头,双眼红肿。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睡意昏沉。
“后来……”
“砰!”
3.贴着“囍”字的车
我不记得大叔后来说了什么,只听到“砰”的一声便沉沉睡去了。我醒来的时候,还趴在桌上。我扭了扭脖子,看着外面,天色刚刚破晓。
便利店的营业员正在换班交接。见我醒来,小哥贴心地送来一杯热水说:“你昨晚醉的太厉害了,一会哭一会笑的,早些回去吧!”
“我一个人?”我喝了口水,很疑惑的问他。
“是的。你好像做了梦,嘴里喊着“大叔”。”小哥眼里闪过一丝怪异。我能猜想,昨晚他一定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场一出大戏。
不过,真的是一个梦吗?
“对了,这附近出过什么事吗?比如醉酒,比如车祸。”我想起听到的声音,心里隐隐猜到什么,试探性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