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事:大风吹来》

2018-06-02 22:00:08 作者:傲娇的葫芦娃

《《春事:大风吹来》》by 傲娇的葫芦娃

彭冬提着灰猫的脖子,把它从餐桌扔进了麻布袋,屋里只开了走廊灯,灯光失焦,所以再去瞧那透明玻璃花瓶里的绣球,怎么都是丧气的。他踢了一脚麻布袋,猫软软的动了动。这是一只失去了天赋的猫,猫对危险的感知应该蛮强的,彭冬想。

彭冬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冰箱放满了啤酒和面膜,并且各占了两层。他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又踢了脚袋子,力道重了好多,可那只猫还是没太大的动静,这让他有点失望,他希望它顶着袋子跳起来,把花瓶和壁橱里的碗碟打破,搅的卧室里的那个女人心烦意乱。

那女人这时应该还坐靠在床上玩手机,大眼睛早就倦了,还假模样的装作兴致盎然,她每晚如此,彭冬也不拆穿,他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等他先睡,他们在一张床上,但好久没感到对方的温度了。

“你怎么不睡到客厅去,”有次彭冬摸她,她恹恹的阻拦,彭冬的手掉在被子上,讥讽的说。

哦,我喜欢睡床。

躺在一张床上就是夫妻,你不能拦我想要。

“我就是要恶心你,”她非常的淡然,彭冬好多次要暴走。还有她那个手机壳,几乎把她脸全遮住的红色兔子的巨大手机壳。

上上周的一次老友聚会,彭冬把她带去了,吃饭的时候,她的手机壳突然亮相,全桌的人都呆住了,谁也别想看到她的表情,她拿着手机像是端着,那手机壳上的兔子的大门牙,欢脱的像在笑话他们。彭冬后来淘宝上搜了,那手机壳,叫“冷场神器”,她就是买来阻拦他视线,不和他说话的。

彭冬想到她一直在找麻烦,但自己一直没出息的忍耐,又恼了。于是便踢足球般,抬脚蓄力,重重的踢那麻布袋,麻布袋撞到桌角,猫好像死了。他又开了瓶啤酒,还是没等到卧室里响动静。便提着麻布袋下楼了,在下楼前,他把冰箱里的面膜全装进了麻布袋。他在楼栋的樟树边,又等了片刻,还没人喊他,心里有阵惶惶,在片亮糊糊的光景之中,彭冬起了个念头,觉得自己随时会碎掉,玻璃一样,映照出好多斑斓,却没一点精致,所以碎的时候,可能没有血肉。

彭冬提着麻布袋走出小区,他想了,也走了好多地方,但似乎这只猫扔到哪里,都不合时宜。他走到天桥上的时候,想把麻布袋丢到大车道,等大卡车来碾,猫会同的熟透柿子样,炸开,把褐色的柏油道路,染的深红,虽残忍,但灿烂偏偏痛快。最后他还是泄气了,因为那猩红的红灯,让他警觉这件事不能堂而皇之。

他又在公园坐了好久,麻布袋里装块石头,把猫沉进人工湖,似乎最好不过,等日子一长,猫就会让鱼吃掉。可在他想的高兴时,有只鱼跳出了湖面,青色的身子,又肥又好看。这,他又犹豫了,如鲠在喉,他意识到,自己以后也许不愿吃鱼了,因为不知道那些鱼吃了多少肮脏的秘密

已是凌晨一点半,彭冬在想回家,回家敲门,有没有人开,也许她睡了,当然她也可能又出去了,找人喝酒,甚至是和人快乐,结婚几年,她32了,可她还是年轻、漂亮。总之她是不会给他开门的。

半年前,他们巧合的一起逛了次商场。彭冬要参加个重要的会议,他被赶鸭子上架的做了项目发言人,他也非常重视,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演讲的时候,总觉的少了点底气在,忽然才想到是衣着问题,应当穿件衬衫的,那显得有精气神,但令他懊恼的是,家里的衬衫皱巴巴、又发黄、还不合身。于是他便匆匆忙忙的跑到商场,只是他进门的时候,正碰上了她,两个人一愣,然后默契的他跟着她,她带着路。

“我要买件衬衫,你帮帮挑挑。”她绕他走了一圈,忽然朝他伸手,一把掐住他腰上的肉,彭冬吃痛的看她,她谩笑着,又使了使劲,她似乎想把那团溢满掌心的肉掐掉。

你怎么不穿你的T恤了。

“和这个没关系,”彭冬知道她的潜台词,她前些年,一直对他的衣着不满,嫌他穿的没有斗志,彭冬对这不以为,他从读书到现在,都是这么穿的,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穿的,彭冬认为,当年她没有在意,现在就更不能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直没变,所以两人之间一旦有问题,那就是她不忠诚了。

“有个项目,我主讲,没办法,才穿衬衫的,”彭冬揉着肚子走进了一家认不出名字的店,她刚刚掐的有点痛。

“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了,”她刻意慢了她一个脚步,彭冬又刻意快了一个脚步,他觉得她现在说话,总是带刺。后来,彭冬没有买到衬衫,还差点和店员打了一架,而她似乎乐意见到这个局面。他在试衣服的时候,有名男店员,一直围着她转,而她虽然高傲冷清,毫不在意那男店员摇尾巴,但他也没有从中抽身而出。她人还很漂亮,姿态也够漂亮,彭冬总是在一些不自信的场合,用自己的老婆来壮胆扬威。

“我不是你收藏的各国钞票,放在抽屉里,偶尔拿起来炫耀,”那天回来以后,彭冬指责她用来那么大的手机壳,让他在朋友面前很没有面子,她坐在咖啡色的沙发上,手机挡住脸,平静的说。

彭冬没有到自己的心思让她看穿了,心脏猛一缩,声厉内荏的说:大不了离婚。他说完之后,场面变得戏剧,她惊喜的坐起来,脸暴露在他目光中,她非常的惊喜,忙问:所以,你同意离婚了。

“大不了就离婚呗。”彭冬在夜里,越走越深,他不知道到哪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只猫,脚早早酸了,他穿了双人字拖出门,走的极费力,他面前出现了盛壮的树木,他干脆把人字拖踢了出去,赤脚行走,大了就是离婚,小了就是放过她,何况这本就没什么大小的,就她的一个心愿。

她近一年来刻意的找他麻烦,在商场是、手机壳是、不再下厨是、不再叠衣服是、

养猫更是。而他之所以隐而不发,是害怕她会在他大发雷霆以后,轻飘飘的来一句,“那就离婚咯。”一年前,她在床上,突然来了句:不如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彭冬一直不敢承认,他听见这话,并未有过多的震撼,甚至现在想来,也没觉得当时自己脑子混沌、短路。他当时只这样合乎逻辑的问了句“为什么”。然后她非常没有逻辑的说了一大堆,他没有听太懂,她打了个比喻,那就和你饿了,然后脑海里浮出了饺子的形状,要吃饺子。她的这个念头,就和吃饺子一样。

所以,你要吃饺子。

离婚和吃饺子一样,都是个突然有的念头,你懂了?

不大懂。

那天晚上,彭冬还是照旧入睡,等他醒来,她已经做好早餐了,煎了荷包蛋,她问他,“怎么样,我昨天晚上说的离婚。”他没有回答,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而至此后,每个早晨她都要问一遍,有天他招架不住了,便说,“你想做什么,就去,我保证从今天起,调整好心态,”彭冬吃完了煎蛋,然后就要出门上班了。“离婚,这太麻烦了,而且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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