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目:V5穿越
作者:王木木
哀家的打胎计划
简介:穿越成皇后没什么大不了,穿越过来有两个皇帝老公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当两个皇帝都坚称对方已经死了,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时……不行!我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我要吃药!
【一】娘娘你有病
门外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吆喝“陛下驾到”时,我已经对着镜子里那个长发及脚踝,穿着一身古装,长相却和我一模一样的姑娘,发了至少半个小时的呆了。
我明明记得,今天是我和许晋的订婚宴,当时满座都是宾客,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下,我正要以准新娘的身份优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时,不料高跟鞋的鞋跟突然断了,我一下子从上面滚了下来,继而失去了意识……
可现在这古色古香的寝殿是怎么回事儿?
周围跪了一地,哀声唤我“娘娘”的宫女们又是怎么回事儿?
脑海中幽灵一般浮起两个足以让我抓狂的字——穿越!
“我不!我拒绝!虽然商业联姻挺恶心人的,可我明天就要去民政局领证了,老天爷你让我这个时候穿越到底几个意思?”
我气得抓狂,吓坏了地上跪着的宫女们,她们扑上来抱住我的脚:“娘娘!娘娘求您冷静些!冷静些!”
领头的宫女叫柳枝,她哭着朝我身后猛磕头:“陛下,娘娘不肯吃药,这会儿又犯病了!”
“啊?你才犯病呢!我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你怎么诅咒人呢?”
我想找柳枝理论,却挣不开抱着我两只脚的宫女们。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双手自身后环过来,将我轻轻地抱住了,我一愣。
早春青梅若有若无的淡淡寒香扫过鼻稍,属于男人的臂膀温柔地环着我,有低醇悦耳的嗓音,轻轻哄道:“锦瑟乖,乖,我是沈云初,你的云初啊!”
昏黄的铜镜里映照出我身后男人的样貌,他穿一袭绣着龙纹的黄袍,眉目如画,不怒自威,此刻眼底眉梢却噙满了心疼,抱着我时,仿佛抱着他心头的一块宝。
我脸颊一热,心跳加速,慌乱之下手掌一抖,回身就是一耳光过去——
“臭流氓!”
大约是我下手太过快狠准,沈云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他整张脸都被我打偏了。
我愣了,跪了满地的宫女们也愣了,尾随沈云初而来的宫女太监们倒吸一口凉气,“扑通”“扑通”也跪了下来,个个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吓得面无人色。
沈云初被我打得左脸迅速肿起五道手指印,我吓坏了!
天啊,我……我居然打了一个男人?我居然打了这个明显就是皇帝的男人?
想想古代皇帝那些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坏习惯,我惊慌地后退一步,唯恐他还手打我再杀我。
“锦瑟,你不要怕。”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我打肿的脸,唯恐吓到我似的温声道:“我是你夫君,我不会伤害你的,乖,我们先吃药,吃完药你就认得我了。”
他端起一旁的药碗,跟人贩子似的诱哄我,可我又不是那个什么锦瑟,我没病没灾的,吃什么药?
“皇帝陛下,我不是锦瑟,我是从距离你们好多年之后的未来穿越过来的,我明天就要去领证了,我现在必须回去!”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可在场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就连沈云初的眼底也都是黯淡,他固执地将药碗凑向我:“锦瑟,你有病,吃药吧。”
“你才有病!”
我气得眼前一黑,竟然没出息的直接气晕了过去。
【二】来,吃药
因为皇后锦瑟的病情恶化,大燕王宫被搞得鸡飞狗跳。
这不,陛下沈云初正在上朝,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皇后的贴身大宫女柳枝居然不顾礼仪道德,直接冲进了大殿扑倒在地,高呼:“陛下!不好了!”
沈云初脸色一变:“是锦瑟出事了?”
柳枝哭得梨花带雨:“娘娘爬上了大殿顶子,非说跳下去她就能回家了!”
沈云初二话不说,匆匆而去,留下百官面面相觑。
隔日陛下耽于美色,不理朝政的传言便流传了出去,惹得百姓议论纷纷,不过这是后话。
眼下我正气喘吁吁地爬到屋顶,目测了一下屋顶和地面的距离,兴奋地张开双臂:“回家喽!”
我纵身跳了下去,就等着跟心爱的大地公公来个亲密接触,万万没料到被人半路一把捞住,毫发无损地落在地上。
“是哪个浑蛋阻止我回家?”
我愤怒地瞪向搂着我的男人,一愣,这不是沈云初是哪个?
“那个……我刚刚不是骂你浑蛋,我骂别人的,哈哈!”我干笑着。
他便也顺着我笑一笑,只是脸上还残留着担惊受怕过后的疲惫,轻轻顺了顺我的耳发,问:“锦瑟今日吃药了吗?”
我无语凝噎。
上次跳屋顶自杀失败之后,沈云初就对我寸步不离,上朝也要一群宫女死死盯着我。
我总结了一下,选了个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的好时间,欢乐地打算再来一次自杀。
只是这次我还没爬上屋顶,就被沈云初一把捉住手腕,他稍微一用力,我身子一旋,转身落入他的怀中。
青梅淡淡的香味晕染开来,月华如梦,投在沈云初的眼底,朦朦胧胧的,这个气氛……太暧昧了。
心跳陡然加速,我被他揽着腰肢,退后不了,试图推他,他扣在我腰际的手臂一用力,我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凑——
属于沈云初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额头上,他的温度包围着我,我傻乎乎地仰头瞪着他,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锦瑟,你喜欢我吗?”他抚着我的脸颊浅浅一笑,声音如醇酒一样醉人。
我红着脸傻笑:“喜欢……”
“那我们不跳屋顶了,好吗?”
“好……”没办法,他帅,他说什么都好有道理。
沈云初宠溺地刮刮我的鼻子,夸我:“锦瑟好乖。”
我还没来得及花痴地再附和他,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颗丹药,飞快地塞进我嘴里:“来,吃药。”
这个浑蛋啊!
为了向沈云初证明我真的是清醒的,并且是穿越过来的,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特意邀请他坐下来跟我促膝长谈。
沈云初很配合,全程任我折腾。
在详细跟他介绍完我穿越前生活的世界之后,我说:“陛下,我有一个未婚夫叫许晋,我明儿得跟他领证,不然我们两家的合同就废了,我真的得回去,不骗你!”怕他不信,我继续说,“你不信我可以画给你看我未婚夫的样子,真的,真有这个人。”
“好啊锦瑟,只要你喜欢。”
他听我说那些话时,表情是微笑的,如今说这句话时,表情还是微笑的。
我挫败地翻了个白眼:得,他一定还当我是疯子!
果然,沈云初摸摸我的脸颊,笑得十分温柔:“锦瑟,我替你寻了一位神医,以后我们换一服药来吃吧?”
【三】我是狐狸精?
彻底放弃跟沈云初用语言交流的我,想来想去,决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陛下,我要画一幅我未婚夫的样子给你看,相信我,真的有这个人。”
我拽着沈云初坐在椅子上,自己跑到案几后面,挽起袖子,抓起纸笔,泼墨挥毫地画了足足三个小时。
其间沈云初就安静地坐在离我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我的目光宁静而悠长,似乎要将我刻在骨子里一样,目不转睛。
我被他看得耳根发烫,手指轻轻一颤,险些毁了画。我慌忙低下头,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好歹勉强完成了画作。
“陛下,我——”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只因我一抬头,便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沈云初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笑问:“画完了?”
他离我太近了,我一抬头,额角便无意间擦过他微凉的唇瓣,立刻如星火燎原,灼烧起一片火热。
我猛地后退,脚下一滑,沈云初适时伸手拉了我一把,我狼狈地站稳身体,赶紧抽回胳膊,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沈云初惊讶地看着我这样害羞,那好看的眸子弯了弯,竟是笑了!
虽然他一直都对我是笑着的,但那些笑意都含了一丝苦涩,都不像现在这样,仿佛殿外怒放的青梅花,美好而温润,雅致得让人心动。
我整个人就像沸水里捞出来的大闸蟹,红得通透。
我结结巴巴地指着桌面上的画卷:“陛……陛下我画完了,你看画!看画!你别看我啦!”
他笑得更开心了,在我气急败坏地跺脚时,好脾气地连连道“好好好”,然后拿起我画的画卷来看,正巧柳枝也端着药碗走进来,便过来凑热闹。
我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希望能得到他们的理解,然而——
柳枝手中的药碗跌下,清脆的碎裂声里,她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哆哆嗦嗦地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沈云初握在画纸上的力道一紧,“刺啦”一声,画卷被撕开一道口子。
我看见他脸色惨白,却强作镇定道:“锦瑟,你画里这个人叫沈墨,是我的弟弟,早在一年前,他……他便死在出使姜国的路上了。”
我:“……”
画画一事之后,沈云初坚信,我已经疯到了医术难以控制的境界,于是他转而开始求些歪门邪道。每日来往王宫的道士、和尚、怪人不计其数,花的钱财也不计其数。言官谏言,他完全不听,一时搞得怨声载道,甚至有百姓公开大骂他是昏君,骂我是狐狸精。
如此折腾了至少有一个月,他终于找到了一位奇人,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位,自称是南疆巫族的大师,据说他能通鬼神。
我扶额,已经无力吐槽了。
我还能怎么样,我画个自家未婚夫,都能变成沈云初死了一年多的弟弟,现在别说别人了,搁我,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如假包换的疯子。
“陛下真龙天子,阳气极盛,未免草民判断有误,还请陛下先行回避。”巫师说得一本正经,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我拉住沈云初,意思是:你这样有头脑的人,不会真信吧?
他修长的指反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轻声道:“锦瑟,你听话。”
他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松开我的手出了门。
“敢问娘娘,这画中之人,果真是娘娘的心上人?”
巫师意味深长地指了指一旁的画卷,画纸皱着的那处裂成无数道,可见沈云初当时的情绪。
“娘娘?”
巫师又唤了一声,我方回过神来,心情有些复杂。
我点了点头,说:“是,但他叫许晋,不叫沈墨。”
巫师表情古怪地盯着我,不说话。
我一脸茫然地回望他,心想,莫非他是个高人,已经看出来我是穿越过来的,要提点我回家的方式?
可惜我这句话还没来得及问,他就一抖袖子,抽出个巨大的铃铛来,然后扎着马步开始围着我跳舞。
我:“……”
【四】陛下是只鬼?
自从有了巫师,我堂堂大燕皇后的寝殿里,摆得最多的不是奇珍异宝,也不是奇花异草,而是巫师留下的各种奇怪的玩意儿。
什么发着幽幽光芒的水晶串子,绣着奇怪纹路的诡异帘子,整个寝殿的画风好像巫婆的小屋,看得我昏昏欲睡。
被柳枝逼着吃完药之后,我更加想睡觉了。
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吹箫,箫声悠扬,但影响我睡觉的一切声音都是噪音!
我气呼呼地拉开殿门正要声讨吹箫的家伙,迎面而来的却是漫无边际的刺眼白光。
待到白光散去,我流着眼泪重新恢复视线时,一张熟悉的脸俯视着我,表情激动:“锦瑟,你终于醒过来了。”
这张脸,是许晋的。
但这副白衣墨发的古装打扮,却让我内心一瞬间的惊喜刹那间偃旗息鼓,化作难以置信的恐惧。
“你……你是沈墨?你已经死了,你干吗要来找我索命啊?!”
我连滚带爬地躲到床脚,头皮发麻,吓得都要哭了:“陛下!云初!你在哪里?救命啊!”
“锦瑟我不是鬼,我没有死!”
沈墨猛地将我揽入怀中,我的额头重重地磕着他的胸膛,“咚”的一声,很痛,可这也证明,他没有死,而我没有做梦。
我想要挣扎的动作僵住了:难道我真的得了失心疯?头脑不清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我冷静,沈墨才缓缓告诉我一个离谱的真相。
他说,他才是大燕国的陛下,而我是他的皇后,一年前我得了怪病,先是记忆消失,继而陷入昏迷一年之久。他为了救我,求遍天下奇人,终于在南疆找到一位巫师,现在才将我唤醒。
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诚恳,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几度哽咽情真意切,抱着我时,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我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信息量太大,太离奇,原谅我这个新时代少女也一时不能接受啊!
“你的意思是,我昏迷了一年,你才是皇帝,我应该是你的皇后,那沈云初算什么?”总不至于是我做了一年的春梦吧?
“是执念幻境。死去的人若还眷恋人世间的美好,强大的执念就会编织成幻境,困住他最留恋的那个人。”
一道阴沉沉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猛地抬头,果然是那个巫师,他明明是沈云初请来替我治病的,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我颤巍巍地指着他:“你……是你?如果沈云初只是个幻境中人,那你为什么也在那里?”
巫师道:“是陛下派我进入执念幻境,为了带娘娘走出那里。”
沈墨握住了我的手指,眸底的痛苦分明,他道:“锦瑟,皇兄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即便是亏欠他,也是我的罪孽,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太清楚了,脑中一阵钝痛,天旋地转间,身子便软软地坠入一片无底的黑渊之中。
沈云初说,沈墨死了。
沈墨却告诉我,沈云初已经死了……
【五】我有病,要吃药!
我醒来时,沈云初正躺在我身边,握着我的一只手,我不过稍微一动,他就睁开了眼,可见睡得很不放心。
“锦瑟,你醒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和我十指相扣的手,有些愣,这么暖的温度,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真的只是个执念编织的幻境中人吗?
沈云初有些紧张:“锦瑟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勉强笑笑,试探着问:“云初,沈墨他……是怎么死的?”
有一瞬间,沈云初的眼底有一丝躲闪,但不过一眨眼,他就笑着拍拍我的手,答非所问:“锦瑟,我记得你最爱吃杏仁佛手,好久没吃,我亲手做给你吃好吗?”
我还想再问,可他猝不及防凑过来,在我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那染着青梅香的一个吻,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臊得整个人都混乱了,哪里还有什么疑问?
“好不好,锦瑟?”
他的口气软得一塌糊涂,目光缱绻而温柔,我脸一烫,脑子一发热,十分没有骨气地点了点头:“好。”
他笑了,指尖抚上我的唇瓣,将偷香窃玉之事做得更加彻底……
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