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阮梦一直都知道她爹混。
车的后备厢,阮梦正躲在后面偷偷录视频。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三分钟前她已经给池如一发过一段视频了。
视频电脑男女主角——阮梦的混账亲爹,和她那混账亲爹的心头宝。
哦,对了,现在流行叫“情人”。
男人看上去就很明显的一中年人,女人看起来年轻极了。
跟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
其实他俩年纪相仿。
阮梦咬牙。
她爹真是好样的……开车都不忘发情。
池如一那边回消息很快:
【啊这……】
【真是,车上呢,你爹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话说,怎么感觉有点刺激。】
阮梦:【……】
池如一:
【阮梦,你一天真是闲着没事儿可干了?偷窥可耻,虽然那是你爹。】
【懂事点,下车。】
【听话。】
阮梦没理。
视频里。
副驾驶上的女人穿着包臀裙,两条大腿白的嫩晃晃的。
皮肤水嫩得紧。
只不过女人的左大腿,被一只大掌缠上。
那双大掌,粗腻,青筋暴起,还有细细的皱纹。
一看就是一双荷尔蒙爆棚的……中年男人的手。
这画面,你细想,怎么都觉得旖旎。
更色情的是——
那只大掌一来一回,里至大腿根处,外到膝盖边缘。
女人大腿皮肤被他手掌摩擦的泛红。
男人摸就算了,仔细看,他手指还在扣弄女人大腿上的肌肤。
……
阮梦绝望地闭上了眼,胸口处涌上一波又一波的刺痛感。
女人娇吟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不断。
阮梦只觉得恶心。
阮悍井就是这样告慰她死去的母亲的。
虽然在她母亲生前的时候,她爹也是这副模样。
车后备厢的门本来就没关紧,阮梦一不留神,从车后备箱掉落下来。
“吱——”
后面的跟着的那辆大G猛地急刹住车。
男人黑着脸下车:
“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对上女人的脸,他瞬间噤了声。
男人神情微愣,盯着阮梦那张脸,眯了眯眼。
2
阮梦的母亲——安珊。
跟池如一母亲——清涵,是好朋友。
平常都是池如一母亲在照顾阮梦。
阮梦以前,在寒假期间给一个亲戚家的女孩做伴娘。
就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回的那种亲戚。
有天忽然请阮梦当伴娘。
那是阮梦人生中第一次当伴娘,她还在大二。
“我不去。”
阮梦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清涵心肠软,谁找帮忙几乎都会帮。
按辈分,阮梦得把新娘的母亲叫舅母。
“你舅母那是实在找不着人了,她一辈子从来没求过人。”
阮梦沉默半晌:
“……管我什么事?”
气氛僵持不下。
阮梦抿唇:
“伴娘不是应该找好朋友嘛,怎么找上我。”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你舅母找人算了,只有你这命人能够送新娘出嫁。”
“……”
阮梦只能妥协。
当伴娘的整个过程并没有阮梦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觉睡不好。
没有礼服,还不给化妆。
害得阮梦只能在新娘出嫁的前一晚上找人借化妆品,穿着自己的便服——羽绒服。
她只知道新娘的名字,其他新郎与伴郎的名字一概不知。
稀里糊涂地当了人生中第一个伴娘。
婚闹永远是阮梦一生的噩梦。
门外一群男人拼尽全力拱门。
而门内一群婚闹的女生吼着“红包”两字。
阮梦不参与战争,因为她跟所有人都不熟,只知道新娘这个人。
哦,对了,伴郎也知道,就今天早上等新娘化妆的时候刚认识的。
喧闹中,阮梦被挤得摔在地上。
眼看着伴郎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阮梦下意识捂住脸。
内心默念:
“看不见我……不要看我……拜托拜托——”
时间静止了一瞬。
伴郎蹲在阮梦面前:
“我比较好奇。”
说着他停顿了一瞬。
阮梦手慢慢垂下。
对上男人戏谑的眼神,阮梦愣了一瞬。
男人一把捡起旁边阮梦被踩掉的那只运动鞋,横在阮梦面前:
“你经历了什么?世界大战么?”
阮梦脸色不太好:
“没办法,你也不看这群女人有多疯。”
为了抢个新婚红包,拼了。
众人愣住,先前的吵闹声一扫而空,屋子里静谧的不像话。
气氛尴尬到极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阮梦脸上。
“……”
除了伴郎一个人。
在暗处勾着唇角,手握住阮梦细嫩的脚踝,淡定给她穿鞋。
阮梦咬住唇,尴尬的脚趾向下蜷曲。
3
第二次了。
阮梦抬眼,再次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视线。
后面车辆不停按着喇叭。
男人一点也不急,一整个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居高临下一动不动盯着阮梦。
亦如之前婚闹,阮梦摔在地上,他当那眼睛里那副看戏的样子——
一模一样。
阮梦此刻的姿势有些狼狈。
“喂”
见阮梦要撑着手自己站起来,席言珂手伸到了她面前。
在上他车或者快步跑向路边,这两个想法之间徘徊。
阮梦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因为她好饿。
已经下午4点多了,她还没吃饭。
男人不知道抽什么疯,阮梦手搭上他递过来的手时——
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挡了道。
拉着阮梦就把她往副驾驶位上塞。
“那个……”
席言珂偏过头:“嗯?”
顺着阮梦视线看过去,是一小袋面包。
席言珂笑:
“想吃?”
阮梦猛点头。
席言珂点头,拿过那袋面包撕开包装袋……
阮梦终于不再别扭,朝男人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谢……”
刚张嘴就卡住。
袋子里面有两片面包,被席言珂啃得还剩下一丁点儿了。
阮梦: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么??
?
嗯?
阮梦没了笑脸,面无表情盯着席言珂:
“你……也饿了?”
毕竟是他的东西,他自然是想吃就吃。
阮梦礼貌地询问,语气委婉。
席言珂勾唇:
“还好。”
“……”
阮梦盯着那袋面包,只剩小块儿渣子了,外加一袋干燥剂。
他还挺讲究。
席言珂把剩下那点晾在阮梦面前,黑眸直视她:
“还要么?”
“……”
那一点,还不够阮梦塞牙缝。
阮梦盯着那小袋剩下的面包,一把夺过,照样吃。
他吃过的又怎么样?反正又没病毒。
席言珂笑出了声。
他声音极富磁性,很好听的声音。
似嘲笑,又似戏谑,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听得阮梦头皮发麻。
“你要把我送去哪儿?”
阮梦望着外面陌生的建筑物,意识到不对。
席言珂勾唇,转过头直视她,他抿了抿唇:
“现在才问,你不觉得有点晚?”
他眉毛轻挑,把问题原封不动给阮梦还回来。
不等阮梦回答,席言珂又抛出一个问题:
“阮梦”
阮梦愣住。
他知道她名字?
他叫得漫不经心,跟玩儿似的。
阮梦回神,对上男人赤裸裸地视线。
席言珂薄唇勾起:
“你一直一个人?”
4
冬天来的很快。
阮梦最近晚上总睡不着。
理由就只有一个——因为男人。
还是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阮梦印象中,他就是一渣男。
明明长得那样帅,却没谈女朋友,还当伴郎,一直给人营造着一种单身汉的形象。
私下肯定忙着在钓鱼。
“所以他叫席言珂?”电话里,池如一问道。
“嗯。”
阮梦陷入回忆,很快道:“那天在商场,偶然碰见他跟一女孩儿,女孩儿叫他名字的时候,我听见了。”
“况且……”
池如一:“嗯?”
阮梦抿唇:“那女孩儿……挺漂亮的。”
看起来也很有钱。
池如一:“……”她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
“唔,你之前不是说他看上你了?”
阮梦顿了顿,没说话。
那天席言珂的话,一直在阮梦耳边回绕。
阮梦脑子里还经常浮现出“所以你一直一个人”这句话。
跟超声波似的,“嗡嗡嗡”个不停。
阮梦瞥了眼通话显示,混沌中开口:
“貌似我理解错了。”
“你一直一个人?”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理解。
挂完电话,阮梦才想起。
最近她好久都没去找她爹的茬了。
不过最近他爹也没有可以找茬的地方。
急性心肌炎住院,得在医院住上两周才能出院。
阮梦估计她爹最近也没时间去会情人。
毕竟是女儿,阮梦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去一趟医院。
意思意思,去看看她那不能自理的爹。
5
阮梦怎么都没想到,就去个医院,也能碰上席言珂。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与平常不同,席言珂今天穿着一身正装,蓝黑色领带,整个人显得正经了不少。
他穿黑色。
很好看。
头身比绝了。
他似乎很急,在查房的那位男医生面前停下,估计是问了医院其他医生才找过来的。
“妈嘱咐我一定要带给你的。”
席宸接过席言珂手中的保温盒,嘴角挽起一抹笑,他拍了拍席言珂的肩膀:
“辛苦了儿子?”
“你不是急着去公司,快走吧。”
席宸后面站着好多年轻的医生,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女的。
都在捂着嘴羞涩的笑。
席言珂视线忽然落在阮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阮梦:“……”
席宸也跟着自家儿子一起偏头,盯着阮梦那张脸,打量。
而后转过头看席言珂:
“怎么,认识这女孩?”
阮梦猛摇头。
席言珂重重点头,笑得暧昧:
“嗯呢。”
“……”
“帅哥,我们这些女医生都特喜欢你爸爸哟——”
尴尬之际,后面站着的一个漂亮女医生插话了。
“是吧?我妈也好喜欢我爸。”
众人:“……”
席言珂转身,假装抱歉的样子,露牙笑:
“那怎么办呢,我爸有我妈了。”
席言珂看向席宸,挑眉:“要不你再找一个?”
“哈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
躺在病床上,被忽视的阮悍井抽了抽嘴角。
漂亮女医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团了:
“这样啊——”
顿了顿,女医生又道:
“那你有女朋友没啊?”
席言珂不说话了,直直盯着阮梦。
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阮梦脸红,怎么都看着她。
席言珂憋住笑,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那个……”
“先走了。”阮梦正要开口,下一秒手腕就被席言珂抓住。
被他扯住手腕拉出门。
6
身后。
阮梦爹——阮悍井盯着一对男女的背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走廊上静谧的诡异。
“冒昧问一句,你妈……妈很漂亮对不对?”
阮梦慢吞吞小幅度举起手,半截袖子挡住手掌,只露出几根手指头,朝上。
席言珂呶了呶嘴,低着头,眼珠子往上转,白眼都翻了出来。
他的眉毛随着眼睛的动作一挑一挑的,眼底却毫无波澜:
“怎么,你这是也想当我后妈?”
阮梦:“……”
想着什么,阮梦嘴角弯下去。
笑容消失。
席言珂从兜里掏出手机,锁屏上,席宸的消息明晃晃摆在上面:
【儿子,喜欢就去追啊!表情:【狗头】【加油】【握手】】
隔着屏幕,席言珂就感受到了,
他爸强烈的兴奋感。
恨不得立马亲自替他这个儿子上场。
席言珂顿了顿,低着头打字。
他额前的碎发几乎将他的神情完全遮挡住,这个角度,阮梦只能看见他的侧颜。
病房里,席宸听到消息提醒,立马打开看:
【爸,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臭小子。
另一边。
席言珂收起手机,抬眼看阮梦。
她正在发神。
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
席言珂走近阮梦,快贴近她身的时候才停下。
“说话。”
阮梦回神,才发现席言珂正低头凝视着自己。
他们靠的好近。
恍惚间,阮梦好像闻到了席言珂身上独有的味道,很舒服的感觉。
跟迷魂香一样,勾引人下意识想靠近。
阮梦忽然狡黠一笑,大胆迎上席言珂视线:
“是啊——”
“你爸又高又瘦,妥妥帅哥一枚,谁看了不心动那就是有毛病。”
好半晌,席言珂都不说话。
“呵”
阮梦听得头皮发麻。
席言珂忽然又凑近阮梦了些,笑容溢出了眼尾:
“所以,在你的标准里,心动男嘉宾的要求=得高+得瘦?”
阮梦思考了一瞬:
“那不一定,得看脸。”
“……”
席言珂蓦地大笑,胸腔震动的一颤一颤的,时不时与阮梦胸口贴上。
他的气息全数喷洒在阮梦脸上。
嘴里和鼻腔里的气息一前一后出来,在她脸上扫荡。
阮梦瞬间脑子“翁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
阮梦浑身一颤,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席言珂抬手勾起阮梦的下巴,他手指微凉,却很有力道。
明明他没用一点力,阮梦就能感觉到下巴上传来的微微痛意。
“阮梦,你为什么不躲?”
席言珂直直盯着阮梦的眼:
“我靠你这么近,你不觉得不舒服么?”
席言珂视线来到阮梦那张嫣红的唇,因为他手掌的力道——
她嘴唇充血,却又是水灵灵的。
“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快就习惯和我这么亲近了?”
阮梦抿了抿唇。
抬起双手,一把推开席言珂。
顺便趁机锤了下席言珂肩膀,使出了很重很重的力道:
“你可以再自恋点。”
“噢~”席言珂配合着哀叫了声。
他接得很快:
“如你所愿,我脸皮确实还能再厚点。”
阮梦:“……”
好吧,她败了。
她根本就说不过席言珂。
见阮梦不说话,席言珂勾唇,眼底全是调戏的意味:
“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
阮梦:“……”
妈的,她怕是招惹上了一个二世祖吧?
阮梦歪了歪头,道:
“我只是想感慨,爸你好帅……呸……你爸好帅……而已。”
真的丢脸,怎么就结巴了。
话都不会说了。
对上席言珂那抹戏谑的笑容,阮梦瞬间自闭了。
席言珂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他平常没脸没皮惯了。
毕竟是女孩,遭不住他那样折腾的。
席言珂摸了摸鼻子。
语气莫名放温柔下来,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那么——
你对我爸那么满意,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我也勉强让你很满意?”
阮梦愣住。
席言珂直直盯着她:
“嗯?”
阮梦思考了一瞬,落败。
点头。
犹豫着,阮梦猛地闭了闭眼,踮脚,在男人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回答:“嗯。”
阮梦脚重新落回地面,认真盯着席言珂眼睛:
“席言珂,那群女医生都爱你爸爸,我跟她们不一样,我爱你。”
阮梦觉得,就是他了。
很强烈的想法。
她好像,没那么反感谈恋爱了。
也没那么厌恶结婚了。
她爱上这两桩麻烦事了。
7
晚上睡在床上,阮梦才发现自己忘记一件事儿。
她进医院不是去看她爹的?
白天她进病房的时候,好像发现她亲爹躺在病床上看她样。
当时人多,她也就没注意。
阮梦想起医院走廊上。
席言珂就跟八辈子没接过吻一样,搂着她亲。
呃……虽然她也没接过吻。
但席言珂……看那张脸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接吻。
他的味道,到现在阮梦都觉得还在自己口腔里残留着。
席言珂舌头好灵活,跟气血方刚的小伙子一样,在阮梦口腔里不停搅动。
他吸得自己舌根发麻。
阮梦感觉自己嘴里好像永远都不会干,唾液消失后,又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她分不清是谁的,最后液体包裹不住,从缝隙里流出,溢到下巴。
有的又被阮梦吞咽进喉咙里。
有的又被席言珂舔掉。
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远处,路过一轮又一轮的人群。
阮梦晕乎乎的,听见那群人议论:
“你快看快看。”女孩推搡着旁边另外一个女孩。
“嘘——”
女孩神神秘秘的,自以为自己很小声:
“人家情侣间的小情趣,让人家安安静静亲热完不好么?不要打搅别人。”
……
阮梦最近去席言珂的公司转了一圈。
他们公司里好多帅气的小哥哥,但称着上极品的,好像就只有席言珂。
他们都好热情,阮梦完全招架不住。
她估计那群男人肯定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欢迎她的旗号,间接巴结讨好席言珂。
“你好像很有钱?”
那天,阮梦待在席言珂办公室,拖着腮问席言珂。
席言珂瞥了眼阮梦双眼放空的样子:
“差不多。”
“现在搞游戏软件开发的都这么赚钱吗?”
想到什么,阮梦又道:
“你这么有钱,你为什么还不谈朋友?”
席言珂被阮梦的脑回路给整懵了,他气笑了:
“谁告诉你有钱人就一定会玩女人?”
阮梦舌头舔了舔牙:“历史的经验。”
席言珂:“……”
席言珂扶了扶额,双手撑在阮梦椅子两边。
他附身,直直看着阮梦,舔了舔唇:
“我玩股票。”
“玩的还不错。”
阮梦眨眼,狠狠心动了:
“那你能带带我么?”
她爹有钱,但估计那钱最后也落不到她手里。
万一她爹还在外面留了种。
他的钱,他自然想给谁就给谁。
……
最近席言珂要出差,阮梦也跟着他一起待在酒店。
目前这个项目席言珂辛苦准备了很久,几乎是拼了命的在整。
今天就是谈合同的时间。
席言珂做了十足的把握,一定要将这笔单子谈成。
阮梦走得急,衣服也没带上一套,昨天喝水的时候把饮料不小心洒在裤子上了。
于是阮梦就把裤子洗了。
第二天一早,阮梦只能硬着头皮将那条未完全干的牛仔裤穿上。
宽松型的,不会贴在腿上。
所以穿上的感觉就还好,阮梦里面穿了秋裤。
8
结果就是,刚出去门不到十分钟。
阮梦就被席言珂一言不发地拉回了酒店。
一进房间,席言珂二话不说就将阮梦按在沙发上。
将她外面裤子给趴下来。
“你是蠢么阮梦,烘干机不会用?”
“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浆糊么?”
阮梦印象中,席言珂在她面前一直都有点贱兮兮的。
……呃……还好……其实就是有些骚。
经常动不动就对她说一些骚话。
调戏她。
阮梦有时候完全招架不住。
可现在,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席言珂从来没对她这样过,以前他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阮梦咬唇:
“我穿了秋裤的。”
席言珂就跟没听见一样,起身将阮梦的裤子丢进烘干机。
再折身踱步回来。
阮梦愣愣地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低下头。
“怎么不说话?”
席言珂觉得还是很生气,冷哼:
“这会儿倒闷起了,怎么不反抗?”
阮梦反问:
“我反抗的过你?”
席言珂摇头。
阮梦觉得闷得慌:
“那不就对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反抗不了我还不能学会接受了?”
席言珂被气笑,叹了口气。
俯身在阮梦身旁坐下,大手拉过阮梦手腕。
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他手不停在阮梦软绵绵的肚皮上摩擦,下巴摩擦着她肩膀:
“下次一定要穿秋裤。”
“听见没?”
阮梦被他摩得痒得慌,只能狂点头。
“我可不想看见你后半辈子跟风湿共存亡。”
阮梦:“……”
席言珂分开阮梦大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阮梦的秋裤紧紧贴在她腿肉上,黑色的,运动类型,适合健身穿。
看着肉嘟嘟的,很有弹性,她骨架小,看起却又那么细。
席言珂一只手就能将她大腿全部握住。
阮梦觉得这姿势有点别扭。
两人还未真正发生关系。
这点时间,自然是不够席言珂做些什么的。
阮梦蠕动嘴唇:“我想起来。”
席言珂抱阮梦抱得很紧,像是要将她嵌进他身体里。
阮梦轻轻扭动了一下,就感受到了席言珂强烈的欲望。
一个男人的欲望。
席言珂声音哑得不像话,语气里全是警告的意味:
“乱动什么。”
阮梦直起身子。
盯着席言珂半晌。
男人呼吸粗重,每一帧表情,都在忍耐。
“蹦……”
感觉到暗扣被背后那双大掌解开,阮梦眯了眯眼,双手拖着席言珂下巴。
狠狠咬了一口。
“嘶——”
……
出门那阵,阮梦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
看起来妩媚极了,又带着一丝俏皮感。
恋爱中的人呐,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一大堆合伙人,全都在幸灾乐祸地盯着牵手迎面走过来的两人。
有人“啧啧”了两声,带头起哄:
“就烘个裤子,要这么久?”
“你嫉妒个什么劲,没本事找到女人没资格逼逼。”
“……”
“瞧不起谁,我有钱就行了。”
“再有钱你有席老板儿钱多?”
“……”男人蓦地将目标转移到阮梦身上,笑得一脸暧昧:
“嫂子,怎么样,好玩吗?”
他问的一脸虞城,阮梦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刚刚在酒店更不好意思。
阮梦身上那股害羞劲儿早就被磨没了。
阮梦盯着问话的男人,眨了眨眼:
“你猜啊——”
这下轮到问话的男人不好意思了,抓耳挠腮的半天吭不出一声。
“哎哟,笑死我了。”
“让你得寸进尺。”
“就很牛逼,遭殃了吧。”
9
阮梦跟着席言珂出差回来后,又去医院看了看她爹。
阮悍井睡着了,这几年他老了不少。
阮梦在这世上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母亲生她难产。
而阮悍井自然是保小孩,安珊怀孕五个月左右的时候,阮悍井就出轨了。
阮梦曾经一度痛恨自己,如果可以,她宁愿母亲活得好好的,不要她。以她母亲的美貌,大好年华,完全可以找个条件不错且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人嫁了。
现在过去那么久了。
阮梦逐渐想通了些。
母亲在怀她的时候早就因为阮悍井出轨心灰意冷,早就动了轻生的念头。
倘若她真的活着,最后也会自杀。
阮梦闭上眼。
将脑海里那些烦心事一扫而过,重新睁开眼。
“我原谅你了,阮悍井。”
“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养的那个小情人。”
阮梦盯着熟睡的阮悍井,半晌开口。
阮梦小时候还咿咿呀呀地管阮悍井“爸爸”“爸爸”的叫。
长大后就再没叫过他那两个字。
阮梦出病房。
就与门口那个女人迎面而上。
阮悍井的情人——慕意意。
很年轻的名字对不对?
慕意意脸色不是很好:
“你来干什么?”
阮梦冷笑: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这些年你拿着我爸赚的钱到处造,去美容院的次数,恐怕比你勾引我爸的次数还多吧?”
“但是我爸还是没娶你呢。”
那天,阮梦躲在后备厢,盯着慕意意那张年轻的脸蛋。
慕意意和她爹待在一起,看着就像是老夫少妻,其实阮悍井比慕意意大不了多少。
慕意意盯着阮梦,眼底的恨意到达极致。
马上就要从眼眶里蹦出。
慕意意兜里藏着刀,这是阮梦万万没有想到的。
阮梦下意识后退。
慕意意就跟个精神病一样,眼神恐怖的就跟发疯的人一样。
“阮梦——”
“席言珂——”
10
一周后。
慕意意被判无期徒刑,不出意外,牢饭她是要吃一辈子了。
阮梦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慕意意这几天发现,阮悍井在私底下早就找好了律师,要把钱全部留给阮梦。
这倒是令阮梦挺惊讶的。
只要阮梦死了。
那些钱就可以变成她的。
席言珂家里。
一周了。
阮梦每次来给席言珂换手上的药时,都会有事儿没事儿地——
冒出“谢谢”两个字。
席言珂不停摸着阮梦发顶。
“我那天来医院是找你公公的,顺便看看你在医院没而已。”
阮梦愣住:“嗯?”
席言珂手捂在嘴边咳了咳,一脸坏笑:
“我爸,难道不是你公公?”
阮梦没回。
房间里安静下来。
阮梦站起来将药箱放回原位。
一转身,就发现席言珂紧跟在自己身后。
正要开口,就被席言珂抵在桌子边。
“那个项目合同,谈成了。”
阮梦睁大眼:
“真的?”
席言珂眼神毫无波澜:“假的。”
知道他在开玩笑,阮梦懒得跟他计较。
席言珂房间内没开暖气。
阮梦环顾了一圈四周,最终眼神直直落在席言珂脸上。
席言珂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穿秋裤没啊?”
阮梦故意拖着腔调,听起来像是在引诱人犯罪一样,她将手将胳膊圈在席言珂脖子上。
席言珂偏头看了看阮梦搭在他脖子间的胳膊,眯了眯眼。
想起阮梦刚才那副冷淡的样子。
席言珂面无表情开口: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阮梦完全不放在心上,拖着腔调道:
“那你倒是自己把我手扯开啊——”
席言珂不动。
“穿了。”
阮梦手从他脖子上放下来:“是么?”
她抬手就去解他皮带:
“我看看。”
席言珂还没来得及阻止,他裤子落在脚跟。
阮梦咂咂舌。
真穿了。
阮梦刚瞥开眼,发现不太对劲。
眼神又落回席言珂腿上。
中间好大一坨。
阮梦:“……”
“你以后还是别穿秋裤吧。”
冻死也比社死好。
男人不适合穿秋裤。
原来是真的。
“呵”
席言珂盯着阮梦那张脸,笑出声:
“脸红什么?”
他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性感的不像话。
阮梦拍了席言珂肩膀一巴掌:“你好意思问我?”
“哦,原来你懂啊?”
阮梦:“……”
废话。
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席言珂盯着阮梦的目光,一下开始变得炽热起来。
此刻的灯光,氛围,都在暗示着一些东西。
阮梦闭了闭眼,抬手一把推开席言珂。
下一秒,阮梦拉开自己的羽绒服拉链。
她里面穿着一个白色蕾丝吊带,大量皮肤裸露在空气中。
皮肤还透着淡淡的粉。
“席言珂,结婚么?”
听着席言珂粗重的呼吸声,阮梦抬眼,道:
“洞房花烛夜就改在今天,怎么样?”
面前的女人,皮肤白的泛光。
席言珂喉结滚动,一把搂住阮梦的腰,赌住她的唇。
接着他的声音就开始含糊不清:
“你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来我家前就准备好了,我能不给你?”
席言珂手放在阮梦蕾丝包裹着的胸上,重重一捏:
“嗯?妲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