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故事适宜在睡前阅读。请你身处在安静的环境里,调暗灯光,摆好一个舒适的阅读姿势,放松疲惫的身躯,感受睡前晚安恐怖故事给你带来的安详)
1927年8月3号清晨,北平安县城外的猎户在韩家宅院门前发现了具男童尸体,死相极其惨烈,脸膛上的整张脸皮被用利器割剪下来,被割剪的脸皮的下落无从知晓。
死者经确认为盐商韩鑫傅之子韩阳。经过法医鉴定脖颈气管处有切口,是被隔断气管后窒息而死,然后再被凶手用惨绝人寰的手段剥掉脸皮。我当时作为北平宪兵队负责此案的特派员,被派到韩家宅院里居住,进一步勘察此案件。
1
搬进韩家宅院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在深夜的时候,我的头顶上忽然传来的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缝纫机运作时候发出的动静。我也说不清楚那声音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者是自己听错了,总之我刚睁开惺忪的睡眼,耳畔就听闻到了这般吱呀作响。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往自己躺着的地方偏点,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而再透过那堵墙往上,是一间阁楼的位置。
那间阁楼是早已经无人居住,被腾出来作为了囤积杂物的地方了。我没怎么注意过那个地方,只知道韩家里平时有什么没有用到的摆设家么就往里头堆,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没有去查看。
这吱呀吱呀的声响听起来节奏井然有序,但是它掺和着一种低沉的气氛,像是街头拉二胡的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般,让人听了总感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胸前,使得喘气并没有那么的自然。
我不清楚那阵吱呀吱呀的声响要持续多久,虽说并不大声,但是那种微弱的嘈杂更使得我无法入睡。终于,我掀开了被盖在身上被褥,草草穿了件外套,踩着鞋就出了房间的门。
屋子外头有些冷,夜间的寒意已经在悄然间透过门缝或是窗缝流泻在了厅堂里,墙上中央的西洋摆钟则在滴答滴答的摆动着。我抬头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零时了。
我的脚踏上了那阶通往阁楼的木梯。
吱!老旧的木梯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响声,像是刚抽完烟完的嗓子眼发出的咳嗽。
我抬头看着木梯的上方,此时那阵吱呀吱呀的声响也是慢慢清晰了起来,就像是流水一样从上方倾泻而下,流淌到了我的耳边。我知道那声音就是从阁楼那里传来的,于是,我然继续卖开脚顺着木梯走了上去,来到了阁楼的门前。
窗外的月光倾照在了门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锡箔。而门上因为没有经常清理,沾上了不少的尘土,整扇门看起来有些毛乎乎的。
这时候,那吱呀声的大小已经达到了最清晰的地步,我能清楚的听到吱呀声在自己耳边此起彼伏的作响,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声音所营造出的低沉的氛围,像是四周围充斥着一股股无形的力道,全部都压向了我。而那声音和我之间,只是隔了这扇门。
我低头看着门上的把手,猛然拧开。
门没有锁,被直接推开了,而就在这刹那间,那本以为就近在眼前的吱呀声顿时戛然而止。
同时,阁楼里头的景象呈现在了我的眼前:里头是昏暗的,但是还是可以瞧见周围事物的轮廓,屋子四周围堆杂乱无章地积着的家么。但我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停留,很快的,我的目光投掷在了里头中间的位置:那里很是显眼的摆放着一架破旧的缝纫机。
裁缝机是红色的,看起来很是破旧,机身上许多的漆已经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里头的锈迹斑斑。我可以看出来,这台缝纫机是五年前民国初年很流行的“鹅牌”缝纫机,但放在现在早已经过时了。毋庸置疑的,自己夜里听到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就是从这台裁缝机上传出来的。
我看到那台缝纫机身上手摇的轮轴似乎还在微微转动着,像是之前被什么人碰过。我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来过的痕迹。但是隐隐约约间,我觉得男童尸体一案,和这里面的声音有关。
2
清晨,我起床,夜间的事情让我有些睡不安稳。我打了个哈哈,整顿好了衣物,就到厢房去见韩鑫傅夫妇了。
韩鑫傅是个这带有名的盐商,她的妻子杨小姐是民国军阀混战年间一个督军的千金,长相端庄,知书达理。而韩阳就是他们俩的孩子。
韩鑫傅有钱,杨小姐有势,两人结婚是门当户对,结婚的前几年是幸福美满,叫人好生羡慕。但好景不长,一年前,韩鑫傅在一次运货的途中由于地滑马车翻车,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虽然最后捡回一条命,但是浑身瘫痪,常年卧在床榻上不能弹动,意识也只剩下薄弱的一点点。
由于失去了韩鑫傅的管制,贩盐的生意做的是日渐低下,伙计走的走,溜的溜。同年,军阀混战结束,军阀力量被彻底覆灭,杨小姐的父亲身为督军也被拉去枪决了,好在因为没有什么政治关联的证据,所以杨小姐并没有被”连坐“处置。但仅仅经过一年的时间,韩家算是半个家道中落,现在只是做着不大不小的买卖,并赚不了什么大钱。
我走在厅堂上,清晨的光线有些吝啬,只是稀疏大致的填布着这个地方,使得里面的光线还是有些朦胧的不透彻。
韩鑫傅夫妇两人喜好清静,所以之前将宅院建在了县城外头,而在韩鑫傅出事后,夫妻俩更需要安静的环境,于是家里的随从也只有两个人,一个做事的丫头秋萍,一个计账的管家卿忠。
穿过厅堂,我进入了西边的厢房。厢房的门是开着的,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绣花旗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她手里持着瓷碗,细心的舀着里头的汤喂到躺在她前头床上的男人的嘴里。
那个女的就是杨小姐,而躺在床上的便是失去意识瘫痪了的韩鑫傅。
眼前的杨小姐还是细心的照顾着几乎毫无意识的韩鑫傅,小心的将勺子里的汤吹凉些后,才放到韩鑫傅的嘴里,因为韩鑫傅浑身几乎无法动弹,汤汁总是会从两边的嘴角流下来,而杨小姐从未嫌过麻烦,耐心的用勺子将淌在嘴边的汤汁轻轻刮起,然后用手帕擦拭干净。
“杨小姐。”我轻轻的叫了声,弯下腰作揖。
杨小姐回头看了我一眼。或许是家事带来的烦恼,让才三十出头的杨小姐看起来有些年老,淡妆的脸上显现着一条条褶皱的皱纹,虽然脸上打了脂粉,但是脸色还是有些蜡黄的难看。再加上丧子之痛,使得杨小姐的气色很差。
“特派员先生,你起来了。”杨小姐小起身也问候道。这时候,她注意到了我眼睛里些许的血丝,黛眉微微一挑,问道:“你看起来脸色有些差,昨夜没有睡好吗?”
我摇头:“不碍事,这些天事务繁多有些累,日后稍加注意就调养的回来了。”
“那先生您先去厅堂吃下早点,我让秋萍熬了莲子薏米粥,您可以喝了暖暖身子。”杨小姐说完看着我,眼眸里带着悲怆。“犬子的事情就拜托您了,一定要调查明白凶手是谁。”
“放心杨小姐,我和宪兵队那一定全力以赴,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我安慰。
随后,我也看了下韩鑫傅。韩鑫傅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棉被,枕着枕头,由于瘫痪他浑身都无法动弹,一动不动的。嘴角还就有汤汁的痕迹。
韩鑫傅虽然表情有些呆滞,但他的脸色很好,甚至有些红润,面容也整理的很是干净,胡茬也被刮得整齐。这些都源于杨小姐这些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是一直是微微仰视着,似乎在注视着什么地方,嘴里在不停地微微颤着,似乎在喃喃。
我顺着韩鑫傅的目光看去,那个方向朝着的地方,是夜里传出声音的那间阁楼。
3
“先生。”丫头秋萍恭恭敬敬的给我端上来了碗热气腾腾的莲子薏米粥,还有一屉刚蒸的包子,同时摆上了汤匙和筷子,“您趁热吃,这些太太一大早就吩咐我去做的,食材都很鲜。”
秋萍刚进家里来做丫头的时候不过才十五六岁,是韩鑫傅从人贩子手里赎出来的,所以她一直都心怀感激,做事也勤勤恳恳从不偷懒。秋萍待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些时间了。期间杨小姐好几次要给她安排婚事嫁出去,可她不肯,说是老爷瘫痪在家需要人帮忙,不能让太太一个人受累,于是她的亲事就一搁再搁,即便现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没有提出半个走字。
我舀了勺热粥,吹了吹,莲子和薏米的味道融洽的味道叫我口齿生津。我小口的含住,那粥清甜中略带丝苦涩,让人回味无穷,流入腹中,很是暖和。
秋萍期待的问道:“先生,怎么样,吃起来还可以吗?”
我微微砸了砸嘴唇,点头。
秋萍微笑,这时候,她注意到我有些发黑的眼袋,问道:“先生,您怎么有了黑眼圈,昨天又是忙到了大晚上吗?”
我点头,脸上带着苦笑:“昨夜我忙完生意的事就回房间准备睡了,可能夜里忽然听闻外头有动静,持续了好长段时间,扰得我有些难入睡。”
“动静?”这时候秋萍的笑容立即收敛了起来,眉头突然一皱,似乎扑捉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字眼。“是,什么动静?”
“吱呀吱呀的,从阁楼里传出来的。”我不假思索得回复道,“我半夜里起床去看了下,应该是里头那架废旧的缝纫机发出来的声音。”
听到我说的话后,秋萍的脸色莫名地变得有些异样,上齿微微咬住了嘴唇,看起来并不自然。职业的本能让我立马注意到了秋萍道这反应,随即问道:“怎么了?”
“没事。”秋萍摆手,但没有看我,眼神一直是低着的,而且有点扑朔,时不时地在往两旁瞥,看起来似乎有些在刻意躲避着什么。“先生,您先吃着,我去厨房收拾碗筷了。”
她的这番说辞更是叫我起了疑心。于是我叫住了转身要走的她,问道:“秋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的,没有的特派员先生。”秋萍立马摇头,辩解道。
“那你看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劲?”我的脸严肃了起来,带着呵责的口吻道:“秋萍,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我是队里派来调查你们少爷韩阳的案件的,你要配合我的调查,不要兜着圈子讲,也不要瞒着我知道吗?”
被我这么一训,秋萍就汕汕的不敢说话了,过了好些会儿,她才抬起头来,小声说道:“先生,你要是半夜再听到那阁楼里的声音,还是最好不要进里面查看,也不要去碰里头的那架缝纫机。”
“为什么?”
秋萍把身子稍稍往后挪了挪,声音压得更低了:“那间阁楼,以前是秦池住的地方。”
“秦池?”我听了眉头一皱。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正刚准备继续往下问问具体,就听后头传来一阵沙哑的呵斥声:
“秋萍!不要胡说!”
我应声扭头看向身后,原来是管家卿忠。
卿管家是处理韩家主要的事物的,听说晚清那会儿中过秀才,和韩鑫傅的年龄差不甚多,从韩鑫傅从商那阵子就跟着,到现在已经是有十年久了。
只见卿忠穿着一身整齐的中山装,梳着油头,戴着金丝边框的圆片眼睛,瘦弱的脸上略带严厉。他背着手朝着他们走来。
“秋萍,干你的活去!不要随便叨叨!”卿衷朝着秋萍喝斥,吓得秋萍悻悻的低着头不敢说话,连忙听从回到厨房做活。
随后,卿衷扭身恭敬地对我赔礼道:“先生,你别听秋萍这丫头瞎说,她年纪小总爱胡闹。”
我感到疑惑:“卿管家,刚才秋萍嘴里说的秦池是谁?”
“哦,就是一个姑娘,一年前待在我们家的做过一阵子的丫头。”卿忠轻描淡写。
而我还要继续打听下去,但卿忠似乎想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有意无意地立马接道:“哦对了,先生,你半夜的时候,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声响?“
“嗯是。”我点头,“吱呀作响的,像是……”
我“缝纫机”三字还没有出口,就迅速被卿衷接上了话:“应该是耗子的动静,应该就是,那间阁楼杂物多,耗子半夜活动难免磕磕碰碰的有些声响,打搅到特派员先生休息了,我改日叫人去整理下阁楼。”
我看着他,眉头微锁,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我又是嗯了声,低下头继续喝着热粥,同时借着汤匙上光洁面的反射,看了卿衷一眼,他的脸色很是平静自若的兼容,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沉稳。
4
晚上,我翻出了韩家管理这几年来家里仆人的册子——这是一开始从卿管家手里要过来方便自己调查的。
我在册子上查找早上秋萍嘴里说的丫头“秦池”,这个人似乎和凌晨阁楼里传出来的吱呀声有关。在一番查阅后,我终于在一份一年前的登机记录里找到了这个叫秦池的姑娘。
按照上面的记录来看,秦池大概是一年前也就是1926年年初进入韩家做丫头的,但是时间表格上面并没有写她做丫头做到了什么时候,而是1926年的横杆后面在打了个问号。我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在记录的右侧,我看到了那个秦池的照片,虽然照片的黑白有些模糊了,但是我还是大致看到这个姑娘的模样:大概才二十来岁,小嘴巴大眼睛,面容长得很是端庄美丽,她微笑着,很是清纯。我看着这个姑娘黑漆漆的眼眸,感到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此时,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了,但我对这个案件的探究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我捏了捏太阳穴,躺在了冰冷的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愣神。
慢慢地,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间阁楼的模样:里面杂乱摆放着的物件也都浮现了出来,整个房间里笼罩在一种阴暗低沉的气氛里,而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阁楼中间的那架破旧的缝纫机瞩目。
吱呀吱呀!
那熟悉的缝纫机的声响忽然响起,我一惊,眼前想象的景象消失,只剩下那堵冰冷的天花板。然而耳畔的声音还在持续,这不是幻听,而是这时候真真切切从头顶上上传下来的声响!
这吱呀的声响像是一把小刀轻轻划破了这寂寥无声的夜色,虽然响声很是细微,但是我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本想起身再去查看,这时候想起了白天秋萍对自己的警告,而且或许当他再次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又会像昨夜一样,声响消失得干干净净也看不到什么异常。于是乎我放弃了前往再一探究竟的念头。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啊!”
这尖叫声很是大声,顿时惊得我腾的一声就挺起身来。同时脑袋一转,识别出了这熟悉的声音:那是秋萍的声音!
糟糕!我心里大喊不妙。这多半是出事了!于是我立马把搁在床头柜的手枪揣在了腰里,然后夺门而出,朝着阁楼飞奔过去。
刚到通往阁楼的楼梯前,恍惚间,我忽然瞧见有道黑影在我眼前闪过,刷的一声消失的无隐无踪。但此时的我也顾不上什么,拔起枪就上了楼梯。楼梯被我踩的哒哒直响。
就在快要爬楼梯来到阁楼门前的时候,我赫然看见一个身影竖直着躺在了楼梯最顶端的阶梯上,脚在上面,头在底下,倒了个方向面朝向着我。她长长的黑发散乱的垂着,像是向下生长的树根藤蔓。
我从她穿着的衣服看出,这个人是秋萍。
此时的秋萍,脸上是鲜红的一片,她的整张脸皮被残忍的剥掉了。我看到里头露出的鲜红的血肉,很是恶心,一道道密集的肉筋里埋着条条青色且细长的血管,而透过血管,似乎还可以看到由于死亡而凝滞不前的血液。
在这片血肉模糊中,秋萍的嘴张大着,眼睛瞪得其大,瞳孔泛白,看起来很是诡异扭曲。
5
秋萍的尸体被我用白布遮住,我用电话通知了北平的宪兵队,但是由于事务的原因,他们要到后天才能到达,在此之前我需要继续一个人待在韩家宅院记录案件。
仅仅几天的时间,这样的凶案再次发生,都是在韩家宅院,而被害人的死法都如出一辙,都是气管被割裂,脸皮被残忍地剥掉。
杨小姐得知后也推着藤制的轮椅把瘫痪的韩鑫傅载了出来。虽然我提醒杨小姐身体要紧,但毕竟是跟了自己许久的丫头,在杨小姐看到秋萍的尸体后,泣不成声。而坐在轮椅上的韩鑫傅像是也是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对劲,脸上的肉有些颤抖,头歪向一旁哭泣的妻子,那仅剩的微薄意识里似乎表现出了恐慌。
我大致检查了下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门前门外也没有其他异样的脚印。家里大都是管家卿忠打理的,于是我把他叫了出来,核实案发时间他的所作所为,但都一番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这两天那间阁楼所发生的异样,再加上昨天秋萍和我讲的闹鬼传闻,我觉得那间阁楼或许是个突破口,可以摸出条线索来,于是,我跨过秋萍的尸体,来到那间阁楼前,打开了阁楼的门。
当手电的光线照在里头的时候,原本昏暗的室内变得有些明亮,我再次看到了阁楼里散乱摆放着的杂物,在这些杂物的中间,那架醒目的红漆缝纫机显现了出来。
这时候我无意间注意到待在一旁的卿衷的脸色似乎有些奇怪,他板着脸没有说话,但是脸色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大致搜查了下阁楼里面,最后在那台老旧的“鹅牌”裁缝机上,发现了一个异样的现象:那就是这间阁楼里堆积的绝大部分东西都已经布满了灰尘,只有这架缝纫机,虽然破旧但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