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吃饭间隙,三火妹突然说脖子处痒,开始挠,估计是带的一条项链摩擦所致,坐在对面的老乡男说那像是吻痕。三火妹解释无用,来征求我的意见,我仔细看了看,有一处两个拇指大的红色印记,上面貌似有星星点点结痂的痕迹,先不说像不像吻痕,至少我们几个都明确地知道三火妹根本没有被人吻的机会。自然,吻痕这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只是这勾起了一个我如今不太愿意提前的问题。
不知是否出于真的热心的缘故,老乡男自然而然地问起我的情感经历。
大概是几个月前听到闺蜜对我说了一句:“勺子,两年之后若还有人问你有没有练过恋爱,即使你没有,也一定要说有。”我想这可能出于闺蜜为了让我假装有魅力的考虑。不过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我不太想不够熟悉的人问我的情感经历。
我看了看老乡男和三火妹,他们一脸期待地望着我,我先打了个预防针:“无论接下来我说了什么,你们都不能嘲笑我。”
好吧,一个是好闺蜜,一个是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见的陌生人,说了也罢,于是我坦诚地交代了自己那空白的感情时。
之前我貌似和三火妹提过Z先生的存在,她无法置信我和Z先生未曾走到过一起。
而老乡男听了这话之后,我想我可以用“带点儿小兴奋”来形容他,听着他在说像我这种毕业近两年竟然没有过感情经历的人“很难得”,不瞒你说,此刻我有种自己需要用年轻的肉体去换取什么的挫败感,简直无力反驳。更何况在我看来,一直找不到对象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我自己都为此满是嫌弃。
不过我也能理解老乡男发现他认为稀有的“新大陆”的心情,人所处的环境和所有的经历决定了个人理解的偏差。
我坦言,自己特别羡慕有一大批前男友的人,恋爱要趁早啊!我这样的状态持续了那么久,其实也并不好。
老乡男顺口说了一句:“要你不是这样的,人家或许不会见你。”
我想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句话是他身边的男同胞的心声,暗自在心里嘲笑自己:勺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性自由竟然成为了一种可以交换的筹码,可悲吗?也不一定可悲,因为当我不认同他的观点,那么他以为的事实就不会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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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不想气氛更尴尬,我赶紧说:“那还是算了吧,我希望一段感情开始是因为心仪,是为了开心才在一起,而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其他东西。”否则,我会在心理上认为自己很吃亏。
可能是即使听到了这样的话,作为成年人的我们最好不要对号入座,三火妹和老乡男听我这样说,像是为之前的赤裸裸找到了一层遮羞布,开始将话题拉回正方向:“自然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
之后老乡男又问我,是不是抱着和三火妹一样的观点——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或者是顺其自然。
其实光是通过这句问话,我就会脑补认为老乡男的潜意识中会觉得我应该抱有顺其自然的想法。
虽然很想反驳一下,但想起若是说自己非要抱着结婚的目的,日后麻烦肯定会更多,我便接着老乡男的话说了。
不出所料,老乡男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其实对于婚不婚这个问题,我个人是尊重每个人的想法和需求,不过也不否认自己是双标狗。
在我看来,女生抱着顺自其然的想法,男生抱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想法,这样的结合相对来讲会质量稍高,相处更舒服,并且有趣得多。
当然了,这是现在的想法。
末了,他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毕业近两年还是孤身一人。
三火妹为我解释了一半:在她眼里,上大学时候的我陷在理想的怪圈里,对现实生活中的男子丝毫不感兴趣。
我接着说,而毕业之后,交际圈太窄,又被Z先生“祸害”。
好了,Z先生作为我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有目的性的异性——感觉说是“出现”都有点言重了——引起了老乡男的注意,不过他最在乎的不是Z先生是何许人,也不在乎我们之前是怎样的关系,倒是反复强调一个问题“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接吻?牵手了没?”
我真是忍不住苦笑了,好想说一句“已经睡了”,这样的话说出来可需要十足的勇气和十层墙厚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