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不过是众多客人中的一个,但好像确实又有些不同。
女人没记错的话,好像几天前他就在这周围转悠了,但只是转悠,却不曾进来过。
然而就在一个有些阴冷的雨夜,她正叹息着晚上没办法开张时,他来了,带着一身的雨水。他的眼镜蒙着一片白色水汽,却也不去擦。女人熟练而又热情地上前迎道,老板,需要服务吗?他恩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有些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
本是千篇一律的过程,女人却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他是身上少有没有烟味的客人,是第一个问怎么开始的客人,也是第一个做完了口活还说谢谢的客人。这些很小的细节,竟然让她还有些小小的特别的感觉。为此,她还格外卖力了些。
当他完全释放的时候,女人听到他长长而又舒缓的一次呻吟声。在这个声音以后,他就像一条被抽了筋的虾子,软软地躺了下来。客人就是客人,再怎样他还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来这里的男人。女人定了下心神,开始收拾残局。
余光中,背后的男人已经在收拾着衣物,好像着急着要走。女人不禁轻轻在心里叹息一声,好男人就别出来做这种事了。
临到他出门了,女人边补妆边露出职业微笑,老板下次再来哈。
他好像低声恩了一声,随即消失在雨夜中。
二
听一起的小姐妹说起有个奇怪的客人找她,已经是几天后的事。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她不得不回去处理。
在家里,她俨然是一家之长,一个妹妹和弟弟都很听她话。她回去也总给他们带点吃的用的。在弟妹的眼里,她也是最厉害最漂亮的姐姐,但实际上,没人知道她做这个。她从没想过如果家人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样子。是的,其实是不敢想。恩,做几年攒了钱就不做了,她又习惯性的安慰自己。
思绪回到眼前,在空下来闲扯时,小姐妹又提到了这个奇怪的客人,斯文白净,还戴眼镜,在外面转了很久,进来找你却不知道你名字。
是他吧,她脑海里闪出一个模糊的印象,就是前段有个雨天来的那个客人。好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挺紧张的样子,做完了马上就要走。
她抽了一口手中的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恩,男人就是男人,无一例外的下半身动物,一开始他还有些生涩,甚至愧疚,但他会很快地熟悉他的新身份。
对,他就是个嫖客。而我,就是个小姐。
三
那个奇怪的客人又来了。当小姐妹喊她时,女人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因为小姐妹平时不是这个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