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淑岚一如往常推开“206”病房的门,病床上躺着一位脸色憔悴、身体孱弱、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患上了绝症,已是病入膏肓,而淑岚是她重金聘请的私人护士,由于她的先生姓严,便称她为严女士。
严女士时而神志清醒就会和她寒暄两句,但语气如气若游丝;时而则是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医生说她已时日无多,劝她的家人多点来探望她,以让她有朝一日离开时,不留遗憾。
当了严女士的私人护士已有三个月多,她只见过她先生两次,因为严先生是生意人,为了让家人生活舒适而终日在外奔波。
另一方面也为了支付太太昂贵的医药费,毕竟用在她身上的全是最好的。为此,他极少来看望她。
严夫妇有四名子女,大儿子叫严旭,今年20岁,高中毕业后没再深造,反而当起无业游民,一天到晚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再不然就约一群猪朋狗友鬼混在外。
二儿子严铭,今年18岁,是学院生,学的是音乐系。毕竟大哥生性叛逆,而且经常不在家,自从妈妈得了绝症,需要经常出入医院,家里的事情全由他来打点,包括照顾两个妹妹,所以在妹妹的心目中他比较像大哥。
三女儿严情,今年15岁,是名国中生,她平时沉默寡言,而且不太善于交际,一般前来探望母亲时,都是躲在严铭的后面。
四女儿严雨,今年只有6岁,尚在念着幼稚园,是个俏丽可人儿。当她母亲精神不错的时候,她最爱说笑话逗妈妈开心。
这天,一推开门难得见到严先生来了,她礼貌性地对他点头微笑,他也回她一个微笑。
接下来,两人聊起了严女士的病情,她坦白告诉他太太的病情不太乐观,至今已昏迷了2天。
到底是严女士感受到她先生关爱,所以奇迹般地苏醒过来,当她见到丈夫已在身侧,脸上立刻漾起一抹幸福的笑靥。
虽然脸色苍白如纸,精神还是不错的,由于她不愿躺在床上,淑岚立刻上前扶她起来,还扶起枕头让她靠着。
接着,严女士就和她先生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淑岚突然听见严女士在呼唤着自己。“淑岚,看来我时日不多了,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您尽管说吧。”
“我只是担心我走后没人照料整个家,我......想你代我照顾他们。”
但见到淑岚一脸为难,严女士赶忙补充道:“放心,酬劳方面我不绝会亏待你的。”
她顿时感到左右为难,因为当场拒绝严女士的,她又于心不忍;如果答应了,单凭她一人之力根本应付不了,毕竟她从未曾和他们认真相处过。“您让我考虑一下吧。”
02参加完了严女士的丧礼,淑岚正式入驻“严家”,对于崭新的生活,她感到无比期待,也无比的忐忑。
期待的是这段崭新的生活也许会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新体验;忐忑的是面前的道路并非她想象中简单,也许埋伏着危机。
对于这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她本来不打算接受,纵使酬劳非常可观,但介于女人是偏向感性的,在严夫妇苦苦哀求下,她动了恻隐之心;也或许是触动了她心底潜藏的一份母爱,所以接受了这项挑战。
其实,这项任务只维期到年底,因为严先生打算在年底后将生意范围缩小,这样就可以抽出更多时间来照顾及陪伴子女了。
他还表示这项任务和她的正职是没抵触的,她可以继续当护士,只是下班后就得回来照顾几个孩子。
第一天来到严家事,由于严先生还有正事要忙,安顿了她以后就火速出门办事,留下她一人面对这四兄妹。
初来乍到,她已经明显感受到兄妹四人的敌意。尤其旭对她的态度极不友善,不是说话粗声粗气,不然就毫不留情面地反驳她,而且总爱当着她的面甩门而出。
铭自丧礼以后就不曾见过他回来,像是就此卸去管家这份重担,巴不得将这份“美差”丢给她。
情做什么事情都是静悄悄的,静悄悄地上学、放学、吃饭、做功课及上床睡觉。面对她问话,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心情好时就回应“嗯”或“噢”,绝对不主动和她说话。
雨年纪还小,很容易从她稚嫩的小脸捕抓到她的心情和想法。记得第一次接触她的时候,竟然学着她大哥用不友善的调子和她说话,还老爱对她掀眉瞪眼。
对于他们施与的冷暴力,她也感到莫名其妙,经她连哄带骗之下,才从雨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实的消息。
“隔壁的阿姨说你害死了妈妈,还抢去了爸爸,现在你还搬进来住,阿姨说你即将成为我们的新妈妈。”雨说得相当委屈,还梨花带雨的,让她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