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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暖的阳光,金色的沙滩,我斜躺在巨大深蓝的遮阳伞下,一边嚼着槟榔,一边躲在surface后,饱览着海岸边上云织的美女。
那个正在打沙滩排球小麦肤色的洋妞真心不错,九头身娃娃脸,傲人双峰,浑圆丰臀,却生了盈手可握的纤纤细腰,让人担心,这也太容易扭腰了吧!
不远处水吧吧台的那两个韩国妹子也很养眼,淡妆红唇,肤白如雪,一会儿交头密语,一会儿撒娇嬉戏,眼波流转,顾盼勾魂,数不尽的万种风情!
还有旁边高台上守望的女救生员,火红的比基尼,古铜结实的大长腿,挺拔的胸乳......喂,为什么天黑了?
“尹-石-坚!你看够没有?大骗子,让我去买饮料,自己在这里饱眼福,口水都湿前胸了,去死吧!”
“小灿,小灿,听我解释,是香汗淋漓,哪有口水嘛!”
一杯冰水袭来,瞬间醒了,眼睛和嘴巴不由自主大张,身体前倾又忽地被拉回了座位。四只大手如铁钳般箍住我的肩膀,恨不得指头都要嵌到锁骨里。
哪有什么沙滩美女,也没了吾爱苏小灿,眼前乌喳喳围了一群牛鬼蛇神。
“老六,做什么春梦呢,都这节骨眼了,还能笑得出来?”之前和蔼可亲如慈父般温暖的老大,如今十足的座山雕,两只眼睛和钻头无异,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挖什么出来。
“老大,别跟这个瘪犊子扯闲篇了,从进公司那天起我就觉着他不是什么好饼!”这还是在澳门一起抱头痛哭,非要和我义结金兰的老三吗?
“呦,大家都是兄弟,用得着这么粗鲁吗,别吓坏了咱们的帅哥!”暗处踢踏声响,香气扑面而至,金线亮粉的旗袍婀娜眼前,一把檀香木的绢扇遮住了脸。“不如好好问问六弟弟,他得的好处都哪儿去了?”百灵清脆的声音未落,裙杈旁闪,玉腿高抬,一尺多长的高跟鞋跟“噗”一声戳在我的双腿之间,吓得我差点儿仰后栽倒。
心里暗忖,四姐姐您这有些过了吧,踩坏了它,以后还怎么一起愉快地玩耍,另外提醒您多少次了,穿旗袍不要开衩到大腿根,开那么高也没问题,咱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高抬腿,高抬腿也行,咱好歹穿上安全裤,安全裤短点儿三角的也就罢了,能不能不是肉色的......唉,操不尽的心。
正和姐姐挤眉弄眼,人群里疯牛般闯出一位,撞开眼前的几人,上来不由分说当胸就是一脚。我一口老血喷出,径直被踹出去两米,还翻了一个个,头冲下又晕过去了。
再睁开眼,右手手腕一丝寒意,灯下冷光刺目的一把匕首正搭其上,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仿佛手腕上画着靶心。我余痛犹在,如巨石垒胸,已经顾不得许多,扯嗓子暴喝!
谁他妈把老子嘴堵上了!
2
那件事之后,我躲在新房闭门不出,每天外卖,吃了睡,睡醒了哭,哭完又笑,笑完再睡。周而复始,两个多月。要不是物业敲门,说邻居投诉,我的垃圾堵塞了走廊,散发恶味,我还不会洗脸,照镜子,拿起簸萁扫帚,走出家门。
这人是我吗?
荒野求生的贝爷,权力游戏的雪恩,火星救援的马特达蒙还是漂流记里的鲁滨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原来高一百八,重两百八的高白胖,现在就像病入膏肓的一把废柴。
“先不说别的,坚哥你这肥是咋减的?”小区未成年矮胖的保安终究认出我来,跟在后面进了电梯,喋喋不休。因为一年前我用四分钟帮他通了一个多月没过的雷霆战机boss关,从此对我仰慕有加。
“嘘,就告诉你一个人,我是这家住户的孪生弟弟,他两个月前就死了!”或许是我说话过于咬牙切齿,小保安一脸错愕缩站角落,没再和我一起下来,随着电梯关门从此相遇不见。
宽带欠费,今天是最后一天,午夜十二点还差一分钟,手机邮箱一声脆响,屏幕上弹出刺眼的标题。
“兄弟,想不想报仇?”
两天后,帝都初夏似火,还不到中午就足有三十六七度,我一身西装革履,紧跟着高德步行导航,迷失在老北京的胡同巷子里。
“五方大数据有限责任公司?”
小卖部喝茶的大爷眉头紧缩,欲言又止,脸斜向上45度思索半晌,“不知道。”
求人不如求己,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背靠着画圈拆字的矮墙,用度娘搜了个七七八八,终于有了丁点的线索。
小三层,招牌恨不得比路牌还小,与一家足疗店共享门脸。一个穿着简单清凉迎宾的妹子,娇羞粉拳一挥,直到我答应面试完来捧场,才撒了手。
两个小二居打通拼成的办公室,会客间很大,前台供着关二爷的神像,还有两个房间,一个写着财务,一个写着总经理室。
没有办公区?
“我们的情况就是这样,大家平时都在外面跑业务,所以办公区意义不大。”自称总经理脸上有道疤的劳叔,看了一眼我的介绍信,先把公司情况介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