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不能参见高中同学聚会，觉得很遗憾。
班长将他拉进了高中同学群。
小野的老同桌牧然单独加了他的微信，没头没脑地丢来一句：“芸芸要结婚了。”
“是吗？”小野略微感到惊讶。可是，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结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芸芸是小野暗恋的文科班女孩。高中三年，他喜欢了人家三年。
“芸芸在北京呢。你不是在北京工作吗？”
小野在北京上的大学，而听说芸芸去了南方的一所学校。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原来一直在同一座城市。
通过朋友，小野要到了芸芸的微信，两个人约在了西单大悦城，在苹果体验店门口见面。
人流里，小野远远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米色风衣，左顾右盼，时而对着苹果店面前的玻璃整理一下头发。
小野笑了，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月上柳梢头，人，约在黄昏后。
两个人十多年没见了，再相见，却相顾无言。
两人看着对面，一张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脸，一张梦中无数次浮现，又隐没在模糊的光晕里的脸。
青春好梦已经醒了，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
两个人寒暄几句，小野说附近有一家水彩巫山烤鱼，很不错。芸芸轻轻地说好。小野带着芸芸走进胡同，在里面转了几个圈，却没有找到。
芸芸说，要不然我们就在路边随便吃点吧。
两个人抱着一堆零食，站在大排档前吃着。远远看到大街上有穿着cosplay的少男少女簇拥着走过，其中混杂着一位年龄略显偏大的女子，她身形虽然保持的很好，可是依旧掩盖不了年华流逝的刻痕，她努力地和周围的小伙伴们混在一起，可是这种努力愈加凸显出她的不自在与不自然。
“还是和同龄人在一起最舒服吧。”芸芸说。
“是啊，和自己熟悉的人，有着同样的生活经历。”小野喝了口奶茶回答道。
“听说你结婚了。”小野佯装开心地说：“恭喜。”
芸芸羞涩地低下了头：“谢谢。”
“你们……是大学同学……”小野试探地问道。
“他是我部门的主管，比我大十岁。”芸芸轻轻地说。
“哦，年龄大点是好事。”小野心头划过一股无名的伤感，不知道如何回答，结结巴巴地说：“年龄大些，做事成熟。”
“嗯。”芸芸轻轻地回答。
两人很久没再说过话。
“我去一下洗手间。”小野将手里的奶茶喝完，对芸芸说道。
芸芸轻轻地点点头。
“帮我拿一下。”
芸芸笑着接过小野手中的鸡排、花枝鱼丸。
小野去上洗手间，芸芸在周围的小商店门前等他，回来的时候，他远远看见芸芸对着镜子龇着牙，在查看牙齿上是否有刚才吃饭弄上的牙垢。看着芸芸略显笨拙的样子，小野心头有点疼惜，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傻丫头。
回去太晚的话，男朋友会介意吧。小野看着浓郁夜色下的街道这样想。
“谢谢。”小野从芸芸手里接过零食，装作毫不经意地说：“好像时间不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