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山站在西澳珀斯著名的粉湖面前,满眼粉红的湖水,让他的胃有点扭来绞去的感觉,他说不上是痛还是恶心。
“Hi,Sam!”后面有人叫他。
江山扭头,看见Judy向他跑来。
Judy胸前的巨浪随着她的奔跑汹涌起伏,马上就要逃离她小小的比基尼。
仿佛一百加仑鲜血灌进他的血管,江山血脉贲张,感觉自己“嘭”得一声膨胀开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居然身无寸缕,欲望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毫不羞耻地无限扩张。
“江山!”江山听见妻子张黎的声音。
不可能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张黎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她都在手术室里。她是全省最好的外科医生,哪天不在病人身上划开几个口,她就会焦躁不安。她的眼中,甚至连睡觉都是在浪费时间,更不要说和他一起来到这遥远的西澳大利亚珀斯。
然而,江山就这么看见她站在自己身边,白大褂里面穿着蓝色的手术衣,蓝色的手术帽把头发全束在里面,一个大口罩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冷峻的、犀利的大眼睛,冷漠地看着他,“江山,那些你睡过的女人,让她们离我远点。”
“你就是这么对我妈的?来者不拒。”另一边响起儿子睿睿的声音。
江山一扭头,看见儿子眼睛里喷着怒火看着自己,睿睿旁边站着头发花白的大哥和满眼悲哀的大嫂。
江山七岁那年,父母在一次事故中双双离世,是大哥和后来加入的大嫂把他抚养长大,他们对于他,就仿佛父母一样。
大哥大嫂旁边站着他们的孩子妮妮和小弟。
还有江山最好的朋友老雷和他的妻子,忧伤地看着他。
“大山哥!”有声音叫他。
站在江山面前的已经不止是Judy,还有Zoe,她抚摸着他的胸膛,娇媚地说:“大山哥,是你把我背下四姑娘山的。”
这两个几乎全裸的女人妖冶邪魅地伸手抚摸他。
“不不不!”江山拨开她们的手,“阿黎,这两个女人我没睡过,我跟她们没关系。”
阿黎看他一眼,往后纵身一跃。
身后不是粉湖吗?怎么变成万丈深渊?
可是阿黎跳下去了,“阿黎!阿黎!”江山大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也跳下深渊。
穿着白纱裙的阿黎就在眼前,可是江山怎么也抓不住她,他们就这么往下掉、往下掉……永远也掉不到底。
2、
没有穿衣服的江山越来越冷,他觉得自己就快冻成一块冰了,“我大概要死了!死了好吧,再也不会冷了。”他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孤单单地躺在八千米的雪山上,你老婆会心碎死的。”不知道谁在他耳边说着,那么温和柔软的声音,江山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这是哪座雪山?江山环顾四周,他站在山顶上,哦,是哈巴雪山,他看见那块写着“哈巴雪山5396”的标志牌和上面那支冰镐。
可是阿黎呢?阿黎在哪里?
“阿黎!阿黎!”江山声嘶力竭地叫着,不知是寒冷、是心痛、还是五千米的海拔,让他呼吸越来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