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文龙刚从马小玉身上翻下来,马小玉便泥鳅一样滑去了卫生间。
再出来的时候,白花花的身子裹进了睡衣,腰带捆得紧紧的,愣绑出了前凸后翘。蒸汽水儿氤过的脸更像熟透的蜜桃,嫩白皮儿里透着撩人的粉。
周文龙看得心又痒,年轻就是好啊!要不是自己雄风不如当年,真想把马小玉压到身下再来一回。
“你也去洗洗吧。”马小玉靠在宾馆的电视柜边上拨弄手指甲。
周文龙一听,条件反射般拎起自己的衣领闻,手一抓摸着了自个儿的肉脖子,乐了,“又洗什么,现在我光着一身人皮,还能有鸡屎味不成?”
马小玉想那可不,你那一身味儿都快渗到骨头里去了。
她重新坐回床上,把玩着手上那只金手镯,“到底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
周文龙还沉浸在刚才腾云驾雾的愉悦满足中,他吐出一个烟圈儿,手又往马小玉睡衣里伸,把马小玉的话当成了风。
马小玉却身子一偏,抬起胳膊挡了那手,全没了刚才在周文龙身下时温柔妩媚的样儿。
这女人的脸,真比翻书来得还快,几分钟前娇喘连连,现在凶神恶煞得如母夜叉一般。
果然有钱便给上,有奶便是娘。这道理周文龙懂,所以他才稳得住马小玉,不然人年纪轻轻,能悄摸儿跟他做了一年见不得光的情妇?
这不,今天趁着出差带了马小玉出来,逛商场的时候又给买了个大金手镯呢。
马小玉嘟着嘴说要买就买俩,周文龙胸脯拍得啪啪响,“不就多一千块么,买,明早就去银行取了现金再来买一个。”
其实他那小型养鸡场一个月也不过挣了十来个一千块而已。
所以,周文龙对马小玉真不小气,就冲马小玉那脸蛋那身材那像热面包一样的两瓣儿屁股,他甘心大方。
人活一世,有点钱不就是用来享受的?肉体享受,低级趣味的享受那也是享受。
周文龙想得明白。
“等我后天回去找个空先探探老婆口风。”他对马小玉说。
2)
还没等到后天,周文龙就先被马小玉结结实实地嫌弃了。
说来讽刺,往常她总是嫌弃周文龙身上鸡屎味,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这回倒好,是嫌弃周文龙以后身上可能再没鸡屎味儿了。
和马小玉偷欢过后的第二天清早,老婆就拨了电话来,呜哇呜哇地嚎哭,说早上起来发现死损了三分之一的鸡,匡一匡得有四百多只,怕是染了瘟疫。
周文龙一惊,赶紧往兽医站打电话,把大哥大打得发了烫,反反复复确认,最后说估摸着是他们鸡场前阵儿外地购的鸡仔儿没事先单独饲养,注射疫苗。现在就算把剩下的鸡先隔离起来可能还是会大面积地死损。
兽医站的人说,“就是亡羊补牢也为时已晚。”
周文龙握着砖头一样的大哥大直想拍自己脑袋。
外地鸡仔儿送去养鸡场的那几天,他正和马小玉白天游山玩水晚上颠鸾倒凤地快活,想都没想起来关照老婆单独圈养的事,老婆一个农村妇女嘛都不懂……
老婆又把电话拨过来,还是哇呜哇呜地嚎哭,说要埋死鸡,埋不埋,埋哪里?
周文龙才吼出“我他妈”,手机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