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于一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两个手机,像一只炸了毛的大猫一样恶狠狠的盯门口。看到若涵后站起身大声喊道:“这么晚才回来?!出门为什么不带手机?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若涵怯怯的进门,欣喜的拿起茶几上自己的手机,像宝贝一样护在怀里,颇有些庆幸地道:“原来手机落在屋里了,我还以为在路上被偷了呢!”见孙于一还是一脸凶巴巴的,就委屈的说:“你嚷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那家陶艺馆太不靠谱了!明明说好今天能取的,到了却告诉我说忘了送去烧,为了能在今天把礼物送给你,我自己拿着跑了好远,烧好才回来的。”说完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有些粗糙的摆件送到孙于一的手里。
孙于一注视着手中的摆件,一看就是若涵亲手捏制的,两个牵着手在头上比着心的娃娃,模样一个像自己,一个像若涵。他暖心的把摆件放在手里捏了又捏,依然有些生气地道:“那你也该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给电话呀,这要不是在北京,我都以为你被迷晕取肾了。”
“我不是忙忘了嘛,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一定先打电话给你报备,行吗?”若涵撒着娇保证道。
第二天,若涵又早早的赶到八角游乐园,陪郑昊在游乐园里当了半天孩子,送走郑昊后,若涵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被两个人同时爱着的感觉真好,同时爱着两个人的感觉真累。
也许上天也觉得若涵独享两个男人的爱太过贪心,给了若涵一个晴天霹雳。三个月后,若涵发现自己怀孕了,医生说她的子宫壁过薄,最好不要做人流,如果非要手术的话,以后可能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4.
二十一岁的若涵还没有考虑过在以后的人生里是否一定要有个孩子。但她知道,这对女人来说不是一件小事。思来想去,她还是把怀孕的事和医生的话都告诉了妈妈。若涵妈妈千里迢迢的从家乡赶过来,在责怪若涵不好好保护自己之余,也给若涵提供了很多宝贵的人生建议。她对若涵说:“真正美好的事物是不会阻碍你人生的发展道路的,而孩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之一。既然你的身体不允许你打掉这个孩子,你和这个孩子就有一世的母子缘分,无论如何,妈妈都支持你把孩子生下来。”
“妈,我…我同时交了两个男朋友。我按医生教的方法算了一下日子,孩子应该是圣诞节那天有的,那天我跟他们两个都上了床,我不确定孩子是谁的。”若涵犹豫了很久,才和妈妈如实说道。
“你这个孩子呀!”若涵妈妈恼怒的在屋里踱步,许久之后才说道:“既然两个人都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那你就在他们之中挑一个嫁了吧。孩子得有一个父亲。”
“怎么挑?”若涵迷茫的问。
“你找机会和他们谈一下人生,搞清楚他们的金钱观、人生观、价值观,对未来的规划和原则底线。看哪个适合做孩子的父亲,你就和哪个谈婚论嫁,再和另一个分手。”若涵妈妈果断的说道。
经过若涵和妈妈的再三斟酌,若涵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孙于一,还没等若涵说出自己子宫壁过薄不能打掉孩子,孙于一便把若涵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的和若涵说:“咱把孩子生下来吧,你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漂亮妈妈,我也会努力成为界上最好爸爸,咱们结婚吧若涵。”
就这样,若涵和孙于一在毕业典礼的第二天举行了婚礼。婚礼前,若涵向正准备考研的郑昊提出了分手,给自己长达五年的初恋画上了句号。
毕业后,孙于一被公公安排到他所在的国企,朝九晚五的工作还算轻松。孙于一对若涵照顾的细致入微,每天都是一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紧张模样。九月,若涵顺利的产下一女,成了年仅二十二岁的漂亮妈妈。
女儿的诞生让孙于一的责任感顿生,他想给若涵和女儿提供更优质的生活。在公公的建议下,孙于一提交了国际海外事业部的援非申请,他跟若涵说:就是去镀一圈金,去非洲一年半,回来就可以直接升中层高管了。
女儿五个月大的时候,孙于一把若涵妈妈接来照顾若涵和孩子,登上了远赴非洲的飞机。若涵不甘年纪轻轻便被困在家里每日只是守着孩子,孙于一离开后不久,她便自己找了一份让她颇有成就感的工作,以全新的姿态步入了社会。
5.
若涵在填写个人信息办理入职时,鬼使神差的在婚否一栏勾选了未婚。若涵的身材依然纤细,身上也没有一点生过孩子的痕迹,上班后不久,身边就又有了很多追求者,江放便是其中翘首。
若涵知道,江放一直在利用职务之便安排自己和他一起出差,在若涵眼里,江放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潇洒、风趣,有涵养,重要的是他向自己表达好感的方式有着谜一样的含蓄,这种含蓄很吸引人。
来公司半年后,若涵在江放的协助下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她高兴的请部门里的所有人吃饭,吃完饭、K完歌,酒欢人散后江放还跟在她身边。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有这么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护着自己,绅士的对自己嘘寒问暖,若涵心动了。她关了手机,开始装醉,在江放面前醉的不省人事,江放果然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那一夜,若涵又给自己寂寞许久的身体找到了一个充满激情和温暖的港湾。
若涵巧妙的在江放面前隐藏着关于自己家庭的一切,甚至还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为期半年的单身公寓。为什么只租半年?因为半年后孙于一就从非洲回来了。
若涵觉得江放是能和自己的灵魂走的最近的一个人,和他在一起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他们都爱莎士比亚,都喜欢看潮流话剧,都喜欢爬山,都喜欢吃辣,甚至对时政的观点都出奇的一致。与江放在一起,若涵时常会忘记自己已是一个女儿的母亲,江放让她重新找回了她跟郑昊谈恋爱时的感觉,那是一种青葱的感觉,只有少女才有的感觉。
眼见孙于一回京的日期越来越近,若涵越来越贪恋江放给她的温暖,他的眼神、笑容、体温、气味,他激动时的心跳声,他在她体内律动时从颈间滑落下来的汗滴,一切的一切都让若涵痴迷。后来的后来,若涵把和江放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成世界上的最后一天,每一次相拥、每一次接吻、每一次身体激烈的碰撞,都透着若涵浓浓的爱和不舍。
孙于一从非洲回来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江放向若涵求婚了,看着被套在自己手上的那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在高兴和激动之余,若涵心里装的是满满的悲壮。她放下一切矜持和江放做爱,疯狂的做爱。这个人,这副强壮的身躯,这颗爱着自己的心,今夜之后便不能属于自己了。若涵舍不得,却不得不舍。
若涵带着女儿去机场接孙于一的时候,手上还带着江放的那枚戒指,她舍不得摘下来。她离开了公司,与江放不告而别,切断了和江放的一切联系,但这枚戒指她会一直留在身边。
孙于一回国后,便如他所言直升为中层高管,待遇和收入都比以前翻了不止一番。在公公的资助下若涵的家也从高档的住宅小区搬到了别墅区。三喜临门的是,若涵又为孙于一生了一个儿子。
月子中的若涵,看着这段时间鞍前马后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孙于一,他还在逗弄襁褓里的儿子,一会戳戳小手,一会戳戳小脸,一会戳戳小脚丫,一会亲亲小脑门的,爱不释手的模样比女儿出生时更甚。
“我的宝贝儿子,虎头虎脑的真可爱,快点长大哦,长大了爸爸带你去踢球、滑冰、骑马、赛车…”幸福满满的孙于一看着若涵笑着说:“宝贝是妈妈的小情人哦,我的若涵有小情人了。”
“小情人呵,说起来你还是我的第一个情人呢。”若涵低眉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