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缘分,深得无法掩饰与逃避,即使隔着几程山,几程水,但来来回回、兜兜转转,最后那个人还是你。
1:
聂小涵和杜磊是初中同桌。据说那两年俩人没少为了中间的那条三八线而争吵冷战。
每次都是聂小涵这边画过,杜磊那边就顺势擦掉。然后聂小涵再画,杜磊再擦。而日子也就在如此反复中一日一日地流逝着。
直到有一天上课铃声响起时,聂小涵翻遍书包依然没有找到那张数学试卷。她握着书包,用牙齿紧紧咬住渐渐惨白的嘴唇,心想:这下坏了,要是被母老虎发现,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臭骂的。
聂小涵口中的母老虎,是闻名全校的那个整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教导主任兼初中数学老师。而据说每到上母老虎的课,就连素日里最调皮的学生都会提前五分钟迈入教室,然后规规矩矩地掏出笔和课本,装作极认真极乖巧的模样。
因为母老虎一发飚,方圆五公里,顿时无人敢言,无鸟敢哼。
杜磊看出了异样,就转过头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我们堂堂的聂大才女竟然忘带试卷?
“要你管。”聂小涵没好气地回应着,眼眶里却噙满了泪水。
“哎呀,看样子某人要准备接受一顿暴风雨了,”杜磊咂巴着嘴故意叹口气道。随后把一张试卷推到聂小涵的面前:呐,这是我的。虽然被我折磨得很惨,但也能凑活看看。如果聂大才女不嫌弃,那就笑纳吧。
聂小涵虽含着一双疑惑眸子,但在母老虎走上讲台的那一刻也就迅速捂着试卷,起立大声喊着:老—师—好。
而那一堂课,杜磊却是名正言顺地被母老虎从座位吼到教室后面,靠在墙角笔挺地矗着。
下课后,他又满不在乎地回到座位,继续一副嬉皮笑脸的态势。
聂小涵本想感谢他一下,却也顾自安慰起自己:“于他,多站一次无妨?”
因为他本也是极调皮的学生,对于他来说挨骂罚站是常有的事。而正因为如此,杜磊还获得了一个很有荣耀的称号,叫“站长”。
2:
每周值日开始,都是聂小涵最头疼的事情。
因为名义上,是她和杜磊两个人打扫卫生,但实际情况是,她负责全局,杜磊只负责收尾。
每次都是聂小涵拿起扫帚仔细地清理垃圾,而杜磊却在一旁像个猴子似的左蹦右跳地耍起了杂技。
每次到最后,聂小涵都是心生怒火,端起满满一簸箕垃圾走到杜磊面前:“去,把这垃圾倒了。”
“凭什么啊?”杜磊故意抬起下巴挑衅道
“就凭咱俩是一组。”聂小涵毫不畏惧地迎过去,并用一副谁怕谁的神态给杜磊暗暗地传达一个信息:你如果不倒,明天早上我就告诉母老虎去。
于是杜磊就不情愿的接过,但左等右等,聂小涵就是等不到簸箕回来。
她埋怨他偷懒,而且是屡教不改。只好又一个人把所有架起的板凳再一个个地整齐卸下。
快接近收尾时,杜磊才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一副气喘吁吁地模样,坐在板凳上大口地喝着水。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杜磊靠在桌子上,大腿翘着二郎腿道
聂小涵却不予理会,背起书包,回头扫了一眼教室,拔腿欲走。
“哎,等等我。咱俩一块走。”杜磊一个跳跃到她身旁。
“谁要跟你一起走。”聂小涵满脸鄙弃,推着自行车,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