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衔一枝春

2018-12-27 06:37:42

爱情

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打得如火如荼,整个世界都在喧嚣时,上海永平百货的九小姐邵幼薇拎着简单的行李,别上她的银色勃朗宁手枪,渡扬子江,过黄河,取道阴山,出凉州,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天山脚下的孔雀城。她来找她的未婚夫,出身孔雀城的歌舒瑾。

三个月前,正在上海筹备婚礼的歌舒瑾收到一封家书后,便匆忙登上了离沪的火车。临走前,他揉揉邵幼薇软软的发顶,笑着道:“幼幼,我去去就回,等我。”可这一等便是三个月,期间音讯全无……

1.夜半的白裙少女

“幼幼,你怎么来了?”

邵幼薇是邵家独女,从小千娇百宠。当她经历一路舟车劳顿,千难万险,终于完整地站在歌舒瑾面前时,对方一对儿琥珀眸中的惊讶却明显大于惊喜。她十分委屈,委屈地拎起小皮箱,转身就走。

歌舒瑾却一个反手,将刚转身的她打横抱起,在仆人们惊愕的目光中抱进了卧室。

“幼幼,我派人送了信给你,你没收到吗?”歌舒瑾把一身灰尘的邵九小姐放在他洁白的床单上,又拧了温毛巾给她擦手。

邵幼薇扁着嘴,“我什么都没收到,而且我还寄了好几封给你,你也没收到吗?”

闻言,坐在她身旁的歌舒瑾轻叹一声,眉宇间愁云氤氲,“对不起,其实我一早就打算回去的,但两个月前父亲他去世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料理他的后事。”

歌舒瑾的父亲叫歌舒岚,邵幼薇一年前还在上海见过他,那是一个十分英俊又健谈的中年人,西装穿得极为优雅,习惯吃黑森林配咖啡,看起来与这天山下的闭塞小城十分格格不入。

“逝者已登仙界,阿瑾你……节哀。”邵幼薇下意识地摸了摸颈子上的珍珠项链。这项链是许多年前,祖母从到沪上贩卖珍珠的歌舒岚手上买来的,听说叫兰珠,是牢兰海的特产,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牢兰海不是海,而是一个湖,在天山下,沙海中。而歌舒家便是孔雀城中的养珠世家,他们在牢兰海中养殖珍珠。其历史可以上溯到武周时期,千百年来,一直都是皇商。

“喜欢这项链吗?”歌舒瑾转言笑问,他笑得很好看,她在他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变成一个小小的剪影,宛若五月枝头攀援的蔷薇,含苞待放。

“当然,”环住他的脖颈,邵幼薇在心上人的耳边轻轻道,“千里姻缘一线牵,也是因为它,我们后来才相识。”

初识的那一年,邵幼薇刚满十五岁,正是蔷薇枝头初绽,带着几分危险又满是诱惑的年龄。她总是从学校翻墙出来,开着一辆四缸小别克,满上海乱窜。

邵幼薇的英文名是“Rose”,沪上知名的太太们在茶会上皆言,邵家的蔷薇小姐是个妖孽,告诫着对方的儿子们可千万别去沾。就在那年的暮春,被传成大妖大怪的蔷薇小姐认识了从天山来的彩衣少年。只因他捡到了她的珍珠项链,还傻乎乎地在原地等了一整晚……

当天晚上,下起了雷雨,邵幼薇就睡在了歌舒瑾的卧室。他们相识五载,转年开春便要成亲。她爱慕他依赖他,一刻都不想离开他。裹着她崭新的小锦被,邵幼薇挤进歌舒瑾怀里,眼睛亮亮的,“阿瑾,今晚我要听Afterlongsilence。”

邵幼薇有个习惯,不听读诗就睡不着。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叶芝的Afterlongsilence。四年前,羞涩的少年向她表白心意时,在红叶上写下了这首诗——

Bodilydecrepitudeiswisdom,young

Welovedeachotherandwereignorant.

身体衰老意味着智慧,年轻时。

我们彼此相爱却浑然不知。

在这纷繁芜杂的尘世,他们何其有幸,彼此相爱,彼此知晓……

她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可歌舒瑾只是拍拍她的头,“太晚了,睡吧。”

“不嘛,我要听,我……”她晃着他的胳膊正撒娇,错眼间,窗外倏地闪过一道人影,吓得邵幼薇咬到了舌头,麻丝丝地疼。

“阿瑾,窗,窗外……”不等她说完,又是一声落地雷。

随之,紧闭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倾盆大雨中,一个白裙少女站在门口,浑身湿透,裙下赤足。紧接着,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的脸,眼睛血红,目光残忍,惨白的小手里还抱着一个缺了一条腿的洋娃娃。

邵幼薇想喊却喊不出声,脑袋一片空白,旋即,她便没了知觉。

2.残面人的警告

等邵幼薇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雨过天如洗,一片澄碧。她额头上搭着湿毛巾,微微热,想必是刚刚换过。歌舒瑾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膝上摊着书,头向后仰,像是睡着了。

邵幼薇有点好奇书的内容,便蹑手蹑脚地轻轻拿过来翻看。原来是记载了一些稀奇古怪故事的集子,里边有一则还提到牢兰海,说是海中长着一支魔鬼种的花朵,它集世间罪恶于一身,看到这花的人,皆不得善终。它就是“恶之花”。

无聊。邵幼薇撇嘴合上书,却发现歌舒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抱着双臂笑睨她。

不等她开口,便解释道:“繁繁有梦游症,昨晚她不是故意吓你的。”

“繁繁?”他呵护的语气让邵九小姐吃醋极了,“她是你的,还是你二弟的女人?”

歌舒瑾有个二弟叫歌舒玉,邵幼薇以前从未见过歌舒玉,只在上海时听歌舒瑾说。他的二弟是个游戏人间,生活肆意的富贵闲人。

这次初到孔雀城,她在歌舒家的大宅门口第一次见到那个富贵闲人,他穿着笔挺的骑马服,似乎要出去,当时还笑眯眯地唤她小嫂子,只是那逡巡暧昧的眼神让邵幼薇很不舒服。

“繁繁,歌舒繁,她是我的小妹啊,”歌舒瑾笑了,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了然的笑,“他竟从未和你提过她啊……”

最后这一句,声音极低,而邵幼薇已下了床,翻出她的小皮箱,一边翻找里边的东西,一边仰头问他:“你妹妹喜欢什么?没有礼物,万一她讨厌我可怎么办……”

翻找了好久,她最终选好了礼物,是一管蜜丝佛陀的“桑子红”,顶好看的一支口红。邵幼薇本想在向歌舒瑾索要初吻的时候用的,他最喜欢吃桑葚了。

见邵幼薇很是恋恋不舍的模样,歌舒瑾走过去,抱臂笑,“舍不得就不用送。”

她站起身,踮起脚,迅速地在他脸颊边盖了个章,“我这是爱屋及乌。”

瞧着邵九小姐霸道又娇憨的小样子,歌舒瑾摸了摸脸上残余的温热,沉吟道:“邵幼薇,你有点可爱。”

他声音温温和和,淡淡疏疏,五分讶异,四分好奇,一分浅浅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欢喜……

去见歌舒繁时,白旗袍的小少女正在煮咖啡,看到邵幼薇就跑过来甜甜地叫姐姐,和昨夜那个一脸仇恨的女孩判若两人。

更让邵幼薇惊异的是,歌舒繁的屋子里还有一架三角钢琴。这战乱年代,想从西洋购入一台钢琴,再运送到内陆深处,实属不易。

“是大哥哥给我买的。”少女依偎在歌舒瑾身边,向邵幼薇介绍这钢琴的来历。

邵幼薇有些不解,既然歌舒瑾如此疼爱妹妹,为何从未跟自己提过她?

离开时,歌舒瑾没同邵幼薇一起,因为歌舒繁想要练习照相,让她的大哥哥做模特。

邵幼薇只好一个人回院子,刚出门忽然脚下一滑,一个不稳,她整个人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台阶之下是一片蔷薇花丛,枝叶繁茂,枝枝带刺,这要是摔进去,她的脸就毁了……眼看着就要扎进花丛,邵幼薇猛一闭眼,却是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待惊魂甫定的她再睁开眼,却险些惊叫出声,救她的男人脸上布满伤疤,丑陋又恐怖,是个残面人。不等她道谢,他忙松开抱她的手,慌慌张张地跑开了。一瘸一拐,狼狈极了。

滚下台阶时,分明有响动,可歌舒瑾并没有出来看。邵幼薇心情低落地回到房间,关上门,她习惯性地双手插进裙子口袋,可不知何时口袋里却多出一张纸条,她掏出来打开一看,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

“此地极险,速速离去。”

她还来不及细想,当天傍晚,府中却传出一桩怪事,昨日去牢兰海遛马的二少爷歌舒玉失踪了。

3.恶之花的诅咒

孔雀城虽地处偏远,却也正因此,远离纷争乱世,千百年来一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次的失踪案给这祥和安稳的小城带来一阵莫名的恐慌。城主派人去牢兰海周边,掘地三尺,甚至在牢兰海中拉网打捞,皆是一无所获。

七尺男儿,凭空消失,诡秘的疑云笼罩了整个孔雀城,甚至有人说,是歌舒玉在牢兰海里看到了“恶之花”,他被魔鬼带走了……

另一边,邵幼薇没把那张小纸条当回事,她只当是个恶作剧。可收到纸条之后的几天,邵幼薇身边怪事不断,茶杯里的人面蜘蛛,枕头下的响尾蛇,高跟鞋里的细针,还有一入夜就隐隐约约的凄厉惨叫,飘忽不定的鬼火……可偏偏这些天,歌舒瑾不在家,说是去城外寻找失踪的歌舒玉了。

他这一去,又是三日不归,邵幼薇食不下咽,坐立难安。第三日傍晚,她再也坐不住了,别好手枪,这就打算出城找歌舒瑾。可邵幼薇并不知道牢兰海的具体位置,烦闷时正好看到小花园里休息的柳金,也就是上次救了她的花匠。这个花匠,虽然生得吓人了一些,人还是十分温柔良善的。他每天清晨都会剪最繁盛的一枝蔷薇,插在清水瓶中,放在邵幼薇的窗台上。

邵幼薇请柳金画了牢兰海的位置,绘制地图的整个过程中,柳金都是低垂着眉眼,不去看邵幼薇,十分局促的模样。出城时,天已转暗,邵幼薇一个人按着地图所标,向牢兰海前行。刚进沙漠,她就发觉有人在尾随她。

柳金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邵幼薇身后,这种令人安心的感觉有点熟悉。她想起以前在上海时,她同歌舒瑾刚刚认识那会,他也是这样每天晚上在放学路上跟着她,直到她回到思南路的小洋房,看着她屋子里亮起灯才转身离开……

沙漠里的天气很怪,眨眼便黄沙漫天,遮天蔽月。邵幼薇顶着沙尘走得艰难,精致的小卷发早就被吹成了鸟窝。

不知走了多久,沙雾弥漫中,隐约看到了牢兰海。而歌舒瑾正站在牢兰海边,望着水面,摇摇欲坠。邵幼薇吓坏了,失声大叫:“不要!”

话虽喊了,歌舒瑾却扑通一声坠入水池。邵幼薇大脑一片空白,跟着就跳了下去。可她根本不会水,扑腾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沉到水底时,一条藤蔓卷住她的腰带,将她抛上了岸。

迷蒙中,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水中花,那会是传说中的诅咒之花吗……

4.糟糕的初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邵幼薇再醒来,面前是表情有些古怪的歌舒瑾,“你突然大喊什么?吓得我掉进水里。”

邵幼薇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我以为你要自杀……”短短时间里,失去两个亲人,难免心灰意冷。

“我活得好好的,干吗自杀?”男子扶额,哭笑不得,“还有你不会凫水干什么跳下来?添乱。”

“我只是看你落水了,就想救你,其他的没来得及想……哎呀,”她又惊呼,“我的发卡不见了……”

“什么发卡?”

“七色水晶花的那个,我十八岁生日时你送我的礼物,可能是掉在水里了……”不等她说完,歌舒瑾转身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只消片刻,就又从水面冒出来,利落地爬上岸,手里拿着邵幼薇的发卡。

邵幼薇被他吓死了,一言不发就跳水,万一上不来她的余生可找谁负责。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恼,越想越甜蜜……也不管什么砂砾石子扎脚了,咬着嘴唇就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莽莽撞撞地吻了上去。

歌舒瑾也是眉目一变,她以为他会躲,便使劲踮脚,闭紧眼牢牢搂紧他不放手。可他没躲,短暂的僵硬后,一抬手环住她的腰向怀里一带,反客为主吻住她的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足以让邵幼薇这个未经人事的姑娘眩晕不已,以至于迷蒙悱恻间连柳金何时不再跟着她了都不知道……

这晚的最后,趴在歌舒瑾背上回城的邵幼薇依然觉得很遗憾。

她的初吻本该在蔷薇花丛中,她穿着蕾丝的白色洋装,银色高跟鞋,嘴巴上抹着蜜丝佛陀新制的“桑子红”,闭上眼睛,等他来吃她……而不是今天这样,头发蓬乱,沙尘糊了一脸,还满嘴的鱼腥味……可是她马上就知道了,这个狼狈的初吻还不糟糕,更糟糕的是他们回到府上的第五日傍晚,她在歌舒瑾的领口看到了一抹“桑子红”……

横行上海滩的邵九小姐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所以看到口红印的当晚,她就质问歌舒瑾,为什么她送给歌舒繁的口红,会以唇印的形式出现在他领子上?

当时的歌舒瑾正在宽衣准备沐浴,见邵幼薇双腮鼓鼓的,气呼呼的小松鼠一般,就忍不住笑,边笑边抱住她,“她什么时候蹭上的,我都不知道。不过既然你在意,那你就多亲亲我,还有,”他一倾身,把她压在小桌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夕烧,我想让你叫我夕烧。”

他侵略性的气息让邵幼薇红了脸,她隐约觉得歌舒瑾变了。从前的他对自己温柔疼宠,绝不是现在这样眸中隐隐的高傲冷漠,言语中还带着逗弄的意味。她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为他解释,是不是失去父亲会让他性格大变?

正疑惑间,窗外有人惊呼:“走水了!三小姐的绣楼走水了!”

歌舒瑾的身子一僵,旋即松开了环住邵幼薇的手臂,紧接着甚至没说一句话,就匆匆出门了。

他的眼里有担忧。

凝望着他的背影,邵幼薇有些失落,他愈发像是一个谜,斯芬克斯玩弄凡人的迷。为什么?她一个人从上海来找他,路上吃了那么多苦,她去牢兰海寻他,心里怕得不得了……可他都没露出这种担心的表情。

他对她,似爱非爱,他对歌舒繁,非爱似爱……

男人来到绣楼时,烈火正旺,火借风势,熊熊不已。红彤彤的天光下站着一个白旗袍的少女,正是歌舒繁,她抱着那个缺腿的洋娃娃,静静地望着烈火。

似是听到了歌舒瑾的脚步声,少女回头,展颜一笑,颇为寂寥,“你来啦,还以为你沉浸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呢。”

男人一皱眉,“你自己放火,就为引我来?你这又何必?我说过,会帮你报仇,也会帮你找到他,让你们在一起。”

歌舒繁咯咯笑,“可我瞧你吻她的样子,很是乐不思蜀。也是,她那么迷人,那么勇敢,连我那心如止水的大哥哥都能为她背弃誓言,你爱上她也不奇怪。”

“爱?”男人重复了这个字,一瞬间的语塞后,他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懂你们的爱,我接近她,只是为了引出你的大哥哥。”

“是吗?”少女望向破碎的云烟,幽幽道,“会懂的,她会让你懂的……”

5.复仇的珍珠

歌舒玉失踪一个月后,被人在牢兰海边发现了他的尸体。赤裸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露出白骨,却依然依稀可见皮肉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有他的面皮被整张剥掉了……

发现尸体的人是邵幼薇,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她陪着歌舒繁出去摄影。到了一处胡杨林,歌舒繁请她去林中站一下,做她的模特。

在歌舒繁笑意满满的“姐姐,再稍微向后一些,再一些”的指导下,她的小高跟一脚就踩中了歌舒玉的眼睛,腐烂的眼珠带着粘液蹦起老高,砸在她脸上。在邵幼薇晕倒的最后一瞬,她看见柳金的背影一闪而逝……

邵幼薇被吓病了,昏昏沉沉间满脑子都是歌舒玉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有那砸在她嘴边的眼珠……她发了高烧,不停地干呕,不到三天,便形销骨立。

歌舒瑾有时陪在她身边,有时不在,毕竟歌舒家的珍珠生意,还需要人来照看。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他在念诗。

Comeaway,humanchild!

Tothewatersandthewild

Withafaery,handinhand.

兰溪三日
兰溪三日  作家 微博@兰溪三日

披香娇女

虎衔一枝春

恶之花

相关阅读
阿言吾妻,见字如面

就在客人们都纳闷这是哪来的愣头青的时候,老板不易察觉地收起了笑容。老板客客气气地把鱼放到了女人面前,没有离开。

变味的老妈酸辣粉

如果布唯知道,这个表面斯文的衣冠禽兽当初来吃甜品是如此地目的不纯,恐怕会将他就地打死。

远离

“你可知道他比你大十岁?一个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男人肯定有问题!”当她第一次带着那个男人去见父母时,父亲的脸阴沉得可怕。

那些年,我们一起暗恋过的同桌

直到有一天,吴先生私信我可不可以加个微信时,我瞬间脸红了。手指哆哆嗦嗦,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路过的耍猴人

一周之后,同桌又拉着卿黎去了收发室,卿黎表面上透着几分不乐意,心中却敲着鼓,一下一下急促而有力,直震得小脸红彤彤似晚霞。

全都是你活该

晚晚在那一列姑娘里不算最漂亮的,但一定是最青涩的,所以我几乎只用一眼就相中了她,抢在其他人之前点了她的名。

路过你的青春

叶迢迢小声加了一句:“不然,情歌我也会唱的。我就是觉得是开业,又不是结婚,唱情歌不太好。”

遇到奸医怎么办,在线等!

“我不要钱,”那少年察觉到栗梓的惊慌,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只要你对我笑一下,可以吗?”

不愿让你一个人

厨师先生走过来,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他抱起喵咪,冲着表姐笑,“这是我养的猫,叫短尾巴。”

时光的塔里住着你

想到这,曾晓心里觉得甜甜的。要告诉他吗?他喜欢我吗?曾晓心里一百个问号,一向干脆利落的她也陷入了纠结中。

手机读故事网©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