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喜欢便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别忘了明日的阁主继任大典。”
“好好好,我就不送了……”陈寄日摆摆手,眼光却被眼前的美人牢牢吸住。
谢铮脸上笑意一闪而过,转身带上房门,眼中已满是阴翳,侧耳倾听,房中已有推杯换盏之声响起,继而满意地转身离去。
屋内香炉寥寥,香气扑鼻,醉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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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这酒,后劲怎么如此之大?”陈寄日以手扶额,脸上微醺,眼神迷离。屋内缭绕的香气竟似雾一般弥漫。
“呵呵,”怀中美人一声轻笑,“少阁主醉了,早些歇息吧。”
“也好,春宵苦短,扶我到床上去吧。”陈寄日努力甩了甩脑袋,竭力保持清醒。
“呵,”那女子起身看着眼神渐渐迷失的少阁主又是一声戏谑的轻笑,“少阁主未免想的有点多了。哦,我忘了,你不是少阁主,你不过是死了也无人问津的乞丐罢了。”
“你……你什么意思?”陈寄日脸色惊愕,竭力想要睁开眼,一双眼皮却重若千斤,脑中困意袭来,仿佛下一刻便会沉沉睡去。
那女子理也不理他,眼中神色转为阴沉,一转头向着门外道:“把他带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了。”
房门应声而开,进来两个人,拖着陈寄日就往外走。恍惚之间,一个穿着与陈寄日一模一样的男人错身而过,进入房中。
“这是?你们想干什么?”陈寄日嘶声喊道,然而似乎是药起作用了,声音细如蚊讷。
这人竟然不仅衣服与陈寄日相同,就连容貌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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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剑堂举行守剑阁阁主继任大典。
多年来,剑堂一直都是中原武林执牛耳一般的存在,其中的守剑阁更是超然物外,凌驾于剑堂之上。自剑堂创立之初,第一任阁主便立下规矩,守剑阁有剑堂的最终决策权。多年来,剑堂日益壮大,守剑阁极少干预剑堂的发展,但每一次出面,都挽救剑堂与生死攸关之时,让剑堂在武林中地位始终傲立至此。
是以今日来参加守剑阁阁主继任大典武林中人数不胜数,各大派均派了代表前来。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一身华服的少阁主缓步进入大堂。
众人微觉惊奇,守剑阁极为神秘,这位少阁主更是极少在武林中露头,只是偶尔传出酒色之声。今日一见,其脚步虚浮,明显不会武功,与江湖流传的历代守剑阁阁主武功奇高的说法大相庭径。各派代表纷纷侧目低头私语。
众人转念一想,大概如江湖传言一般,这任少阁主终日沉迷酒色,武功多有不济。这一代守剑阁怕是式微了,倒是剑堂堂主谢铮此人,很辣异常,为人心思深沉,手段颇为狠厉,野心极大,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在武林中忍的见证下,守剑阁长老为少阁主加冕,少阁主正式继任阁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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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继任大典结束,剑堂热情招待武林中人后,宴席散尽。天空乌云笼罩,雨夹着雪无声无息的降临,开始有反春的迹象。
在只有守剑阁阁主和剑堂堂主的大堂内,空旷寂静,落针可闻。新任阁主低眉颔首,垂手而立,反而是身为下属的谢铮大马金刀的坐在居中的位置上。
“呵呵,这阁主的位置,也不过如此嘛。”谢铮朗声一笑,声音瞬间传遍空旷的大厅。
一旁的新任阁主即刻附声道:“都是大人您的,哪有什么阁主。”
“话可不能这么说,剑堂堂主须得服从守剑阁阁主管辖啊!”谢铮摆摆手,言辞之间却并丝毫收敛。
新任阁主只是垂首不语。
谢铮起身走到新任阁主身前,微微眯眼,幽幽凝视着眼前的人,半晌,蓦然一笑,“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你和那陈寄日竟然一模一样。若非是我亲自将你带回,我都要怀疑你们二人的关系了。你说是不是,陆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