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他陪你看过的医生,走过的夜路,度过的傍晚阴天,总有一天会成为你托付终身的理由。
我们遇见了。
在一张方桌两端。七年之后。
我以为他不会来,毕竟七年之内缺席所有的同学会。尽管这次是需要全员到齐的盛宴,我想他也不会到场。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可就在时间一点一点侵蚀我的记忆,一寸一寸掩埋我的心事的时候,他又恰逢其会地出现了。
趁着他和他的哥们用默契方式表达见面喜悦时,我偷偷望向他。像是背着全世界做一件鬼祟而自得的事。所有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四目相望,两眼灼灼,我迅速被谁或是自己逼着低下了头。
我感到无所适从,像是没有准备就要迎接一场重要的相逢。然而又突然感觉自作多情,早就不是故事的主角,哪里有资格参与所谓的相逢,今天也只不过是一场路过。我的心思,像是忽涨忽停的潮水,一次次淹没我的理智,一次次又退去混沌的思绪。脸并不能传达任何信息,尽管它冷静而不动声色。但心是乱的,七年了,早该波澜不惊了。早就是过去时了,或许是还在恬不知耻的爱,或许还未结束一场缅怀。
感情在一个内心弱不禁风的女子心里,不过是一场模仿秀。等待对方的态度,以硬碰硬,以软会软,会因为对方一句冷言筑城一座冰山,会因为一句情话卸下所有的心防,她只是等待一个爱的回应。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和女孩子讲什么道理,世界上的男子在某些时候总显得不解风情。
然而,所有的骚动都会戛然而止。“你有什么资格?”这应该是最伤人的。是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在他不属于你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任何一件宝贝名字的前缀带上前字都显得如此的冷艳让人心酸。
这场自导自演的内心大戏拉上了幕布,宣告散场。和当年我们的结束一样,不带任何形状。曾经我幻想过100次重逢的画面,或者是高调走开,或者是抱头痛哭。可是就是在今天,真正遇见的日子,却楞成了木头人,呆滞而无所从。他今天看起来分外温柔,也许一直都是。
我以为他不会来找我,像当年离开我一样干脆。可是所有错误都归结于我所谓的我以为。年少就喜欢为一切事物下定义,直到年纪大了也没有改。仍然是我以为。
同学会散了,我满心的胡乱心思终于得以了结。看不清想见的人,说不清想说的话,只有结束算是最好的逃脱。心思细微的人总愿意把很多结束定义为自己新生活的开始,因而愿意去逃避或者说是逃亡。
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