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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一直都有一个梦,在那梦里面有一个少年,站在冬日的暖阳下,明眸皓齿、爽朗清举,在他的笑里仿佛收纳了整个冬季的阳光,让冰凉的寒风都变得温柔,自他敞穿的校服衣角带来那淡淡的肥皂泡沫味道……
二:——“怨憎会,求不得……这大概应该算是爱情最伤痛的样子了吧!”
我蜷身在桌上书山之后,偷偷地看着桌心里面的杂书,低声为书中主角的情事感叹几句,再悄悄抬起头确定一下老师现在游走到了教室的何处,悄悄用手肘拐了一下身旁认真听课的同桌,再压低一度上声音。
——“记得帮我看住老师,靠近了要叫我哦!”
他转头看了一下我,摇了摇头,没搭腔,只是继续埋头做着笔记。
他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幅认真的模样,上课做笔记,下课做习题,课外都要积极的拓展上几分老师课堂上没有说到的内容。
这样勤奋的他自然也收获到了不错的回报,无论是年级考、校考、统考都能够远远甩开其他同学几十上百分。
可是就是这样学霸的他,却从小都有那么一个缠绕在身边的噩梦,也就是我。
初以为不过是因为学区导致我俩一直都在同一所学校,可是接连小考、中考,我都如同提前花上了一笔重金购入答案一般,成绩紧追在他身后,他似乎也就接受了这样一个憋屈的宿命——和我从小坐同桌到了现在的高一。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面,我也算是少有的无法论证的题目:数学能考20分的情况下,还能够总分只差上两三分。
三:我喜欢看书,爸妈足够宠我,在中学时代就已经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与学校课程没什么关系的闲书。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不知道究竟看了多少本书,算上一算的话,大抵读完一本,能够记下一句的话,应该能写上一部短篇小说的样子。
所以我总是能够在他拿着笔杆子不知道该怎么样下笔写作文的时候,轻松于笔尖淌下一篇足够让老师所喜欢的文章,甚至是因拾人牙慧还能时不时的登上几篇文章在那些募稿的杂志之上。
拿到那并不算是丰厚的稿酬的时候,我都喜欢叫上他一起在学校角落的那个果子大爷那儿买上一课桌抽屉的果子,打发我看来十分无聊的上课时间。
我最欢喜的就是,他一边伸手往我桌屉里拿着果子,一边聚精汇神地听着那讲台上秃了顶、肥了肚、鼻梁架着玻璃瓶底的数学老师口沫横飞。
因为只有在他引以为傲,没有我在后面穷追猛打的数学课上,他才能展露出些许的本性,那嘴里吃着果子,双眼紧盯黑板,还能空出一点时间写上一张纸条给我。
——你有没有觉得,每次数学课,教室的灯光都要比平时更亮上一些?
——不觉得,和平时差不多啊!
——你不觉得他那油光锃亮的头顶衬托得教室更加明亮了么?
他也是调皮的,只是寻常的时候都把这股子调皮压在心底最深的那一块,不会表现出来。
只有当他足够相信眼前人的时候,这一股与世界逆反的小踪影才能够被捕捉到,不像我逆反得光明正大,毫无畏惧。
四:当然我的光明正大与毫无畏惧也给我带来了麻烦,桌下纸条传得精彩,怎么会逃脱的了三尺讲台的高度。
我一直就是数学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提醒都在那痒着、疼着,怎忍得下我那么肆无忌惮的在他课上吃着果子传着纸条,连课本都懒得拿出来的猖狂。
数学老师扣下纸条的时候,看着上面的内容,死死地横了一眼他,叹了口气还是把纸条扣下了,只是叫我拿着我那一抽屉的果子跟他去办公室。
于是我就抱着一抽屉的果子跟在他身后,一边向两旁的同学散着果子,一边奔赴我的刑场。
站在只有我和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寻常学生这样大抵已经吓得不轻,我一看他那大大的油肚,就内心不止翻上一万个白眼。
——“把零食放下,你不是那么能写么?你今晚就在办公室给我写上一篇两万字的检讨,好好就上课吃零食这件严重违反校规的事儿。”
说完拿出了他“珍藏”在办公桌抽屉里不知逾越了几个世纪的信纸,那纸都有些发黄了,还带着股子霉味。把他夹在衬衣兜里的钢笔拍在信纸上放到我的面前。
安排完这一切,他才打算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扶了扶那玻璃瓶底,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着:
——“当然我希望在你的检讨里面看到你对于诋毁老师的深度检讨,不然今晚晚自习结束就让你家长来接你。同时,我会随时过来看看你的动态,那么怕长得肚满肠肥你就站着写吧。”
他果然还是在很在意这件事的,这人心都黑了,说实话还不允许了!
五:我一直都有一个梦,在那梦里面有一个少年,站在冬日的暖阳下,明眸皓齿、爽朗清举,在他的笑里仿佛收纳了整个冬季的阳光,让冰凉的寒风都变得温柔,自他敞穿的校服衣角带来那淡淡的肥皂泡沫味道……
那清新的香味,就像是现在逐渐接近我的这个香味一样,出现身边,莫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