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之旅

2017-11-28 16:58:07 作者:下沉云

四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能仅仅是时间的流失,那段时间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花猫先生

四年前,十八岁的我迷茫至极,大学报什么专业是我当时的头等大事。父母征求我自己的意见,要我自己选。学什么都好,只要上学就好。那时候想想,还不如让他们给我选,也不至于那么累。直到那天,我感谢父母让我自己做决定,那决定了我未来的人生走向,甚至是我的性格。

四年过去了,有人说我变了。对,我是变了,但是我不后悔。远离家乡去北方生活、学习,但至少我不讨厌自己。今天,我做梦将要结束的第一天。这段结束是一个期限,今天是第一天,可能我要慢慢的脱离那梦,找回现实了。

鳄鱼列车长

四年前,我接到成为这辆绿皮火车的列车长的任职通知,这职,一任就是四年。四年后,这趟火车将要成为历史,也要成为我的回忆了。我的朋友,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是那样鲜艳,我在那鲜艳的绿色上看到未来。我们慢慢成为了朋友,从一开始的不熟悉,到最后的相知相倚。它会被人怜惜,也会被人蹂躏,时间消耗掉它的体力,慢慢的,无声无息。我不难过,我昨天梦到了,我将会有新的朋友出现,陪着我继续走下去。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它爱你,恨你,成全你,毁灭你。

老鹰爷爷

四年前,我的爱人得了很严重的病。其实那时的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美丽。我不会管那叫年轻,因为她从来没有老过,直到渐渐的。她越来越瘦,越来越不爱吃东西,越来越…。都怪我,我是爱她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我越来越自责,为什么知道自己要失去了才会珍惜。她病后,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不怪你,都怪我自己,走不出去。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失去她,失去那曾经我认为会永远围绕在我身边的美丽。直到上个月,她跟我说她想回家了,想让我带她回到那曾经生她养她的地方,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很久没有看到过了,她用了她几乎全部的力气,支撑自己。为了那笑容,我决定从青岛,到沈阳,再到内蒙古的呼伦贝尔草原,带着她,并流放自己。

梦,开始,结束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球上人民开始有了自己昵称。那是一种动物,在你即将出生时,你的母亲见到或是梦到的那个动物,就是未来的你。那决定了你的性格、人品等等一系列给你有关的东西。掩饰自己的真实姓名是当今每一个人的权利,直到你想说为止,或是死之后的墓碑上的字体。

如果人们记住了你,那一定不是名字,是你的体貌特征以及你介绍过的你自己,就像此时在这辆由沈阳通往海拉尔的绿皮火车里,一位长相凶残的列车长正在忙碌着为这趟将要行驶的火车做最后准备。他看起来很冷,没有说话,面无表情,从头到脚透着让人无法靠近的气息。他留着黑白相交的胡须,黑白相交的圆寸发型,右眼眼尾到耳根处长长的疤痕给他增加了几分疲惫和杀伤力。如果他和你对视了,你一定会避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他。

沈阳的冬天格外冷,冷空气带着这座城市安静下来,慢慢的让一切喧闹都变得有了意义。今天有阳光,光的温度变成热气,像小时候的自己把饭菜端上桌的勇气,把热水灌进暖壶的期待之心。那寒会一直往你的心口里钻,让你时刻保持清醒,清晰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寒冷之地,维持着那一点温韵。老人们出门会灌一壶酒用来暖身子,度数不用很高,只要让自己不会冷就行。雪被人们踩着,成为今天这火车站的主旋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目的钻进火车,载着你,载着梦,流向属于你目的地。

再十分钟,这趟火车就要开了。这时跑向十号车厢的男人和列车长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给这个冬天增加了几分活力。这活力在头顶形成蒸气,追随他,像永不灭的火,不会害怕燃尽。男人钻进火车厢,汗珠在额头上打转,找到座位,放下背包,一切都很顺利。年轻的脸上形成了不羁,掩盖他心中的深不见底。

年轻的男人坐下后,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那样的眼神迷离,冲着窗外,灵魂脱离身体。一位老人家,全白色的头发向后梳起,胡子剃得很干净,西装的领子在棉袄下若影若现,领带虽是深蓝的,但格外扎眼,和他腿上的背包形成拙略的违和。老人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腿上的大背包,深灰色的,有一点破旧。背包的上面两角被什么东西撑起,我猜是类似相框一样的东西。年轻的男人坐下来,看不到老人的脸了,被背包挡住,隔离了外界所有的眼神。看起来也没有外界,在这十号车厢里,只有他和这位老人两个人。

“…老爷子,用不用我帮您把包放到上面,这样应该会好受一点。”

“没事,不用,谢谢。”那粗糙的声音,一听就是饱经沧桑的灵魂发出来的,再次与这位年轻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火车慢慢开起来了,窗外的不远处听到了一个女人喊着:“你还会回来吗?一定会的,对吧!”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男人声音随后出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知所措。是九号车厢的,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渐渐远离,被驶向远处雾里的火车,和他们那无法改变的宿命。

十号车厢这位年轻的男人用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相机记录下那女人最后的身影,可怜的、无助的,伴着车站,伴着明媚的天气。谁都不知道这是故事的开始,还是故事的结局。

“你刚刚照的照片,如果有机会,可以洗一张给我吗?”老人先开的口。

“当…当然可以。您给我个地址,我给您寄过去。”

“谢谢。你,可以叫我老鹰。”

“您好,您叫我花猫就行。”

两个男人互相介绍了自己,相差五十多岁的年纪,但看起来好像没有距离。两个人相视一笑,恢复安静。火车带动着时间把阳光压下去,把雪也压出来了。没有了光的洗礼,感觉更冷了。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才刚刚过去五个小时。慢下来了,时间真的慢下来了,时间带动着身体、呼吸、血液的运动、雪下降的速度都慢下来了。花猫和老鹰都因为无聊的关系睡着了,两个人都好像做了梦,都好像梦到了不可思议的幻境,不愿醒。

列车长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今天本想踏踏实实的陪着朋友走完这最后一趟旅行,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就在刚刚,三号车厢的喧闹打乱了这寒冬的宁静。一位已经到达预产期的孕妇腹部明显抽动,让她从梦中惊醒,嘶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慌了,加上那孕妇。火车开动的声音,孕妇喊叫的声音,火车上本就没有多少人,要找个医生更是难上加难。列车长从车头跑到车尾,万幸,找到了。列车长打开了九号车厢和十号车厢之间的门,发出了猛烈的撞击的声音,有点不知所措:“这里有人是医生吗!有吗!三号车厢有位孕妇要生了!”老鹰和花猫都醒了。

“我是,但是我不是妇产科医生。”

“您快跟我来吧,有也比没有强啊。”

老鹰爷爷站起来,小心地把背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并让花猫要毛巾,打热水。这三个男人,就这样忙了起来,有了联系。老鹰让看热闹的大家尽量散开,让孕妇最大程度上能呼吸新鲜空气,花猫打来热水,拿来毛巾;列车长握着孕妇的手,说着加油,你可以的,一定没问题。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谁都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孕妇哭着,叫着,老鹰一边说让她深呼吸,使劲,一边让她转移注意力:“你想想刚刚有没有见到什么动物,或是想到什么,想想,说出来。”

“我梦到了一只鸟,很漂亮,纯白色的,很干净,尾巴上的羽毛是黑色的,它好像受伤了,身边有很多动物都在鼓励它,一定会飞起来的;我还看到了鲸,就它一个,游着,在深海里。”孕妇好像平静了许多,讲着自己刚刚梦见到的,还有使劲。

“很好,使劲!快了!”老鹰说话声音比孕妇更大。最后,孩子的脚出来了,小小的,红红的,老天赐的礼物总是能让人惊喜,花猫找到一床棉被把孩子小心地裹起来,孕妇的声音还没有停,对,不知道这次出生的,是小鸟还是鲸。

“加油!两个都要保住!都是你保护了将近一年的生命!”老鹰的汗沾湿了西装里的衬衣,这样他有点虚脱;花猫的双腿抖动剧烈,他要换热水,已经数不清烫了自己几次了;列车长的手红的发紫,被掐出血印。

下沉云
下沉云  作家 也可以叫我睡不醒。微博@孤独的烤吐司

追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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