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别哭(上)

2018-11-07 16:42:04 作者:风痴123

文 / 风痴

(一)

刘文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她的父亲狗子正坐在门槛上抹眼泪,四岁的弟弟刘武坐在父亲身边吸鼻涕,父亲看见她回来,哭的更开了,声音惊天动地,刘文装作没有看见,走进屋中,放下书包,挎起草蓝,就准备给牛去割草。父亲看见她没有反应,仍不住的由哭变成了嚎,捶胸顿足。

刘文那颤巍巍的爷爷,拄着拐杖从偏房中走出来,冲着刘文的爹喝道:“没出息的东西,和女人吵架都吵不过,哭个啥子哩,托生错了,你就是个孬种,我刘老赶怎么生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这时,四岁的刘武接口说:“爷,他脸被妈抓花啦。”

狗子被父亲一骂,顿时止住了声,几道血红的印子,在狗子黑黑的脸上显的异常明显。

刘文叹了口气,八岁的她已经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了,她放下草篮,走到刘老赶身边,轻声的安慰着爷爷,搀扶着他,慢慢的走进偏房里去了。老爷子呜呜哝哝的边走边骂,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

狗子看着老爷子进了房间,黝黑的脸扭曲成一个疙瘩,猛地愤然站起,抓起刘文放下的草篮子,走了。半晌,刘文走了出来,看见草篮子和她爹同时不见了,便问刘武:“草篮子呢?”刘武吸了一口鼻涕说:“爹欺负牛去了。”

狗子在田野里慢吞吞的走着,狗子本名叫总,有一个很牛逼的名字叫刘总,是那个当年在供销社当头的刘老赶起的,名字图个吉利,希望这孩子以后可以富甲一方。狗子虽然大名起的牛,反而不如小名传的开,当年他那个没有文化的娘,临死前拉着狗子的手说,人活着不是为了什么钱,保条命是最重要的。叫狗子,好养!

十年前的这个时候,狗子还是个青涩的蛋子,刘镇不知道什么时间来了一台戏班子,班主张麻子在小镇摆好戏台,敲锣打鼓三天,然后开场,去的人很多,听戏的却很少。戏班子有一个唱妲己的头牌姑娘,年约十七八岁,粉脸明目,肌光如脂。刘镇男人们眼睛就像突然开了光,每当妲己唱完落入台后,一棒子人就跟着起哄,下去下去,让妲己上来唱。这里面就包括刘老赶,狗子跟着爹一起来看戏,刘老赶做为镇子里供销社的头头,坐的比较靠前,这让狗子跟着沾了光,妲己唱戏的时候身段美,卸了妆更是美如天仙,一时间在刘镇引起不小的轰动。

当然,这男人轰动,女人也跟着轰动,多少女人在戏场扭住丈夫的耳朵往家里拖,揪的疼了,男人又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丢面子,便吼了女人,女人一看管不住,又恨妲己勾住自己男人,便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上了。边哭边骂,一开始还骂自己男人,渐渐的就开始指桑骂槐了。这一来,又多了一台戏,台上一台,台下一台。刘镇的人天天就活在戏中。

张麻子那布满麻子的脸一直是笑呵呵的,男人骂也好,女人骂也罢,他总是尽心尽力的不遗余力的滔滔不绝的向大家解释——带着一帮子兄弟混饭吃而已。妲己化妆的样子迷倒了男人们,卸妆的样子只有极少的人见过。便有人极力的想一睹芳容。好让自己在脑中的印象更加具体。

刘老赶便属于那极少数能见到妲己容颜的人,戏班子在供销社的帮助下,在镇中社办的空房子搭建了临时的住宿,男人一间,女人二间,张麻子对刘老赶感激涕零,刘老赶嘴上客气,心里可是合计了很长时间,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一个失去女人十几年的正常男人,虽然年近半百,但仍然会有回春的念想,他瞄看妲己,突然觉得自己前五十年就是白活了。每天看着妲己从自己办公室门前走过来走过去,觉得自己的春天来的太晚了。他忘记了一件事,妲己仅仅比自己的儿子大了几岁而已。

(二)

刘老赶每天晚上饭后走进妲己的住宿,妲己自己住着一间房,开始还是张麻子和刘老赶一起来坐坐,后来张麻子不来了,刘老赶就自己溜达来,闲聊着无边的话题,小丫头也挺机灵,一口一个哥,叫的刘老赶骨头都酥了。彷佛又年轻了许多岁。

多少刘镇的群众整天在供销社门口转悠,想一睹妲己的真实容颜,可是这妮子就像钻进蛇洞中的鼠,一进不出。狗子那年十五岁,长的人高马大,已经知道男人最喜欢最想得到什么,他不会和他爹人模人样的坐在办公室里,他直接到戏班的宿舍,找妲己说话。供销社后院可是严格管制的地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刘镇的男人们对狗子的兴趣大了起来,他们会把狗子搂着,找一个人少的地方,猥琐的问:“怎么样?好看不?”

狗子流着口水大声响亮的说:“好看!”

问的人吞了口口水慌张的四下看了看,然后说:“小王八蛋声音小一点。”

来打探的人开始是一个二个,渐渐的成群结队,渐渐的刘镇的人似乎明白过来,每次来打听狗子就是那一句“好看”,其他的也不愿多讲,有人就不满,拍着狗子的肩膀说:“你小子能不能换一个词,怎么个好看?她是你媳妇还是你姐,那么维护?”

狗子白眼一翻:“她是我媳妇,好看就是好看。”

有人想了一会说:“好看?我看不一定,肯定是个丑八怪。要不然怎么卸了妆就躲在屋里不出来呢?”

狗子说:“你知道P,人家是黄花闺女,怎么能抛头露面呢?”

那人似乎吃了一惊:“想不到你小子都会说人话啦?”

狗子嘿嘿一笑说:“是我爹说的。”

众人不屑的说:“说来说去,还是个丑八怪。”说完,都是无不惋惜的样子。

狗子急了,跳脚说:“是好看,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众人似乎连呼吸也停住了。众人约好晚上吃完饭在镇上的巷子口见,当下都乐滋滋的回去了。刘老赶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现了儿子不不对劲,就见他低着头呼呼的扒着饭。就问:“你怎么了?跟谁赌气了?”

狗子突然停下来,看着刘老赶问:“爹,你说妲己好看吗?”

刘老赶眉头一皱,大声的训斥着狗子说:“你的小王八蛋,小小年纪就看上人家姑娘啦?”

狗子哼了一声,低着头大口的扒着饭,不理会刘老赶了。刘老赶没辙,突然用温和的口吻问狗子说:“狗子,想不想要一个娘?”

狗子把碗放在桌子上,筷子一丢,一抹嘴就要出门。刘老赶以为他没听见,连忙又问一遍:“小子,爹问你想不想要一个娘?”

狗子转过头,看着刘老赶说:“我不要娘,我想要个媳妇。”

(三)

狗子赶到巷口的时候,起哄的那帮人已经到了,看见狗子就跟看见亲人一样,众人就像一群老鼠,鬼鬼祟祟,猫着腰,悄悄的潜进了供销社后院,戏子的三个房间只有一个还亮着,狗子摸得清,那个妲己的房间已经灭了灯,狗子看着黑暗中的房间,无不可惜的说来迟了。正当他准备带着众人撤走的时候,众人却是立足生根,眼睛都盯着妲己睡的那个房间,像似见了鬼一样,眼睛圆睁,呼呼的喘着粗气。

狗子生气了,感到这一群人像似看见了没穿衣服的妲己,忿忿不平的说,快走,不要被发现了。众人进的来怎么也不肯就这么走了,但是想进去又不敢,又不愿放弃,如同一群围着肉骨头的狗,一想起妲己雪白的肉身与他们仅仅相隔一堵墙,或者说一扇门,心里就如同猫爪一般难捱,有人想起了狗子,回头一看,狗子正蹲在地上生闷气,那些人抓起狗子,让他去打探打探,狗子不干,这些就收起了嘴脸,说道:“胆小鬼。”

狗子激不得,脖子一硬说:“去就去。”众人把他推到门前,狗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推了推门,居然开了。她没栓门!男人们一片惊喜,不知道谁喝了一声,妈 的,口水收住了,别滴到我脸上。前面人一慌,不知谁伸手推了狗子一把,生生的把狗子推进了房间。房间里传来一声“哎呦”的叫喊,门外众人一哄而散,做贼心虚,纷纷像老鼠般的溜了。

狗子被人推进房间,一个踉跄,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扑倒了。是个温热的地方,双手恍如抓着一团煮过的猪肉,正当他慌张的时候,那块猪肉突然哎呦叫了起来,吓的他腿就软了,谁知道那块猪肉叫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反而伸出二只胳膊,挽住狗子的脖子,轻声说:“大哥,来了就别走。”

狗子惊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准备用力的撑起,那声音略带惊讶的说:“你是男人吗?”

狗子喘着粗气说:“我是。”

那声音说:“是男人就成。”

狗子像猪一样喘着粗气,他身体的欲望瞬间被放大,就像膨胀的皮球,那床上的人被狗子粗鲁的动作吓到了,连声说,慢点。慢一点。

就在狗子迷茫的时候,房间瞬间亮了起来,狗子傻了,看着自己正趴在妲己的身上。房间突然点亮的灯光迅速抽干了他的欲望,他爬起来,看见张麻子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刘老赶痛心疾首,眼看着狗子把他未来的“小妈”给糟蹋了,心中如火烧般,他重拾多年前没有使用的皮鞭,抬起半饷,又放下去,然后像一只狗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的张麻子都困了,走的妲己都打哈气了,走的连跪着的狗子的不耐烦了:爹,你走啥子哩?

刘来赶本来有心想好好的教训下这个不孝的儿子,但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打坏了可就失传啦,憋到最后他只好骂道:你个小 狗 日的东西。

张麻子这时像似突然开了窍一般,走过来反而劝说起来,说妲己也是从小就跟着自己走南闯北,一直都待她如待亲闺女一般,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刘老赶家呢又是镇中数一数二的,如果能让二个娃子就此成亲,一来自己也算放心,二来也不会有什么丑闻,对二家都是好事情。

刘老赶闻言思索了半饷,妲己虽然大了点,但是绝对配得起自己黑乎乎的儿子狗子,再说事到如今,如果要是捅出去,狗子的名声就毁了,这小子整天傻乎乎的,本来就难找媳妇,名声要是坏了,附近的哪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呢。再说万一这个事牵扯到自己,那这个供销社头头的位置能不能坐的稳是个问题,想到这里,刘老赶同意了。

镇子里如刮起了旋风,众人就跟听见公鸡下蛋一样,纷纷表示谁TM的乱传消息,妲己怎么可能会嫁给狗子呢,轮到谁也轮不到狗子那小子。不少人就下戏后追问狗子,狗子还在迷糊中,迷迷糊糊被捉了奸,迷迷糊糊就有了媳妇。

当众人看着狗子擦着口水表示事情千真万确的时候,都纷纷摇头,说狗子太嚣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事情很快过去了,刘老赶风风光光的替自己的儿子办了一场婚礼,镇中的男人们这才相信,狗子是真的走狗屎运了。狗子结婚那天,镇中的男人们都去帮忙,跟丧事似地,个个都哭丧着脸,既羡慕狗子这小子,又恨自己没有这个福气。这其中还有刘老赶,当人们看见他时,他正躲在灶房抽闷烟,大伙就问,娶媳妇难道你还不高兴吗?刘老赶低着头没有说话。中间有饶舌的就说狗子是走狗屎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刘老赶不愿意了了,站起来吼道,你凭啥说我儿是牛粪,你个混账的东西。那人一见刘老赶发火了,赶紧道歉,旁边也有人和声解事,刘老赶这才平息了怒火。众人又纷纷去看新娘子去了。新娘子一生红妆,被五个五大三粗伴娘陪着,据说着红娘是刘老赶特意挑选的,主要是的目的是防止生人靠近,如今妲己已经是老刘家的人了,他岂能让别人占便宜。他似乎比别人更了解刘镇的群众。果然刘镇的男人们本来指望着闹洞房的时候吃吃豆腐,但是根本就进不了身。而狗子则站在一边流着口水呵呵的傻笑。

刘老赶刚才莫名其妙的吼了一下,闷气稍微消了,半饷站起身来,又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末了他感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四)

刘镇的男人们如炸锅般的疯狂,很快在刘老赶面前冷却下来,刘老赶心里明白,原本自个准备的媳妇,现在成了自己的儿媳妇,虽然不尽如意,但总归肥水流入自家田。但是自己儿子狗子的那块田太过贫瘠,能不能养得起这肥水还是个问题。刘镇的男人们个个如狼似虎,保不定哪天就扯了后门,儿媳妇跟人家跑了。琢磨来琢磨去,又一想,自己眼看要退休了,不如早点退了回老家里去。这样或许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为了自己唯一的独苗,也只好这样了。

戏班子至从嫁出了妲己,且妲己嫁给狗子后就没有在出来唱戏,因为刘老赶坚决不同意,刘老赶的意思是妲己既然嫁给了狗子,就应该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在出来抛头露面。但是戏班离开了妲己,丝毫引不起刘镇人的兴趣了,以前是男人看妲己,女人看自己的男人。现在妲己不来了,每天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在听戏,张麻子收拾收拾戏台,便带着戏班子离开了刘镇。

狗子至从娶了妲己以后,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人物了,整天在镇里荡来晃去,无奈刘老赶提前退休,所以举家搬出了刘镇,回到了老家刘村。狗子从小就在镇子里长大,刚回到贴着土地过活的日子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日子是过出来的,刘老赶好话多说,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教导狗子。狗子虽呆,抱着媳妇回家总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刘老赶总觉得这小子傻不拉吉的以后肯定会吃大亏,自己吃亏就算了,妲己已经成了刘老赶的心头病。要说取个这样的漂亮媳妇,老刘家祖宗出彩,但是凭狗子的能力,谁能保证妲己会不会给他带绿帽呢?

妲己自从嫁给了狗子,没过多久,肚皮就像吹了气的皮球鼓了起来,刘老赶本来提早退休,心里郁郁的很,身子一下子远不如从前,垮了下来。走路也不挺胸抬头了,最让他懊恼的一点,他失去了男人的本能。在初见妲己的时候,刘老赶还能回忆感受到当年的激情,而现在,他就像霜打的茄子,似乎没有什么动力了。但是妲己怀孕的消息对于几代单传的刘老赶来讲,那是天大的好消息。

刘老赶天天念经祈福,祈祷妲己可以为自己生一个孙子,这样一来,既可以传宗接代,对祖宗有个交代,老刘家后续有人,又可以打发整天面对狗子的闷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天来,刘老赶看见狗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总觉得做为一个男人,没有像他这样傻呆的。

狗子未满十六岁,就当爹了,娃子呱呱坠地的时候,狗子在一边傻笑。刘老赶拨开接生婆,抱过孩子掀起了被褥,一看是个女孩,脸色刷的就拉下来了,一言不发的把孩子交给接生婆,扭头进里屋了。这一去,就是三天没有出来。

妲己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父子,眼神复杂。半晌她把狗子叫过来,对他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狗子说:“叫狗崽吧。”

妲己骂道:“她一个女孩子,叫什么狗崽,你个粗人,算了,去找你爹,让他起个名字。”

狗子说:”我爹进房间了,现在正生气,我不去,都怪你,生个女娃,爹才会生气,要去你去。“

妲己哭了,骂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家人。"

边上的接生婆不乐意了,对狗子说:“女人就是一块地,你撒什么种子,她就长什么。你不能种西瓜非得让人家接洋柿子吧?"

狗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接生婆接着安慰妲己说:“男人呀,就那么回事,等想开了,就好了。以后不行你再生一个就是了。”

妲己身体很虚脱,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三天后,刘老赶从偏房中走出来。看见妲己抱着女娃在床上哄,想了一会,走过去说:“给我抱抱。”妲己把娃子递给他。刘老赶渐渐笑起来,慢慢的,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妲己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公公。

刘老赶笑毕,问妲己:“这孩子取名字了吗?”

妲己摇头。刘老赶点点头,思索了一会,说:“狗子因为没有上学,一点文化都没有,让我给耽误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孩子以后要有文化,不能做一辈子的睁眼瞎。我看就叫刘文吧。”

(五)

刘文刚满一岁的时候,有一天,妲己突然消失了。

狗子就像丢了魂,整天在村里转来转去,而刘老赶似乎并不惊讶,在妲己消失后,却跟没事人一样,偶然听到村里有人议论,他装聋作哑,因为他知道什么样的萝卜该什么样的坑。妲己消失的时候,刘文咿咿呀呀的刚会喊妈妈,村子里有人看刘文可怜,就对刘老赶说要把孩子抱去养,刘老赶眉毛一竖,狠狠的说,女娃虽不是传家宝,也是我亲孙女,不行。来人只好悻悻而归。

刘老赶身体最近越来越差了,走路多了都有点喘气。在刘文三岁的时候,他去了镇子里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没有妲己好看,年龄也不大,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就此做了狗子的媳妇。

狗子跑了一个媳妇,又娶了一个媳妇,时间不长,新来的媳妇也怀上了,这下可把刘老赶乐坏了,整天嘘寒问暖,家里的活计全部交给狗子了,狗子土日子过的久了,虽然呆头呆脑,干活却是把好手。天生力气大,家里地里的活还真就全包了。渐渐的,刘老赶也算过实在了,就指望着新媳妇肚子里的孙子出世。

新媳妇叫小兰,因为家里穷,所以跑了出来,在刘镇落脚的时候,被好心人中转收留,这件事被刘老赶知道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约人见了面,心里一百个愿意,原因是小兰不像妲己那般招摇,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这样,让刘老赶踏实了许多。

小兰本来就走投无路,幸得好心人收留,既然到了婚嫁的年龄,不如好好的跟了一个男人过日子。所以小兰也很痛快的答应了。刘老赶大喜,给了收养小兰人家一些钱物,并许诺以后可做亲家走,逢年过节,让狗子买东西来孝敬他们。好在那户人家敬重刘老赶是以前刘镇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放心的把小兰交给了刘老赶。

小兰怀上以后,狗子渐渐的开了窍,承包了家里的所有的活,刘老赶就负责在家里照顾儿媳妇,小兰也慢慢的体会到家的温暖,这个时候,妲己早已经被大家抛在脑后了。

小兰怀胎十月后,生下了一个男婴,刘老赶顿时年轻了许多,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狗子还是傻傻的笑嘻嘻的,而这个时候刘文已经长到四岁了。她知道后妈给自己的添了一个弟弟,别提有多高兴了。

刘老赶对这个孙子很是疼爱,那真是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渐渐的对刘文就没有那么爱护了,要说都是自己的后代,无奈那时的风气使然,传统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顽固,加上来的后妈只顾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而狗子又是傻乎乎的,刘文的日子就别提有多难过了。

好在刘文还有个弟弟,刘老赶取名倒是没有偏见,给娃取名叫刘武,以显示刘家二个人是文武双全,刘文对刘武欢喜非常,年纪虽小,但是总喜欢去抱抱尚在襁褓中的刘武。小兰见孩子这么讨喜,对刘文的古怪脾气渐渐的就淡了许多。

虽然刘老赶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是有一件事,却让他心烦意乱。那就是小兰根本瞧不起软弱无能的狗子。

虽然来了四年了,小兰一直对狗子都是冷热无常,时不时的二个人还因为小事争吵,按说小夫妻偶尔吵吵架更能体现日子的甜蜜,可是每次吵架都会动手,虽然狗子的力量比小兰大,但是每次狗子的脸上都会留下几道抓痕。最后便以狗子的嚎啕大哭而结束。

刘老赶开始还劝阻,渐渐的就放弃了。直怨狗子自己窝囊,一个男人和女人打架还哭,狗子不满的说,不信你让她抓几下,真疼啊。搞的刘老赶哭笑不得。

日子就这么一直平静的过着,刘文开始上学了,刘武少了一个玩伴,便吵着也要上学。但是四岁太小。刘老赶不同意,这才没去成。刘文哄着弟弟说:“等姐姐学完,就回来教你。”

四岁的刘武拖着长长的鼻涕说:“刘武乖乖,等姐姐回来。”

狗子又和小兰吵架,脸上又被抓了,见刘文回来也没有安慰他,哭的更响了。等刘老赶出来吼了他几句,这才狠狠的拿着草篮子去打牛草去了。

刘文一边安慰着爷爷,一边哄着弟弟。还要去看看正在生闷气的后妈。

(六)

狗子就像丢了魂一般在小河边走着,他的脸上几道抓痕如刻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手中的镰刀与草篮子被机械的抓在手里,夕阳如火般烧着,想不到深秋残阳竟然也会如此的亢奋。

河边的青草已经泛出微微的枯黄,昭示着寒冬即将到来。狗子摸着自己的脸颊,他无法想像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打败,这样更显得他窝囊无比。由此更想念以前的妲己。

妲己虽然走了,但是一向对狗子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不会动手。

想起小兰,狗子憋了半天,最后骂,粗野的女人。

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河边跑来,在夕阳中拉出长长跳跃的影子。边跑边喊,狗子,狗子。。。。。。

狗子伸直腰杆,有些疑惑的说,什么事?

那人在河对岸停下了,神神秘秘的对狗子说,我看见你媳妇了。

狗子愤怒的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冲着那人扔了过去,骂道,你小子活腻歪了,也来欺负老 子,砸死你个王八蛋,不行,我还是过去亲自揍你。说完就要下河。

那人焦急起来,忙道,不是说瞎话,是真的,我今天刚从县城回来,我看见你媳妇妲己了。

狗子停止了,像是一个准备发动的机器,突然熄火了。然后,二只眼睛如同大灯一样闪闪发光。

那人尴尬的说完,转身一笑,就走了。正走着,忽然有人伸手扯住他的衣服,回头一看,狗子湿淋淋的站在他的背后,那人吃了一惊,说,水那么凉,你还真过来啦?

狗子没有接话,只是问道,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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