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表哥两人一过年就喜欢在老家的大火炕上垒城堡,四分之一的炕西头归我家老大(我外婆)。外婆年轻的时候操劳过度,年青时下水渠给猪挑草得了类风湿关节炎炎,这些年多亏外公的细心照料,一直控制的不错。连后来我女同学来家里都说羡慕我外婆有这么爱她的老公,其实她不知道,年轻时外公在西藏当兵,家里家外都是外婆一个人照顾。外公那个时候直到转了业也很少回来,这也算爱情。没毛病。
说回来,炕的四分之三就归我和我表哥的地盘了,虽说是睡觉之前,但过年睡得晚。到大家睡觉的时候,我俩早玩得先睡了。过年我家的记忆大多是是温暖热闹的,炕上的枕头被子一大堆,我两就用其垒各种城堡、设战壕,非整的跟大王一样一样的。
慢慢长大了,不仅我俩心境大了,就是个头也不允许在那小炕头翻腾了。
年一过假一收我们就都回父母上班的地方上学去了,在华山工业园区的家属大院里。后来我上到楼顶,又到后山上玩,往下看我才发现我们一直是住在山坡上。也算是大山里的孩子,幸运的是我们这通高铁,路好,山还是五A级风景区,就不意山里山外了。
我表哥虽和我同年生,但比我生日大些,就也比我高一级,在学校不怎么有交集。可日子还得过,风还得往北吹。我又认识了一大堆兄弟,成天扎堆玩,可能是人太多了,回头率高的不行。教导主任也总盯着我们看,在学我们的穿衣风格似的,就这么一回二回的扭着扭着,可能是把脖子给扭伤了对他造成了影响,也成了我初二转学回老家的原因之一。
回老家上学,是我从小记得爷爷起就梦寐以求的事了,可我如今却真是一万个舍不得。不仅是放不下我辛苦筛选下来的一堆兄弟,更是因为一个女孩让我那时候的舌头就尝到为爱情掉眼泪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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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周子怡是个转校生,初二第一学期转到我们班的,人缘比我还要命,我都怀疑她们是不是早都认识了。
那时她学习不错,坐前两排中间靠过道的位置,我还是坐我最后一排的江山,悠然自得的不行。连班主任突然站到后门口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惹事就是算表现好。
也不是我就爱去惹点事,兄弟太多难免和谁不对付,就得活动身体。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真的活动身体,喜欢打篮球是比较统一的爱好,这绝对不是为了吸引女孩的注意力,不过后来才发现还有这功能。
我和周子怡的爱情长跑……唉,还长跑呢,连60米的短跑都算不上。就那么相识一学年,相恋一学期。
坐后面归坐后面,而且我还总走后门回山寨,就这我还是发现了前面新来的这转校生长得挺耐看,一节课都把我的眼球往黑板方向吸引了几十回了。总是不知觉的发现我被吸引了,又不知觉的回过神发现我又发呆了,低头一看手里的漫画一节课又只看了两页,还给忘了前两页说了个啥了。
哎鸭鸭,那还了得,气不打一处来。整天让我看你,也没见你扭过个头。连作业本都没有的我,随便从周围抽了个人的本子,就帮他去交了。其实是……我“啪”的一下,从周子怡身旁过时给了她当头一拍,当然,肯定是没有力度的了。而且我为了这是并非刻意的行为,是从后至前一路拍过来的,从她第二排往后都拍了。谁知道拍完她脑子一紧,把她前面的一位忘拍了。我继续装模作样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交完作业饶了一圈打道回府了。
她整的跟后几排一样了解我似的,对于我的当头一拍丝毫没有在意,下课后和她的女闺蜜女死党有说有笑的走了,看来妄想她来找我理论也算是失败了。
— 2 —
这日子还得过,风还得向北吹呀。自从她来了之后,我总发现这上学时间像是变短了。刚过完周末,蹭蹭蹭的又到周末了,其实我也知道是她的缘故。每到周末她就坐车回家了,她家离得也不算远,正儿八经在华山脚下,我们家都在华山周围的园区里。
幸好我还算有一大群兄弟,孤独与我算是无关了。平时放假我们基本都去后山里玩,有山有水有干粮的疯一天,十分惬意了,惬意了时光也就短暂了,就收假了。
平时到了周天下午他们都会比我早一点去学校,赶上晚自习前抄完周末布置的作业,现在我会和他们一起早到。虽然还是不写作业,哈哈。
英语晚自习,不错,又乱成一锅粥。上什么课基本无所谓,就是这英语课实在是乱的我都有点心烦。上课后我有装作漫不经心的注视她,其实也没人会注意我漫不漫,经不经心,只是自己愣神到回神后的发现罢了。
诶!?怎么发现她把一本像杂志的书递给别人了,得搞来看看……书到手了。有点惊,怎么是个外国小孩,后来才知道那时候贾斯汀比伯的“baby”火到中国了。
在老家爷爷有时候牙疼了,早上起来说一声,早饭前说一声,早饭后又说一声。家里人就不在妥协,非逼着爷爷去医院看看,应证了后来广为流传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话是实践得来的。
现在我和一帮兄弟打球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的提起她,上网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的扯到她,吃饭的时候……被兄弟们打住,“你是喜欢她吧,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她”,我着力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草,有么”?唉,真是我的亲兄弟。过了两天我路过前门像往常一样从后门回营,被班里几个女孩堵在窗边逼问我,让我交代是不是喜欢周子怡。肯定又是被我那帮亲兄弟说出去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定我喜欢她,再矢口否认就没趣了,索性我就告诉了一些和我不在同一级的兄弟们。那时候没什么钱,光脚齐肩一样穷的兄弟就是多。我这个也说那个也说,一下子的喜悦总分享不完,但总归还没在一起,我只是问问他们周子怡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养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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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二楼上初二时,有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大兄弟双超在四楼上高一。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上网,双超突然来找我,说是要加周子怡的QQ号,我一惊道“你怎么认识她的”。他说“就这么认识的,这以后就是你嫂子了”。我内心像是豁了个大口随即颇口大骂,也就是问你长得好不好看,谁让你证明自己自己能追到手了,行,怪我自己没说清,怨不得别人。
像是给别人介绍了个女朋友,末了,就见她俩相依走在冬季的小区里。我的心简直跟路旁边的水泥柱子就是一个温度,温黄的路灯映着地上厚厚一层积雪,竟让两人走出了画面感。草,那还了得!我顺势就揉了团雪球扔向了俩人,没打找,旁边的奶宝见状也揉了一个扔了过去,差一点。他俩发现后回头看了我俩一眼,就转过身走了。我俩不甘心就继续扔,功夫不负有心人,砸掉了周子怡手里提的塑料袋,才大笑一声,买盒烟上晚自习去了了。
从那过后我到了学校,不再那么刻意在乎举止了,也不愣她的神了,在班里反而又轻松了许多。毕竟日子还得过,风还得往北吹嘛。
我依旧体育课不聊天打篮球,依旧比另外九个人欢脱,不依旧的是她怎么还给低调了似的。 体育课不像以前和别人扎堆了,老是靠在看台的另一侧,背靠着不高的看台,莫非是在听球。唉,这恋爱中的女人咱不懂。算了,反正拍她打她她都不理我,没戏的事。还损失一枚伪友人,就算我没说我喜欢她,也不能这么急于去证明吧。
幸好,幸好我俩总算没接触过,也没啥留念的,就没有伤心。哈哈,我也又过起了我的小生活,吹起了我的小北风。美滋滋。
从盼着放假,到不盼着放假,再到盼着放假的我迎来了寒假。急忙背上行李,就回到老家和我表哥回合了。后来我刚上初中,表哥就转到咸阳去上学了,也有好一阵没见了。时间还过得真快,年三十我俩又是筋疲力尽的比家里人睡得早,更快的是今天去老姑家拜年,明天老舅一众人来我们家拜年,一转眼就初七了。表哥年后中考,也就回去的早,就我一个人在家无聊。配着外公外婆多待了两天就也回去了,心想着回去了兄弟总算是能多点,早点回去再疯两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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