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的车站,拥挤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她的背影,还是上次我亲自为她选的那件火红的连体短裤。
我想喊她,终究还是忍下去了。说好端午节不见面的,奈何忍不住牵挂所以我偷偷跑到她的城市,在她的车站,意外又如期的见到她,可说到底是我先违约了。
我假装猜测她是因为别的事情才站在这里的。
怎么会,她一定是为我而来的。我慢慢掠过人群,走向她,在她身后站定,她还朝着出站的方向踮脚看着,那焦急的样子。
“幽幽?”她猛然回头看见我,笑颜逐开,我最喜欢她嘴边的酒窝。
她扑向我,可是却在我面前猛的站住。
“不是说好今年端午节不见面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来?”
“你又为什么来?”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
幽幽是我的女朋友,高一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在第一次接吻后,我们约定这辈子一起走,可惜没能考到一个学校读大学,为了各自喜欢的学校和专业,我们一个在香港一个在深圳,隔海相望的爱情在走过五年后迎来了它最严厉的考验。
她得了白化病,她原本是属于皮肤偏黑的女孩,白化病在她的脖子上愈加明显。
幽幽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家庭不算富裕,却被父母养成一个小公主。我喜欢她落落大方又甜美的样子,白化病让她失去了自信和对生活的热望。
“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幽幽其实和我同岁,生日还大了我一天,可是她喜欢叫我哥哥。
“我们去吃好吃的,今天端午节。”我摸着她的头,她撒娇的靠着我的肩膀,我看见来自陌生人的好奇目光。
她校园的风景很美,第一次我来看他的时候,我就说过。幽幽曾许愿将来她结婚的时候要在校园拍一套好看的婚纱照。这个想法我是有权参与的,因为我想陪着她一起拍摄。
晚上我们去吃了校园的特色小吃,然后在马路上晃荡到半夜11点多,幽幽说她舍不得离开我半步,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半夜外面风很凉,我把衬衫脱下来给她,握着她的手,冰凉。
“我们去找家宾馆吧,感觉有些冷。”幽幽低着头小声的说。
我面上沉静,心里有那么一丝悸动。
宾馆的老板娘看着面善,她仔细的打量我们一番,然后笑嘻嘻地说:里面的房间很干净,隔音也很好。
她的话让我和幽幽都不好意思了。我牵着她赶紧奔房间走了。老板娘在身后是怎样的一副神情,我们早无心探究了。
房间果然很干净,一张不大的床,我和幽幽尴尬的站在门边,空气里充满暧昧。
“老板娘可真逗。”幽幽笑着抽出她的手,跑向窗台,这是十八楼,从窗口望下去,竟然风景不错。
“幽幽,”我走到她背后伸手搂住她瘦弱的纤腰,她在被我环保住的瞬间轻微抖了一下。
“我们毕业后到一个城市工作好吗?我要你嫁给我。”
幽幽回转身望着我,我看见她眼睛红了。
“你不在乎我的病吗?”
我没说话但狠狠的摇了摇头,吻在她的额头。
“我已经填了山区支教计划,月底我就走了。所以……”
幽幽的话让我惊讶住。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她愿意把自己的身体无偿奉献给医学研究,但是她从没跟我透露过要去山区支教。
“为什么瞒着我?”
“我怕我抵挡不住你的挽留,哥哥,以前我从没觉得会有谁比我更适合你,可是我现在再不会那样认为了,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另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所以我知道端午节你一定会来,记住这个端午节吧,这是我们爱情开始的日子。”
幽幽说完笑了,好看的酒窝在我面前似乎藏着某种魔力,我想去亲吻她的酒窝。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好是亲吻她的酒窝还是嘴唇的时候,她已经吻住了我的嘴唇。
那天夜里,幽幽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热情,她的性感,她的渴求让我深深的震惊,然后心疼。
清早,她未着丝缕坐在镜子面前,我睁开眼看见她正在吸烟,那样子就是个偷了爸爸烟头的贼小孩。
“哥哥你醒了?我才知道原来吸烟并不多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甚至我怀疑昨天夜里的那个女孩是不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她。
我起身拿了一件长长的外套给她披上,抢走她手上未熄灭的烟。
“你在干嘛?女孩子吸烟不好。”我搂住她的肩膀,她停了一会,把头埋在我的双腿间。
我发现她的肩膀在颤抖,蹲下来扳过她的头,发现她哭了。
“幽幽?你……”
“哥哥,爱情不是我的全部,可是我不知道没有你我要怎么办?你不嫌弃我,你的家里人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人?你看我的全身,越来越严重了。”
她撩开衣服让我看,我看见她美丽的酮体像是特意做了白色涂绘一样,其实还是很美的。
“你自己过得了自己就好了,我是爱你的,我觉得很好看。”
“我过不了自己,但我也爱你。算了哥哥,这个端午比任何我们一起的端午都性感,都让人难忘对吗?我们不谈不快乐的事,我饿了,你去给我买早餐吧,离这里三公里处有个有名的烧麦馆,我想吃,你去给我买好吗?”
幽幽抹掉眼角的泪,又变成开心的样子,我想她说的没错,我相信慢慢她会过了自己的关的,只要我不放弃。
“好,今天你最大,说什么都算数。”我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给她买烧卖。
“真的吗?”幽幽一把拉住我问到。
“当然。”
“说话算数。”她放开我,我出门去买烧卖。
这家烧卖在网上确实很火,幽幽查了好久,我也真是弯弯绕绕找了一会才找到,排队的人也不少。
好不容易买到手,我竟然有一种成就感,小跑着往回走。
一进门看见老板娘正在收拾房间,看见我笑了笑,那笑容带着甜。
“老板娘早。”
“早。”
我无暇和她多言,跑上楼,推开门发现屋里幽幽不在,我喊了一圈也没看见她,我们的东西都在,我想她应该是到外面哪里溜达去了。
下楼老板娘仍然在,看见我下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一样猛然喊住我:“小伙子,你是1861的吧?”
“对。”